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同人之一往而深》sevenwater

4、第四章 疑窦

　　这应当是一个梦境。
　　因为青辰的视野从未有机会处在与常人相仿的高度。
　　但是这是属于谁的梦呢？
　　青辰并不急于弄清自己的疑惑，因为她发现自己能够毫无障碍的穿梭过屋墙，这样的发现惊奇非常。不过当青辰穿过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家时，这样的新鲜感归于了无。
　　青辰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让自己坐在了某户小院外墙上，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青辰不确定自己看了多久，因为当她准备计算时间时，她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坐在这里的第几天了。她看着院落原来的老夫妇离开，又看着一对新婚模样的夫妻在晚荷将近的时节住进了小院，二人相貌是不错的，至少在看惯了小竹峰师姐师妹们皆是不俗的容貌后，青辰还能觉得这二人皮相不差应是极大的赞美了。
　　男子的腰间总是配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有时外出，每次回来也总会带回一些可爱机巧的小玩意，但更多的时候确实陪在女子的身边。直到女子腹部的隆起，让人无法再忽视时，青辰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笑意中带着点调皮的女子将为人母。
　　看着诞生远比目睹消亡更加的震撼人心。
　　青辰开始不再单纯地坐在外墙上看着小院内二人的生活，青辰开始在男子不在时，走进了小院。
　　她发现这个将为母亲的女子有着漂亮的字迹，看着她一边轻抚着隆起的小腹，一边在铺开的雪白的宣纸上写下某个名字。
　　青辰。
　　青辰不知道这场梦境存在的价值为何，但是看到一个可能是自己也可能只是同名的生命在诞生之初接受着这个世界所给予的最大善意时，青辰依旧感受到了莫大的感动。
　　希望这个青辰可以比自己好运一些。
　　下一瞬，梦醒了。
　　睁开眼是熟悉异常的屋顶。
　　青辰觉得自己一定在笑着，因为自己是真心的祝福着。

　　叶青辰曾经认真的问过文敏，这小竹峰收徒可是有什么标准。
　　文敏告诉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上个山而已。
　　青辰自是不会相信如她表面所说这般简单，但也不予深究，随口问道，那我呢。
　　你是例外。文敏如是回答。
　　时至今日，青辰依旧没有弄明白，这收徒的标准与上山有什么联系。
　　直到一日，文敏在省己堂向一众师妹们说起师父要离开三日的这样的消息时，青辰那些个闲不住的师姐便开始议论了。说什么，似乎有要多个小师妹了。
　　林锦兮还一本正经的向刚入门未有半年的小师妹薛宁嫣道喜，说：“小师妹，你这称呼终于该易主了。”
　　“是极，是极。”秦笙在一边帮腔。
　　弄得宁嫣一阵面红耳赤。
　　最后还是文敏解得围，一句“林师妹，最近修行可有精进？”便成功的让林锦兮闭了嘴。所谓蛇打七寸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青辰坐在轮椅上看着林锦兮吃瘪的表情，多少有些想笑，但一想到自己若是笑出来，估计会被锦兮师姐往死了里整，便也只有生生忍住，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方才被取笑的对象薛宁嫣看到了青辰那副欲笑不得的表情，不由问道：“青辰，怎么了？不舒服吗？”
　　也不知道这宁嫣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不过，她这一语是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青辰身上。
　　林锦兮一看青辰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表面上巧笑嫣然的走到青辰身边，温言细语：“青辰，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师姐我帮你治治。”
　　小竹峰弟子对林锦兮的脾性多少是知道的，心知这锦兮笑得越是灿烂，这青辰定是越发倒霉，皆不由暗暗为青辰祈祷：自求多福吧。
　　青辰僵硬的扯扯嘴角，道：“青辰小人物一个，哪里敢劳烦师姐。”
　　薛宁嫣，我恨你！
　　“哪有的事？”林锦兮笑得是愈发灿烂，反观青辰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谁敢说我们青辰师妹是小人物，师姐我第一个不饶了她。”
　　你可以饶了我不？青辰心道。
　　“那个，文敏师姐，我不是还有两本书没还你吗？”三十六计，果然还是走为上策啊，“青辰这就去给你取来啊。”
　　青辰说罢，将太极玄清道发挥到了极致，虽说是做在轮椅上，这开溜的速度到也真是不慢。转瞬便没了踪影。
　　“小兔崽子，老娘今天不废了你，老娘就不姓林！”林锦兮说罢便追了出去。
　　水月对门下弟子一向要求甚严，此时，若水月在此，林锦兮只怕要比青辰更惨上两分。
　　秦笙唯恐天下不乱：“啊呀呀，这青辰的修为还真是了得啊，你们说，林师姐抓得住青辰不？”
　　“难说，青辰聪明得很呢。”
　　“锦兮师姐，可也不好惹啊。
　　“……”
　　呵，文敏仅仅是笑着看戏。
　　难得师父不在，就先放了她们一马。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么一晃也就过去了。水月回来的当晚，将一种小竹峰弟子召集到省己堂。
　　小竹峰虽说人数并不多，但也有二三十来人，一时齐齐到达省己堂，多少有些拥挤，但却是安静得异常。
　　青辰因着双腿之故，与文敏来的稍微晚些。一进这省己堂便看见水月端坐于省己堂的正位上，闭目凝神，身边站着一个与青辰年岁相仿的小女孩儿，只是女孩儿的衣着多少有些狼狈。此时，这女孩儿故意冷着一张脸，却忘了掩藏在身侧攥得死紧的小手。
　　“师父。”文敏低低的唤了一声。
　　水月方才睁开眼，淡淡开口：“人都到齐了。”
　　明明是疑问句，却偏偏被水月用陈述的语气说出。
　　回话的是文敏：“小竹峰二十七名弟子，除却尚在外游历的洛晴，唐汶，皆已到齐。”
　　“好。”水月微微顿首，看向一众弟子。
　　莫名的，一股威压压在了众人心头。但众人似乎早已习惯，面不改色。
　　“雪琪，上前来，见过各位师姐。”水月突然对身边的女孩儿说道。
　　“是，师父。”那女孩儿上前一步，虽然衣着稍显狼狈，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傲然，“小竹峰弟子陆雪琪见过各位师姐。”女孩儿的声音透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清冷，一双明眸扫过堂中众人，在看到青辰时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
　　话毕，陆雪琪便又退回到水月的身边。
　　陆雪琪吗？很好。
　　青辰不经意的勾起唇角。
　　“你们听好，从今日起，陆雪琪便是你们的师妹了，同门之间切忌争斗，可省得？”水月的声音不怒而威。
　　“弟子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眼看七脉会武在即，自己加紧修炼，断不能折了小竹峰的颜面，听懂了。”
　　“弟子明白。”
　　“那便散了吧，文敏和青辰留下。”
　　得了水月应允，原本聚集在省己堂的一众弟子便也就有序的散去了。

