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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第八章

      “你这小子倒是自来熟,如今这江湖上有谁不尊称我为一声金老前辈,你却好,还从未曾见面上来便叫我一声金爷爷!”
      金铮云虽说的是一番长辈教训的话语,隐隐又透出一丝笑意。“且罢。听你之前所述,泽清曾经也向我提起过……每一年入冬时,他都会专程来这里取几株草药,我还以为是去救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个毛头小子!不过像你这般又傻又直的性子,倒是有些意思。金爷爷就金爷爷吧,显得亲近,也算你小子有礼貌。”
      “金爷爷,金爷爷!”
      津开心得连忙又亲热的叫了两声。这才又觉得,金爷爷虽然乍看起来高深莫测遥不可及的样子,实则也像叔叔与金大哥那样是温和好亲近的脾气。
      只是不知为何,偏偏只把阿赫一人丢在山下……
      山外早已是寒冷的十一月天,可这山里却温暖的好似另一个世界,竹林幽静,鸟鸣悦耳,更有不少自己叫不上名来的花花草草。山路虽算不上崎岖,却有极多交错分叉,此时,津与森正一同跟在金铮云身后登上苍源山,只是他们左绕右拐快一个时辰了,自己的头都快被转晕了,却依然不见目的地。
      似是猜到了他的疑惑,只听金铮云笑道:“这山中的竹林小径乃是以太极八卦阵型所布,寻常人来到这里,就算是走得进恐怕也走不出。苍源山乃修行清净之地,我便不愿被陌生人打扰。而山下的那些毒蛇,原本也是为了防外人靠近……亏你这毛头小子方才居然还说,我金门武功专会吸引毒蛇。”
      嘻嘻两声,津笑的又有些尴尬了。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关联……”
      金铮云话锋一转,再道,“山下那些蛇虽是剧毒,也常常被我用来炼药。俗话说,‘以毒攻毒’,毒药,是毒亦是药。毒药,若用于邪道是毒,害人不浅;但若用于正途也是药,亦可救人。就像我金门原也有一套绝学武功名曰‘玄阴大法’,便是引取巨毒进行修炼,这本是一门养气归元的上乘内功,但又全凭练功之人自身修行觉悟,正义之人练起来那就是好功夫,心术不正者练之则将祸害武林。”
      “这武功真有这么厉害?”津不由叹道。
      “正是。‘玄阴大法’虽是我金门绝学之顶,但自金门上上一代起,已令门徒禁止再习此功了。”话已及此,不再多说。
      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穿过了一个小小的被树阴遮掩的山洞口,再往里看去,又是豁然开朗的一番新天地。想来这里就是金门历代高手闭关居住之处了。
      “不过……”
      津再次好奇的问道:“金爷爷,我们不应该先去找那个能治我心疼病的草药吗?”
      “我曾听泽清说起过你这个‘心疼病’。说这是病,倒不如说是中了一种毒。”金铮云忽然语出惊人道。
      “中毒?”
      津更加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毒?我怎么会中毒的呢?我只知道这病自我记事起,七,八岁就开始心口疼了……”
      “你的记忆就只有在七,八岁以后吗?”
      金铮云问,见津不语,下一瞬间忽然用手指迅速从背后点住了他的五大穴,开始运功度气。好一片刻才收手,问,“你既已拜我孙儿东万为师,可曾经习过我金门的内功心法?”
      于是津便老实的将金东万曾经如何帮他运功,结果自己的心口却巨痛,还吐了很多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来。
      “果然。”
      金铮云道:“据我看,东万当日想用金门内功想帮你运转体内之气,反遭其冲,是因为你体内原本就存在了一股强大的内力,而这内力的行气之势却与我中原正统修行之法截然相反,这才相互冲突抵抗,令你多番巨痛吐血。”
      好半天,津再次楞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身体内所中之毒,亦不是中原能见到的,此毒虽然不至伤人性命,却是令人极度痛苦不堪。我们对其成分知之甚少,所以没有解药。因其每每来势凶猛,惟恐不测,故而也不敢轻易尝试为你解毒。”
      “连那些我以前服用的仙草也不行吗?”
      “哪里来的什么仙草?哈哈哈哈。不过是我这山上种的几株舒筋活血功效的寻常草药罢了。这些草药也不能为你根除毒素,最多只是暂时帮你压制一年一度的毒发而已。”
      “金爷爷,那怎么办呢?”
      津虽然直到现在还是听的糊里糊涂,苦思冥想,仍是不知自己何时以及为何中的何种毒……但他知道,只要这个心口疼的毛病不再发作,比什么都好。
      金铮云又细细思忖片刻,“听你说每年毒发都会积聚心口处,想必也与你内体潜藏的那股内力有关,因你无法运行自如,所以毒发时才会冲堵在心口血脉汇合处无法缓解。今日,我且指点你正确的调息运气之法一二,待你修习熟练之后,相信也可以适当控制毒发时的痛楚了。”
      “谢谢金爷爷了!”
      津一听这个办法,简直比每年来这山上寻仙草更方便更好,自然喜上眉稍。

