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古代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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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刚停下，铺子里面一个小厮连忙跑了出来，“七爷，今天怎么是您来了？”搬下凳子扶应七下来。
“怎么？不想见着你七爷？”
“哪能啊，您快里面请！”小厮打起门帘侧着身子让应七先行。
其实应七根本不想来，查账这种事一直都是周进亲历其为，不过自从周进打算亲自教导他们周家新近小少爷，这些事就都落在了他的头上，想推都推不掉。应七也是纳了闷了，当年认了一飞之后每天十二个时辰盯着他，做不好就挨罚。现在有了孙子，这种黑脸自然应该是让一飞当，可这人偏要自己来。
而周家最主要的产业也都分布在这一条街上，这条街也被阳陵府的人誉为“生财街”。
“小顺子！”应七一甩手里的折扇敲在他头上，“愣什么神呢，是不是最近没挨揍身子不舒坦了？”
“嘿嘿~哪能啊”小顺子摸摸头，总不能告诉您老是看您看的愣神了吧？
应七常年一袭长衫，而且以白色的居多，身上一个褶子都没有，不像有的掌柜的总是穿着短打。
“怎么样，掌柜的都来了吗？”应七也没想追究他，本来自己就不愿来，再生着气回去就太不值了。
“秋锦的掌柜前儿先时候进山收货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今儿个来不了了，不过账本已经派人送了过来，其他的掌柜都已经到了，已经在后堂等着了”。
春锦卖茶，夏锦卖布，秋锦是山货，冬锦是最特别的，每年冬天的时候，冬锦的掌柜都会运南方的水果到北方贩卖。
应七挑帘走进堂内，屋里的人看到应七都站起来打招呼，小顺子给应七上了茶，又给其他的掌柜的续了热水，然后撂下帘子退了出去。一大帮人先是说了会儿家常，然后应七开始对账，只看了一会儿，应七就觉得眼睛疼脑袋疼，暗狠周进没人性。
小顺子出来之后就回了前堂，这个铺子是药铺，在门前还支了一个免费的凉茶摊子，给过往的行人和商贩解渴。知道每次查账没两个时辰完不了，小顺子也打起了瞌睡。
“啪啦”一声响吓的小顺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迷糊的脑袋一杯凉茶灌下去终于清醒了，看着堂内没发生什么事，走到门口就看到凉茶摊子上的碗碎了好几个，而地上趴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这下小顺子可急了，这人不死不活的趴在自己的铺子前，让过往的人看着他见死不救对铺子的影响还不好。把人搬到里面的躺椅上，替他把了一下脉，赶忙跑到后堂请示应七。
小顺子打起帘子跟应七示意一下走了过去，“七爷，前面出事了，有个人倒在铺子前了，身上有伤还挺重的”。
“这点事自己都解决不明白！”应七拿起扇子敲了他一下，正好看帐看烦了，抬腿挑帘走了出去。
看着躺椅上的人应七整个身子一顿，然后赶紧走过去睁大眼睛又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应七有些着急道：“赶紧把他搬上马车，叫你们掌柜的去府里，快点！”
小顺子哪见过应七急成这样，马上交了门口等着的车夫来把人抱上去，又跑到后堂叫掌柜的。应七上了马车赶紧回府，在马车上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七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在脖子上发现了一个铜锁，不过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应七又有点犹豫了，铜锁的前面刻着一个展字，后面刻的应该是这个人名字——瀚海！
展瀚海这个人应七没见过真人，可是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只是…..不是说前段时间被人掳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铺子前面。况且铺子上面打着周家的号子，展家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倒在这？
应七现在是满脑子的问号，最想赶紧回府问问周进，挑起帘子催着车夫快点赶车。
“哭什么哭！”被周进一吼景曜赶紧把眼泪收了回去，拿起手边的毛笔在宣纸上临摹着周进给写的字帖。
“老爷！老爷！”容叔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连敲门都忘了就闯了进来，周进皱着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容叔又是慌张又是高兴的说道：“七爷带回来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长的，长的很像夫人，老爷快去看看吧”。
