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女一生如若不然》一颗草

42、第 42 章

　　饭后水冰依旧来到水云的住处，看到水云正在桌前作画，认真的连她走进来都未曾发觉，站在一边看着水云偶尔皱眉，偶尔灵机一动的样子，水冰的心分外轻松。
　　这样的云哥哥，很久没有见到了，在她的心中，一直觉得，云哥哥应该过这样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偶尔写诗作画，时常对月当歌，最好是有佳人相伴，一生无求。
　　就如现在这般，沉浸在画作之中，尽情的做他自己。
　　这一切，却因为她而无法实现，水冰为此心中一直很愧疚，明明那么闲淡的一个人，却不得不卷进这场莫名的风波。
　　终于对自己的作品满意了的水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发呆着的水冰，微笑的小声提醒着，“站在那里做什么？”
　　水冰听到水云叫她便回过神来，缓步走过去，“来看看你，见你画的专心，就没有打扰。”
　　水云放下笔，有些紧张，但是又有些期待的招呼水冰过来，“你看看，我刚画完一副，样子样色可还喜欢？”
　　水冰走到水云的身边，低头看着画纸，上面画的是一套淡蓝色的衣服，十分纯净的颜色，偏偏上面画着深蓝色的曼陀罗，变得妖艳起来。
　　但是，却精致的不得了，每一个花瓣都是细心勾勒出来的，连一丝花蕊都没有忽略。
　　水冰低头看着画纸，水云则看着她的表情，可是水冰却一直安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变化，心中不免有些低落，在记忆中，冰儿好像一直这样，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好似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绪，上次中毒，第一次见到冰儿着急心焦的样子，还微微有些庆幸，可是现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水冰看着画纸上精致的衣服，心中有些感动，她一直知道水云的执着，她交代的事情，水云一定会认真对待，这幅画画工再精湛的人，不熬班加点是完不成的，想来水云定是没有休息的一直在画。
　　想到此处，内心又是一阵愧疚，本来一开始是想找点儿事情转移云哥哥的注意力，让他好好休息，想着让他做熟悉的事情会得心应手，不用费心，哪想到，反而添了负担。
　　一旁的水云，见水冰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心先咯噔一下，猜想这水冰是不是对自己的设计不满意，想来也是，冰儿一直只穿白色的衣服，这样的颜色，会不会艳丽了些，他只是觉得，这样的颜色，会衬得水冰更加明丽，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在水云暗自懊恼的时候，水冰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还有些责备，水云慌张的开口想要解释，水冰却率先开了口，“这幅画，你画了多久？”
　　“呃~~”水云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不想说，那我替你说，是不是又熬夜画的，这样的画作，即使是你也要花上五天时间吧，就算从前天算起，今天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水云算是默认了水冰的猜测，他确实没有休息，一直在作画，沉浸其中，甚至忘了自己的身子。
　　“对不起，冰儿，让你担心了。”
　　水冰本不想责备于他，见水云这么说，口气也不禁放软，柔和的说道，“下次不要这样，我是想要你好好休息，不想你操心，没想到反而劳累到了你，这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吗？你现在身子要紧，这些事情都不急。”
　　知道水冰是因为自己任性所以担心自己身体才生的气，水云的内心又变得灿烂起来，冰儿始终是记挂这他的。
　　水冰冲水云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图纸，“不过，画的真是不错，蓝色的很好，啊，不如帮我画一幅红色的衣服好不好，杜若一直说，我穿红色一定会很好看。”
　　“我本也有这个计划，又怕你不喜欢这个颜色。”
　　水冰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默然，有些沉静，“其实什么颜色的都好，我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即使她穿的在合适，再美丽，看到的人不喜欢，也是浪费。
　　水云不知她这一瞬间的低落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到她的悲伤，内心一阵绞痛，轻轻拉起水冰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用最肯定的声音说道，“冰儿穿上红色，一定会很好看！”
　　水冰微笑的点了点头。
　　陪着水云聊了一会天，叮嘱他不准在这么熬夜作画之后，水冰就向杜若的住处走去，漫步走在这座偌大的若木阁中，看着此起彼伏的楼阁，亭台轩榭似乎都印记着往日的历史，在这里沉淀了多少的故事呢？
　　站在长廊中，俯视下面，竟看到了那日的四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们的表情，有些沉闷，好似有心事，双胞胎姐妹靠的很近，大概是想在彼此身上寻找安全感，偶尔还会看一眼旁边的妖艳男子，那男子毫不在意众人对他的眼光，自顾自的赏着庭院的花，只有那个看似平凡的女子，一直坐在那里，周身的氛围很压抑，但是却没有自暴自弃的颓废，也没有身处异地的慌乱。
