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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身家神秘的李大少火车遇袭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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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春节到了。我突发奇想的想有一次新年旅行。安源也赞成去附近的N市和Y市度过新年假期。但是分歧出现在怎么去的问题上。安源要开车去,因为这样很方便。而我坚持坐火车去,因为我总固执的认为,只有坐火车才有旅行的滋味,少了火车的旅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是不完整的。拗不过我的安源,最终同意了坐火车去Y市再去N市然后再从Y市回来,可是条件是,我去买火车票。我心说,买就买。便查了离租住的房子最近的售票点,买了四张火车票。我和安源计划在Y市待三天,就返回S市。
在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和安源踏上了去Y市的火车。因为是新年假期的缘故,所以,车上都是那些在外打工风尘仆仆的赶回家过年的打工者。而他们携带的大包小包的行李使空间本就不大的硬座车厢显得更加拥挤。车厢里的暖气十分旺盛,又因为拥挤更加燥热。所幸我与安源的票买到了一起,我坐在靠最外面靠走道的一边,安源坐中间,最里面坐着的是一位抱着一两岁大的小女孩的妇女。那孩子不停地哭闹,孩子的母亲不时的向我们投来抱歉的目光,安源不胜其扰,却又无计可施。
我心虚地看着从一上车就黑着脸的安源,说,别这样啊。我也不想这么挤么,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啊,别掉着张脸,好像每个人都欠你钱似的。安源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几句话而有所缓和,而且他并未搭理我。我只好拿起旅游攻略研究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我要和你换位置。“啊?”我说,往后挪了挪身子,接着小声说,其实,坐在外面也一样吵的。结果他说,在这列车上,陈桑上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我一时语塞,却也理亏,因为如果不是我坚持,根本就不会坐火车,也就不会遭遇这车上难耐的一切了。别无选择的我只好和嘉年换了座位。
坐在中间的我可以更清楚的观察这一对母女。那位母亲看起来与我一般年纪,一张脸上写满了疲惫,那小女孩有着和母亲一样清澈的大眼睛。我对孩子的母亲轻轻的点了一个头,算是打招呼。那小女孩显然对我的“到来”很不满意,充满敌意的看着我,还不停地在母亲的腿上扭动着小身子,用两只小手不停地拍打着禁锢着她的母亲的双臂。见我善意的对她一笑,她干脆把头扭过去不看我。她母亲见状,只好再次用又无奈又歉意的看着我。我微笑着摇摇头,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而坐在外面的安源,也没有多么享受,他向我的一侧斜着身子,避免走道里因为各种理由而不停涌动的人们与他发生摩擦。我落井下石的说,谢谢你啊,李大好人,我刚好不想坐外面来着。他恼怒又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不买卧铺票。我听罢,又气又乐,说,爷,就只有三个小时,有买卧铺的必要吗?他听罢长叹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也许是因为车厢中闷热的空气催人入眠,或是因为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春运时乘坐火车太过疲惫,这位年轻的母亲很快就伏在小案子上睡着了。小家伙一看妈妈睡着了,竟挣脱妈妈的怀抱,速度很快的爬了出来。在手足无措的我还没有来的及把她妈妈摇醒时,她已爬过我的膝头,爬到了安源的腿上,撒娇一般的用大眼睛乐呵呵的看着安源。不论我和她妈妈如何连哄带骗的要她下来,她都不肯松开紧抓安源上衣的手。最后她妈妈急了,硬要抱她下来,可是只要她妈妈的手一碰到她,她就开始大哭。为了让这恼人的哭闹声停止,一直紧锁眉头的李包公大人终于开了金口,说,算了,就让她待在这里吧,我们到了Y市就下车。孩子的妈妈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同意,然后再次饱含歉意的看着我们。
安源动作僵硬的抱着那个小女孩。我心说,我要是那个小女孩的话我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可是那孩子自从被安源抱着起,就一直笑得无比开心,小脑袋紧紧的贴着安源的胸口。难道现在的孩子早熟到了如此地步?不过一岁,就已经会犯花痴了。我说为什么,我和安源换了座位后她会那样怨恨的看着我,原来是我把她和她的偶吧隔开了。安源因为旅行的原因,今天穿的很轻便。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里只穿了件黑白格子的法兰绒的衬衣。又因为车厢里太过炎热,安源便脱掉了外套,而此时此刻他那件价值不菲的法兰绒衬衣被小女孩抓的皱皱巴巴不说,还在胸口湿了一大滩,想必是拜小女孩的口水所赐。而抱着小女孩的安源神色除了难堪与别扭,却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温情。
这时安源身边挤过来两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是要去车厢尾的厕所,只听到她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看那个小女孩的爸爸,长得好帅啊。我好笑的看向安源,却发现他的本就表情不自然的脸又多了一抹可疑的红晕。我见状便立即出言调侃他说,啧啧,您这是害羞了吗?他听后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没好气的说,陈桑上,这一切说起来到底要归于谁啊。可是他脸上的红晕却更盛了。虽然觉得很好笑,但是我还是知趣的闭了嘴。
