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鬼声鬼色

7、第七章 现在也可以做朋友的

　　为首的陈广严呵呵大笑，抱拳看向我问：“姑娘，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轻蔑的看着他，冷淡的说：“你们出场的时候。演戏也要演足了。换个戏码还差不多。比如是某勾栏院逼良为娼？我也许还会抱以同情。脸上带点伤痕，再来哭救的凄惨点，我还会施舍些关注。”
　　陈广严忍不住皱眉。卖胭脂的楚姑娘很不客气的呵呵大笑，听起来是那么响亮及刺耳。
　　小乞丐听了，杀意四起，愤怒的看着我。
　　我好笑的扬起眉眼，抬眼看向那小乞儿，嘲笑的说：“怎么？这也说不得？”
　　楚姑娘笑得花枝乱颤的，似是许久未抓过那乞儿的把柄了，笑着说：“说得，说得。看来我们一番心思倒是白费了。”
　　“对啊，你们的心思倒是白费了。要栽赃给漕帮的心思倒是白费。”我也不客气的指出，冷冷地看着周围众人的反映。
　　楚姑娘原本的笑声，嘎然而止，脸上带的亦是一脸的杀意。佛曰，自作孽不可活。我还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收欢迎。
　　楚姑娘冷漠的看着我，冷笑着说：“姑娘，太聪明。还是不好。”
　　我知道他们忍不住了，稍微站前，暗凝内力，笑问：“那又如何？难道要任由宰割么？”
　　陈广严沉不气的大喝，命令道：“还与废话作什？你们快把她杀了。”
　　他手下得令，忽的冲上来围攻我。刀法凌厉，狠绝。招招杀招。看来他们今天是要置我于死地。单影欲想上来帮我，我连忙拒绝。因为我要他保护方成恩，他焦急的看着我，一边亦烦恼那些刺客的纠缠。
　　身无长物。没有武器始终是吃亏的。我欺身夺过上来一人的弯刀。我定睛一看，似乎不是中原的武器。简短，成孤形。重量轻小而锋利。来不及细看，我顺势挡住连续的攻击。我冷喝一声，划出一道道刀气，把他们摒出在三尺之外。他们渐渐处于下风，我也不客气，没有给他们留活路。不知谁曾和我说过，两兵交锋，容不得一丝仁慈。何况还是别人要杀你之时。
　　不一会那些打手已死伤大半。
　　陈广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手紧握拳，沉声冷哼道：“姑娘好俊的身手。”手提刀起，亦加入战局。一旁，那姓楚的姑娘和那个乞丐倒是一言不发，冷冷的旁观。
　　我不禁冷笑着说：“你们的功夫倒是做足了。偌大的街市，出了这么大的械斗，竟不见官兵巡视？”
　　楚姑娘笑咪咪的说，不带一点温度：“为了姑娘早登极乐。花费些也是应该的。我还想看一下九王爷那悲痛欲绝的恶脸呢！“
　　“哦？”我挑开陈广严的刀锋，避开他的攻击，翻身跃到他身后，朝他的后心挥去一刀。他哼声仆地，背部血如泉涌。我冷冷的看着手上满染鲜血的弯刀，尖利的刀锋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我感觉身体里似乎有某种熟悉及兴奋的感觉。仿佛沉默积聚许久的不安分、烦躁，突然找到了契机宣泄出来。原来我也有些许疯狂的念头么？我提刀横指地上的扑倒的陈广严，又是一刀。鲜血直溅，染满大片的街道。
　　气氛实在诡异，偌大的街市，竟然没有人敢出来。如死城一般。看来对方已策划了很久。单影也把剩下的杀手干掉，一步不离的，护住方成恩。他知道方成恩是我们的破绽。若他被抓了，我也毕然凶多吉少。对手只剩下，卖胭脂的楚姑娘和那个小乞儿。
　　我挑眉看向她们，挑衅的问：“是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极乐净土，看来我是去不了了。”我眼光一冽，破空持刀挥去，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他们两个脸色微变。
　　我看也不看他们，只望着那蔚蓝长空，巧笑兮兮的说：“不过我倒可以送你们一程。”
　　他们脸色铁青看着，似乎明白自己在武功上占不到什么便宜。搞不好还成为别人刀下亡魂。
　　楚姑娘神色一整，已无刚才惧色，朗笑出声道：“姑娘好深的内力。连战十几人，还未见倦意。在下，姓楚字天歌。还望赐教姑娘大名。”
　　“林薇青，正是我。怎么？怕死不瞑目？”我嘲笑的说，不理会楚天歌的怒视，遥指那乞丐问：“那边上的小乞丐，你又叫什么？”
　　那乞儿，愤怒的瞪着我，用变调的声音说：“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双手紧紧的抱胸，不屑的看着我。
