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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赵宅寻得证物 孟璇惊见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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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辛苦奔波,终于来到了赵家。
果然是有些年没住了,房屋内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方才推门的时候,某人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四下搜寻,仍是毫无结果。
某人将盆儿放下,丝毫不顾形象地靠在井边,恶狠狠地瞪着乌盆,恨不能将它吃了一般。
猫儿提着巨阙垂头丧气,难道就要空手而归了吗?刚想叫着孟璇一块儿走,撇一眼靠在井边的孟璇,猫眼突然射出了万丈光芒,看得孟璇那叫一个心颤啊。
井!还有井下没有找!
“额……展……展兄……孟某有什么问题吗?”孟璇几乎是哆哆嗦嗦说出的这句话。猫儿的目光实在是不敢接触啊。
怎料到猫儿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独门轻功燕子飞发挥到了十成十。啧啧,真不愧是南侠啊,估计逃跑也很厉害。
孟璇吃了一惊,想到八点档里的某些场景——难道有人从咱背后偷袭?想完后,一阵心惊——我是好人,我不想死啊……
很明显这不是拍电视,并没出现那些杀手的场景。岂料猫儿直奔井去,撩袍就要跳下,本想说“展某下井去寻,孟兄在此等候片刻”来着,可还没往下跳就被某人的爪子死死抓住,不禁愣了一愣,转头看向有点儿瞠目结舌,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有点儿愠怒的某人,也傻了眼。展某下去寻证物,孟兄怎这种表情?
猫儿啊猫儿,你可没说你要去寻证物,悲情戏看多了的某人可不是这么想。
展昭啊,你……你怎可轻生!难道你就因为没寻到证物而要做这么荒唐的事啊!你就是要死,你也别死井里啊,堂堂南侠,要死也死海里才够悲壮!再说了,等着回开封府,咱不也得弄个见死不救的骂名,你这么沉,掉下去咱怎么拉你上来啊……不对,你要是死了,开封府那帮人精不得以为是咱把你害死的啊!臭猫,你怎么这么狠心,要死还拉咱这个垫背的!
看着某人变化万千的眼神,猫儿可真是糊涂了。不就是下井寻个证物吗,孟兄怎的这样!哦,对了!展某不会水,定是孟兄怕展某下去不好搜寻……嗯,还是孟兄思虑周全。
想完,猫儿将踏上井边的一只猫爪又抬了回来,抱拳道,“孟兄思虑周全,展某适才一时激动,险些忘了自己不会水,谢过孟兄了。”
哎呀,御猫变傻猫了!要自尽还考虑自己会不会水啊,会水你不就淹不死了吗。老包,猫儿定是在强大的压力下才成这样,谁说只有白领才会自杀?嗯……猫儿算白领不?可怜啊可怜,史上最帅公务员、堂堂南侠展昭、赵老六钦封御猫,就在咱的眼前从华丽丽的人精降格成弱智了……老天啊,怎么可以让猫儿这么快就能进安定医院了呢!
在某人悄悄为猫儿默哀的时候,小猫还用天真的眼神凝望着孟璇。
“孟……咳咳,孟兄!”
额?
“展兄,来日方长,你不要因为此次失利便自暴自弃啊,皇上需要你,百姓需要你,青天需要你啊!”一番话讲的是动人心弦,若是猫儿真有这个意思,也会被感动,可是现在没有啊!猫儿迷茫地看着孟璇,难道是展某想错了?
两人静默着,猫儿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孟璇的想法,不禁苦笑,这孟兄,真是有意思!
