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Gray man][亚神]浊音~Right Here Waiting~》疏琉疏艸

15、第14章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你发觉不能再拥有，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记得，只因，不要相忘，只是不愿相忘。

　　雨夜之后，神田一病不起，高烧了两天两夜。当他从昏睡中清醒，身边的少女早已经眼睛红肿，还有一边疲惫不堪的拉比。哄走少女离开之后，病床边坐着的拉比，态度依旧，言笑一句：
　　“阿优，你真的吓死我了！”语气虽轻佻却不同往日，“不过，看来我的身体比你好！”
　　“啧！”一贯的冷漠。是的，一切有所不同了。
　　一番寒暄之后，“拉比！”神田对着一边正在削苹果的友人说道，视线放到外边正开始慢慢褪成红色的枫叶。
　　“嗯？”
　　“我想……再弹钢琴。”
　　拉比手中的苹果冷不防的掉在地上，整个人跳了起来，张着嘴巴惊讶望着神田优。
　　“阿优，你……？”拉比张口想问缘由，却忽然想到什么，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拾起苹果扔到垃圾桶，重新坐回椅子。就像神田只是说起要喝一杯水般与往常并无不同。
　　“你想好了？”
　　“是。”
　　“怎么打算？”
　　“我想在那个体育馆举行一次个人的独奏会，但……”神田没有继续说下去，像在考虑斟酌的样子。
　　“但是什么？”拉比思酌果然是这样子么，那个少年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
　　“但请不要邀请观众。”一字一句的这样说道。

　　因为，这场演奏会只会有一个观众，一场只属于“他”的独奏。

　　这个体育馆，明明与前日并无不同，而遇见的这个人与那时也没任何的变化，可为何觉得一切也有所不同了。这是神田第二次主动的去寻找一个人，以前的以前，他唯能确信的是一种寻找的执念，而对于找到之后的结果却无动于衷，那时候的人是拉比。而此刻，他却明了现在他要找到少年，然后做些什么，无法告解的回答，神田优能选择的方式唯有钢琴。
　　利娜莉和拉比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对于那次Live的突发事故也决口未提，甚至没有多问他关于这场独奏会的缘由，友人们的贴心让人感激。站在舞台上，神田产生一种眩晕，有多久没有站在这里。手指轻轻掠过琴盖，眼神忽然变的柔和起来，那种悲伤的戾气终于烟消云散。
　　对着那端空旷的观众席，蓝色的座椅就像潮涌扑面而来。他缓缓说道：“豆芽菜，我只是为你而弹！”
　　说完，坐在了琴凳上。

　　场外，馆门的入口处，拉比和少女正背靠着大门，他们听见了建筑物里响起疏朗的乐曲，那是多久岁月前神田抛弃的，他们遗憾的，而如今又再次听到，便觉得这是一首从未停止的琴乐。曾经拉比在填词的时候，略有斟酌，最终定名为《此情可待》，随着音乐的节奏，他轻轻吟唱起来。那个唱会的心愿，终究达成，虽然一切已惘然，但也无从遗憾。

　　少年的影子一点点的渗入空气，像被组合的玻璃碎片，拼凑出人的形状。一路跌跌撞撞找寻的曲子就在眼前，该是感动、该是辛酸、该是泪流满面，可一切的情感都无从寻起，面对着亚连的唯有那个人，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诉衷肠。
　　只是呆呆的望着，望着掺杂在音乐中的每一个岁月片段，一点点从他的身上找到记忆，拼图的背后是美丽的画卷，尽管结局无法做到那般美好。
　　琴曲完毕，神田望着台下席间的少年，只是走近。对着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少年，他低沉不语。

　　“很高兴你能再次演奏钢琴！”亚连很高兴的说道，“这是一个奇迹！”
　　在思考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吗？神田挑挑眉毛，神色不定，暗自蹙眉。
　　“那……我们之间有奇迹吗？”他觉得嗓音干涸沙哑，有嘶声裂肺呼喊后的疲力感，像极了那日一个人在这里无端的怨怒，反复揣测那种被抛下的心情。
　　这是一个突然的反问，亚连定定看着这个人。他忽然庆幸自己曾经际遇过这人，从这个的音乐里一直识得这人。
　　“有！”他答道，“我们之间的奇迹就是，我向你走来，而你也走了过来。”从未这么恳切的，亚连字字句句的说完这席话。
　　有些犹豫的，少年伸出了双臂，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冰冷，无法真正慰籍这人，但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靠近。不告而别，只是为了阻隔这人的靠近，却忽视了对方的执念能够做到这一步。对方的少言寡语，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意。那么就由自己做出努力吧。
　　“那天故事的后续，要继续听吗？”感觉怀中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
　　“故事结局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神田。”
　　“……我知道！”对方的气息闷闷的传达到亚连的脖间，让人心生荡漾。
　　“我喜欢你。”少年终于释然，他给了对方一个吻，尽管没有温度，却是属于他满满的心意。

　　在这里，这个世界被静止，二人共存与此，这就是关于他和他回忆的全部。
　　不曾消散的只有《Right Here Waiting》这首琴曲，连系着他们不曾分离的告白。盛大光华中，新的等待继续开始，并没有什么遗憾，只因此情可待。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