《德米尔的早晨》方菁菁

14、十四章

　　还未等马车完全停稳，子爵便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快步朝大门走去。

　　开门的正是管家，子爵脱下手套和礼帽朝他怀里一扔，并未停下脚步，直径朝楼上走去：“把我的行李送到房间，小姐在哪？让她到书房见我”，子爵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冰冷得像冬日的冰块。

　　进了书房，壁炉里早已生起了火，使得整个房间非常温暖，可子爵似乎依然很冷，他把椅子拉到壁炉边，背向房门坐在那里，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烦躁不安。

　　很快的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咔嚓一下，门开了。

　　“路易斯，见到你真好，我半个小时前刚到的，我本以为你会在这等我，可他们告诉我你在白利屯的劳伦斯爵士家。亲爱的，你去那干什么？你应该先回自己家的，难道你不知道我非常期望达到的时候，我亲爱的哥哥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我吗？”说话的这人声音不怎么悦耳，吐词频率非常快，显得十分聒噪。

　　见子爵仍然保持原有的姿势，且一言不发，这让人厌烦的聒噪声又响了起来：“亲爱的路易斯，你不准备站起来给你许久不见的妹妹一个热情的拥抱吗？路易斯，你可真冷淡，哦！上帝，我伤心透了！我真不知道……，”

　　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子爵‘腾’的一下站起来，把拨火棍狠狠的扔到壁炉里，受到撞击的火花四溅。

　　“闭嘴，芬妮！该死的，你给我闭嘴！”子爵恶狠狠地看着受到惊吓的妹妹，朝她一步步逼近。

　　“不！不！路易斯，我错了，你别生气，原谅我，千万别生气，我闭嘴，我什么都不说了。”芬妮被子爵带着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吓坏了，她使劲捂着自己的嘴，踉跄的朝门口后退，全身因恐惧不停的抖动。

　　没退几步，芬妮便发现自己的后背正紧贴着门板，子爵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很快的，子爵便站在芬妮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撑在门板上，身子和芬妮颤抖的身子贴得很紧。

　　“芬妮！你在发抖？你是在害怕我吗？真可笑！亲爱的芬妮，刚才你不是还在请求我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吗？怎么？还想我拥抱你吗？芬妮？”

　　“不！路易斯，不需要了，真的！”芬妮不敢正视子爵生气的面孔，她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把头偏向一边。

　　子爵伸出一根手指沿着芬妮闭上的双眼向下滑动，他指腹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她不由得抽了一口气。手指在她的下巴处停止了滑动，轻轻一抬，芬妮不得不把脸仰起来，她很了解子爵的脾气，任何违抗的举动都是不明智的。

　　“睁开眼睛，芬妮!难道你不想我吗？在巴黎你可从来没这样过，你那漂亮的眼睛只要睁开就落在我身上，连眨都不眨。”子爵轻佻的笑着，“睁开眼睛，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芬妮怯乏的睁开眼睛，子爵那张漂亮的脸显得阴冷无比。

　　“路易斯，别这样，你让我害怕。”

　　“我以为我们这么贴近彼此，会让你感到愉悦。呵呵！我胆小的小兔子。很抱歉，我
　　吓到你了。”子爵似乎对芬妮受到惊吓的样子感到非常满意，阴冷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轻笑，“朴茨茅斯还真冷，过来，芬妮，到壁炉这坐下”子爵收回抵在芬妮下巴上的手指，转身朝壁炉走去。

　　芬妮挪动着几乎僵硬的步子很不情愿的在子爵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小心的观察着子爵的表情，却发现自己一无所获。她从来都不了解他的想法。

　　芬妮12岁生母过世后他们才开始在一起生活，是的，芬妮和子爵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她只是个卑微的私生女，她的生母是码头酒馆里的女招待，那是个并不在意什么道德的底层女子，在老子爵一次酒后乱性半推半就后有了她，老子爵并不在意这个意外的产物，但他是虔诚的基督徒，他没有在那个轻浮的女招待死后遗弃芬妮，他把她接过来和自己的继承人一同抚养。

　　看着对面望着炉火发呆的子爵，芬妮想起了初遇时的场景，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坐在梧桐树下对她微笑的少年，他是那么的漂亮，身后的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道光晕，像极了教堂天顶上的壁画，从那刻起芬妮的心丢了，即使知道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虔诚的崇拜着路易斯，热切的爱恋着他，他是她心中的神，16岁时她将自己少女的纯洁献给了他，只为能够永远匍匐在他脚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有了那么密切的关系，她还是看不懂路易斯，他太善于隐藏，几乎时刻都在更换着脸上的面具。

　　“芬妮，我不喜欢被欺骗，所以，把你离开巴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老实告诉我，不要企图隐瞒什么，你知道，那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

　　子爵冷冰冰的话打断了芬妮的回想，她使劲的回忆着离开巴黎的整个过程，但她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路易斯发怒。“路易斯，我真的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子爵非常不满意芬妮的回答，他粗暴的朝她吼叫：“你遇上了谁？说了什么？在哪？一切的一切，芬妮，别企图在我这玩花样。”

　　芬妮害怕极了，她冲过去紧紧抓住子爵的手跪倒在他面前，“路易斯，我求你了，别对我发火，我想……，我一直在收拾行李，那两天我哪都没去，出发前我去了趟邮局，我给你写了封信，我想你一定收到了，对吗？你收到了吧？难道你没收到所以才这么生气？让我再想想……米兰达看到我去邮局了，对了，我们还聊了一会，她知道我写信告诉你要回英国的事，你可以问她，是的，你问她，她会作证的。”此时，芬妮已经激动得泣不成声，她虚弱的把头埋在子爵的手掌里，期待他能给与哪怕一丁点的安慰。

　　“米兰达，你见到了她，还和她聊了一会！芬妮！该死的，我就知道你这愚蠢的女人没有一点脑子，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白痴的举动让我陷入了危险？芬妮！你是只猪！”

　　子爵愤怒的揪着芬妮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粗暴的连续不断的摁着她的头撞向墙壁，血从伤口流出来顺着额角不断向下。芬妮并没有呼救，只是紧紧咬住嘴唇泪水布满了整个面颊。

　　艳红的色彩带给了子爵强烈的感官刺激，他兴奋的不断喘息，眼里布满了血丝，那个风度翩翩的优雅绅士形象消失无踪，灼热的欲望从腹部向上不断攀延，他把芬妮推倒在地上，露出邪恶的微笑，他扑了过去，疯狂的撕扯着芬妮的衣物，粗暴的吻在芬妮的唇角留下一丝鲜红。

　　芬妮闭上眼，默默的承受着压迫在她身上的那只野兽的疯狂掠夺，撕裂的疼痛遍布了全身，可她没有怨言，她选择了顺从，再一次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供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