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像蒲公英》河沿木香

22、第二十二章

　　这天法律基础课上,老师在讲婚姻法一章中说:“近亲不能结婚，她的女儿就不会太聪明的，因为她与她的爱人同姓同村，遗传基因太近，隔天南海北基因才好。”女孩子总是善品头论足的，老师的话又成了赵小贤她们晚上卧谈会的内容了。
　　“以后我要找个外国老，生个混血儿，既聪明又漂亮。”司文为自己的聪明想法而骄傲不已。
　　“算了吧，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不过你和陶海的孩子不会太笨，你在江阴，他在青海相差够远的了，我吗？还可以，想来自由之身也满好的，还有更多的选择权。”张□□也一番自我美滋滋的的样子，谁都不会想到这时候单身也会成为一种资本。
　　“唉，你说电视里老是放表兄妹的爱情，他们基因不是更近吗？想来陆游他妈反对他和唐琬是完全明智之举，为陆家后代着想也不能啊！”何晴说。
　　“就是啊，以前的那些感情太□□了，无论是林黛玉还是薛宝钗贾宝玉都娶不得，真不知曹雪芹当初怎么想的，至今我们都只看到他美丽爱情一面，怎么就没有人指出它□□的爱情呢？”佟天说的也不无道理的。
　　“ Stop！我宣布一个伟大的构想：‘我将打算于2008年结婚，生个孩子叫奥运！’”林海云毫不羞赧，像个领导在庄重地宣告。
　　“呵呵......怎么会这么巧，当年结婚当年就有孩子啊？我看你2009年再生叫怀运罢了。”赵小贤刚脱口，其余七个都扑地一声笑了，下床在喝水的李洁笑得不小心呛住了，不停地在咳嗽。赵小贤这才反过愣来，知道她们是理解错了，一边忙解释说是奥运的“运”，还一边说她们龌龊，但总还是有点难为情，这要是在公共场合，虽说是口误但自己一个姑娘家说这要多羞啊！
　　“哎，你们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李洁问。
　　“我想要个女孩，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给她梳好多小辫子，再给她买花裙子，装饰的漂漂亮亮了，我还要带她去学习舞蹈，钢琴，把我的遗憾都给补上，在她身上实现我艺术理想。”佟天充满幻想地说，几乎可以听见她脸上的笑容在绽放。
　　“恩，我不，我要个男孩，我要让他练跆拳道。”司文反驳说。
　　“我还是要个女孩算了，比较听话些。”张□□说。
　　“我和□□一样。”温小柔不多作发言了。
　　“我随便，来什么要什么。”何晴最淡然。
　　“我还是想要男孩，男孩子能掌家。”林海云的回答几乎又让她们喷鼻，“小海，你真太朴实了太地道了太......”张□□拉着调子说。其余人听了都忍不住地笑。
　　“小贤，你呢？”张□□问，她知道赵小贤又会有让人想不到的回答。果不其然，只听赵小贤说：“我嘛，第一个想要个男孩，第二个想要个女孩。”她们几个笑得肚子都痛了，甚至在床上打着滚按着肚子笑。
　　“你想要几个啊？”张□□一边按着肚子直喊妈一边说。
　　“四个。”赵小贤竟说的那么轻松爽朗，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还要入党来，简直太对不起党和人民了！”司文说。
　　“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几个孩子可以让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开心地成长，而且我是家里老大，我从小就期望有个哥哥疼爱，所以我第一个要生个男孩，可以疼爱弟弟妹妹。”赵小贤傻傻地说，几乎让她们几个笑得快要撑不住了，个个都按着肚子在床上直喊“妈”，叫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当你是在开幼儿园啊？”佟天刚说完又笑了。
　　“你跟你家韦恩商量一下，可怜的韦恩，以后非被累死不可。”何晴一边捧腹一边说“受不了”。
　　赵小贤不明白自己的话难道真有那么可笑吗？可她说的是真心话啊！韦恩听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也会像她们这样吗？她决定第二天问问韦恩。
　　正好第二天晚自习结束，韦恩去找赵小贤，说去操场上散散步，夏天宿舍就像个火炉似的，一个宿舍又拥挤八个人，而且没有风扇，谁都不想及早回去。操场上成群接队的，异常热闹，天上繁星闪烁，空旷的操场时时会穿来阵阵晚风。
　　“几年不见了？”见面韦恩便问，拉着赵小贤坐在一块草儿茂盛的地方。
　　“什么几年不见了？”赵小贤被问得莫名其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韦恩接着说，“按此推算。”
　　“恩恩恩，瞎卖什么，我想想哦，这掐指一算也有六个春秋了。”赵小贤拨弄着手指歪着头说。韦恩看她卖傻的样子顿觉欣慰许多，与以往相比，赵小贤真的脱去了成熟稳重的一面，尤其是忧郁得总透出那股高不可攀的寒气，而变得本真多了，他想如果当初自己放弃了她，她会怎样呢？会更陷入无可拯救的自卑吗？她的内心是有着爱情向往的，对于她这样一个有理想的人因为病而没有爱情她能受得住吗？更何况他要放弃了她更是对她整个人生的一大打击。他为自己的选择而欣慰，不仅让赵小贤找回了许多价值，更是自己恋恋不舍和情不自禁，她的病实在无法让他离开她，那种爱和不舍真的难以割舍。
