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章 偶闻龌龊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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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嫣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再看了看已是十分明媚的天空，脸上不由扬起一抹笑意。自那天起皇上也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只在平时让她在边上伺候着，就像是在年贵妃那里差不多，只是侍奉的人变了而已。
她这样的宫女原是不用做些像是烧水这等下等活的，只是她心里想着要躲着那至高无上的人的，于是就揽下了原本是巧儿的活了。苏岩进来便看到她坐在小矮凳上对着水炉发呆的景象，平凡的脸上微不可见的笑了笑道：“怎的在这里了？皇上那边不用你伺候吗？”
含嫣‘呀’了一声起身帮着接过苏岩手中的煤炭，被躲过后也不去相争，只憨憨的抓了抓还不算长的头发到：“现在是用不着，我也只要在皇上伏案时伺候着，现下皇上正用膳，我得少些水来泡茶。”
苏岩‘咦’了一声，拍掉身上的灰尘看向四周：“那巧儿丫头呢？莫不是躲哪里偷懒了吧？”含嫣咳嗽了一声尴尬道：“刚更衣去了，我帮她看着。”
这话让苏岩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片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来塞给了含嫣，这苏岩虽是个公公却没有大多数太监身上难闻的气味，故含嫣也没有躲开，只疑惑的看看手上的包裹，又看看他，到是让一向沉稳的苏公公有些呐呐。
苏岩瞧着几日不见像是又漂亮了几分的含嫣心中像是有一把小火在烧，又想到与自己相处还好的几个太监大多有了对食，心里也难免有了这心思，眼前又有一个模样十分好的……
含嫣只觉得苏岩这些天有些古怪，可也没望深得想，疑惑了片刻忙道了谢，而恰好此时巧儿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含嫣微微皱了眉头让她站定，“怎么了这是？跑着做什么，又不赶时间。”
巧儿瘪瘪嘴，刚想说些什么，眼神却在苏岩身上顿了顿，苏岩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忙道：“姑娘们聊着吧，我再去库房里领一些茶具来。”“公公慢走。”含嫣送完了他便转过身用手指点了点巧儿汗湿的脑袋：“好了，人都走了，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嫣儿姐姐……我，我可冤死了！”巧儿哭丧着脸拉拉杂杂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含嫣在听到樱桃的名字时双眼定定的看向一脸愤愤的小姑娘探近路从，原来她更衣回来时探近路从另一条道上走来，路上却遇见了刚被升上答应的樱桃正和一个一样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宫女争执着，出于好奇和看好戏的心态巧儿便悄悄躲在了一处听着两人的争执内容。
那时不知道说道了什么地方而俏脸涨得通红，怒骂对面的人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可是被皇上亲自封了答应的，你一个小宫女竟部分尊卑，蓄意中伤我？”那宫女似是嗤笑了一声：“答应？那可真是恭喜姐姐您了，只是这中伤不中伤你自个心里清楚，原本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也没想着和某些人一般攀龙附凤，只是谁知这人实在太可恶，她许是怕以前亲近的人告了什么密，竟做出损人性命的事来！”
那宫女巧儿认得，含嫣也认得，就是那天与含嫣一块跟着皇上去太后那请安时的聪娥，巧儿年纪虽小，却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心中也是害怕了，这一遭竟是听到了人家的龌龊事。只是担心现在动身子只会引得她们注意，只得更加蹲下身子听下去。
“你！你不要胡说，分明就是……”“就是什么？”聪娥冷笑着将一张土黄色的纸头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上面还沾着一些白色粉末，亏得这条路平时没有人走，要不然就是那樱桃夸张的叫声便能引来大内侍卫来。
聪娥满意的看着樱桃惊慌的脸色，许久才道：“那么刘答应（樱桃本姓刘），今儿个的事我也是说清楚了，至于你的那些破事……”见着她娇媚的脸上愈加惊慌的神色，她才漫不经心的继续：“只要你和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便会守着我的嘴，若不然……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待到聪娥离开，巧儿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被樱桃下一刻的转变吓了一跳，原本惊慌失措且处处可怜的脸上此刻只有嘲讽和冷意，“真是个蠢的。”说罢看了眼周围，见没有动静才向着反方向离去。
