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喜欢我干什么》mmflower

2、第二章

　　白玉堂一路小跑儿的跟着展昭进了办公室，展昭什么多余话都懒得说，就是个不行。
　　“为什么啊？”白玉堂这回是真的有点急眼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展昭随手拿过被白玉堂清洗得晶晶亮的玻璃烟缸将手里没抽完的半支烟熄灭。
　　“什么为什么？你才来几天啊？知道这些天为什么让你挨个楼层挨个科室跑吗？不就是为了先让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吗？”
　　“可我都上下楼跑了半个多月了，还想让我当跑腿儿的当到什么时候啊？”
　　展昭对上白玉堂气鼓鼓的脸，“怎么？对我的实习内容不满意？跑腿儿的怎么了？哪个新来的不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做起的？就你这个工作态度还想办案？办案子哪个不是跑腿儿的活？”
　　白玉堂被展昭训得委屈，明明就是不想让他和他待一起，还说这么些大道理。
　　“谁说我不喜欢跑腿儿了？我只是想尽快进入有实际意义的工作而已。”
　　“什么叫有实际意义的工作？！小心我在你实习档案奏上一条工作态度不端，不能胜任外勤。回头就向包处上报，给你送档案科去。”
　　这回可是把展大队长给惹毛了，小白同志也是真的怕了。他当初和展昭闹翻了脸也要报考刑侦大学，可不是为了毕业来这里管理档案的。
　　“我……我好好干还不成？”
　　看着白玉堂低眉顺眼的跟只认错的小狗似的，瞬间顶上来的火气一下子卡在了胸口中间，再想发，却是没了刚刚的火力。这个死小子，太狡猾了……
　　见展昭脸色好点了，马上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昭哥，我刚刚回来时去食堂看了下菜单，今天有宫爆鸡丁。我知道你爱吃这个，让食堂大妈给我单留了一份，我这就去给打回来。”说话间，还走到窗边儿拿过暖瓶给展昭的大茶杯里续上了热水，一身的小丫环气息。
　　展昭眉一横“你叫我什么？”
　　“展队！”
　　白玉堂一个立正，转身拿着展昭的饭盒儿就跑没影儿了。
　　看着已经人去无踪影的门口，展昭无力的叹了口气。每回都这样儿。自己正说到事情的中心点儿上的时候，白玉堂就开始装孙子，装可怜，扮猪吃老虎这套他是最拿手了。这么多年，他这点小计量他心里都有数儿，可就是拿他没办法。不都说了吗？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人家都认错了，他还能怎么着？照展昭的本意，就知道这小子忍不了几天，一准过来找他理论，到时候再找个借口到包处那说他不合适外勤，给调个能安安份份坐办公室的活儿给他干。不图别的，只图个他能平平安安就成。
　　自嘲一笑，自己这是不是也算是寻私啊？
　　“小白，这是给你提早打好的。”
　　“唉，谢谢大妈了您呐。”
　　食堂大妈被白玉堂俊秀的机灵样儿给逗得一乐，“你们展队长自从你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来食堂吃过饭了。你这饭都给他送嘴边儿上去了，这小马屁拍得怎么样了？”
　　白玉堂一脸愁苦：“都没拍对地方儿。”
　　他这一句，逗得后厨的几个人也都跟着直笑。
　　“嘿嘿，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白玉堂同志重新燃烧起小宇宙，拎着他和展昭的饭盒往回走了。
　　哼！这点小挫算什么啊？当初顶着展昭从此再也不理他的风险报考了刑侦大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他天天在一起。尽管这大学四年，展昭从来没来看过他，就算是放假回家，给他打电话，也是对他有一句没一句的。他心里知道，展昭是在生他的气，没和他商量一句，就瞒着他报了志愿。这事儿，估计得背一辈子了。
　　自从哥哥死了以后，都是展昭一直在照顾他。从初中到高中，两人一直感觉很好，所以他心里最知道，展昭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认死了这一点，才这么没脸没皮的赖在他身边儿的。之前的青葱岁月里，都是展昭陪伴左右，渡过了哥哥刚去世时最难过的那段日子。由慰藉到依靠，再由依靠变成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那时他不明白，只是知道，可以在这个人身上尽情的任性，因为这个人总是最后可以原谅自己。
　　再后来，经历了无比难熬的大学四年。不是因为学习枯燥，而是因为展昭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理他了。写信不回，打电话也说不上几句话，好不容易放了假，却找不着他的影子，四年时间，见面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种无法见面的难过，却让他发现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就是喜欢……
