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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所谓心意，所谓无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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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姜云凡离开，龙幽背过身继续望向那口干涸的井，目光悠远。
良久，终是一言不发的往住所而去。
……
翌日。
意料之外的被魔翳再次召到九黎祠。
更加意外的是，魔翳竟将神农鼎托予小蛮，满眼的诚挚，不带一丝不快……
如此而已？
伟大的夜叉王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才到手的神器就简简单单的在三言两语间双手奉上？
虽是疑惑，或许还带上了些不愿承认的愤慨，龙幽只是闲闲的抱臂，没有任何表示。
只想立即离开这里……
一刻都不想再逗留……
因而在小蛮话音刚落时旋即转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又被魔翳叫住。
“还有一事是与这位龙公子有关的……”
……
收起双刀，红姬的目光开始于龙幽脸上逡巡。
原来面具之下竟是这样一张倾世的容颜……
自那日败于他枪下，便是将这个人深深的刻在了心上，带着些许的不甘，些许的迷惑，以及更多的——思慕……
那张狰狞的面具早已消磨在漫长的时间里，而精湛的枪法，飒爽的身姿，却久久的居于记忆的深处，挥之不去。
每每想起总会对自己说，就算他是个不堪入目的丑八怪，有那样从容而高贵的气度，也已足够了。
却不曾想到……
他竟生得这般俊俏……
只是不知为何，神情却如此的淡漠……
……
这边厢，龙幽也望着红姬定定的出了神。
已经这么久了吗……
曾几何时那个稍带些稚气的女孩已如此娇艳动人了？
那时的自己莽撞而不谙世事，一时气结惹出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让那人好生苦恼。
思及此处，眼眸中的光彩渐渐的暗了去。
当时那人将国事要务尽数抛于脑后，也不管是紧急不紧急重要不重要，彻夜不休的赶往自己身边。虽说看似不咸不淡的出了个妙计，但从匆忙
之中都忘记了施展自己拿手的空间法术看来，那时的他是有多么紧张自己……
但……
也只不过是那时……
只不过是那人最后一次的重视和宠溺……
……
现在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会再多看上一眼的吧……
……
对上红姬热烈的目光，看清她眼中不见掩饰的满满的坚定。龙幽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却仍是挂上了轻佻的笑容。
然，自己的心却是欺骗不了。
即便残余的温度已经消散，还是无法潇洒的就此放下……
那么，就让我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
一把拽过一旁挠头的姜云凡。
“小姜，对不起了。”
……
“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我，可我不会勉强你。”
所以我只是默默的修行、练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拥有站在你身侧的资格……
“哪日若是你需要我这条命，只要你说一句，我也绝没有不给你的道理。我只求你不要再不理我另外，这样我会很痛苦的。”
何止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三十年的思念，三十年的煎熬，却换得一个凌波，换得一个全天下皆醒而唯我独醉……
“我知道你不忍心，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所以不管多久，只要能等到你接受我的这一天，这辈子我都认了。”
曾经你从不忍心叫我受一点点苦，曾经的我也不假思索的原意为你守候一生……可惜造化弄人，天意难测……而今早已有人夺去了我在你心头的位置，我也不想再如弃妇般苦苦纠缠……
……
所以，哥哥，我曾经最敬爱的哥哥，独一无二的兄长……
自此以后，就作陌路吧……
龙幽小气，无法祝福你和他人的甜蜜。
所以呀……
待你寻得解旱之法归来的那一天，便是我永远离开，在这世间销声匿迹的那一天……
……
尽管是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
但已将自己的心意和决定告知了那个人。
不想知道回答，也不想再为此神伤。
因而稍稍好转了心情，即便被姜某人躲躲闪闪的尴尬不已的身影，小蛮意有所指的暗示，以及唐大小姐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闹得头痛不已，仍
是咬牙杀入了神降秘境。
只是随着逐渐深入，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看着一路毁坏的极为彻底的机关暗井，那干净利落的手法……
眉头不禁越拧越紧。
该不会……
要见到那个最不想见的人吧……
……
……
最不想见的……
龙幽啊龙幽，你又在欺骗自己了……
不然，此刻你应该是万分高兴才是，为何会是这样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
……
“……抱歉”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
想过再次见面的时候要和你道歉。
而后来改了主意，决定一碰面狠狠的质问你。
再后来下定决心于你凯旋归来之后，打个招呼就潇洒的离开。
……
……
只是想厚着脸皮再见你一面呀！
……
可你竟连……
龙溟，你够狠……
……
“乖乖等我回来”这轻轻的一句，咒语般化为沉重的枷锁，此后三十年，我失却笑容和自由。
那镣铐生出锐刺和毒牙，我带着它一路鲜血淋漓，精疲力尽……
终是觅着你的气息寻到了着这里，本以为能求一个解脱，尽管结局已被磨掉了颜色，不再稀罕。
却发现你早已携着钥匙消失不见……
龙溟，你这个大骗子……
……
十字妖槊泛着寒光，不仅仅是那丑陋的骨蛇，连我也一并贯穿……
透体刺骨的寒意顺着每一次呼吸在体内流转，扎刺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
而我却要感谢这些，让我明白，自己还活着，还会痛……
龙幽很小气，小气的不能够容忍你给予他人承诺，小气到无法原谅你的欺瞒隐藏。
可，只要你回来，好好的站在这里。
他就会大度的宽容一切，接受一切。
真的，不是说荒。
所以……
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好不好……
……
顺着握紧的手蜿蜒而下的血，带着妖艳的纹路一滴一滴砸进泥土里，映出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面庞。
这样的龙幽，太过陌生……
周身萦绕的悲恸，浓烈的化不开……
紧抿着唇，姜云凡终是压下满心的担忧，未曾开口。
……
念出烂熟于心的咒语，看那煞气四溢的神兵缓缓落于手中。
曾经一个小小的触碰便叫自己吃尽了苦头，而今已经能够轻松的操控自如。
遥远的时空中，是谁的承诺飘散在风中。
“呵，要是喜欢，等你打赢我，就把它送给你……”
“好，一言为定，等你回来，我们好好的比一场，赢了，妖槊和人都归我……”
……
冷眼看着那枯白的巨蛇化为尘埃，转瞬消失。
胜负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
只是，你不再回来，那约定的比试也早已过了期……我还守着这个虚无的胜利，有什么用呢？
轻抚过枪身，龙幽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却是叫一旁的小山贼生生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当我最终如愿的让自己成为强大的存在，超越了你的强大的存在……
却只剩满目疮痍苍凉……
此时此刻，多希望自己是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傻小包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一直躲在你身后，任你为我挡住狂风骤雨，世事无常……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该有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