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Gray man][亚神]白河夜船（赠色诞生日礼）》疏琉疏艸

2、Upon A nightmare 02

　　亚连•沃克感觉自己在梦中俯视，漂浮于空中，飘渺而美好的镜像，很似甜梦的味道，像和熙的风一般温柔的缭绕身周。他被香甜的味道包围着，好吃的巧克力慕斯，咖啡色细碎如同沙砾的巧克力尽数散落在奶油上面，精致而美好；双层芝士蛋糕，奶油有五光十色的妩媚感觉；芝士爽朗宜人的姿态在向他招手。种种馥郁浓香的滋滋味道叫人梦魂牵绕。

　　于是，他张口，露出皎洁整齐的牙，结结实实的咬了下去。食物入腹的感觉无比美妙，他想。露出甜甜的微笑，睁开了眼。而在下面的明显不是甜点，而是…一个人。

　　盯着下面视线紧闭、任由自己啃咬的人，亚连并未因为惊讶而失态，反是重新认真审视身下的他。灯火模棱两可，把黑暗的幕布暧昧不明的拉扯开来，一切并不真切，可却能从心中勾勒出眼前之景。身下的神田优，代表高傲长束的直发早已零散的撒开，有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讽刺，亚连想。

　　刚刚那番肆意缠绵，这人都没有醒来，他玩味十足的开始对方能忍到何时睁眼。深深吻下去的时候，他想，绝对不能让那人知道，自己是肚饿不饱才把他抓来肆咬一番。从眉角到鼻梁、刻意错过了那薄唇，亚连吻上了他的锁骨。可那人依旧是未醒，灯火因为动作的原因，忽明忽暗的闪动，在暗黄的墙壁上留下两个时而接近、时而疏远的影子。

　　一时间，少年有些气闷，神田，你为什么不醒来。没由来的担心，带着预知感不期而至。停下了动作，亚连跪坐在神田身体的侧面，表情转为黯然。房间里万籁俱寂，他籍着灯火就这么注视着神田。

　　——思绪被拉的悠长，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旧事——

　　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嘴里喜欢唱着“A bag-pudding the king did make,And stuffed it well with plum…（国王做的布丁，塞满了李子干…）”蹦蹦跳跳欢愉转头，看见马拿在铺张灰白石子、高低不平的道路上，向自己不紧不慢走来，又放下心来。对着那方向扯开笑颜，奔跑前去。

　　停下来仔细端注着眼前精致的食物，这对他充满了诱惑力。脸颊紧紧搁在展示窗上，被结冰玻璃冻红了脸颊，过了一会儿就被人撵开来。每次这样悻悻的回到马拿身边，他都会把脸埋进老人的衣袍中，街道萧条荒芜只有二人，却不觉得冷。

　　亚连从来不会过于的沉寂，多数时候，表情都在微笑。把最好的愉悦感展现在脸上，完满俱佳。却显衬独立性，因为没必要展露自己的内在意图，他如此认知。因为早已约定好，方向是明确不迂回的。

　　——可神田优是不同的——

　　这个认知把亚连的一切回忆拉回现实清醒，氧气似被突然抽取，只觉得窒息。盯着眼前一直没有反应的人，恍惚间，隐约觉得身周一切本也不真切。
　　此刻，他仿佛听到一滴滴渗透蔓延的水声，细流汇成股，不知流去何方。蓦然间，熟悉的气味消失了，绵软的床铺也消失了，眼前人倏然不见，水流声越行越大，越至越远。

　　于是，亚连明白，自己是在做梦。这只不会是自己在变成冰冷尸体之前的，千万个梦的一个。恐惧那人会长眠不醒的一只梦的残片，如同败坏的蝶翼，脱离了本体，美丽犹在，可很快会变成死的生物，无法回转。

　　最终，一切总归是会回到梦的起始。
　　水流带着亡者往生，被残留的自己会继续前行。

　　是被左眼的齿轮疼痛惊醒的，捂着不断转动不安分的左眼。亚连起身，发觉身周已是人去楼空的迹象，应该是教团的清理工作已告一段落。此时已是夜色时分，没有照明的工具，依稀能辨别四下境地的只有月光，带着神圣的笼罩感，把万物净化。原地迟疑着，是否有恶魔的残余体没有被消灭。

　　发动了神之道化，亚连正欲奔上前去，眼角扫到拉比之前交予自己的莲花沙漏。犹豫几秒，把它拾起，脱下外套包裹其中，怀揣至上。小心翼翼踩着台阶而上，楼上便是以往教团安排的驱魔师居住的房间。脚步迟疑的踩上凹凸不平的地面，望着半面墙都倒塌的走道，相对着的另一边是一个个空洞的门框，无法窥探其中真相。这里比任何时刻都衬显的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月光令人产生幻觉，或许自己现在已是游魂，故地重游，以着死的姿态回访到从前的居所。凭吊故人。

　　少年看见，眼前有一个人形，浮动行走的身影，从身边倏忽而过。面庞不清，飘忽无法捉摸。这种诡异的梦幻情景，很似从前在浅海中见过的一种水生动物，有着漂浮须长的触手，透明的身躯，无法捉摸的姿态，似乎这就是它的生命状态。

　　可也必须消灭，应是敌人。

　　亚连突然觉得，内心并不惊慌，恶魔的眼比这肉身目视的更加通透，不是人类就只能是敌人，所以他只是发动了异能感，欲图用兵器把这幻象瞬间撕扯的不见踪迹。多日来的战场生活，已经让他更加清晰的做出最好的判断，不再犹豫。

　　出击，收回。那影子被打散，却又再次聚拢。眼前的人形，就像镜花水月存在着。不存于世间的实体，亚连突然想起这句话，停下攻击，望着那影影绰绰浮现的影子，他想起了一种解释——

　　依旧是落魄的房间里，神田惊觉在走廊里有脚步的徘徊，睁开眼睛，却看见渗透如银沙般的月光中，存在一个漂浮的影子。有人的体态，并不接触地面，浮游姿态。

　　瞪大眼睛迟疑数秒，他抓起房间里平日用于练习的竹刀，迅速对其劈下。那影子像被打乱的烟雾，乱散了却不消失。神田惊异凝视，实体的攻击不见效果，这物体仿佛就是——

　　——幽灵！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