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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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浸入火热的温泉，躯体毛孔慢慢扩开，尽情享受费特掏腰包的奖励。
很舒服很暖和，和熔岩里的那股停止的闷热截然不同，是最欢快自由的，只因为自己喜欢便懒洋洋的呆在池子里，不到情况不愿蠕动。
几丝细碎泡沫从鼻孔溜走，升入水面上。
模模糊糊的思绪随着水流，或是缠绕浑身，或是流到岩石缝间，亦或是最后进入排水管。
太惊悚了。
……
“轰”，后边原本缆线存在的位置被另一架EVA的手臂取代，阻止我继续下坠落入地核心。
我承认我这人对不是特别在乎的东西是有点迟钝，等我发现真嗣少年间接性牵着我的芊芊玉手往上拉时，我还认为自己在做白日梦——其实我死了，可是我一直希望有人救我，结果变成怨灵，潜伏在火山内部等再一组傻瓜跑来捉东西把他们当替罪羊泄愤……
你傻了啊！你是活着的！你就这么想死呀！小声音终于想起。
抬头——没做梦，初号机还是在我的上面，手还是捉着连接线，从没有离开过。深黑色的岩浆里唯一闪烁的是初号机的灯泡双眼，不亮，却照满整个四号机驾驶舱。
后来无论健忘到什么程度，我总是看见，上方，一双比铜铃还大的灯泡眼隐蔽于黑暗，在我坠落的时候将我拉回。
然后我想，可能第一适格者不满于自己在此战斗过程中只当一旁龙套的角色，于是打算一鸣惊人终身跃入火海执行英雄救美狗血剧，之后获得奖赏美人一箭三雕。
直到被救上来时，费特才告诉我，真嗣君在战斗时很认真，看到我掉下去之后，依旧认真的按照费特的指令跳进火山。
我点点头，内心满怀愧疚，我错怪他了呀，他是个实在的好人。
可是我临摹不出来那个娘娘腔——只是一面之缘我就这样对人家下定义——严肃战斗的样子会不会和某句“认真的男人最美妙”相仿……
当时我愣愣的想，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会救我的是费特，或是明日香对我由恨生爱，再离谱也会是赤木律子博士下达命令，真嗣君救我属于那比天方夜谭还高的境界。
想到费特几小时之前那段恶搞，要是人家那不明所以之革命友谊以外的感情，好比来自金庸武侠小说中的“肌肤相处，因怜生爱。”……我宁可用这分天将艳福买彩票去。
琼瑶小说的爱，我消受不起。
咳，我快憋不住气了，几粒水泡终于如愿以偿，冲进我的鼻孔，这可比LCL性子烈多了，当场呛进喉咙。
“哇啊。”
“七十八秒！”
“咳咳咳。”
“伊莉丝很厉害嘛！”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呀！”
我生不如死的拼命咳嗽，加上明日香挑衅，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我的脸色很恐怖。
狠狠往回瞪一眼：“是是是，你厉害，蒙了20秒就起来是为了给我面子，谁都比不过你。”满意了吧。
洗澡对我而言因为盆浴会比较麻烦，平常就用简单淋浴，这次我肯在累的下眼皮都翻不开的情况下陪你泡温泉可以是我的耐心极限了。
明日香不依不饶，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这算反间讽刺我吗？”
我歪头，眼睛溜往一旁的灌木丛：“我为什么要讽刺你，我和你又没仇。”
切，小样，想和我发动战争，你值得我这么做吗？
这可要双方敌对才有用，作为十四岁就毕业的人还算天才，你定力实在是不够呀。
我双手抱臂，面无表情，重新沉入水里憋气。
整个温泉池水汽弥漫，我稍微有些看不清楚她们两人，雾似是似非隔着我们，从我自己的屏障。
还是喜欢在水里的感觉，毫无打扰，温暖的温泉里只有我一个人，水分子跳舞，头发与肌肤扩散在水中，清洗LCL的怪味……
想睡觉，就用岩石做床，泉水做被，青草做枕，要多惬意有多大牌。
费特作为我尽职的监护人，把我保护的连蟑螂都怕，与世隔绝，虽然独立，但除SEELE群居的大场面，我还没见过什么世面。
今天可算是把一年避开的惊险刺激都补上了，大大小小和起来一口气把我吓得食欲不振不说，连嘴仗都懒得和别人打。
