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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折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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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真是倒霉! 什么破学校啊, 参加个夏令营还要父母都到场! 海伦亲爱的, 能把那个给我递过来吗? 谢了, 就快好了.”
“好了, 安迪, 不要抱怨了. 如果不是你昨天下午耽误了, 我们就不用改在今天一大早出发了. 而且St. Margaret's School的夏令营是每年新生入学前的重要活动. 凯瑟琳九月就要入学了, 我们作父母的当然要在夏令营的第一天陪着她……好了吗? 9点集合, 会不会来不及啊……”
“放心吧, 现在还早呢……唔——就算换了备用胎开不快, 也绝对能在9点前到达的.”
“那就好……凯瑟琳甜心? 妳怎么了? 妈咪不是叫妳待在车里面不要出来吗?”
“可是妈咪~~~我想上厕所, 怎么办?”
“啊……这……这样好了, 妈咪带妳到那边的树丛后面好吗? 来, 把外套穿好.”
“嗯——爹地把车修好了吗?”
“快了, 宝贝, 马上就好了.”
清晨6点多, 在通往伦敦北郊的公路旁, 一辆轿车停在路肩上, 一名男子正蹲在车旁换着轮胎, 而一名女子则牵着一个6、7岁左右的小女孩向路边的树丛走去.
“——啊!!! 天啊!!! 安迪你快过来!!!”
“啊——爹地~~~”
树丛后突然传出了女子及小女孩的尖叫声.
“怎么了?! 海伦? 凯瑟琳!” 听到妻子与女儿的喊叫声, 男子迅速跳了起来, 马上朝尖叫声传来处冲去.
当他冲到树丛后, 看到了妻子一手把女儿抱住, 一手把她的头捂在怀里. 而妻子则一脸恐慌的颤抖着对他说道: “看! 安迪! 那边!”
随着妻子的目光看去, 男子看到了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躺着一个人.
“——天啊! 安迪……快、快报警啊!” 女子把女儿带到了树丛的另一边, 紧张的对丈夫说道.
“……当然……不过, 让我先看看……”
男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一边慢慢的朝那卧在地上的人影走去. 他小心的拨开草丛, 看到了一名纤细的亚裔少女躺在地上. 她看起来毫无生气, 脸色异常的苍白, 鼻下嘴角凝固着黑红色的血迹, 一身休闲运动服有点零乱, 而肿胀的左臂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正当男子接通了112, 准备报告发现了尸体时, 他仿佛看到了少女的胸腹稍微的起伏了一下.
“等等……等一下!!”
他一边对着手机说着, 一边把手指探向了少女颈部的脉搏处, 果然……
“——还活着! 天啊! 她还活着! 快叫救护车! 我们在XX公路边, 往北的方向, 在xx出口和xxx出口的中间地段……” 感觉到了微弱的脉搏, 男子激动地对着手机吼道.
挂了电话后, 他先把妻女安顿回车上, 再从车里拿出薄毯, 走回草丛处, 盖在了昏迷的少女身上.
突然, 他眯起了眼, 以一种不确定的口气轻声自语道: “……咦? 她不是……不可能啊……昨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会吧……”
在轻轻拨开了覆盖在少女脸上的黑色发丝, 仔细端详了那毫无血色的面孔后, 男子惊慌的喊了起来: “——天啊!!! 怎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 海伦! 妳快过来!”
他跑回车上, 把妻子拉到了少女身边.
“妳看她的脸! 她是不是那个网球选手, 昨晚在电视上看到的, 叫瑟瑞莉亚什么越什么的那个?!” 男子指着少女, 对妻子说道.
“……什么? 让我看看……没错, 就是她……怎么回事? 温布尔登的决赛选手竟然……天啊! 安迪——如果我们没有碰巧因为爆胎而停在这里的话……” 女子看清少女的脸后, 不禁惊恐的对丈夫说道.