　　好似感觉到有人注视，女子抬起头来的时候，水冰早已离开了长廊。
　　正在工作中的杜若，低头皱着眉看着账本，最近的开销是越大了，这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无论是水冰还是火雷霆都不缺钱，她担心的是，这样大的工程，这样大的动作，估计在江湖上早就引起注意了。
　　在若木阁未重开之前，还不能过分的泄露这里的信息，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闯进来，昨日居然还有人刺杀冰儿，若是让公子知道了的话，会~~~
　　“在看什么？”
　　水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杜若一脸担心的样子，再看看她手里的账本，大概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杜若见是水冰来了，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起身，丝毫没有刚才的郁闷之色，“没什么，只是看着账本看久了，有些头痛，你来了正好，陪我说会儿话。”
　　水冰陪杜若坐在桌边，“给我泡一次你上回泡过的花茶吧，现在想想还挺想念的。”
　　“呵呵，阳春三月，顺应万物，散体之寒邪，生体之阳气，你以为我是随便给你喝的吗？你倒是会享受。”
　　“还有这样的讲究啊，我倒是不知，只是品着味道不错。”
　　杜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白白浪费我的好茶，牛嚼牡丹！你呀，品酒倒是一流，喝茶却是门外汉！”
　　水冰也不在意，在谷中，师傅确实好这一口，她也被荼毒一段时间，可是实在是无法每日都和这种东西，倒是酒，上了瘾，偏偏还有些量，就再也没有放下过。
　　“你把茶具都带来了？”
　　“是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呵呵！”杜若难得也说的这么直白，自己听到都不由的笑了。
　　看着杜若手腕翻转，灵活细腻的沏着茶，实在是赏心悦目，沏茶者和欣赏者都能静下心来。
　　往杯子里沏着茶，到了两杯，水冰轻轻轻轻执起一杯，随意的说道，“我看你还得再沏一杯。”
　　杜若不明其意，“为什么？”
　　水冰没有回答，门口反而来了人，“杜姑娘，公子来了，已经往这边走了。”
　　杜若下意识的看向水冰，冰儿是已经知道了，还是猜到的？
　　立刻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火雷霆已经迈步进来了。
　　杜若轻轻一福，“公子。”
　　“恩，我来的仓促，就没叫人通报，水冰可在你这里？”
　　杜若看着屋内，轻轻点点头。
　　火雷霆大步走了进去，只见水冰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他就一肚子的火，昨天听到有人禀报说水冰遭人刺杀，他就恨不得立刻赶过来，可是禀报的人说，她毫发无伤，但是却累得提早休息了，就忍了下来，可是一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是担心她。
　　她倒好，坐在这里喝茶，这般闲适。
　　杜若见火雷霆面色不虞，再看看在一便丝毫不理会公子的冰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怎么每次都这样，偏偏她还知道其中的牵扯。
　　“冰儿！”杜若小声的提醒着，水冰方才天起头，举起手中的茶杯，向火雷霆简单的示意了一下。
　　火雷霆也放弃了，这个小家伙肯打招呼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她起身相迎不成。
　　坐在水冰对面，杜若在斟茶，火雷霆接过来看似无意的说道，“昨天你去黑市了？”
　　黑市？水冰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原来昨天售奴的地方就是黑市，便点点头。
　　“你带着杜若一起去的？连飞廉都没有带？”火雷霆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水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恩’了一声。
　　只听砰地一声，茶杯被放到桌子上，一旁的杜若不敢出声，水冰听到声音方才抬起头看过去，只见杜若拘谨的坐在那里，火雷霆一脸难掩的怒气。
　　水冰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却也明了，估计是她的原因，便也端正了态度，“杜姐姐，我想吃点儿甜的东西。”说着给杜若一个眼神，杜若立刻心领神会。
　　杜若离开了房间时候，水冰也回瞪回来，“你干嘛，一进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火雷霆见水冰竟先自己一步先兴师问罪，心里一股火再也抑制不住，“你还说，你知道昨日有多冒险吗？黑市那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要有钱连命都可以买，你居然敢就带着杜若一个人去，还有，昨天晚上，有人要刺杀你是不是？最近本就是危险时期，你还要这样让我~~~”火雷霆突然停住话头。
　　可是水冰却正皱着眉头听着，“让你怎么样？”