周进本不想去，孩子已经没了十多年了，刚开始的几年周进还能安慰自己孩子只是走丢了，会回来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周进早已经想看了，而且一飞也很孝顺，周进最后还是没扭过容叔，跟着出去了。
临走之前还是没放景曜休息，让他接着临字。看着爷爷出去了，景曜才敢揉揉自己已经肿着的小屁股。
“曜儿~”一飞是好不容易盼着周进离开一会儿，这些天自己跟儿子只能一天见一面，而且晚上想抱他回自己院子周进也不同意。听到一飞叫自己，景曜一惊赶忙要拽掉到脚踝裤子。不过还是一飞快了一步进来，“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会儿爷爷回来看到你不听他话，又该教训你了。”
景曜现在是谈“爷爷”则色变，一飞知道这几天景曜都没吃过饱饭，每次吃饭的时候有一点不合礼仪的地方，周进就不让他再吃了。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了块点心塞到景曜的嘴里。
这核桃酥是一飞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点心，小的时候自己被爹罚的时候，七叔和容叔就总是偷偷的背着爹给自己塞核桃酥吃。看着景曜吃得开心的样子，一飞想着自己小时候会不会也是一脸满足的模样。
一飞怕周进突然回来，看着景曜吃了两大块给他擦擦手，让他自己好好练字，转身又鸟悄的溜出了院子。其实一飞不知道的是，周进和容叔在门前已经看了一小会儿，等一飞走远了，周进看着容叔道：“一飞小的时候你和老七没少干这事吧！”。容叔一愣，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讪讪的笑了笑，果然瞒不过啊。
周进看到瀚海的第一眼也是一脸傻样，这孩子跟阿彤长的真是很想，眉宇之间却是更像周进。只是身上却有展家的信物，就这一点，让周进不知该如何对待，要是他不是展家的人，周进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就是当年在火灾中丧失的幼子。
可当年认了一飞就是为了慰藉，现在……..周进真是怕伤了一飞这个孩子。
人还晕着周进也问不出什么，只能等着他醒了再作打算，不过周进还没打算通知展的人，现下瀚海还没醒，要是展家的人一口咬定人是他们掳走了，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药铺的掌柜给瀚海看伤，周进也就没留下，想着自己院子里还有个哭鼻子的小东西，可刚要进院，就看到先前一飞的那一幕。
周进进屋的时候看到景曜在认认真真的写字，心里也很开心，坐在椅子上看着景曜就想起了一飞小时候。其实第一次容叔偷着给一飞核桃酥自己就知道，不说来就是喜欢看一飞想承认却不敢，一脸纠结的小表情。一飞喜欢吃的核桃酥是阳陵府最有名的一家点心铺子做的，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自己只是不说而已。
吃过晚饭，周进难得的没让景曜背书，而是放了他去一飞那，顺便让一飞给他上药。他是想去看看那个叫瀚海的孩子，溜溜达达的出了院子去了西面的客房，明亮的烛光却显着瀚海的小脸更加苍白，周进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瀚海，手不自觉的摸摸他的脸，而瀚海的举动更是让周进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瀚海没醒小脸却不自觉的在周进的手里蹭蹭。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一飞也做过，可是眼前的人可能是自己和阿彤的孩子，周进心里有着另一种感觉。
景曜躲在被子里死死的捂着被子不让亦瑶替自己上药，“乖宝，让娘看看，好给你上药”。景曜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就是不让看，“让爹爹上~”。
“你这孩子，你爹爹笨手笨脚的，跟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着景曜死活不同意的样子，亦瑶也没了招，只好把手里的药膏递给一飞，自己去外间等着。
“你娘走了，这回出来吧”一飞掀起袍子坐在床边，看着景曜像只毛毛虫一样从被子里拱了出来，浑身透着粉的趴在了自己的腿上。
“爹爹，娘要是生了小弟弟，你和娘还会不会这么疼曜儿了？”景曜自从进府之后这些风言风语没少听说，什么等少爷和少奶奶有了亲骨肉就不能在这么疼他了，没准还会把他送走…….