其实要说自己对一人的性格，完全取决与两人相处时心情，因为人在心情不好时粗鲁高兴时笑的多众所周知。明日香运气没走到好地方，认识我的阶段我的精神层面处不安定状态，心情最好也是想把费特脑子揪下来，于是本来遇见革命战友的心情化作出气筒——总而言之，我们合不来。
“怪人，真让人窝火。”
“不要生气嘛。真嗣，你能把沐浴露扔过来吗？。”
“啊，对，我们带来的用完了。”
“哦，好，扔了呦。”
“呀，真痛。笨蛋，你往哪里扔啊，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
“真是的，别打到奇怪的地方嘛。”
“哪里哪里？”
“啊!明日香的皮肤被热的涨涨的，好有意思呀~”什么意思？
“不要，会痒啦！” 这什么情况？
“那这里呢？”有些奇怪。
“别碰这种地方啦。”这好像有点限制级……
“有什么关系嘛，又不会少块肉！”该浮上来吗，该浮上来？
“啊啊啊啊~”
温泉池水雾弥漫，满池旖旎，我想喝点水……
我再次从水里窜出来，比几个小时前那只使徒还要快。
猛的逮住——美里小姐给明日香涂沐浴露。
两人背对着我，混血美女娇笑在池子里躲，水花四溅，美里小姐高举只白色瓶子追逐。
我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睛，你之前叫得那么荡漾干什么，不知道日语“想入非非”什么意思就不要误导他人。
单手捂脸，我怎么会以为两位美女正旁若无人上演百合沙滩……哦不，温泉的必出戏码呢？
隔壁费特爽朗的大笑：“啊呀，真嗣君你想到哪啦，脸那么红？”
我眼睛从美里小姐□□下的伤疤躲到别处，撑住外壁边缘一口气上个台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要在这种基情四射的地方泡澡。
博士你故意提高嗓音是以为我已经睡着而把我叫醒那就不必了，我已经在考虑倒地该是离开呢还是离开呢？
温泉什么的，最讨厌了！
……
EVA四号机，第四适格者，伊万杰琳·伊莉丝·科拉尔初次作战思想报告。
机能问题：尚可，思想运动与确切动作时间有一定差异，习惯即可。
身体问题：LCL早习惯，可因周围温度略高有些许脱水现象，下机后喝一瓶水恢复原状。
情绪问题：情绪波动略大，可能只是第一次作战不习惯，下一次会更好。
报告总结：第一次战斗比想象中难，但今后会更加努力，增高与EVA同步率，调整心态问题，力求全神贯注出神入化不需旁人纠正。
费特含笑合起文件夹，看着我的眼神是多么的暧昧，让我不禁瞎猜他昨晚睡觉时梦见我与他有前世姻缘，洞房花烛夜前突然穿越，尚未恢复记忆……
“最近你睡觉不稳，是不是饭前吃多了？”费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柔声问我。
我不是饭前吃多了，我是睡前想太多了。
我就有个毛病，头脑风暴白天做多，晚上也反射条件性跟着做下去。
好不容易温泉泡完，搬到新家，整理好东西已经十一点，累得倒头就睡。
黄粱n梦，硬生生的将全天从兴奋到胆颤——紧张——专注——恐惧——慌乱——自暴自弃——希望——发狂——放松——烦躁一一——抓狂梦中轮回了一边，没那种所谓的“突然惊醒，恍然如梦”，结果是凌晨四点起来神清气爽，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睡觉要睡觉，然后不得不为了在没喝牛奶的情况下安神，用除了特别场合以外不离身的随身听欣赏了几首曲子，帕瓦罗蒂宽厚高昂的嗓音与钢琴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交织成烟花般的美梦，听到第七首曲子时终于羽化登仙……
我翻了个白眼，问候都能搞得跟心理医生一样的神情，费特你这疯狂科学家称呼不带不行。
还有睡觉跟吃饭有什么关系，世上唯一能将这驴唇不对马嘴连到一块的只有猪，可我不是猪我是人。
“没事，睡觉前忘记喝牛奶。榻榻米比起床垫有点磕骨头，一个人睡觉很好。”
我是独立的少女，十岁就自己抱着费特你的鸟笼移出大宅放飞希望。
所以费特你不要和我纠缠下去了，我们两人是没有结果的，你快回德国去我完全不介意。
费特听到答案反而笑的和中国北海的菊花一样热烈绽放，这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地方。你说男人嘛，得体绅士的笑容讨女人心，被我一个人用冷暴力回一句还表现的那么销魂大人你是M吗？