　　让我担心，让我记挂，让我恨不得第一时间就过来看你是否安好，甚至恼自己为何没有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可是这些话，火雷霆说不出口，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说了出来，小家伙也听不懂。
　　“让我有多一件烦心事。”火雷霆别过头硬生生的说道。
　　“哼，不会麻烦你的，我自然会处理。”
　　“你要如何处理 ，这件事你有眉目了吗？”
　　“算是吧。”水冰似乎不太愿意谈起这个话题，勉强的敷衍道。
　　火雷霆虽平日内敛，却也是个快人快语的急脾气，水冰几次躲闪话题，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受伤，“你还是不肯说是吗？”
　　水冰此时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她的身世本就离奇，甚至有些难以开口，尤其是这件事知道的越多，对他越不利，偏偏这家伙还一脸受伤的表情，她又是哪里伤害到他了。
　　唉！他还是和自己吵架来的轻松自在————水冰心中如是想到。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重要而已，那晚那些人没有留下活口，想要找到线索很难，我只是可以确定，这伙人一定是来杀我的。所以，我现在很乱，一批人要杀我，一批人要杀云哥哥，还有人想要活捉我，目的是什么，好像有了模糊的影子，只差捅破这层纸，所以我在等，等这些人开始急躁，露出破绽的时候。”
　　“水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的神秘，轻松的拿到若木阁，几次有人要暗杀你，水家的唯一血脉水云是你的哥哥，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水家还有一个女儿，我实在是~~~”火雷霆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这些都是属下秘密调查的，他一直藏在心中，谁也没有告诉，甚至不敢向水冰询问，如今这样，她会不会？
　　火雷霆胆战心惊的看着水冰，可是水冰却一脸平静如水。
　　其实水冰并不惊讶火雷霆知道的一切，情理之中，他一定会调查她，没想到连已经没落的水家传人水云，他也查到了。
　　水家本就是名门望族，只是几十年前没落了罢了，但是水姓仍是不多，大都隐居村落之中，不问世事。
　　水冰看僵在一边的火雷霆，“没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
　　火雷霆紧握的拳头微微一松，“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很介意我调查你的事。”
　　“我确实很介意，不过——————算了。”她有秘密，他有调查的权利。
　　难得见到这般‘大度’的水冰，火雷霆不由自主的笑了，“那，多谢了。”
　　水冰略带得意的笑了一下，竟是十分的可爱。
　　“你倒是坦然，我还以为你会很忌讳。”
　　水冰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有些凝重，连火雷霆都不禁端正了态度，“这里说话不方便，若是你真想知道，今晚就到我的住处，我详细的说给你听！”
　　“今晚？”
　　“恩！”水冰点点头。
　　暂时按耐下内心的好奇，而一旁的水冰早已恢复如常，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若端着甜点走过来，见两个人之间虽气氛迥异但是相安无事，便也没有什么担心，“还好有早就准备好的，不用太多时间，来尝尝吧。”
　　水冰看着碗中冰晶玉洁的甜点，顿时起了好感，甜而不腻，嫩滑爽口，本来不过时想找个理由支开杜若，没想到真的吃到了好东西。
　　火雷霆看着水冰眼中的惊喜、享受和满足，便已觉得，此刻安好，便是完满了。

　　华灯初上，夜晚的若木阁静谧中带着机警，几次的事故让这里的人有些草木皆兵，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好，总是要小心一些。
　　水冰站在亭子之中，身后的石桌上摆好了水酒点心，清亮的流水声反而成为了夜晚唯一的伴乐。
　　这个院子建在若木阁之上，俾睨天下一般的矗立在这里，偏偏内部设置的及其雅致出尘，温泉边的青竹红梅，庭院中的粉嫩桃花，木质的材料十分的古朴自然，仿若仙境一般。白日这里明媚娇艳，夜晚安逸祥和。
　　闭上眼睛，好似感觉的到，秦潇每日住在这个仙境一般的地方是何等的轻松自在，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装饰着她的天堂。
　　不远处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惊醒了幻想中的水冰，睁开眼睛，只看到火雷霆从远处走来，刚毅挺拔的身影和这柔美精致的小院实在是不适合，可是偏偏那张脸十分的英俊，月光之下，少了白日的阳刚，带着些温柔的气息，眼若双星，身似松柏，格外的和谐。
　　“来了！”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水冰的声音也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浅淡的微笑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超然世外，使人————心旷神怡。
　　火雷霆被这样的画面蛊惑了一样，立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衣仙子，波光潋滟之下，沉迷的想要堕落。
　　“不上来吗？”水冰歪着头好奇的问道，不明白火雷霆怎么走到了一半就停在那里了。