“曜儿乖乖的，等小弟弟出来了，我帮爹娘照顾小弟弟，不要，不要把曜儿送走”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还带了些许的哭腔，一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孩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在加上府里的闲言闲语，自然会这么想。
一飞抱起景曜让他站在床上跟自己直视，接着照着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本来就肿着屁股更疼了。“你现在是周家的长孙，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不许在说这种话，否则爹就打到你不敢再想！听明白了吗！”说完又是一下。
“明白了，懂了”景曜蹬着小腿，哭声引来了亦瑶，看着景曜屁股上两个红巴掌瞪了一飞一眼。
“乖宝不哭了，娘给揉揉就好了”亦瑶抱过景曜轻轻地给他揉揉，本一开始不好意思的景曜，最后舒服的直哼哼。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看着景曜快睡着了，才把他放在房间里的小床上。
“飞哥~容叔说爹刚才去客房之后就一直没回来，夜深了你去看看吧”
一飞点点头，示意亦瑶先睡不用等自己，亦瑶笑着摆摆手让他走，自己则坐在油灯下面给景曜做衣服。
一飞先去了周进的院子拿了件披风，走到客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周进出来，一飞小跑了两步把披风给周进穿上，“爹，展少爷还没醒吗？”。对于展家和周家的恩怨一飞虽不是知之甚详，但也明白其中的瓜葛，现在展瀚海的出现着实让一飞摸不清头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一飞也是吓了一跳，可在仔细想想，瀚海若真是爹的儿子，为何成了展家的少爷？而且在失踪这么长时间之后晕倒在周家铺子前？
“没有，你绝他会是……”周进的话没说完，但他知道一飞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果然，“这都没关系，若不是，展家必会感谢周家对展少爷的救命之恩；若是，那自然要解明其中的原委，让瀚海认主归宗，况且……有两个人孝敬爹不好吗？”
周进笑笑，深邃的眼眸看着一飞，“若是真，你就不怕瀚海夺了你的地位？”。
一飞身子一顿，然后笑道“我知道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想了想又略带委屈的看着周进，“要是真有那一天，那儿子只能带着妻儿去投奔七叔去了，七叔可能舍不得见一飞吃苦的”。
“臭小子！”周进笑着在一飞的头上扇了一巴掌，他确实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但现在他最想知道瀚海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一早听完景曜默书，就听容叔来说展少爷已经醒了，等周进到的时候府里大部分说的上话的人都到了。瀚海躺在床上郎中给他号脉，身上的伤不能动，瀚海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被人“参观”。
“没什么大事了，可以扶展少爷起来坐上一会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尽量卧床休息比较好”。丫鬟听到郎中这么说，拿了垫子放在瀚海的身后，扶着他坐了起来。
“多谢周老板相救”瀚海靠在垫子上冲周进点了点头，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
“不知道周老板能否通知我的家人来接我，总在府上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展少爷醒了，当然会通知展府的人来接你”周进说完喊一飞进来，“去展府把这的情况告诉一声”。
周进把院子里的人都遣走了，这会儿房间里也只剩下他和瀚海，“展少爷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周某就冒昧的问上一句——你是展老板的亲子吗？”
瀚海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也抓紧了身上的被子，不过只是一瞬，瀚海眼里又恢复了清明，略带一丝不解的看着周进。“周老板此话怎讲？”
瀚海眼里的一丝慌乱并没有瞒过他，周进站起身来，“恕周某唐突，展少爷好好养病吧，若展府来人周某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看着周进走了，瀚海的心才稍稍的收回来，他不明白周进怎会如此的问，他展瀚海确实不是展灏之子，他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件事。
这件事是在展灏书房外无意中听到的，现在回想起来，瀚海记不得那天是怎么偷偷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只记得第二天再面对展灏的时候，瀚海心里疼的紧。怪不得从记事起爹就没对自己笑过，做错事从来不会讲道理，只会让自己请家法……自己从来没有怨过，可知道真相之后，瀚海觉得展灏能留自己一条命已是恩惠，瀚海也多多少少明白展灏当年派人从火场把自己救出来出于何种目的。
他从季家人手里逃出来，当看到周家旗号的铺子时，大脑紧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瀚海就是想赌这一把，想看看自己亲生父亲是什么样子。这次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回到展家等着自己的免不了是一顿家法。
