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穿越之非攻》古哇

12、第九章（上）回门门

　　视频的内容是这样的—— 赵小受把灯给我，利索地转身离开。我护着灯小心再小心地往里走，七拐八拐地绕了半天，总算找到床在哪里。我半步半步地走过去，把灯放在床边的配凳上，打了个哈欠，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倒，扯了个东西搂在怀里准备开睡。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突然钻进鼻子，我一怕之下，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

　　那味道又浓了几分。

　　我背后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脸惨白到了极点，瞳孔放得很大很大，大得里面的血丝历历可数，但谁都看不清她的五官，因为那上面覆着头发跟血流混合成的东西，鲜红的血珠顺着她的下巴蜿蜒而下，速速下滴。她笑得极其阴惨，低喁不休——“转过来吧，快转过来吧，看看我啊，看看我啊”，但喉咙上有道淌血的口子，所以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场景解释：上面那段是内心戏，现在转入现场。)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半死不活，一扭身子滚下床，脑袋正撞在凳子脚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我一边揉包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过了N久，总算把逃亡在外的勇气召唤回来，眼睛慢慢慢慢地睁开半条缝，朝床上一瞟。吁，是空的。

　　我吐了口气，把怀里的东西举到额上擦汗，途径眼睛的时候，手突然定在空中，我扬起另只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手随心抖，嗓子随手抖，“嘭”地一声把那玩意儿扔出三丈远，尖叫出声——“妈呀！！！！！！！！！！”

　　门再度洞开，走进来一个人，冲进来一条狗。

　　阿旺先在我身边蹭了蹭，见我抖得跟个闹钟似地，顺着我的目光一望，看见那个滚在桌边的玩意儿，目光一凝，“嗖”地扑过去，又撕又咬。

　　赵小受伸手把我拉起来，问我怎么回事，这时候，我全身上下的能量统统跑去支援发抖，语言功能基本丧失。他得不到回答，就过去自己调查。

　　他把那团东西从阿旺嘴里抢救出来，抖开一看，神色变了变，眉头蹙成一把精钢大锁。

　　我咽了半天口水，总算把喉咙伺候舒服了，恢复了一点吐字功能——“这，这，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

　　“这件衣服我见过，在娘亲的画像里。”

　　我似乎听到一声尖利的阴笑，配上眼前这件血衣，再穿插上刚才想象中的画面，一个没撑住，往后一倒。于是后脑勺又添了一个包(╯﹏╰）

　　视频在脑子里重复播放了N次，第N次结尾，视野里的瓶子箱子炉子什么的兀然停止抖动，晃了两下，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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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了，姚府到了。

　　我半截身子探出马车，刚要往下跳，突然看见马车底下趴着个人，吓得我捉身不住，往回一倒，抓了马车门框才及时刹住。

　　底下那人穿得火红火红的，高拱着背，活像只油爆大虾。我对他说：“这位虾……仁兄，你先往旁边挪挪，让我下个车，行个方便啊。”

　　那人突然抬起头来，看见我跟看见鬼似地，眼里塞满了惊恐，于是火速低下，背却拱得更高了。

　　看样子他没听懂，不晓得是我说得不够古还是他耳朵比较背，我转着眼珠子憋句子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取张下马凳来。”

　　马车外面的一圈人争着答“是”，眼睛一眨，脚底下的大虾就变成了凳子一张。

　　赵小受脸色比今天的天气还冷：“尚未进府就破了规矩，我看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只虾，在所谓的规矩里，价值约等于一根板凳，专供达官贵人下马之用。My Gay,这万恶的旧社会。

　　下了马车我习惯性地捏了捏手心，空荡荡的，那颗死鱼眼睛已经不知去向，大概是被我刚才那一倒给倒丢了，现在人腿马腿还有凳子腿满地都是腿，找起来一定不容易，再说我要是为了只死鱼眼睛就“兴师动腿”地大找一通，赵小受又得瞪我了。

　　阔别半个多月啊，终于迎来了这难得的旧地重游，我凝望着眼前的景色，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感觉——

　　坑爹哟，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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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还是那个正厅，人还是那些人，连位置都不带变动的，晃眼一看，各人的衣服、举动都跟那天的差不多，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们这半个月被集体按了暂停键。

　　敬完了茶，行完了礼，坐到专设的空位上。晃眼一看，对面的三人表情非常形象化，跟贴了脸谱似地——

　　先说败犬大小姐，她那天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与幸灾乐祸统统跑得没影，或者说全体转化成现在的表情——我稍稍分析了一下，如果把她的表情抽象成一张可以咬上一百口的大饼，那么至少有九十九口可以归为后悔，剩下的一口是很后悔。

　　再说正太表少爷，他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场面，比那天还要局促，下唇微微抿着，瞧见我在看他，黑葡萄似地眼珠飞快一偏，深情凝望着大小姐的不大的小脚。