　　是那种见不到面就会心口发痛的……喜欢……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种种，白玉堂才特别珍惜现在能和展昭站在同一个平台上的感觉。他想尽快成长起来，能和他并肩作战！就像……就像哥哥一样……就算是现在只是端茶送水，也要和他站在同一块地方。
　　展昭归队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累得跟头小毛驴似的，肚子饿了也不想再多走几步路，只想快点回宿舍躺下睡一觉。还没到宿舍门口，就见屋里灯亮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里边呢。
　　开了门，走进去看到桌子上放着做好的饭菜，用手一摸还是温的。转身对着镜子开始换衣服时，卫生间里白玉堂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出来了。
　　“昭哥回来了。换完衣就快吃饭吧，锅里还煲了汤，等会儿我晾还衣服给你盛去。”展昭见白玉堂熟门熟路的在自己屋子里头里出外进的，也是没说话。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联播边吃着白玉堂做好的饭。
　　没一会儿，晾完衣服的白玉堂就端了一碗坐在展昭对面儿“尝尝，我今天新学的。不知道味儿怎么样，不过我喝了一碗，觉得还成。”
　　展昭嗯了一声儿，继续吃饭看电视。
　　“昭哥，今天去见那个周正家属了？”
　　这回展昭终于将眼睛从电视上转到白玉堂的脸上了。
　　“嘿嘿，我这也是关心你的工作嘛。”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白玉堂挪到展昭身边儿坐好，将一张俏脸皮儿凑到展昭跟前儿一脸的讨好：“昭哥~别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不和你顶嘴了。别把我调到档案科，好不好？”
　　“唉。”展昭叹了一口气，放下碗筷，伸手抚摸着白玉堂一头柔软的头发，心里却是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
　　“玉堂，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不想让你当警察吗？”
　　“……”
　　“我是不想你跟你哥哥一样。”
　　“我不会的，昭哥。”
　　“警察这个工作就是个危险的工作，谁也说不准明天会怎么样。我跟锦堂是大学同学，又一起来到局里，结果呢？你是你们家唯一的苗儿了，我不想你有一点风险。”
　　白玉堂头靠在展昭的肩上，听着展昭自头顶上发出来声音，默默的听着。他知道展昭的心结在哪里，他全都知道。
　　展昭和白锦堂大学四年同学，关系好得同吃同住，每年一放假，哥俩就带着还上小学的白玉堂出去玩儿。后来他们大学毕业了，分到了一起工作，又分在一组当搭档，几乎形影不离，后来因为一次围剿，白锦堂为了保护展昭身中三枪而牺牲。这些白玉堂知道，还有那些展昭以为白玉堂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展昭的眼睛总是注视着白锦堂，那么专注，专注到别人正在看着他，也没有被发现。可是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日子总是要过的，所以他才会希望离他近一些，让他也能注意到自己，慢慢等他也能有一天，那双眼睛也能注视着自己。
　　“玉堂，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展昭的大手一直抚摸着靠在肩膀上的脑袋。
　　白玉堂慢慢抬起头，看着展昭疲惫的面容上稍显犹豫的双眼：“昭哥，相信我。我不会有事儿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展昭终是败下阵来，拍了拍白玉堂的后颈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坚持。
　　“昭哥，尝尝我做的汤嘛。挺好喝的。”白玉堂端着碗就往展昭嘴里灌，展昭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一个劲儿向后仰“你……你放那儿，我自己喝！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两个大小伙子因为吃饭扭打成一团，白玉堂再次以放软枪赢得了展昭的办案许可。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办公室里小白同志就笑眯眯的在早会上提出：“我想参与周正的提审。”
　　展昭头了没抬，继续对着手里的案卷送秋波。
　　“王朝、张龙、白玉堂，一会儿去提审周正。其他人将这几天周正家属和周围邻居那了解的相关信息给拉出来，中午之前交给我。”
　　“是！”
　　小白同志，终于可以干点端茶倒水之外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