费特说：“本来SEELE打算让你和其他适格者一起读书，不过考虑到你身体不好，学校里NERV给你安排的住所相对较远，教材资料你都读过等种种原因，你就待命在家里好吗？”
厨房里的稀粥喝出咕噜咕噜的曲，香味隔着一扇门飘到我们这边来，鲜美的鸡香令人食指大动。
我握住昨天泡完温泉后重新带上的戒指，尖尖的菱角刺着我的掌心，认真想回答。
好，还是不好。
在家里意味着：睡觉睡到自然醒、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花费精力换衣服爬轮椅出门、孤老一生。
要坚决主张自由主义：能交朋友、饭菜不用叫烂熟的外卖、呼吸新鲜空气、容易出车祸。
舒畅精神享受还是充实身体享受，to be or not to be，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费特慢慢隐去笑容，定定的看着我。
窗外烈日当天，屋里空调冷冽。
轻咬舌头，缓神过来。
自己挺怕费特不笑的，温和的人在不笑时都是面临危险的严峻情况。
严峻情况移开眼睛：“我闷在家里就行了，走前切记多买点甜点冰在冰箱。”
费特眉毛一挑，声音忽的低下，依旧是柔柔的：“不想去学校吗？我记得你十二岁时一直想到公共学校交些朋友，身边多一些人我也好放心。”假话。
“那是白日梦，”我含住带有香草护手霜味道的戒指，含含糊糊的回答，“无所谓啦，反正朋友对我而言没什么用，我有EVA就行了。”是真心话。
指环被慢慢舔暖，与口腔同一温度。
费特是个好博士，却不是个好人，我的生活从被他接收起，就像是一条条就经验算的公式，力求最大效率，只有最好的才能被人接受，有漏洞的不可理喻。
你眼前有土豆泥和薯条，他会把薯条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你在烤鸭和烧鸡之间犹豫不决，他把一条蒸鱼摆到离你最近的地方；你盯着可乐和咖啡，他往你手心里塞一瓶矿泉水。
我的人生只有对与错，就算是模糊不清的，我也要给它下定义。
而我也会累，从十岁的倔强，到十二岁的发奋，到十四岁的麻木，我就这样熬成了“只要能在我接受范围内就通过检查”的要求。
费特说：“伊莉丝，你性格对于别人来说太怪，你这样将来怎么融入社会呀？”
我回答：“为SEELE服务。”
……
秀气的脸，古苍的眼，细巧的眉，笔挺的鼻，玻璃反射出的女孩好可爱~
我被萌翻了，真想趴在地上滚几圈。
拉拉面颊，弹性柔韧有活力，精致的五官不因为恶搞而走形，反而露出别同一番的俏皮，看着越来越喜欢，越让我满意。
“你要是滚到这只是用玻璃来臭美的话，就照原来的路线滚回去！”
嘴角僵硬，我当即把手放下贴在玻璃上，触到滚烫的表面，我倒吸一口凉气，转头扯出个扭曲的笑容：“不不不，我只是从来没看到真的岩浆，红红的岩浆好漂亮，像不像我和妈妈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说，没想到岩浆这么热的东西能够用玻璃装载，威尔帝大人挺厉害的嘛，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暗处角落里模模糊糊的黑影冷哼一声：“只不过用上个月制作出来的157号玻璃涂以5738号液体再用热膨胀原理进行加工，期间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周围热度的调节，没什么需要大惊小怪。”
没什么大惊小怪，我被那人的谦虚深深地吓到了：“可是这已经算很神奇啦，不过大人你要这么多用岩浆做什么？最近做的几个实验要用岩浆吗？”
“哼，得健忘症了，上个礼拜不是埋怨这个基地太冷吗？”
我离开玻璃的手僵住，放也不是，重新回去手早就暖和了，于是嘴角代替手发冷颤。
“哎，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带岩浆来……
仅凭一人之力便将岩浆千里迢迢送到英国伦敦，难上加难的过程，轻描淡写的叙述结构，大人你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淡化一切事实美观，让我情难何以，只能抱着圆柱玻璃容器不放默念三声大人你最厉害将来定能一举打垮彭格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