可他从来没想过周进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件事自己也派人查过，可一点线索都没有，瀚海不觉得周进会知道这件事，可……瀚海越想头越疼，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周进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一飞在一旁候着，“爹，展少爷的事不用我去通知了吧”，一飞笑嘻嘻的凑上来，邀功似的看看周进。
“就你鬼心眼多，不用你去了，这两天你也不用去铺子了，陪着景曜逛逛吧，但是每天必须看着他默书”
一飞赶紧屁颠屁颠的去书房找景曜，告诉他晚上带他去夜市，吃小馄饨。
周进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考虑了一下决定诈展灏一下，亲自修书一封让应七亲自送过去，展灏看到信的结果跟周进猜的差不离。应七回来说，展灏的脸当时就气得绿了，要不是有管家在一旁拦着，展灏可定马上就杀到周府了。
周进这次赌对了，瀚海真的是他的儿子，而且应七觉得，展灏现在八成觉得是瀚海自导自演了一出自己被劫，就是为了能进周家，看样子明天天一亮就要有好戏看了。
应七料想的不错，第二天一早，展灏就带着人奔着周府去了，展灏刚走傅家那面就接到了消息，傅天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拳才停下，接过老莫递过来的毛巾想了一下，“叫人把逐影给我找来”。
话传下去还没到半盏茶的时间，逐影就出现在傅家大门前了，这个地方他想回来很久了，可没有师傅的命令他不敢，今天突然叫自己来，逐影忐忑的跟着老莫进了府。“师父！”刚看见傅天，逐影马上撩起袍子跪了下去。
“既然你还肯叫我一声师父，那我也不说别的，你实话告诉我瀚海和周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天没叫起，逐影自然不敢起，虽说已经十多年没进过这个院子了，可往事却历历在目，而傅天叫人从心底里害怕与敬畏。
“师，师父，这……”逐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师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让师兄回来了。
“你若不愿说就算了，以后你也不要在踏进这里一步，我也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傅天知道展灏和逐影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这，这个赌注是稳赢不输。
果不其然，逐影一听白了脸，只得从头到尾告诉了傅天，当年是如何纵火把周进的儿子掉包出来，养在身边也只是为了日后看他们父子自相残杀。
傅天听完什么都没说，叫了老莫准备马车，带着逐影一起去了周家。
到周家的时候周进的院子里已经是乱作了一团，周进和展灏剑拔弩张，怒气冲天的看着瀚海，而瀚海捂着一身的伤跪在院子里一脸的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傅天进来，瀚海知道救星到了，他爹一直都挺师公的话。
傅天看着瀚海白色的中衣上透出了血，一皱眉，“不知周老板能否先找人给瀚儿看看身上的伤”，傅天的这一句话把两个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周进叫人去找郎中，展灏也赶紧过去看看。
郎中来了之后给瀚海又换了一次药，危言耸听的告诉他们，要是伤口在裂开，养好了伤以后也会留下不小的疤。周进把人都请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当事人。
一飞在院子外面看着，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没一会儿就出现了瀚海躺在躺椅上，周进和傅天坐着，而逐影和展灏跪在傅天身边这种怪异场面。
“计划的不错啊！历时十多年就为了报复一个人，还是用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人家父子离散十几年，还想导演一场子杀父的戏码。你们两个真是用心良苦”
“啪！”傅天甩手把茶杯摔的粉碎。
“师父！”，傅爷的怒火把展灏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师父，是小展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逐影只是出于师兄弟之情帮我，都是小展一个人的错，小展愿意一力承担，请师父不要怪罪逐影。”
“师父，师兄早就打消了报仇的念头，更是打算放瀚海回来团圆，只是瀚海突然被劫走…去看逐影也是多次相劝，是逐影一再一意孤行，请师父责罚……”。
“师父，我身为师兄，没能……”
“师父，是逐影……”。
逐影与展灏你一句我一句都争着承担责任，傅天皱眉看着，突然大喝，“都给我闭嘴！不用争，你们俩个谁都跑不了。”，以前这两个弟子就“喜欢”自己发怒的时候跪在低下“眉来眼去”，不想时隔多年这个毛病还是没变。
“周老板，我想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害到瀚海”傅天转头看向躺椅上的瀚海，“瀚海，你怎么想的说出来，师公给你做主”。