火车很快就到了扬州,安源抱起小女孩,把她放在她妈妈怀里。可是我们的超级火车花痴宝贝怎么能如此便就范了呢?她的双手不负重望的紧抓着李爷的衬衣,大眼睛霎时盈满了泪水,她的嘴以吞吐山河的气势咧了开来,眼见就要哭号起来。吵闹的车厢传来列车员催促下车的声音,“快点儿啊,快点儿的都,只停三分钟啊。”显然,深谙明哲保身的我拎起包就往车门挤去。等他?算了吧。见我一脸奸笑的挤出人群的李爷十分着急,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的李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的速度,把小女孩丢了出去?不,善良的他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边喊着“陈桑上,你给我站住”一边脱掉了被超级火车花痴宝贝紧抓的衬衣,露出了他只着一件贴身白背心的精壮身躯。好一出金蝉脱壳啊。在车厢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小女孩妈妈再一次道歉的目光中抄起座位上的羽绒服便闪入人群,挤向车门。
他一把抓住在站台上一边走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说,你再笑一下试试看!我看着背心外套羽绒服的安源,边笑边说,你不冷吗?因为即使他像一位老大爷一样的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头,可是寒风是一定会往里灌的。他没回答我,只是铁青着脸快步走出了站,拦了一辆车,对司机说,去你们这里最大的商场。我诧异的看向他,他瞪着我说,你不是问我冷不冷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冷。
Y市是个小城市,最大商场里也没有安源入眼的衣服。陪他转了半个小时,看着他依旧紧紧拉着羽绒服的拉链而热的满头大汗,我无奈地说,你随便买一件,你现在这样子没资格挑挑拣拣,有一件衬衣先凑合穿着就好了啊。他虽然不甘,但是也只好随便买了一件先凑合着穿上。
之后,我们便去了S西湖。在冬日里的午后阳光中漫步在S西湖边的确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安源肯定也如此觉得,因为他的脸色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好转。天色渐晚,是时候找一家宾馆住下了。我对安源说,我查过,这附近有一家某168,我们去那里住吧。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陈桑上,你好歹也是个高级白领,讲一点生活品质行不行。我被他说得愣了一下,然后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说,不懂了吧,虽然它叫某168,但是,它是有够品质的268商务房的。安源罕见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言不发的拦了一辆车,把莫名其妙的我塞进车里,不顾司机诧异的眼神,对司机说,去老街。
因为老街是步行街,所以我们在街口就下了车。而天色见晚,且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所以老街上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我走在清冷的老街上,不满的对他说,现在来这里干什么啊。他用带些得意的语气说,我要带你这个土包子开开眼界,看,到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向街道的右侧看去,一扇朱漆大门就那么静静的开着,我看着门里落满雪的曲折回廊,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他痞痞的翘起嘴角,牵着我的手,向回廊深处走去。好半晌,我缓过神来,问他说道,李安源,这是你家的私家园林吗?他继续痞痞的笑而不答。回廊尽头竟是一处池塘,池塘里有几处小喷泉正汨汨的吐着水,池塘中央坐落着一个四周布满落地窗的小亭子,我走近一看,发现池塘里跃动的一抹抹火红是一条条锦鲤,而小亭子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最风雅的是,桌子上竟然摆着古琴。站在池塘边上放眼望去,我才知道这园子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什么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在它面前必须自惭形秽,看这九曲回环的走廊,层层叠叠的屋瓦,错落有致的松柏与太湖石,二十进二十出都有了。我一面细数着我知道的李姓□□人,一面小心翼翼的问安源说,内个,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能在Y市老街有这么大一所行宫一般的私家园林。安源但笑不语,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这些安源家的这些钱,在我看来,极有可能来路不正。我承认,我是一个不讲求生活品质的土包子,我瞪大眼睛看着安源再次确认说,今天晚上,我们真的就住这里吗?他抬了一下左边眉毛,说,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地方。显然,我找不出来。
安源带着我左拐右拐的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那个小院子有点四合院的意味,不过只有三间房。他说,三间屋子,中间的那一间坐北朝南,是最大的主屋,我要住这一间;旁边两间厢房比较小,你随便挑一间住吧。然后他又痞痞的一脸坏笑看着我说,当然,我不介意你和我睡一间房。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选了右边的房间,和安源约好明早九点门院子里见。
屋内装修的相当中式,复古的雕花桌椅,红色的帐幔,房间里的床很宽大,被褥洁白柔软,床上还放着一个大红的抱枕。我欢快的去了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狠狠地砸进床里,快速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