猫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道,“孟兄误会了,展某……并没有要寻死的意思。咳咳,展某只是想下井寻找证物,孟兄多虑了。”
听了这话,孟璇真想给眼前的猫科动物头上来个爆栗。臭猫,不说明白点儿,弄得咱这么紧张!(作者:猫儿真要寻死你紧张什么,不会是……脸上露出一丝歪笑。某孟:你脑袋吃饭的?!你别忘了猫儿玉树临风花枝招展,是天下万千女性的偶像!咱见死不救,不会被唾沫淹死啊!笑吧笑吧,别忘了咱也是有功夫的人!你——给我小心点儿!作者落荒而逃……)
虽说心中气愤,但是表面上却又不表示什么。
“原来是这样,看来孟某多虑了。想来也是,堂堂南侠怎会因这点儿小事而寻死觅活的呢,是孟某愚钝了,呵呵。”
猫儿笑了笑表示不妨事,但又面色尴尬地说,“额,但下井一事还是要劳烦孟兄了,展某……展某不会水……”嗯嗯,确实,猫科动物都是旱鸭子。
夕阳下,那屡柔和的光照在展昭身上,温润的光配上温润的人,竟然美的如同画一般。
看着猫儿略带歉意的眼神,某人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回过神来——我刚才答应了?啊啊啊!你个红皮小猫,竟然用“美男计”!得,老娘认栽了!井啊,阴森的井啊!想起从井里爬上来的某位经典日本女鬼,孟璇就头皮发麻,手足无力。孟璇虽说是名杀手,不怕野兽不怕人,唯独怕三种东西——虫子、雷和鬼。人人都有缺点,各位看官就不要计较了。
咝——会不会下去之后就被那东西拉住脚,然后把咱拖下井去陪她做伴儿啊……
看着某人惊恐的眼神,猫儿倒是又糊涂了。孟兄怎的如此害怕?
“孟兄,你……没事吧?”猫儿试探性地问了问。
“没……没事……”底气是那么的不足,“展兄,你,呢个,咳咳,能不能……”某人的眼神从猫儿的脸滑向猫儿腰际,看得展昭是浑身难受。“能不能把巨阙剑借给孟某……”听说猫儿能辟邪,而且这不是野猫是御猫,辟邪效果那肯定是大大地。不过猫儿不会水,咳,当然会水就不用我下去了。所以只好借来巨阙用用,起码人家也是上古神器,长年呆在小猫儿身边应该也能沾点儿正气。嗯嗯,正好还能跟阙阙亲密接触下,不错的机会。
哦,原来是借剑啊,还以为什么呢。
“孟兄想要便拿去,不过孟兄要这巨阙为何?”
“额……孟某身上没有武器,若是那柄斧头在井下被压住了也要有东西撬开不是?所以还是拿展兄巨阙来比较好。”总不能跟你说是用来辟邪的,那样你这猫儿不得笑死咱。
猫儿若有所思地看看孟璇,将巨阙递了过去。孟兄的思虑颇深啊……又开始了新一番的怀疑。
某人双手撑着井壁缓缓向下爬,手上沾满了青苔。
好滑啊……要撑不住了……某人心里苦叫。
“噗通……”水声响起,某人华丽丽地掉进了水里。
井旁的猫儿听这一声便有些焦急,趴在井边喊道,“孟兄可有事?”
“咳咳……无事,无事……”就是脏了点儿。
脏也得忍!可怜了一袭白衣。
孟璇弯腰在水底摸索着。切,早知道水这么浅,就让你这猫儿下来了。
嗯?孟璇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找到了!
一高兴,差点儿滑了个跟头。
“展兄!找到了!”某人兴奋地朝洞口叫道。
“如此甚好!孟兄快带着斧头上来吧!”猫儿语气里也是难掩的高兴,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某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井底爬出,只不过……咳咳,由于某人全身白色,若是夜深,怕会被不相干之人当做贞子小姐的同类。猫儿显然也是被震了一震,但随即恢复正常,上前拉住孟璇,助她出井。
孟璇此刻甚是狼狈,衣服湿了大半不说,还沾着很多的绿色植物。
肿么办?不会就让咱穿着这身衣服回去吧?好歹咱也算是个“少侠”,如此是否太丢人了?以后咱还怎么混啊!
不过当前要紧的是案子,孟璇只是在心里哀怨着。
展昭迫不及待地接过斧头,到刘乌盆面前将斧头放下,轻声道,“你说的那斧头可是这把?”
