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物》唐小夜

4、九命猫妖

　　“所以说威廉是被你强行妖化了？”阿天嘴角上还沾着一块粉色的奶油，是蛋糕上小花的部分。
　　“废了我不少药材和精力，现在还不会说话和做人类的表情，妖力也几乎没有，只能打打杂了。”鱼小水不喜欢油腻的奶油，只用叉子做底的软蛋糕，“放心好了，既然跟了我我会好好用药材养着他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能说会道爱哭爱笑了。”
　　威廉能说会道爱哭爱笑……阿天一阵别扭。
　　“……”威廉学着鱼小水的样子用叉子吃蛋糕，从表情上看不出究竟喜不喜欢。

　　“为什么要妖化威廉？”阿天继续问下去。
　　“我需要一个好看又不懂事还不要钱的仆人，自己做饭买东西太累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阿天一阵伤心。可怜的威廉，这个女人她果然不怀好心啊。你就要过上被她白白使唤的日子了，果然三次元的女人再漂亮也不如二次元的温柔体贴。

　　借着吃蛋糕的空，鱼小水教会了威廉泡茶，一人两妖磨磨蹭蹭的吃吃喝喝，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蛋糕吃多了也会恶心，阿天没出息地摸着肚子感到有些犯困，正打算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远离对面那个懒女人，鱼小水反而在他之前先跳了起来。

　　“什么人！”鱼小水对着门喝到。
　　梦里阴冷黏腻的感觉忽然出现在四周的空气中，让她心里一寒，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走进来的是个穿着奇怪的长手长脚的中年男人，眼睛眯得又细又长，全身皮肤苍白毫无血色，脸上却带着种病态的红晕。
　　他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谨慎，舌头却不断地在舔着嘴角，整张脸上都是一种狂乱的神色。

　　看着这个苍白的男人体内妖气乱冲的样子，鱼小水的冷汗从圆润的鼻头沁了出来：“你刚刚吃了什么？”
　　陌生的男人见到鱼小水的反应嘿嘿一笑：“你猜的没错，我尾随一只母狐狸到这里，然后就一直守在外面。她拿的那两瓶酒可真是稀奇，把她吃下去再加上两瓶麟角酒，让我对把你吃掉也充满自信呢。”
　　鱼小水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就算明知结果还是怔了一下。刚刚那个妩媚的想要一件漂亮衣服吸引心上人目光的狐仙就这么消失在了世界上。她刚刚还在她面前犹疑着拿出心爱的项链和她换了两瓶美酒，她还对几天后的庆生会抱着忐忑又甜蜜的期待。

　　对面的苍白男人并没有趁这一怔攻击，巨大的妖气补充让他的精神和□□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也让他的心变得高傲起来：“我是九命猫妖叶之寒，听说捕食一条金鳞能涨千年妖气，今天我就来试试真假！”
　　话刚说完，叶之寒就向鱼小水扑了过去。

　　虽然只见过几次，阿天却早把鱼小水和娇贵任性性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鱼小水移动快得像疾影出手狠得像闪电的样子。更重要的事，他从没想过鱼小水也会有气喘嘘嘘的狼狈样子。

　　现在的鱼小水，衣服已经被撕破几个窟窿，金色的头发汗湿的贴在额头上，红润莹白的脸颊也变成一种纸一样的苍白，确实狼狈极了。
　　叶之寒已经死过四次了，他每死一次都会液化不见，随后迅速地复活在房间某个角落。九命猫妖每两百年长一命，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叶之寒每死一次，就会像游戏里满血满蓝一样的恢复了体力。
　　威廉早就被打瘫到一边去了，阿天身为一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男人，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他并没有像动画片里的男主角一样怀着哪怕爬着也要打倒敌人的决心向叶之寒挑战，反而他被吓得得动弹不得，两条腿软得几乎要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坐在地上。

　　这样不行！英雄不是这样子的！好人不是这样子的！主角不是这样子的！哪怕阿天这样反复告诉自己也没有用。
　　如果这样子，怎么配得上二次元的萌妹子啊！一个声音在阿天体内这样叫嚣着。

　　其实这个声音阿天不只在心里喊了出来，还付诸了行动。
　　所以打的有些脱力的鱼小水忽然听到“如果这样子，怎么配得上二次元的萌妹子啊”的一声暴喝。

　　从惊恐中发挥出人类的极限阿天搬起沙发就对着叶之寒扔了过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还没扔出多远去的沙发反砸回来，随即腿上一阵剧痛，估计已经被沙发压断了。

　　鱼小水已经又惊又怒，妖力和体力的消耗已经让她动作稍稍慢了下来。猫妖本来就是以敏捷见长的妖怪，只是稍稍一缓，鱼小水胳膊就又多了一条血口。
　　叶之寒看到这幅景象感到很是愉悦，嘴角弯得像要咧到耳朵，眼中却森森的毫无笑意：“咱们这些小妖从人人可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想不到如今生来便有千年妖力的金鳞也要任咱们宰割！”
　　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速度不减。
　　随着几个新伤口的增加，失血、疼痛和疲累已经让鱼小水不想再斗了。
　　但现在的场面，又由不得她不斗。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雪松家的那只白猫，你一直呆在那里隐藏身份等待时机下手。”当下鱼小水只好开始拖延时间，“莫非你和雪松串通好了？”
　　“哈哈哈！这话那只老狐狸听了不知该有多伤心。听说妖怪街有条金鳞，我便有意化成一只胖猫来打探。那个狐狸见到我时就知道我不简单，又见你怕我，他猜想事情八成很复杂但又不敢轻易动我，就装作无事的把我当做弃猫带到家中。上次他本想借着机会把我带来和你两人一起处理了我，谁知道你把他关在门外。”叶之寒得意极了，“拖时间也没有用，我进来时便已经在四周部下了结界，周围的店家谁也不会发现这有什么异常。再过一时三刻，你就是我的掌中之物口中之食了。”

　　鱼小水从脚底冷到了全身，大声说：“你吃了我我的族人怎么可能饶了你！你不怕吗？”
　　“区区一只小金鳞，在平民看来是宝贝，在龙族谁又会在意一个低级阶层的生死。”叶之寒一舔薄薄的嘴唇，眼中这才第一次露出笑意，“你以为你在拖延时间，却不知我连减数条命，一直差着一口气来恢复元气。如今我的妖力已经恢复，你却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身边只有一条不知死活的狗和一个没用的人类。”

　　“也许还有一只狐狸。”一个温和又带着些磁性的声音悠悠地从叶之寒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