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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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12.24 平安夜
伦敦蜘蛛尾巷
瘦小的黑发男孩裹着母亲宽大破旧的衣服，抱膝坐在肮脏在墙角处，脸埋在双手之间。雪花纷纷落下，渗入单薄的衣衫，男孩却似毫无所觉，任由白色铺满全身。暗淡的灯光穿过破旧的窗落在街上，从男孩的地方可以清楚滴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咆哮、女人的哭泣、坚硬或脆弱的物品碰撞的声音。
午夜的钟声响过12下，男孩睁大了带着水雾的黑色眼睛，静静地向窗口处望了一眼，然后默默把脸藏进双手之间，继续缩在墙角处，再无声息。
他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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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恍惚中记得自己似乎飘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残存的一点灵识一直被撕扯着，渐渐地变得虚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那痛苦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无数次失去意识又恍惚醒来。两世为人他俱是天之骄子，资质极高，地位尊崇，更兼功德无量，绝对是养尊处优。无数个元会以来，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简直不堪忍受，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放弃，苦苦支撑。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的漂流终于到达了终点，清虚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但低沉的乌云遮住大半个天空，一片阴沉沉的颜色。清虚早年便穿越来到鸿蒙之中，很快便明了自己的状况，沉思良久，对于奈何桥上的意外，始终还是没有头绪，只好暗暗叹了口气。收拾心情，细细查看自己的处境。没多久，苍白的小脸上，一对细长凌厉的眉狠狠地皱起来
这个身体，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脆弱，虽然年纪幼小还没来得及患上什么疾病，但是脏的可以，身材瘦弱矮小，明显营养不良，全身上下还带着新的旧的层层叠叠的伤痕。让清虚想起长城下背负着石块和木头的奴隶。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有着妖的血统（巫师都是人类与魔法生物的后代）！在清虚看来，洪荒中的妖，基本上就是强悍肉身的代名词。这只人妖（= =|）竟然如此不堪，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真是没有前途的人妖，大概都没有师傅教他修行吧！
恩，识海已经打开，魂魄倒是不弱，几乎与成年人差不多，可惜肉身死去多时，魂魄早已散去，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被清虚毫不客气地笑纳了。没花上太多时间就消化了小人妖残存的魂魄，断断续续不堪入目的记忆非但没有让清虚同情，反而只又深深的鄙夷——懦弱的女人、卑劣的男人、不知所谓的小鬼。他清虚道君纵横洪荒多年，可不是红云那种没心没肺的的烂好人。
清虚板着小脸，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啪——”
在雪夜中呆坐整晚让幼小的身体早已冻僵，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还在作乱，无力的手臂撑不起身体的重量，狠狠地倒在地上。清虚叹了口气，正要运起太清仙法疗伤，却骇然发现，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天道竟然残缺不全！
这里便要提到一段洪荒旧事，却说当年盘古开天时，以大法力分开混沌，而后化身天地。开天时产生了许多混沌碎片，有少数没有回归洪荒，而是独自演化了小世界，而清虚所在的正式这样一个世界。这些小世界不在洪荒世界天道运转之下，本身又残缺不全，因此，洪荒中绝大多数的术法在这里都不能随便使用，只有准圣以上可以隐约接触到的大道法则，才可以不受影响。
这原也不是什么难题，毕竟清虚本尊便是无限接近圣人的存在。但他此刻法力全无，因为没有经过六道轮回，所以灵识残破虚弱，若不是才吃掉了小人妖的灵魂做补品，连身体都无法控制，这会大概已经陷入沉睡了。在魂魄补全之前，他只无奈地与大道绝缘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如果不出意外，洪荒中尊贵无比、威名赫赫的圣人之下第一人，清虚道君，将会比一个普通的烦人更加脆弱。
从云端跌落地狱，不外如是。
屋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破败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人注意到墙角处在风雪中轻轻颤抖的黑发男孩。
清虚呆呆地跌坐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有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无数年来第一次，一直以来从容淡定，无比强势的清虚，感到了慌乱、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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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12.25 傍晚圣诞节
清虚从小人妖的记忆中得知，这里的圣诞节大概就是人间界的除夕吧。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酒菜宴席，甚至没有一句问候。这样冷冷清清的节日清虚一个人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令人难过，那种酸酸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躺在铺着破旧被单的硬木板床上，清虚有些出神地想着。
这时，他已经被艾琳·普林斯趁着那个酒鬼，托比亚·斯内普出去买酒的时候从门外捡回来。为了不让那酒鬼回来的时候再闹一场，清虚被艾琳吩咐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如果乱七八糟的阁楼也算得上是‘屋子’的话。
花了很长时间，清虚发现这个世界的天道不只是残缺不全，简直就是乱成一团，清虚彻底放弃了重新修炼太清仙法的打算。他及其认真地想过要不要把这一丝迷路的灵识在这里自我了断，这样就可以直接回到洪荒的本尊那里。这个想法前前后后有两三次出现在他脑海里，最终还是被清虚赶出去。
既然是入世修行，现在虽然落魄，但意识还清醒着。比起喝了孟婆汤轮回转世，也说不上那个比较好一点。想起离开时通天温和的话语，虽然还不太确定，现在想来三清出现在碧游宫大概也是为了他吧！清虚狠狠地摇了摇头，如果这样随随便便就放弃，他还有什么脸回去见老师呢？
更不要说，高傲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清虚道君，坚信无论在哪里他都会是最优秀的！眼前的困难，只是通往大道的途中一点小小的波折，无数年的苦修都经历过，又怎么能允许自己在这里失败呢？
一念及此，清虚长长地吐了口气，再也没有之前的沮丧。恢复了一贯从容不迫的姿态，慢吞吞地吃掉了硬邦邦的黑面包。开始重新探查小人妖的记忆，没过多久脸上露出一丝略微惊喜的笑意——这个身体的母亲，艾琳·普林斯，似乎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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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托比亚·斯内普沉沉地醉倒在客厅沙发上，屋子里满是酒气，一片狼藉。
门无声地打开，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带着风雪的冰冷气息走进来。艾琳·普林斯担忧地朝醉鬼看了一眼，但他只是哼哼着翻了个身，从沙发掉到地上。艾琳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没有理会地上的人，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阁楼上，黑发男孩静静地躺在床上。
小人妖的灵魂还没有彻底消化，这一天发生的事让清虚觉得有些疲惫。从来没有过的虚弱让他无奈又有些慌乱。当楼梯吱吱嘎嘎发出响声的时候，他本能地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门口。这时的清虚还没有察觉，自己似乎更加融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角色，与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清虚道君渐行渐远。
然后他看到那个女人，艾琳·普林斯用似乎是很受伤的眼神望着他，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默默从灰扑扑的外衣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带着香甜气味的东西放在门口，一声不吭地转身下楼去了。
清虚莫名其妙地看着艾琳消失在楼梯下面，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挪到门口。当他低下头看清脚下那个东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那是一块也已经有些变形、但还新鲜的蛋糕。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