　　“唉，你想什么啊？”赵小贤用一根草叶在他的脸上滑着，继续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啊，恩......”她欲言又止，头低了下去，呵呵笑着。
　　“傻笑什么，说吧，别恩了。”韦恩看出了赵小贤的心思，“跟我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啊？”
　　“滚吧好，什么难以启齿啊，说得跟多见不得人似的。”赵小贤推了下韦恩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韦恩仰下头说。
　　“不行，你没经过思考，一定得选择一个。”赵小贤胁迫着说。
　　“你问这干吗，想要孩子啦？”韦恩随口脱出，赵小贤顿然觉得很羞，本能地推了一下他，毫无准备的韦恩一个半倾，又如不倒翁地坐起来说：“还满大力气的吗，平常看起来倒柔柔弱弱的。”
　　“那当然，我体育相当好的，小学里就被选拔去市里参加1500米长跑比赛呢！”赵小贤几份得意。
　　“哦，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韦恩顺着赵小贤的意思。
　　“那自然，露相就不真人了。”赵小贤再次轻推了一下韦恩说：“言归正传，说啊。”
　　“女孩吧。”韦恩回答。
　　“就一个啊？”赵小贤惊奇的表情倒把韦恩吓了一跳，他吃惊地问：“你想要几个啊？”
　　“恩......”赵小贤又摸着头发欲言又止。
　　“好了，别再做你招牌动作了，说吧，我做好准备了，能坚持住。”韦恩一看赵小贤这样就知道她又会给他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
　　“四个！”赵小贤轻轻松松地说出。
　　“才四个啊？”韦恩的平静又让赵小贤吃了一惊。她问：“在你预料之中吗？”
　　“超出意料，我以为你能说八个呢！”韦恩笑着说。
　　“你滚吧。”赵小贤又是一推。
　　“小贤你把我想得太有能耐了，你确信我能培养好四个孩子吗？”韦恩笑问。
　　“我们可以努力工作啊，我喜欢多一点小孩，这样家就会充满生机，很有家的感觉了，工作再累，回到家里看到孩子们，心里就会非常充实和安慰，当我们艰辛把他们抚养成人，看着他们自己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活得多姿多彩，自己多有成就感啊。”赵小贤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幻想当中，那个世界很美好，很少人进得去，只有韦恩还有他们将来的一群孩子可以进得去。韦恩听她娓娓道来，觉得她更加温柔了，那么充满母亲的气息，而且生活的态度那样的虔诚，于是静静注视赵小贤一会说：“好，我们就要四个，现在我要拼命学习了，以后拼命工作，为我们将来的四个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恩，看你，说的好象跟真的似的。”赵小贤甜蜜地嗔怪说。
　　“唉，我要是累垮了怎么办？”韦恩突然反过愣似的说。
　　“为了他们，我永远与你风雨兼程！”赵小贤说，韦恩顿觉有丝感动，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手不断在她的头发上来回抚摩着。
　　“以后我要给他们一个书房，买许多书，让他们从小就有很多书读。”赵小贤越发深情，越发像个贤妻良母了。
　　“不要，我们让他们自由发展，不要刻意逼他们。”韦恩反对道。
　　“自古有哪一个名人不是从小就读很多书的，人家余平伯几岁就开始读《大学章句》了，我也想我们孩子能有个成为作家的，这可是我一生的心愿啊，唉，也是我的遗憾啊，我多么希望看着自己的孩子顺着自己的路攀缘。可惜更遗憾的是我们都是学政治历史的，这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没有学数理化的细胞，完了，当初我就应该找个学物化的，你知道吧，我物理曾经考过32分呢，你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喽。”赵小贤抛出一个轻蔑的眼光。
　　“你说你哦，还没哪，就把孩子挂在嘴边，要这样要那样，以后真要有了孩子，你不一心全扑在孩子身上，把我给扔了。”韦恩明显有口浓浓醋味。
　　“恩？什么味道啊？”赵小贤装着用鼻子嗅了嗅说：“你，还有什么出息哦，还跟孩子吃醋，也想学荷西三毛啊。”
　　操场上成群接队的，还有对对情侣都相继回宿舍了，偌大的操场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天上的星星在不知疲倦地眨啊眨。赵小贤的手在韦恩的手里，一起向宿舍走去，到了赵小贤的宿舍楼下，赵小贤刚要抽身离去，韦恩突然扯住她的手说：“以后我就这样拉着你的手回我们的家，而不再让你单独离去。”赵小贤好久没有的感动又突然被唤回来了，她重重的点点头说了一个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