那乌盆也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嗅见了这把斧头的气息,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把!就是这把斧头砍死了我……”说着说着呜咽起来,阵阵阴风从展孟二人身后袭来,本来身上就被水浸湿的孟璇更是紧紧打了个寒战,连展昭也感到一丝不舒服。
孟璇有些受不了,捂着耳朵厉声制止道,“哎哎哎,好了好了!节哀啊,孟某不才,实在受不了……这样啊,你看这证物帮你找着了哈,你若是没什么事儿了就可以休息下了。”说完后觉得怪异,第一次对一个死人说节哀,节哀的还是他自个儿。
刘乌盆听后渐渐收了声音,乖乖闭嘴,当真是去休息去了。
猫儿则没有计较于此事,而是到一旁将斧头包裹起来,放入行囊之中。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猫儿总是把公事放在首位,真是尽职啊,不愧是老包的得力助手,朝廷的劳动模范!
这个鬼地方(还真是个鬼地方~),孟璇是怎的都不想呆下去了,看展昭收好斧头,自己也背上乌盆,兴冲冲地说,“那个啥,展兄,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猫儿抬头望望西下的斜阳,剑眉微皱,沉声道,“孟兄,恐怕……今晚就要住在这所宅院之中了。”说的那是一个勉强啊,听得出来猫儿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住住住……住这儿?就这破地方?
孟璇脆弱的心灵陡然破碎,哀怨地眼神扫向宅院处处——
屋外:一口古井,一口可能会爬出贞子的古井;一堆杂草,一堆可能有很多虫子的杂草,说不定还会有白素贞的亲戚;一些破木头,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破木头,上面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些小蘑菇出现;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猫儿的那匹棕红色的“宝马”,咳咳,当然,这是外来的,但是院内的东西,似乎真的没有看的过去的。
孟璇脖子僵硬地转到了屋前,希望有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咳咳,她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想在这个陈旧的宅院里找到些许的,能看的过眼的东西,总之,她不希望自己晚上住在这么一个没有新意的屋子里。
屋内:大片的蜘蛛网;厚厚的厚厚的灰尘,某人担心自己会因此患上过敏性鼻炎;一张木板床,看起来是不能睡人了,某人内心愤怒:怎么这姓赵的连床被子都不留?真真是气煞人也!;然后……似乎……就没什么了……
孟璇那个那个的失落诶,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啊。
猫儿在一旁看某孟扫视着宅院,脸上失落的样子愈来愈深,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某人的肩膀,叹道,“今夜,真的是委屈孟兄了,展某先向孟兄赔个不是。”说完,抱拳示歉。
真的就这么倒霉吗?好吧,认栽~
孟璇一脸无奈,都到这份上了,只能住在这儿,要是连夜赶回去,遇到什么野兽啊强盗之流的也说不定。
今夜,月光明媚,那个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啊!屋外,月光洒洒,屋内,阿嚏连天。
“阿嚏——”孟璇摸摸已经被揉得发红的鼻子,裹上猫儿给的毯子,在篝火边哆嗦不止。
臭猫该改行当算命的了,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住在这个破地方啊!要是真知道,怎么不提醒提醒咱?可恨!可恨!!
其实,这只猫儿也不怎么好过,不但受到某人眼神的电击,还要忍受着刺骨的凉风。话说那个啥,定远县的晚上可不是一般的冷啊!无奈某人不会做饭,竟然还忘记带干粮,随身除了那个有鬼的乌盆还真是什么都没带。而猫儿带的干粮只够他一个人吃的,于是我们可怜的展大人只能临时当个猎户,出去捕食。(猎户是打猎好不好啊!捕食?猫儿可不是真猫!)
孟璇迷迷糊糊地靠着墙,仰望着星空,内心有无尽的感慨。
想当初,大名鼎鼎的赤蛇我,那还不是高枕阔床的睡啊,可是现在!哼!想当初,就差一点儿就可以去夏威夷旅游了!想当初,开着跑车戴着墨镜飙的生活……想当初……想当初……
就当孟璇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一个白影“飘”在了井前——乌黑的头发啊披散着,雪白的小脸啊微笑着,身上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兰花的清香。
某孟浑身上下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寒战,思维立刻从遥远的人马座飞回到了这个破屋子里。白的啊……贞子小姐还是素贞姐姐啊……中国古代头型,素贞姐啊……
某孟相当给现代人丢脸的“哇”地一声叫了起来,惊恐地闭紧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素贞姐姐,小弟不是许仙也不是法海啊……”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俊美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