瀚海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傅天身边把展灏扶起来做到周进的身边，然后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师公，瀚海想回周家，也不想离开爹。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爹把我养大教我认字习武；而瀚海这十多年也没在爹身边尽过孝……”瀚海的意思傅天很明白，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人，现在这种情况又怎么能跟仇人分享儿子。
此事解决的关键也就在瀚海这了，傅天走到瀚海身边摸摸他的头，“有时间回去看看，师公也想你了”说完带着逐影和展灏先走了，剩下的问题就留给他们爷俩自己解决吧。
周进坐着看不出喜怒，瀚海也不敢造次，只得巴巴的跪着，“你若这么不愿意离开展灏，那就请便，周家不缺你这么个人，我周进也不缺儿子”。
瀚海知道，周进还是在乎他的，也是想让他回家的，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台阶，瀚海往前跪了两步，把头枕在周进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周进被瀚海的这个动作弄的一僵，刚要掰开他的手就听到瀚海软软的叫了一声“爹爹”。
周进心头一紧，悬在半空的手也收了回来，“爹爹，瀚儿知道真相之后，每天都在想要是瀚儿回来了，爹爹会不会不认瀚儿，把瀚儿赶出去；每次挨打了，瀚儿都在想，若是爹爹会不会给瀚儿上药；瀚儿不开心的时候，爹爹会不会陪着瀚儿喝酒到天亮；过生辰的时候爹爹会不会给瀚海庆祝……爹爹，瀚海想回家，可瀚儿不愿做不忠不义不孝之徒，爹爹……”
周进感觉到自己的衣摆渐渐湿了，而此时的瀚海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抱怨的小孩儿，而最后那一声爹爹，周进知道，这是瀚海在等自己松口。想着儿子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周进是真的不能原谅展灏，可这件事却是因自己而起……
周进低着头看着瀚海的头顶，抬手轻轻地揉了揉，算了，在这么僵持下去，为难的始终是瀚海。“等你伤好了，爹带你去给你娘上坟”。
“嗯”瀚海只是嗯了一声，不过搂着周进腰的抱的更紧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周进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两个儿子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夹菜，时不时的还互相挤兑一下，吵着自己偏心不给他夹菜。若是自己板着脸训上一飞几句，瀚海就在一旁挤咕眼睛偷着乐，要是给一飞夹菜不理他，他就抱着自己胳膊喊偏心，那摸样比景曜还小孩子。
瀚海的伤养了两天好了很多，还没等去给阿彤上坟，傅天就派人传了口信，让瀚海先回去一趟。周进也知道，这事拦不得，展灏那也需要瀚海，在马车里铺了好几层的软垫，让一飞送了瀚海回去。
瀚海一进院子就楞住了，逐影师叔和他爹都跪在院子里，旁边就放着刑凳和棍子。
“瀚海别站在那里，过来坐。”，傅天招呼瀚海，语气和以往一样柔和慈爱，他给瀚海指指自己身边的位子。
瀚海低头犹豫。
“过来坐，看师公今天给你讨个公道”说着还像瀚海招招手。
瀚海犹豫再三，向前走了几步不过没有坐过去，而是在展灏身后几步陪着跪了。
傅天点点头没说什么，“小展，既然你还认我做师父，你做错事我自然可以罚你”傅天指了指身边已经摆好多时的刑凳。
“小展愿领责罚。”，说着展盟主跪着往刑凳走，手刚碰到凳面就听到师父冷淡的提醒，“别忘了我的规矩。”
展灏心里一凉，这规矩是棍棍到肉，虽说这院子里没有别人，可在瀚海面前……算了，这也是自己欠瀚海的，自己挨了这顿打心里也能好过一点。展灏把衣摆别在腰上，手缓缓向下，渐渐露出了里面健壮而略显黑色的皮肤。
瀚海急得不行，可又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候在院外的墨言，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爹！”瀚海高呼一声，急忙的趴在刑凳上又压到了身上的伤，“咳咳咳，师公，傅家有子承父过的规矩，瀚海愿代父受过，我爹他……请师公成全！”
听见瀚海咳得厉害，展灏着急了，“瀚儿！”，展灏的心被瀚海温的暖暖的，子承父过，他还是我的儿子，看向趴在自己前面的瀚海，展盟主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师父，小展不同意让瀚儿替代我……”
“你闭嘴！”展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瀚海，“你可知这子承父过是要把惩罚翻五倍来打的？”
“师父，饶了瀚海”。
“闭嘴！”，踢了展灏一脚，傅天看着瀚海等着他回答。
瀚海看看展灏，猛然仰头无礼地盯着傅天，嘴角倾斜，放肆地邪笑，“我愿意！”
听了瀚海这话，傅天哈哈一乐，看着展灏让他扶瀚海起来，“行了，有你这话师公就不罚了”。
“小展，瀚海都从心底原谅了你，你的愧疚之心也放开吧，好好珍惜这份父子情才是正理，以后好好疼他吧”。
解决完这事傅天也累了，逐影的罚回来的那天就已经领过了，而展灏傅天是特意留给瀚海解决的，希望两个人可以好好待瀚海。
“瀚儿，你被季家的人掳走的事，爹还没罚你呢，过来！”
“爹，瀚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过来，别等我绑你！”
瀚海磨蹭的走到展灏身边，看着展灏高高扬起的藤条一缩脖，“啪！”的一声，瀚海愣住了，抬头不解的看着展灏。
“怎么，挨打还没够啊？”说着又用手在瀚海屁股上拍了一下。
展灏从来没这么罚过自己，瀚海脸上一红，轻轻地叫了句“爹~”。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古代版（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