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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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他的拳头攥的死死，眼里竟生起隐隐的杀意，转瞬即逝。
“大皇兄困在山上已久，撑不了几天的。季公子，”他看着我，季公子三个字咬得极其重，“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谢谢。”我疲倦地闭上眼睛，懒得再去解释和云墨为何会变得现在这般熟稔。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我满脸倦色，到底还是心疼，“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听到闭门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夜亓已经走了。夜凉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我欲言又止。刚才我和夜亓的谈话她都听到了，话语之间的不对劲，凭她的聪明，一定都猜的出来。
我歪头看着她，记忆中的那个她是快人快语，直爽洒脱的，可不像现在这样踟躇不定。快过年了，她穿的喜庆，红色的宫装托衬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顾盼生姿。
“烟儿……”尽管犹犹豫豫，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姐姐，我困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我勉强笑笑，打断她的话。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又换上一张无可挑剔的笑脸，“那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走到门边，她停了下来，扶着门框，微低着头说：“烟儿，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有句话还是不得不说。四皇兄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一起长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怪他瞒着你，可这世间谁没有秘密，你又坦诚到哪里去呢？”声音平平淡淡，责备之意溢于言表。
所谓做贼心虚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便知道她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但总觉得她的话中意有所指，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在被窝里故作镇定，直到目送她出了门。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起白天里夜亓受伤的表情，心里也极为难受，夜凉说的对，我又坦诚到哪里去呢。我不仅没有对他坦白云墨的事，甚至还对云墨有了莫名的情愫，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也不知道，云墨现在怎么样了。
早上醒来，在侍女在服侍下穿衣洗漱完毕，我小心的挪下床，感觉膝盖僵僵的，稍稍活动一下也就习惯了。
“怎么下来了。”胳膊被人扶住，我抬头一看，是夜亓。
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再说，哪就那么娇气了。”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撒娇。
夜亓原本还因为前一天的事有些小心试探的观察我的表情，看我如此，放心下来，满目欢喜。
他慢慢的扶我到窗边，打开窗子，外面是一片梅林，数百株的梅树齐齐开放，衬着未消完全的雪，红白相间，十分美。
夜亓从后面收我进他的怀抱，我极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看着窗外的暗香残雪，享受着片刻的平静。他的身上有着淡淡麝香，芳香清幽，但已不是我熟悉的药草香。
可有些事我不得不提。
“有云墨的消息吗？”我并没有忘记，有人为了救我，正陷入水火之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话语里透着些许的不满，“你何时与季公子这般熟了？”但也不等我回答，接着说：“虽然不及你，但对常贵来说，季公子不失为一个好筹码，只要还有用，就性命无忧。”
我松了一口气，但听他好像话里有话，微微侧头问道：“天元派来的军队，是谁做将领？”
“上官岚。天元皇帝钦点的，大概是想磨练磨练他吧。”
以上官岚和云墨的交情，那常贵手里也算握着张王牌了吧，他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他有一点没有看清，上官岚，只不过是邻国派来的援兵将领，是外族人，是否认这张牌，还得看作为主将的夜亓买不买这个面子。
“夜亓，云墨他是受我连累的，不管怎么样，你要保他平安。”话音落下，夜亓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胸膛极力压抑着起伏，我不明所以，“夜亓？”
他声音低沉，“大皇兄已是末路穷兵，常贵那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季公子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得到夜亓的保证，我轻松地看向远处，红梅似乎开得更艳了。
“烟儿，”过了良久，夜亓下颌轻轻抵住我的头，暗含期待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过了年，我跟你一起回去见你的父母，从此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我微微一愣，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云墨的脸，下意识的说出口，“云墨……”话一出口，更觉不对。
他手臂收拢几分，紧紧箍住我的腰，头深深埋在我的颈项间，鼻息喷洒在脖子上，振振颤栗，“烟儿，答应我。”
我从未听过他用这样近乎于哀求的语气同我说话，答应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不到我的回答，夜亓不耐，强硬地将我转过来，直视他的眼睛。
他眼中有着隐隐的莫名怒火，与刚才的低姿态简直判若两人，“烟儿，你是不是反悔了。”
面对他的质问，我目光闪烁不定，不自觉的有些心虚，“夜亓，我……唔”他的唇带着迫人的气势压下，我大惊，费力挣扎躲闪。他一只手扣住我的两只手腕，紧紧地锁在身后，另一只手捏住我的牙关，让我动弹不得。他狠狠地吻着，双唇有些颤抖地在我的唇上厮磨，好像要从这个吻中确认什么。
这样的他让我害怕，带着哭腔的声音自唇间溢出，“蝉羽……”
这一声让他如遭雷击，停下了所有动作，控着我的手，也渐渐失力，看着我踉跄后退一步。
我捂着嘴，哭出了声，极尽委屈。他如梦初醒，张皇失措的解释，语无伦次，“烟儿，我……，这两天，你一直在说季公子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我……烟儿，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最后，他上前紧紧抱我在怀里，一声叠着一声。
我摇着头，哽咽着，“不，是我不好，蝉羽，是我……”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想法的。
我们这是怎么了，这半年来的分别，似乎早已物是人非，相处才两天，就感觉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当年的默契，悄然间，竟变化如许。可即使这样，我也舍弃不了与他的情分，“我答应你，过完年，同你一起回去，自此再不分开。”
沉溺在他的怀抱里，我逼着自己做下决定。救出云墨后，就忘了吧，欠他的那么多，这辈子怕是再也还不清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