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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任务的开始 ...

  •   蜀州泠泉山山顶,泠月派一堂堂屋。
      此时正是一日之晨,堂屋门口的两棵翠柏上鸟啼婉转,似也在歌吟这美好晨光。淡金的光芒从碧天白云间照下,浸满了清新的空气,和着微风从大敞的木门和屋壁上支起的的木格窗中侵入人的心脾。绿树掩着朱瓦,青径衬着白墙,高大气派的堂屋里正规规矩矩地坐着五十八个白衣小童。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仅有五岁,却都一脸正经地盘坐在蒲团上,双手摊于膝,努力地感察、凝结真气或者控制体内的真气。当他们能自如地运用真气时,就可以升至二堂学习如何结丹了。
      莫逆就在这五十八个孩子之中。堂主栢重告诉过他,只要静心感知便可察觉细微空气的流动,再通过自身体内的气将空气融合为真气,聚于丹田。丹田内的真气外用可以之攻敌,内用可结为内丹,而内丹便是控制法宝的中枢。结丹后期还可以……可是,已经一个月了,他连聚气都还没学成。再看看死对头孟寒兮,才十岁就快升到二堂了,九岁的栢闻安也学会聚气了,偏偏自己……好吧,自己才八岁,还有时间赶上他们。
      栢重观察这个叫莫逆的孩子已经很久了。倒不是因为这孩子摸样特别可爱,而是他练功时满脸纠结的表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轻松地微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这让他不禁怀疑起这孩子到底用心练功了没。
      “莫逆,你在想什么?聚气时应当心无杂念。”栢重走到莫逆面前,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料,这让他发现莫逆竟有武功底子。
      糟糕,难道是自己的心绪变化全都暴露在了脸上吗?安荣训练他们时总是让他们保持成年人一样的镇定,可毕竟小孩的天性难以磨灭,莫逆还是经常“犯戒”,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克制自己。
      “回师傅,莫逆在为自己的愚笨焦虑不安。”
      栢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才一个月而已,聚气通常要花半年以上时间呢。我看你似乎习过武,能知道你的师傅是谁吗?”
      莫逆看着面前慈爱的壮年大汉,点点头,说:“是家父。”这个“父”自然是安荣了。
      “原来是令尊。你习武强身健体自然是好的,可是武功与修真是完全不同的道路,武功高者有内力,可使轻功,但我担心你同时学习终将顾此失彼。”
      “家父既然送莫逆上山,自是希望我放弃练武,改为修真。何况我尚不知内力为何物,应是对聚气无碍吧?”
      “如此……自是无碍了。希望你能专心修真,早日有所成就。”栢重注视着莫逆的双眼,恳切道。

      结束了一天的静修,吃过了晚饭,莫逆快速走回了宿堂。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莫逆已经从最初的完全抢不到饭阶段升级为了基本能抢到饭阶段。原因很简单,他一听到鸣锣就冲出堂屋,再利用武功底子和一堂的同学赛跑,总有人跑不赢他的。而像栢闻安这样天生跑得快,又学会了聚气的人,吃饭对他来说才真不是难事。
      莫逆一进宿堂,便看见自己床上坐了个脸色难看的栢闻安。 “你怎么了?没抢到饭吗?”转头向四周看看,莫逆故意奚落道:“怎么没看见你的寒兮哥哥呀,他也不管你了吗?”
      栢闻安的臭脸果真绷不下去了,不怒反笑:“我早就吃饱了。我说过,等我学会了聚气再找你算账,今天我就是来收账的!”
      莫逆看着他的得意模样,顿时火从心起:“你学会了又怎样?报复了我又怎样?男子汉大丈夫,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呢,我当时不过就……”
      “你住嘴!”栢闻安急忙伸手捂住莫逆的嘴,压低声音道:“你什么都不懂的,别乱说我的事,小心我真揍你!”
      挥开栢闻安的手,莫逆也坐在了床上,认真道:“你揍我也没用的,我还会揍回来。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咱们把话说开,交个朋友。”
      “你别装老,你最多当我弟弟,哪儿来的朋友。”
      “这么说你答应啦?哈哈!”解决一桩烦心事,莫逆高兴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只是不想欺负小孩而已。只是我答应没用,要寒兮哥哥也答应才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你是他的跟屁虫——莫逆在心里腹诽道。答应了明天去找孟寒兮后,莫逆把栢闻安赶回了他自己的床铺,而自己却换了一身黑色短打,离开了宿堂。

      莫逆趁着天色渐暗,偷偷走到了西边的禁林。他自是不敢进林子的,选在这里练武是因为林子周围也人烟罕至。没错,莫逆想要继续练习武功,但目的不是获得内力,而是将身体练得更结实,行动更灵活,出手速度更快。因为安荣不在了,他没法继续深入练习,只好按原来的方法训练。腿上绑好几块重石,绕着林子边缘跑了几个来回后,莫逆练起了拳法。这套拳法名为“筑体”,是锻炼身体的基础拳法,也是安荣教他的。打完拳后,莫逆原地坐下,开始打坐休息。
      休息了一会,莫逆又尝试着聚气了。他已经能感察空气的流动,就是无法形成真气。这种感觉难受,就好像迷路的人已经找到了出路,可双脚却被迫黏在原地一样。再次聚气失败的莫逆撇撇嘴,索性放下身体,躺在了草地上。
      今夜天空中星辰很多,或闪亮或晦暗,但无一例外都离他很远,也许比蜀州离国都还远。莫逆伸出右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又颓然地放下。放手时,他无意间碰到了裤边的口袋。似想起了什么,他掏出袋中已捏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第一步,和周围的人交朋友,融入泠月派。”
      面无表情地撕碎了纸条后,莫逆起身往回走去。
      融入泠月派?就从你们开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任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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