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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师兄死于巨阙 展孟把酒对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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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啊,咱可从来没来过……阴森森,冷飕飕,似乎……似乎还有野兽的声音!
“展……展兄,你不会说那人住这山里吧……”某人拽紧猫儿袖子,缩头缩脑,完全没有了头号杀手的范儿。
“正是。”
“咝……”某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猫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欲哭无泪。这还是人吗?哪个正常人会住这儿……
跟着猫儿走了一段时间的山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野兽出没。
当某人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到了那人的“老巢”。为什么说是“巢”?其实最准确的说法是“洞”,那人住在山洞里。不是野人吧?
走到洞门口,没看到野人,倒是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翠衣男子背对洞口。此男子身披黑发,那头发……啧啧,咱用这么多年的海飞丝都没他头发这么柔顺,这么亮!羡慕嫉妒恨!
“师兄。”猫儿温润如玉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嘶哑。
??
某人一脸惊讶地盯着猫儿,惊讶之情毫不掩饰地在那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上展现出来。
怎么可能是猫师兄!难道做血玉的人是猫儿的师兄,所以猫儿那时候才会手下留情?
“跟展某回去吧。”猫儿眼帘微垂,看起来内心很是纠结。
那男子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说完叹了口气,“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先打赢我!”话音刚落,一抹翠色便向展昭袭来。
洞口的二人显然都没料到他会有如此行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立刻反应过来。看二人打在一起,帮还是不帮?帮,但这是他们兄弟的事,而且他们用剑的,咱一上去不就被削成肉泥了!不帮,又觉得对不起猫儿,要是猫师兄打赢了怎么回去交差?
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看着两个人对打,还是挺身加入战局,通过自己改变结果?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合适?
这边还在思考,那边已经是血雨腥风。
猫儿……好像受伤了?怎么左臂好像抬不起来?完了,看来咱这头号杀手该出马了。
额……还是……用暗器吧,咱以前练过飞镖,枚飞镖,石子儿代替。
在石子儿飞过的瞬间,随即听到一声惨叫——“啊!”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由于某人的暗器正好打在猫师兄的手上,本来要挡剑的手被打歪,一下子剑走偏锋。猫儿也没刹住车,巨阙就直直地向猫师兄的右手手臂砍去。顿时,鲜血淋漓,惨烈!
虽然没把手臂砍掉,但伤势也是十分严重,血红色不停涌出,那把剑也被扔到了地上。
“你……你……”猫师兄愤怒地用另一只手指着孟璇,猫儿呆呆地看着师兄的伤口。
某人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差一点儿就借猫儿的手把猫师兄杀了!若是刀锋再偏一点儿……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孟璇二话没说,立刻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几条布条,想要上前包扎,谁知被猫师兄狠狠瞪了一眼,随即猫师兄冷嘲道:“师弟,师兄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找人用暗器暗算我!哈哈……”
猫儿心知孟璇也是顾全大局,若是没刚才那一下,自己是输是赢还是未知数。但就看师兄现在的情况,想要给他包扎他是万万不肯的。
“师兄,冒犯了。”猫儿说完立刻点了猫师兄的穴,刚才还狂笑不止的猫师兄顿时像化了的泥人儿一样倒了下去。猫儿眼疾手快,一手将猫师兄拦腰抱住。咳咳,旁边的某人在一旁不禁哑然失笑——这动作,分明是“公主抱”啊……两个美男子,啧啧,要不是有一个受了伤,有人路过的话定会以为……咳咳,扯远了。
猫儿将猫师兄放下,点穴止血,孟璇上前将猫师兄的伤口包扎好。处理完,两人便带着猫师兄回了开封府。
此案虽说没有状纸,也无法立案,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命案。在牢中,猫师兄答道,已有三个人为这枚玉扳指而死。前两人是在途中的旅人,由于猫师兄是在山中将他们“咔嚓”的,所以尸首并未被发现。那么为什么第三人要把他扔在湖边,旁边要留下那玉扳指呢?问起此事时,猫师兄笑道:“正是要引师弟出来,让我这个当师兄的,好好见识一下师弟的武功。实际上,这枚玉扳指,就是特意为他造的。师父总说我的剑法没有展昭好,哼,其实厉害的是我!若是在山上那个小子没出暗器,你!展昭!造就死在了我的剑下!哈哈……”
变态!谁厉害有那么重要吗?某人在为死者愤愤不平时,老包对猫师兄和猫儿的处置也已下达。
展昭师兄,由于杀害三人性命,将死于老包的狗头铡之下。而猫儿,此事由于确实是无辜的,但是是因他而起,并且之前在猫师兄制血玉的时候不追究其责任,也属过失,因此扣三月俸禄。
这个结果,某人还是比较满意的。猫师兄死那是一定的。至于猫儿嘛……三月俸禄他也应该不会太心疼吧?毕竟猫儿似乎也不爱财嘛。
本来结局应是如此,但谁知中间出了一个插曲。
正堂。
“升堂!”
“威……武……”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展昭师兄,苏源。”
“苏源,你杀害三条人命,造血玉,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哈哈……”真是爱笑啊……汗!
然后,在大堂上出项了令所有衙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苏源站起来,直直地走向某只猫科动物。
展昭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那巨阙便被猫师兄拔出,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肚子。(“自己”指的是猫师兄,不是猫儿,各位看官莫要惊慌。)
“师兄!”
鲜血喷了展昭一身,不过因为官府是红色的,也就看不出来了。
苏源冷冷地笑着,“我宁愿死在巨阙剑下,也不愿死在狗头铡之下……”说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缓缓地向外流淌……
旁边的孟璇看到这一幕,一股热血冲上头来。
你……你竟然用巨阙……像你这等变态之人的血怎能沾巨阙!巨阙啊……咱要是能死在你手里咱也愿意啊……呸呸呸,说什么啊!
