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 BY：雪》小魔爱说笑*轩辕昭雪

28、十二下

　　“展某可不这么认为，据告知我们此事的那位长老所说，璃魅姑娘还在苗疆时只救过两个人，一个是他们上一任的族长，同时也是她的父亲，不过那位族长后来因病去逝，另一个则是他们一族的巫蛊师。”自动过滤掉白玉堂的话，展昭继续做着分析。“从这一点来看，璃魅姑娘所救之人全都属于‘太一’部落，但为何此次她又会救了他人？”怕再次说出璃魅救了自己会惹得白玉堂又提这事，所以展昭很明智地选择用“他人”两字代替。

　　“白爷不是说了？是那丫头看上你这只猫了！”将一坛酒灌了个一滴不剩，白玉堂把空酒坛重重地摔向石桌上后，冷冷地回道。知道那笨猫不想让他提他受伤之事，那他就暂时放下，等这件事情说完，他定要让他说个清楚！

　　“白兄！”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展昭对于他总是话中带刺这点感到非常无奈。他刚刚所说的那一段话只是想告诉他自己的疑惑，让他也帮着分析分析璃魅会突然反常的原因，哪想到这小白鼠却跟自己拧上了。在内心叹一口气，展昭决定跟他说清楚。“白兄大概误会了‘人偶’之意，人偶与人最大的区别不是没有思想不会动，而是没有心亦没有感情。”

　　“没有心？”又拿起一个酒坛，拍开上面的泥封，白玉堂边倒入杯中边问。展昭的这句话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趣，若说“没有感情”他倒还能理解，这“没有心”又是如何解释？世人都知，凡是活在这世上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一颗心，就算是被无知百姓所信奉和害怕的神鬼，也有所谓的“慈悲之心”及“憎恨之心”等，而那猫竟然说那个叫璃魅的丫头没有心？没有心还能活着？

　　“关于这一点，展某也很不解，或许那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为了说明她是一个缺失感情的人吧。”转头看向璃魅的背影，展昭陷入沉思中。明明是不会轻易救人的“人偶娃娃”，却在自己危难之时出手相救，还在自己的请求之下救了敏姑娘，这难道真的只能说她是凭喜好救人？

　　展昭在这边看似盯着璃魅，实则神思不知飘向哪里，那边白玉堂虽然很想阻断那笨猫的视线，却还是忍住了，只一遍又一遍地灌着酒。他不明白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那猫跟那个什么璃魅有什么与他何干？他凭什么觉得不爽？还有之前看他关心那个兰敏也是，他表现的也不正常。皱起眉头又猛灌了一杯酒，心烦意乱的白玉堂也顾不得管那猫了，只想理清自己的反常举动。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一个小衙役急急地跑来找展昭，说是包大人有急事找。当下展昭也顾不得许多，向白玉堂告了声“失陪”后便匆匆赶往包拯的书房。望着展昭离去的背影，白玉堂灌下酒坛中最后几口酒，也站起身追了过去。

　　来到包拯的书房，但见那素来黝黑的严肃面容此时更加凝重。微微挑眉，白玉堂斜倚在门边，静听包拯与那猫说话。

　　他有时很不明白，这不大的开封府为何总有各种解决不完的案件？上次在他盗三宝之后曾被罚待在开封府三个月，那时他就已经见识过开封府的忙碌，而且所忙碌的事还不是一般的鸡毛蒜皮小事。

　　他当然知道包大人乃是少有的清官，并且这样的清官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有多少士子在踏入官场之前都信誓旦旦地要做一名清官，在初入官场时或能如此，可时间久了，迫于各种压力，各种诱惑，又有几人还能保持初衷？那些在艰难之中坚持下来的人，又有多少是有好下场的？

　　他现在非常理解那猫舍弃江湖的自在，非要入这是非难分的官场的那份决心与真心，为了天下百姓，包大人绝对不可或缺。还被禁足在开封府时，他就已经见识过来自各方武林杀手前来刺杀包大人，如若不是那猫日夜相护，大宋的这一片青天早已不在。

　　想到那猫不知疲累地守护，经常四处奔走查探案件，日日巡街维护治安，还要时不时入宫值勤，就连受伤了都不能安心休养。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都会忍不住一紧，尤其是看到那猫毫无生息地躺在床上时。

　　现在，好容易刚刚完结了护送太子一事，还未等某只病猫喘上口气，好生休养一番，却又被包大人叫到书房。想来会找上那猫定不会是普通的案件，否则以包大人对那猫的爱护，必不会让他在重伤未愈下奔波。这也是他跟来的目的，希望可以帮忙分担一些，断不能再让那病猫独自逞强。

　　看到白玉堂前来，包拯并未说什么，对于白玉堂曾多次相救于他，他也是心存感激的，知他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士，因此对他也就没有避讳。没有急着说事，包拯先询问了展昭的伤势后，才将找他前来的原因慢慢道来。

　　原来近日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幽冥天子的人，每日夜间都带着一帮手下在主街上游走，说他才是真命天子。原本这种事不用太过理会，只派兵将其捉拿就好，然而谁也不曾想到，那人武极高，被派去的士兵非死即伤，且自他出现后，汴梁及其周边的城镇总有怪事发生，扰得百姓终日惶惶不已，还有不知何时四起的传言，说正是因为仁宗不是真正的天子，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怪异得无法解释的事情，那是上天的示警。

　　在无可奈何之下，仁宗将此事交给了开封府来处理。本来包拯并不想麻烦到刚刚回来，又重伤未愈的展昭，然而被他派去的探子不但未探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反而重伤而归，在实在无法可想的当下，包拯唯有让展昭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