　　火雷霆在这一声娇俏的疑问声中惊醒，努力的平静心头的悸动，看似沉静的走上亭子，站在水冰的身边。
　　月光之下，水冰白瓷般的肌肤，顺着优雅的脖颈，分外耀眼。
　　“这里很美是不是？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
　　火雷霆环视四周，微微一笑，“的确很雅致，足见主人的用心，虽沉寂多年，但是还是很干净整洁。”
　　“我想，秦嬷嬷这些年应该没有停住过对这里的打扫和照顾，所以才会保存的这么好，你看，连着亭子之下的池塘里的鱼儿，都十分的鲜活。”
　　“是啊，小桥流水，雨夜芭蕉，青竹翠翠，绚烂桃花，这里，一年四季都不会寂寞。”火雷霆语气中带着欣羡和赞赏。
　　“呵呵，会享受的人总是知道如何满足自己，秦潇自小被呵护长大，有哪样会是差的，更不要提住处了，这里可俯视这个若木阁，一览无余，又隐藏在树林之中，低调安静，确是上选。”
　　“这地方也与你匹配。”火雷霆轻声幽幽说道。
　　水冰回头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为何这样说？”
　　“气质高洁又不乏浪漫，灵巧精致同时大气华贵，虽居高处却低调内敛，简单整洁有很温馨，条条都与你相符。”火雷霆看着水冰的眼睛款款道来，好似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一样，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十分的熟练自然，不知在心中想过多少遍了。
　　水冰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最后火雷霆都有些忐忑，十分紧张水冰的反应，那只水冰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倒是会夸人，不过，把我说的太好！”
　　水冰这一笑，气氛马上就松缓了，连火雷霆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其实水冰更适合这样的笑脸，很美很美。
　　“好了，坐吧，我可是准备了好酒的。”
　　火雷霆微挑一下眉，嘴角翘了翘，“哦，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好酒？”说罢做到桌边，只见水冰很神秘的执起纯白的酒壶，小心翼翼的倒着酒。
　　“你看~~~”水冰边倒便让火雷霆看，火雷霆依言低头看过去，从酒壶中倾倒出来的酒泛着淡淡的绿色，偏又晶莹剔透，那宝石般绿色的酒液之后，是水冰专注的眼神，接着是俊秀的鼻子，粉嫩小巧的嘴唇。
　　“看到了吗？”水冰带着兴奋的语气问着火雷霆，却看到火雷霆在发呆，以为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酒，正震惊着呢，没有在意。
　　“啊？哦，看到了，竟是这般颜色，很，很神奇！”
　　“当然了，这酒可不是果酒，而是纯正的佳酿，这颜色注入的很是神奇，是一种你没有听说过的酒，名叫青泉。”
　　“青泉，很好听的名字。”
　　“喝起来更是不一样，你尝尝。”水冰端起酒杯递过去。
　　在水冰期待的目光中，火雷霆缓缓的喝下去，刚才看水冰看的入神，竟没有闻到这酒的特别，这时喝起来竟十分的清冽凉爽，不是因酒凉，而是就本身就给人一种清爽的凉意，味道醇厚绵长，好酒！
　　看着水冰有些期待的目光，火雷霆点了点头，水冰瞬时笑靥如花，让火雷霆又是一痴。
　　“自然是好酒，不然，我也不会费心找了一下午。”最后一句话水冰说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火雷霆听到，不禁被水冰孩子气的话逗笑。
　　水冰自己满饮一杯，心满意足的放下酒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酒是好东西，得意失意，都有它为伴，便也不会寂寞了。”
　　“你年纪还小，不应该饮这么多的酒！”火雷霆温柔的提醒道。
　　“哈，我师傅本身就是个酒鬼，怎么会限制于我，云哥哥不喜饮酒，只有我可以和他对饮，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水冰想起远在深谷中的师傅，压抑许久的思念伴随着酒香，蔓延至心底。
　　“你师父？”火雷霆还是第一次听说。
　　“恩！”水冰轻轻点点头。
　　就在火雷霆以为这个话题一如往常一般不会继续下去的时候，水冰竟然开口了，“我师父就是云哥哥的舅舅，当年水家最具才情的当家家主-----水文清。”
　　火雷霆内心一震，水文清，他自然是听说过，听说当年他触怒龙威，累及家人，本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水家顷刻瓦解，他本人却不知去向。
　　国主当年下了追捕令，可是时至今日仍是没有线索，水冰竟是他的徒弟，这是什么样的姻缘。
　　看着火雷霆难以置信的眼神，水冰苦笑一下，“有什么奇怪的，没有死，自然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因缘际会相遇了。”
　　火雷霆试探的问道，“那，你是在他的身边长大。”
　　水冰替火雷霆斟满酒杯，“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吗？今晚我就说给你听，不过你要答应我，过了今晚，不要再问及我身世的事情，也不要和被人提起，有什么，今晚一并说开。”
　　望着水冰认真的眼神，火雷霆知道，今晚水冰肯敞开心扉和自己说起身世已是十分难得了，他当然要珍惜。
　　郑重的许诺说道，“我答应你，不再提及，也不会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