　　最后是我那美女老妈，看了等于不看，她的表情大概就只有那一个，淌泪抹眼，削肩哭得一抽一抽的，活脱脱一个林黛玉，只不过是师奶版的而已。

　　现场的气氛本来就有点子沉闷，被美女老妈的抽泣声一衬，感觉不像回门，像上坟。

　　对了，姚望哪里去了，本狼就是冲着撮合他跟赵小受的好事才来的，他不在，真是岂有此歪理，于是我开口问：“对了，大哥怎么不在？”

　　国字脸夫人大抵是被赵非攻的品貌刺激了一把，脸上的倨傲遗散他方，之前面色一直偏于黯然，听我提起他英明神武的将军儿子，神情稍稍缓释过来，言语中自又带了几分傲气：“望儿啊，随圣驾去上林苑狩猎了，今日恐怕回不来。”

　　啥米？狩猎？还随圣驾？今晚都回不来？My Gay，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姚望是谁，姚望是攻，姚望是帝王攻，姚望是我们扳弯赵小受最大的希望，怎么可以下了战场上龙床，被整成我最不待见的将军受，况且那皇帝还那么还是个锉老肥，不行，十万零八千个不行！

　　我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声响荡漾满屋，屋里霎时极静，回声清晰可闻。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咳了两下，伸出根指头把茶杯拨了拨位置，眼睛一直保持在搜寻钱包的高度——锁定地下。

　　还好赵小受及时出口解围，开始跟姚老头说些文绉绉的套话，我听得半懂不懂，最后所幸连那半懂都不想懂，靠在椅背上四下打望，看来看去，还是正太小表弟比较顺眼，就多盯了一会儿，亲眼见证了他那张小脸由白转红再转大红的全过程。

　　接下来是午饭时间。

　　大圆桌子一张，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到处爬的（比如乌龟君）统统陈尸其上，作为一名资深的动物爱好者，我怎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珍稀动物被残忍的人类毁尸灭迹？所以……那个，我不睁眼就是了，蒙头蒙脑吃得热闹，争取尽快处理掉这一桌尸体，也好让这些地球居民早点登天。

　　姚老头、国字脸夫人和谢初然举止表情跟刚才无异，美女老妈眼睛包了两大包泪，睫毛一眨就要滚下来的样子，不过好歹没像刚才那样呜呜咽咽，败犬大小姐为了少后点悔，目光乒乓球似地击到赵小受身上，轻轻一碰就弹开，欲看还羞。

　　赵小受吃得很文雅，碗里一片绿色低碳，我想，做大姨妈的不能让侄儿受委屈啊，于是赶紧匀了个鸡腿给他，又夹了几根猪口条，还千里迢迢插了个热腾腾的肉丸子准备运到他碗里，可能动作太豪放的关系，冷不防被他拉了下衣袖，这一拉就拉出了事故，丸子瞬间失控，朝败犬大小姐的方向高速飞去。

　　那肉丸子绝对是公猪肉做的，而且还是头风流公猪，被剁成肉酱了还要袭一把胸，不偏不倚，正好滚进了大小姐的胸口。

　　“啊！”姚婉妤惊叫一声，想掏又不好意思掏，站起来跳脚不停，只可惜穿的不是皮鞋，否则我们还可以看点踢踏舞。

　　其实我也比较悲惨，本来心里面痛快之极，嘴上却还要拼命道歉。

　　这顿饭即将散伙的时候，国字脸夫人捧着茶盅，一边拿茶盖子滗茶沫，一边慢悠悠地说：“非攻和婉嫕不妨在家里留两日，好好陪陪你娘，她想你可是想得紧。”说完转了转那颗珠宝展柜似地头，朝美女老妈望了一眼。

　　美女老妈……呃，她在做什么，大家都知道的。

　　我从她那张泪汪汪的美脸上扯回目光，抖着面皮干笑一声：“多谢大娘留宿，恭敬不如从命。”

　　其实这样也好，一来，现在头上青包两坨，心里阴影一片，在这里消停两天倒也不错，省得落下什么创伤后遗症，二来，此处天时地利人齐，也有助于BW（扳弯）大计的切实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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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赵小受随姚老头进了书房，我被丫鬟大姐领着去了住处。

　　想想看，从前我活了二十三年，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有身份证的人，现在大不一样，我是姚老头的女儿……呃，这个身份可以忽略不计，我名义上是安尔乐公主的儿媳妇，自命为皇室众人，不要脸点也站得住脚，我名义上还是赵非攻的媳妇儿，他乃京城排行第一的才俊外加美男，前途比灯泡还光明，综上所述，我姚叮咚现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人。

　　身份有多牛，享受就有多大。

　　国字脸夫人专门拨了一个院子给我和赵小受暂住，跟美女老妈那小破院子比起来，实在是有超高档别墅庄园之于待拆迁老平房的区别：面朝小湖，装饰不俗，住着舒服，还配备了一队资深女服务员前来服务。

　　对于一个昨晚撞鬼又撞头的人来说，午睡不是一般二般的困难，不过我数钱到第一万八千三百九十二块五毛六分的时候，总算把自己哄得快要睡着，然后……国字脸夫人就来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