就在两夫妻惊疑不已时, 救护车和警车相继到达. 在作了短暂的紧急救护后, 少女被抬上了救护车, 而原来准备去St. Margaret's School夏令营的一家人也随着警察去了苏格兰警场做笔录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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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各地的网球迷们都不会忘记这届温网的女子单打决赛. 在决赛当天的早上, ITF(International Tennis Federation国际网联)和联合举办温布尔登的全英俱乐部及英国草地网球协会宣布, 由于决赛选手之一, 瑟瑞莉亚越前小姐正在医院急救而弃权, 由俄罗斯籍选手奥丽加德米特里小姐获得这届的女子单打冠军.
而在早上的赛事推广活动中, 晋级前四强的意大利籍选手, 乔凡娜 拉斐尔小姐差点昏倒, 接着她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谢绝了赛事主办单位及广告商们的宴会邀请, 不到半个钟头后就离场回去了酒店, 并没有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
但是这次记者们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的纠缠她, 因为全部的媒体都关注着在医院的越前千寻. 在谣言开始漫天飞的时候, 警方发表了正式的官方消息, 说明了前晚越前夫妇报警, 今早越前千寻在北郊公路边被找到, 现已在医院急救, 但仍未脱离危险的详情, 并宣布这是一起绑架谋害事件, 请求民众的协助调查.
乔凡娜冲进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对看着电视新闻报道发呆的阿拉曼尼哭喊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欺骗了我! 为什么她会在北郊的路边被找到!! 你知不知道我的网球生涯可能会因此被毁掉!?”
阿拉曼尼看着惊慌哭泣的乔凡娜, 不知所措的说: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应该有生命危险的, 那药应该是麻醉药……我只是叫人弄断她的左手, 再把人扔到北郊那个荒废的农场而已……为什么她会在公路边……”
“果然是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做! 我们现在怎么办? 天啊! 我至今为止的努力和成果都毁了! 都是你! 我们一定会进监狱的!!” 乔凡娜尖叫着陷入了恐慌绝望中.
“……亲爱的, 冷静下来, 现在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我们……我们必须赶快离开伦敦回意大利! 快! 收拾一下, 我们去机场!” 阿拉曼尼把乔凡娜推进了卧室, 就马上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在意大利米兰的某间小旅馆房中, 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被手机铃声吵醒, 光头的那位从床上爬了起来, 随手把枕头扔向睡在沙发上的同伴, 喊道: “喂! 接电话! TMD——哪个混蛋?”
上半身布满了刺青的青年诅咒着接起了手机, “你TMD谁啊? 啊! 少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事吗? 啊? 昨晚?!”
他与床上的同伴对望了一眼, 有点慌乱的回答道: “是……是……对不起, 少爷, 我们昨天没把她丢到农场……是因为……因为……她突然……鼻子嘴巴不断冒出血水, 我们怕了……就随便把她仍到了路边……但是我们有弄断她的左手……不知道, 上次不是这样的……对了! 一定是托马索那个狗娘养的, 他拿药给我们的时候醉的一塌糊涂, 肯定是他拿错药了! 是! 我们在米兰! 什么? 巴西?! 不、不……对不起, 我们马上去巴西!!”
这时, 在位于伦敦东区, 贫民区内的一间小诊所里, 托马索难得的从酒精里清醒了过来. 他把三天未曾梳洗的自己清理了一下, 决定用几天前刚拿到的新药做一些实验. 可是当他打开柜子内的夹层后, 却发觉那瓶新药不见了.
“……咦? 怎么不见了? 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昨天……好像少爷有派人来过……完了! 我给了他们什么……那药可不是普通的麻醉药,是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新药啊……还没检验过的……”
托马索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但是他又很快的恢复了镇静, 想道: ‘……算了, 反正都不是拿去做好事的, 应该没差……只是被用药的那人惨了……真是浪费我的新药, 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呢……等一下再去弄一瓶回来……’
此时的他,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新药造成了什么效果. 而当天晚上, 他就从诊所内失踪了. 从此之后, 东区的人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从来没有看过任何病人的颓废医生.
两天后, 在越前千寻终于在ICU监护室中醒过来的那天, 在泰晤士河伦敦塔桥的附近, 发现了一具中年男性的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