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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胡三的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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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胡三的刀
秦横身在半空,耳畔是尖锐的风声,秦横几乎无法呼吸,但他仍然有思维,他等待着身体与谷底终结性的相撞声,那将会是怎样的感觉,砰的一声,然后自己就会死去。可是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旋转起来,仿佛落在一个深深的漩涡里,又像被龙卷风卷走了似的,他在高速旋转中再也没法保持头脑的清醒。
四周是一片奇怪的声响,秦横失去了知觉。
什么都不存在了。
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感觉这么舒服,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依托感,就像爬在按摩床上。
是什么味道这样清新,混合着天然的香甜与清润,这种感觉决不是人间烟火能达到的,这是到了哪里,莫非到了天堂,天堂应该非常环保,绝对没有污染,因为那里没有工厂,上帝不允许生产化学材料。秦横的思想复苏的时候他这样胡乱思想着。
但随即他就明白了,他是在地上,只不过正以狗啃屎的姿势扒在地上,他大张着嘴,所以嘴里满是青草,弄得他嗓子痒痒的。
这时,那种香甜清润也变成了青涩,人毕竟不是牛马,花草可以品,但绝不是品尝。他把嘴里的草稍吐出,坐起来四下一看,不是在谷底,四下山势连绵,自己正安然地坐在山下的平地里,抬头一望,没有悬崖,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非被风卷到了这里?
秦横不得其解,他也没有百思,简单想了一下没有答案就不再想了,秦横不是个爱好思考的人,从小就不是。
这时从远处的路上跑来一匹马,马的速度真可以说是风驰电掣,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快的马上稳稳地坐着一个人,稳当的程度似乎这是一对人和马的连体生物,这人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抓住马的鬃毛。
莫非到了蒙古,秦横心想,只有马背上生活的人才有这么高超的马技。
这人转眼间就到了秦横眼前,秦横这才看清此人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棱角分明,没有蒙古人的特征,手中握着一把弯刀。
这人的神色很是惊慌,不住地回头望,秦横意识到他是被人追赶的时候,已经见到了后面的路上同样飞驰过来两骑,其中一人双腿紧夹着马肚子,手挽着一张弓,瞄着前面骑马的人,瞄了片段,说了声“下马来。”松开弓弦。
秦横并没看见那支箭,只听见箭的啸音。
吱——
声音很急,很动听。
前面的人突然回身,手中刀影一闪,啪地一下,一支箭斜插在秦横不远的身边,箭尾突突地晃动不止。
明显是前面那瘦子把箭拨掉的,秦横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为他们鼓掌,这是两个身怀绝技的人,后一个如果去奥运会上射箭,拿个金牌应当不在话下,前面那个,可以当守门员,一只箭都能拨掉,一只足球更是一人当关,万球莫进。
后面另一人喊道:“老二,下下。”
说这话的时候,射箭的人已经又搭上了一支箭,从第一支箭发出到第二支箭搭上,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他听了身边的大哥的话,明白了,把箭稍稍低了一点,“好,我射马的左后腿,让他的刀够不到,而且他的刀在右手,有心无力。”
两马相隔有百米之遥,而且两马都在奔跑之中,但那发箭人竟能把要射的部位说得如此精确。
同样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可是前面那匹坐骑咴地一声长嘶,扑倒在地。
看来是射中了。
那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身子十分敏捷,觉出情形不对,在马倒下之前,已经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在地上。
神人啊,在现实中哪能看到跳得这样高的人,秦横激动地想,今天可开了眼了。
那两匹马瞬间赶到,其中一人勒住坐骑,另一骑却向前几步又抄了回来,这样就把那中年人圈在了路中。
这两人比中间人年纪要小,一个是个络腮胡子,一个书生模样,两人跳下马来,手握刀柄向中年人逼近。
秦横感觉空气密度似乎增大了,有一种杀气掺在里面。
络腮胡子先说了话,“杀了七彩堂的人就想抬腿走人,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七彩堂?帮派之争。
“那人该死,杀他三次都不屈。”中年人咬着牙说,似乎杀了那人还有余恨缭绕。
“也许老九是该死,可是他是我们七彩堂的弟子,你杀了他,相当于在七彩堂上剜了一块肉,七彩堂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说大哥,你多大的胆子,敢撄锋七彩堂,太不把七彩堂放在眼里了吧。”
那人一口一个七彩堂,秦横暗想,本彩堂大概是个□□吧,看来势力不小。
中年人说:“两位小哥,我无意冒犯七彩堂,这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杀了他,具体详情我也不想多说,说多了更得罪贵堂了,我只是想说,两位能不能放在下一马,交个朋友,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络腮胡子相当狂傲,“七彩堂用得着你来报答吗?识趣的话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放在爷的脚下,省得我们动手,你自己也死得痛快点。”
“七彩堂。”中年人恨恨地说着,突然目光一寒,“七彩堂算什么东西,你以为入了七彩堂就能横行天下不成,天下没有不倒的大厦。”中年人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此事能用口角解决最好,他可不想进一步地冒犯七彩堂,如果言语解决不了,那就速战速决,越快越好,毕竟这里是七彩堂的势力范围,所以当他明白不能和平化解的时候,就起了杀机。
当他起了杀机的时候,人己向络腮胡子掠去。
当他掠去的时候,刀就出了手。
此时的时间是宝贵的,耽误时间就是耽误生命。
络腮胡子正得意地笑着,在他的眼里,中年人成了釜里游鱼,他万没想到他会反击,而且一开始就下了狠手。
络腮胡子觉察到不妙,马上向后一退,胸前一道血痕,不是退得快,这一刀就大开膛了。络腮胡子看了看胸前,大骇,“奶奶的,你还敢动手。”
中年人恶狠狠地说:“敢?有什么不敢,你以为你是谁,我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也是杀,你们七彩堂是人,别人也是人,难道别人都该死,你们七彩堂就应长寿。”中年人嘴上说着,手上并没给络腮胡子喘息机会,一刀紧似一刀。
与络腮胡子同来的书生是在中年人砍出第三刀的时候回过神来,第五刀时他喊了一声“啊,你大大大大——”
原来是个结巴。
他把“胆”字说出之后才扑上前去,这时中年人已经砍出了十五刀。
第九刀的时候,络腮胡子己与刀锋差之毫厘,第十一刀划伤小腹,第十二刀刺穿左臂膊,第十三刀废了右臂,第十四刀刺中小腹,这个时候络腮胡子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中年人又补了第十五刀,将络腮胡子斜向劈成两半。
刀沉力猛,这两半劈得齐刷刷的,好像络腮胡子是块豆腐。
血豆腐。
第十五刀其实是多余的,那时络腮胡子的生命已经打了五折,中年人又来下一刀,是因为这个时候他听到书生并没向前,他再多出一刀在时间上有余。他不想在和书生交手的时候身后有一个未死的人,哪怕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中年人刀头上的血来不及擦拭,一转身,正接上上前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