猫儿愣在当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呆滞地看着苏源,还有那柄玄铁古剑。
当晚,孟璇就被展昭拉出去喝酒去了。
啧啧,猫儿请客也不错,反正咱是身无分文,虽然……咳咳,猫儿的工资被扣了,但仗不住人家家底儿厚实!
嗯?这是哪儿?房顶?你丫的在这儿喝酒,喝醉了不怕摔下去啊!
“展兄……你不是要在这儿喝吧?”孟璇试探性地问问。
猫儿看着那张疑惑的小脸,笑道:“此处喝酒不好么?”语气中还有几分生硬。
“额……好,甚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啊,要么以后怎么混!舍命陪君子啦,摔下去就摔下去,又不会摔死!
一红一白坐在屋顶上,柔柔的月光覆在二人身上,一切那么的淡雅、宁静。偶尔还有微风吹来,鬓角的发丝也随风飘起,竟然有一种“江湖”的感觉。江湖人,都是这么的逍遥自在吧!
某人看着这场景,这氛围,啧啧,很是符合传说中白耗子的意境。
“孟兄可会喝酒?”声音很嘶哑,想想也是,自己的师兄竟然为这么个事而丧了性命,就算他十恶不赦,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啊!
“当然!”孟璇装作轻松的样子,其实是想帮猫儿缓解一下压抑的心情。“江湖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呢!展兄知道吗,孟某还有一个绰号,叫‘酒圣仙’,可不是白得的。”其实某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复杂的心情。她确实有绰号,不是“酒圣仙”,而是“久剩女”。其实她也不能算得上是剩女,但是由于她的酒量大得惊人,那天绿地公司办了个聚会,孟璇表哥陈默随口叫了她个“酒圣女”,谁知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久剩女”,为此,孟璇没少找过陈默麻烦。现在想想,真的好想你们啊!虽然没来北宋多长时间,但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某人想完这些,便举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这酒不错,竹叶青?”孟璇笑着把玩杯子问道。
“对,是竹叶青。看来,孟兄对酒也甚是了解啊!”猫儿说完,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呵呵,了解?还不是在未来听说你这猫儿喜欢喝竹叶青!猜的!
“若是白兄在就更好了,我三人定会喝的酣畅淋漓!”孟璇笑道。
猫儿饶有兴致地看着某人,“你也认识白兄?”
这话问的,中国人谁不认识啊!
某人干笑着,“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呵呵……”
猫儿嘴角漾过一丝笑意,“孟兄真是风趣。”
风趣?还不是被那个无良沫儿传染的!沫儿,你还好吗……姐,好想你!你决不能出事,决不能……
某人呆呆地看着月亮,那一丝无奈和悲伤被某只猫科动物尽收眼底。
“孟兄有心事?”
还以为你真心实意请咱喝酒,没想到啊……你原来是来试探咱的!
“无事……孟某知道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展兄你都不能视孟某为己出,毕竟孟某的身世……甚是蹊跷。不过展兄放心,不管孟某的身份如何,都会全力帮助开封府。”
“展某……没有那个意思。”猫儿连忙道。
没有?才怪!要么,把咱杀手的身份告诉猫儿?不行不行!那样他们这群人精就更不信任咱了。那……暗示下……
“展兄对杀手有何看法?”这句问得冒险啊!
显然展昭也是略微一愣,然后笑道:“天下杀手甚多,自然分为两种,一种为匡扶正义的侠士,另一种为滥杀无辜的恶贼。那么……孟兄知道展某对这二种杀手的看法了吧?”
嗯嗯,咱是国家雇的,声明下,咱跟特工还是不同的。虽然……咳咳,有时候也赚点儿外快,但绝对都是去杀像□□老大啊这样的人物,应该……算侠士吧?
“呵呵,展兄的回答甚是有趣啊。”
“呵呵,孟兄过奖了。”
"哎,展兄,这五品巡捕工钱是按次算还是按月算啊?“嗯嗯,还是了解下工资的情况比较好,吼吼……
猫儿疑惑地看着某人,”按次算?“
”额……就是办完一次案结算工钱还是不管次数,每月定时结算?“
”嗯,好像大部分工事都是按月结算吧,孟兄怎会如此问?“
额,咱也不能说咱以前当杀手是按次算的吧?
”没什么,随便问问,呵呵“某人立刻干笑几声,略过这个话题。
又喝了几杯,某人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
诶,昨天猫儿和猫师兄打架的时候,猫儿好像……受伤了!
“展兄你可是受伤了?”真是,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
展昭淡淡一笑,“小伤而已,谢孟兄关心了。”
小伤小伤!多大的伤在你们这些人身上不都是小伤!
某人一把将某只猫科动物的左手拽了过来,猫儿还没反应过来,袖子就被某人撸了上去。
啧啧……还说没事儿啊!你这包扎得……什么玩意儿!
“展兄!伤口这么深还喝酒!不许喝了!”
只见猫儿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额……孟兄,展某无事。”
“没你个头啊!不许喝了,回你屋睡觉!这酒……给我了!”说完,把酒壶抢过来,死死地抱在怀里。某人心想,要是咱会轻功多好啊,抢了就跑……啧啧,感觉有点儿像抢劫……
原以为猫儿会炸毛,谁知道不但没炸毛,脸上反而多出了几分笑意。“那展某去歇息了。”说完,人就没影了。啧啧,有轻功就是好,逃跑厉害,装鬼也不错。
淡淡的月光,淡淡的酒香,淡淡的心。
某人就这样,抱着酒壶对着月亮,轻轻哼唱。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