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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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白回到偏厅，立即跪下行大礼，“多谢父王母妃成全！”
恭王妃挽起他在身边坐下，温柔忧郁开口：“这陈姑娘自是不凡，可我们王府与风侯如何交待？她娘亲可是四处与人说，你只迎两房的。我当初说与你听，你还笑说由她，如今这众口悠悠，怎么堵得住！”
“母妃，如若时异势殊，往日之事，众人自会缄口。”
清脆地将茶碗盖子扣上，“匡”的一声将王妃惊得心跳肉颤，她顿感无力，他父王是淡泊之人，怎么地生下这般翻云覆雨的儿子出来，早知如此，就不该在求子前，去紫微星君那里上那三柱香！到时人头没有了，雄心还有何用。
恭王妃悲从中来，嘤嘤地抽泣。
秦墨白轻叹一声，掏出手帕，斜过身子为恭王府妃擦拭眼泪，沉声道：“我已与风侯明言，有事攸关大局，大婚推迟。”
王妃拽住他胳臂，痛心疾首道，“方才说提出推迟大婚？你可撕了风侯的脸呀！”
秦墨白低叹：“母妃莫动怒，我不日将离京，这一去，只怕要几年才还得来，实不得已而为之。”
秦墨白长年外驻，连年不归家也是常事，但恭王妃隐隐觉得事非寻常，眼泪收不住。
恭王皱眉，“没听说边境有事，而朝上急须扶危定乱，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墨白深深看向父王，恭王从他眼中读出不同往日严肃，上前扶着王妃的肩，柔声道：“小君有分寸，去看看得如何给风候再定个信、赔个礼，去吧。”
王妃抬眼细瞅恭王端凝的脸色，再看自家小君眉宇间沉凛。在王府呆了这么久，有些事妇道人家不能过问太多的，只得提着心吊着胆离开，留下父子俩和满室莫测风云。
黄昏后，王府灯火微茫，画楼寂寞。
陈荆打点一切凭窗枯等多时，不见秦墨白回来交待，便迎了晚风，出来四下熟悉，小走一圈，无人跟随，更加大了胆子往前行。
她熟知方位，轻而易举地走回“拜见公婆”的偏厅。
转角处，碧纱窗映着两道清瘦的身影，一近一远，一坐一立，皆有仙家飘逸之姿，端如画般隽永好看。
恭王如此迁就秦墨白，连他仓促带回自已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女子都坦然接受，这里面究竟包含了多重的愧疚，让人一望即明。
闲散封王不料人心叵测，当初所弃舍的竟是如今儿子苦求的，谁说不是造化弄人呢，陈荆低不可闻轻叹一声。
这声叹息只想着会湮没在凤竹龙吟潇潇中，而碧纱窗后面的立着人影却微微抬起头来，推开窗，遥遥望过来。
那一眼，陈荆不知如何形容，极绵软，万缕闲情在那眼角轻轻的一瞥中四处流散，婆娑绮丽。
男子踏着月光款款向她走来，执着她的手，悄声呢语：“为谁风露立中宵？”
语调太过美好，无言任手牵，正是：竹阴碧沉沉，双影绕悄悄；回廊深处，压了软腰，吮了唇娇。
借着月色，两人望进彼此瞳眸里，生出看不尽道不明的缱绻依依。
耳边传来叹息：“阿荆，我怎么这么想你——”躯体相贴，那下身有硬物。
陈荆别过脸。
“你我夫妻一场总有同寝共榻之时，我一成年男子免不了心猿意马。我知你当初下山择婿的心思，阿荆，小郡主小世子难道你不喜欢吗？”
语调越来越低、越来越亲热，似蜜里调了油。
“阿荆，我可以的。”
“阿荆，你应了我罢……阿荆，不说话便当你应了我。”
女子微垂头，拈着衣带，不发一言。
黑夜中那半侧边轮廓美好高贵似夜兰，秦墨白心如擂击，两眼流光溢彩，托了她下颌正要吻下去，陈荆抿唇扎挣。
只恐又惊了人，秦墨白在她鬓角一贴就离开，言语带笑意，“给你梳妆的是谁？明儿赏她。”
陈荆低头一瞧，月色裙裾飘扬，闻着萦绕鼻尖冷衫魄，心中悠悠叹气。
被拥着回房，那人轻声言笑，“我喜欢丫头，若如你我便教她武功，若似我，我便教她琴棋书画……”
极好啊，陈荆暗暗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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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白回到上京的次日得进宫面圣，派人将接新人接过靖安府。
原以为，靖安府会离恭王府不远，没想到座落在城边，对望城门，门庭疏落，想是他不在这儿常住，没真正跟恭王府“分家”。
陈荆被安排在府内中线正南的“笃明轩“里，院外重兵把守了一圈。
“笃明轩“桌椅案柜的四足皆有鹰隼雕刻栩栩如生，松柏亭亭，将府锐气自成，各屋内富藏着诸多大家书画、文玩珍宝，各式琴筝崆峒更摆满一间偏房，风雅奢靡让人一望即知。
陈荆穿过厅堂来到一处岗岩石林，尊尊石笋拔地而起，似乎天生在这儿，颇有粗犷风意，绕石细看那岩石有些斑驳不平、有些布满孔洞，有的削立嶙峋。
陈荆惊叹，问，“这里是靖安王的练功之地罢？”
无人敢与她搭话，一队人只陪她慢慢在府里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逛，行到东面一间竹院，那处与靖安王府颇为不同，曲幽衔接的房屋屋白纱吹拂，院内里桃树梅树丛丛，想是春冬之际便成了一片香雪，陈荆抬头望门槛的院名，念道：“小别天？”
举步进院，院中颇为冷落，仅有有一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在修枝，见众人行来，收了剪子低头默然行礼。
陈荆看她这非小姐非下人的打扮好生奇怪， “姑娘也是客居此地吗？”
女子也细心打量陈荆，想她虽衣着简单，但被王府内仆从环护着在王府自由来去，应也是王府之人，女子点头，“是的，奴家替主人给靖安王送点东西，送到了歇个脚就回去。”
“噢。”陈荆应了一声，住了脚也不再往里去，复而转出来，由侍卫开道领着她再回到“笃明轩”。
秦墨白在宫中接连呆了四日一直没回来。这日傍晚，门房来报，靖安府在宫中用过膳后已经向府里来了！大小侍女立即动起，催着陈荆将晚膳速速填了几口，簇着她进了内厢。
偌大的澡房白雾腾腾，伸手不见五指。陈荆被压着坐在澡池子里中，任人从上到下刷了个彻底。
“姑娘？”侍女在外面温柔地轻唤一声，一名小婢女拉她起身，婢女替她擦干身子，花露香膏仔细涂抹了几次，才算完。陈荆展开送进来的袍子，一口老血几要喷出来，月白色丝质如轻烟般柔软、又如水般凉滑，睡袍袖口和领口绣了朱红云纹，袍侧一道叉几乎高至腰间。
不用照镜子，也能想穿上为何种形态。
厢外琴声叮咚，秦墨白进房柱香有余了，她呆站在内厢后，被大侍女推了几次，内心天人交战了很久，喟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女色用不着亲自上阵，但不意味着不懂。
何况，孩子，她也是渴求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