　　我微微低头，将手中的弯刀抬到胸前，直视着刀面上倒影的面孔。表面的平静，竟然抑制不了脑海涌入的画面。许许多多的文字，图画冲塞在我脑海里。我不禁惊讶，这些都是我本就拥有的吗？可那些文字所表诉的像是武功秘籍。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现在情况。还以为我的沉默是另有用意，暗暗警惕着。
　　我终于把那些大量的信息消化了。感觉我体内的真气比原来的更充沛和有活力。先机失去了，是挽救不回来的。他们没有在我沉默的时候进攻我是他们的损失。擒贼先擒王,那远处的小乞丐似乎是主要人物。我没有忽略陈广严在进战局时的临时一瞥。
　　我冷笑几声，用十分可惜的语气说：“原来你喜欢做一个无名鬼。”说完，如流星般挥刀直飞冲向那乞儿。
　　“小心！”楚天歌突然知道我的意图，飞身亦向那边冲去，试图想阻挡我刺杀的脚步。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挡不住的，可她做了谁也意想不到是事情。我的刀，十分用力的插在她的右胸口上。来势凶狠，弯刀穿过她的躯体，挡住了我的杀意。
　　“师姐！”乞儿不相信的看着挡在前面的她，忍不住的大叫出声。
　　我暗自皱眉，微微叹气的看着她说：“你这是何苦呢？你不是恨她的么？” 乞儿听到我的话语，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泪流满面的看着我。我想他是在看她，他的师姐。
　　她皱眉，忍着巨大的疼痛的说：“恨。但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不可不护。”
　　“连命也不要？”我不禁佩服，每次她看乞丐的眼神，浓浓的恨意在她眼底深深的藏着。她对乞丐的嘲笑中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我一直以为她会袖手旁观的。可惜算错一着，责任比私心还要重要，竟可以用性命相护。
　　思及此，我忍不住感叹的说：“若你的主子，不执意杀我。也许我们可以交一个朋友。”
　　“朋友。”楚天歌虚弱的看着我，眼里流露的是迷茫和希望，眼角似乎迷蒙，唇角微扬，似乎很高兴的说：“现在，交也不迟啊。” 乞儿又是一阵哭咽。
　　她的手吃力的抬起，轻扯住我衣袖，笑着说：“帮我，我想早点去极乐了。朋友。”
　　我的手一扬，弯刀迅速从她身上抽离，一时鲜血四溅。楚天歌的身体倒向我侧，唇角微动似乎对我说什么。
　　小心！我心一警，也不顾得接住她的身躯向后跃去。只见一道银光向我袭来。许是楚天歌的尸体帮挡了一下。啪啦一声，楚天歌的身体顿时血肉模糊。我稳住身形，看清人影以后。恨意不禁涌上心头，恨声骂道：“你师姐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舍身救你。你竟然这样对待她。”
　　那乞儿手持银鞭，冷冷地看着我，冷漠的说：“害她的不是我。是你。”
　　“我叫那勒.柏真。林薇青，你要记住了。你真当我们真的好善了么。” 那勒.柏真冷笑地看着我，眼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沉声说：“我还真低估了你。以为你只是九王爷的一个小人物。原来还真是高深摸测啊。”
　　我镇静的看着他。他往晴空，挥出几声响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批刺客，是用弩箭的。一字摆开直对着我。我用力的抓紧手中的弯刀。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觉得你还要做困兽之斗么？”
　　“玥！”身后传来方成恩的惊叫。单影中伤倒地，方成恩被人挟持，已落入了对方手中。
　　我脸色凝重，愤怒的看着他。自一直过着茫然的日子来，从没有像现在觉得怒火沸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无故招惹我了，还要伤及无辜么？”我愤怒的瞪视着他。
　　他残忍的冷笑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你们中原人一直强调的吗？”

　　晴空万里，并未乌云密布。可在这被鲜血染红的街道里，却有山雨欲来的预兆。
　　那勒.柏真恶狠狠的看着我，恨声说道：“我只要结果。若要我放了他们，你自行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