　　“师父，留下我等何事？”文敏询问，语气恭敬。
　　水月面色一柔，看着自己的大弟子，道：“你且带雪琪下去，好生安顿，顺便将我派的清规戒律说与她听。”
　　“是，师父。”文敏闻言，向这新来的小师妹，笑道，“来，师姐带你到你房间去。”
　　“有劳师姐了。”陆雪琪则乖巧的上前，随即转身，“雪琪先行告退。”

　　待文敏走远后，水月方才询问起青辰。
　　“青辰，你可知在突破驱物之境之后，我为何不允你使用法宝？”
　　“青辰不知，但想来师父也是在为青辰考虑。”青辰微笑以答。水月待她不薄，比起她那不知所踪的父母，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听得青辰这番话，水月心下宽慰，道：“为师，并非不想让你使用法宝，可你毕竟与常人不同，根基极其不稳，与其在这法宝之上耗费心力，做些无用之功，还不如先打好根基。”
　　“师父说的是。”青辰虽然聪明，但也没有考虑得如此深远，“那留下青辰，师父所为何事？”
　　“物归原主。”水月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神秘。
　　这是什么情况？除了那块古玉，身无长物的青辰有些疑惑了。
　　看着青辰稍显疑惑的神情，水月解疑，道：“你可问过文敏，她们发现你时的情况？”
　　“不曾。”这和发现她又有什么关系？
　　“十一年前，就在发现你的那日，文敏她们在望月台附近还找到了一样东西。”
　　青辰的蹙起眉，心思千转百回。
　　“那东西可是一件不俗的仙家法宝。”
　　这与她出现在小竹峰有什么关联吗？
　　“你可想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小竹峰？”
　　这点，青辰自是考虑过的。即使这小竹峰不比通天峰高峻，却也绝非寻常人家可以轻易到达的地方，况且要越过这青云门的重重防备，也并非易事啊。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她送到小竹峰上，如此想来，能做到此事之人的修为定然不低。然，如此，又为何要费这一番功夫将她送入青云？实在让人费解。
　　“弟子愚钝，还望师父解惑。”
　　“为师也只是推测，你的双亲定非常人，将你送入青云，恐怕只有一个目的——”水月语气微顿，“以青云护你周全。”
　　青辰心下更加疑惑了。护她周全？那是谁要害她？或者说，是谁要害她的父母？
　　“这法宝想来是你父母匆忙之际留下的，现在交还于你也是自然。”水月虚空一划，一柄泛着幽蓝色光芒的仙剑便合鞘出现在了青辰眼前，“你看了那么多书，想来也该知道这法宝的名字。”
　　怎会不知！
　　青辰几乎是双手颤抖着抓住了眼前的仙剑。
　　那是连乌木剑鞘也难以掩盖的绝代风华，作为一把夺人性命的利器而言，这把剑未免太过美丽了些。
　　更让青辰惊讶的是，这把剑于她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地点相遇过一般。
　　青辰缓缓的将长剑抽离剑鞘，剑身的耀目光华让人几尽迷醉。
　　长有三尺三分，宽约寸许，幽蓝光华内敛，剑身之上隐约可见细细的暗纹，华丽之余，太过美丽高华的剑刃，让人很难联想到此剑不逊于任何神兵利器切金断玉的锋芒，这每一寸剑身极尽其优雅之风。剑柄处，隐约可见二篆体小字——承影。
　　是承影！也只能是承影！
　　心中莫名升腾起的认同感，让青辰少有的显出激动的情绪，就连开口的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师父，此剑，可是承影？”
　　水月忽的面色一沉，道：“修炼之人切忌心浮气躁，青辰，你可明白！”
　　青辰恍然意识到自己竟以为一件法宝而失态，自知不对，忙低头认错：“弟子知错。”
　　修炼亦是修心，心境不平，修为再高，最终亦是徒劳。
　　青辰对此深以为然。
　　等一下，这承影不是在无为散人手中吗？怎会？
　　似乎是看出了青辰的疑虑，水月状似无意的补充了一句：“无为散人本家姓叶，其名上振下敛。”
　　青辰无端沉默了。
　　一瞬间青辰响起了更早之前的一个梦，那个总是腰配长剑的清俊男子。
　　所以，在梦中所见的那个人会是叶振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