含嫣心头一跳，还好刚才拉着巧儿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她连忙小声问道：“那么之后呢？难道你被发现了不成？”这可怎的是好？巧儿抽噎着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被吓着了，路上被一个年长的公共说了一通。“
“呼！”含嫣着实是总了一口气，先不提巧儿不经意间听见了说不定可以说是秘辛的内容，那个聪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真是吓死我了……你怎的就如此莽撞呢。”巧儿听罢脸色有些难看：“嫣儿姐姐现在高升了之后便总是挑我的错处了。”
“你怎会如此想，巧儿，这终究不是我们原先呆的地方了，若是有个万一，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巧儿瘪了瘪嘴不做声，脸上的神情也因着低下的脑袋看不清楚，含嫣只得当她犯了孩子脾气，最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朝着开了有一会的水炉走去。
苏岩恰巧这时进来，见到含嫣便道：“姑娘赶紧的吧，皇上那边已然用膳完，怕是要上茶水，这……”他停顿了一下才道：“刘答应这会正在一旁侍奉着呢。”这话也算是给含嫣提了个醒，那樱桃虽是封了一个小小的答应，却不知皇上是什么原因将她还是放在原处侍奉，除了待遇好一些也没见和以前不同。
虽说是如此，还是让一些其他宫的主子咬碎了银牙，暗骂又是一个狐媚子！巧儿自那天在圣前失仪后便被苏培盛给分远了些，原本应该和含嫣一样的职位，现下只得在后边做做后勤，小姑娘心里也不舒服，只是这心思却很少表露出来，怪不得含嫣察觉不到。
含嫣应着便将巧儿泡好的茶水端了出去，路上遇见个把脸熟的宫女太监也都含笑打了招呼，愣是将办公室为人处事给照搬了过来，显然也有些用处，那些个宫女太监心里虽不知道是怎样的打算，面上都对她这个皇上面前伺候的人笑容有加。
在靠近乾清宫的南书房附近含嫣便刻意的放缓了呼吸，皇上这时便来到这看书了，想必今日的政事也不多，平日里这个时候皇上是怎么也都会在乾清宫中批改奏章或者接见朝臣的。
门外站着几个宫女太监以便皇上需要时召唤，见着含嫣靠近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雍正帝的规矩向来严苛，含嫣也不会逾了矩去，跨过高高的门槛进了门，一股墨香便直冲入鼻尖。
书房中十分安静，偌大的房间只看见那伏案看书的明黄身影，在那不远处就是穿着粉红旗装的樱桃，她明显是装饰过，脸上用白色的脂粉抹了一层，眉毛被修成了对含嫣来说十分搞笑的形状，可这笑话只得在心中憋着，就在胤禛突然抬头直视下轻声走近了书案。
“皇上请用茶。”含嫣见一旁的樱桃并没有做声便松了口气，若是再以前，她说不定就会一个上前将她的活给接了，看来那次的惩罚还是对她有些影响的。
宫女是不得在平日里涂脂抹粉的，但是对于含嫣来说这些东西不涂才好，距离离得近，胤禛只清楚的看到少女白皙没有瑕疵的秀美脸庞，轻声“咦”了一声，惹得她身子一紧，只将茶杯快速放下退开身去，往日里经常见着的苏培盛这时却不在里边，这让她感到压力十分大，这樱桃的目光就在刚才皇上出声的时候便一直看着她。
胤禛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香茶，手中的是一本佛经，热茶入口引来一阵轻咳，低沉的声响将其他两人都吓了一跳。还是樱桃先反应过来，一个眼刀飞向含嫣，叱责随即出口：“作死的奴才！怎的连个茶水也泡不好。”
胤禛的咳嗽声由轻转向大，含嫣一个激灵立马跪下叩首，用力过大连着头触地的声响也听得清楚。樱桃一脸担忧又带着一丝害怕的轻拍他的后背，眼刀无时不在的在含嫣身上飞过，只叫她又是拍怕一分。
“起来吧。”“皇上！这奴才真是该死！”胤禛推开了樱桃还想要拍抚的手掌，眼神淡淡却含着威压，本是冷硬的面容上生气一抹病态的红晕。“没得你说话的份！退下！”含嫣觉着这话真是说重了，果然在几秒后听见了樱桃隐忍的回应和一丝委屈。
见那抹粉红的身影离开，一阵闷咳声又响起了，含嫣觉察道不对忙抬起头，却在那是于一双笼罩着薄雾的双眸遇上，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道，她起身便走到他身前道了声：“请皇上赎罪。”小手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拍抚了起来。
皱着眉看着还冒气的茶水：“请恕奴婢多言，若是皇上嗓子不适，还是少饮茶的好。”胤禛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话语，连着刚才的震惊也忘了，放松了身子由着她拍抚，心头划过一道什么，却没有来得及抓住。
将手中书籍放好端详起身旁的少女来，只见她穿着最普通的绿色宫装，还不算长的头发只梳了一个小辫搭在背上，面容却较之之前长开了许多，恍惚的发现她竟然也生的个好模样。
见到他的视线含嫣才瑟缩的放下手恭敬的站在一旁装哑巴，“含嫣，你的胆量很大。”一句话让她心神一颤，惊惧的低着头不做声，心中却已翻腾一片，只是心想随之可能到来的惩罚却没有到来，却等来了一句淡淡的话语：“那么你便去为朕准备能在此时喝的物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三章 偶闻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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