      从一开始进山,至此刻看着眼前的世外高人正在教习津内功修行之法,森始终都是笔直的站在旁边,默默不出一言。
      直到金铮云确认津已经把如何正确调息运气的要点记住,正准备再送他们下山离开时,森却忽然上前一步道:“在下今日既然同样有缘认识金老前辈,不如请金老前辈收我为徒,也教我武功吧!”
      金铮云既曾为金门掌门,武功盖世,这一生要求拜他为师的人原本也有无数。但那些人的目的,多是为了虚荣的大侠头衔,或是为了来日的富贵荣华……此刻,鹤发老人又将眼前神情严肃的白衣少年细细打量一番,竟是不怒反笑。
      开口只问一句:“你为何要学武功呢?”
      “我……”
      森似是又犹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坚定的回道:“我以前实在是太软弱了,我恨那样的自己!所以我想练武,我要变强!”
      “哈哈哈哈——”
      老人的笑声,让森和津一时都有些闹不明白。只听他又对森说道:“想要变强,并非只有习武一条途径。古语云,‘勇者无惧,智者无惑,仁者无敌’。只要你能够拥有一颗胸怀天下的仁爱之心,便已经是这世间最强的人了。”
      森猛的瞪大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倏地豁然开朗了一般,连忙向面前老人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金老前辈开导赐教!”
      金铮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扶起了森,说:“我看的出,你也是个好孩子。来日若能将我刚刚对你说的话一直放在心上,也不枉我做你的‘一句之师’了。”
      ……
      当山间竹林的西面,渐渐撒落进金红色的光芒,太阳就快要下山了,天色也已渐渐暗下来。金铮云将津与森带出太极八卦阵型的山间小径。
      远远的,津仿佛已经能看见那在山脚温泉边等待他们多时的那个人了……于是连忙向他挥了挥手。
      最后,老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津手上。
      “其实,早先我在山下看到你拿着白虹剑,就已经猜到你来干什么了……白虹剑是我金门代代相传之宝物,更是我儿泽清当年所用之剑,如今在你手里,想来亦是有缘。哎,我这一生,只收过三个徒弟,他们也都是好孩子……尤其是承风。行侠仗义、正直仁厚,江湖上若是有谁遭了难,就算他们原本素不相识,承风也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助。以前,他还总是问我讨各种草药去救别人的命……哎,我的好徒儿承风,只可惜……只可惜。”
      不知因何缘故,让这不问世事已多年的老人忽然沉浸到这一段往事回忆,金铮云说到这里,又一时感慨到无法继续。
      而就在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抹年迈却苍劲的身影,已然不知了去向。

      “阿赫,阿赫!”
      津看上去比来时更高兴的样子冲到对方身边,急不可待的要把最好的消息告诉自己最好的兄弟:“金爷爷教了我怎么治心疼病的法子!说照着那么练,以后每年冬天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疼了……”
      可是阿赫看上去却有些心不在焉。津又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等得太久不耐烦,所以生气了?”
      真是的。津心想,金爷爷什么都好,为什么就是偏偏不让阿赫一起上山呢?奇怪,明明自己已经把阿赫重新装扮一新了……那个家伙,一定是在因为这个才生气了吧?可是阿赫却道:“津,你在山上见到你叔叔了吗?”
      津猛的一楞,“你,你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是这样的。”
      阿赫向他解释:“你们先前上山之后约莫一个时辰,我听见从山外又有脚步声靠近,便悄悄在温泉石壁后面躲了起来。我见来人装束很不一般,却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听他们说,因为怀疑金泽清不在苍源山,所以特来查看虚实。如果金泽清在,就杀了他,如果金泽清不在,就……”
      “就什么?”
      “就在明年正月陕原的论剑大会上要金家的人好看!”
      “什么!”
      津听了后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森疑惑的语气:“我们方才在山里只见到金铮云老前辈一人,并未见到其他人。”
      津只能又说道,“我想叔叔已经离开这了……但距明年正月,不就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吗?我曾听金大哥说过,论剑大会关乎盟主选定,金门一定会出席的!这样一来,他们不就全部危险了吗?”
      “你与你金大哥苏州一别,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此地相距陕原亦是差不多一个月的路程,不如我们直接赶过去罢!”
      “好!”
      希望金大哥和叔叔如今一切平安,好人,一定都会有好报的……津在心里默默的如此保佑。

      此后他们一路改为北行。
      但这次津说什么也不肯再听阿赫的主意三人一起扮乞丐了。一来是为了节省时间,津数了数他们所剩的银两还算足够,虽然买不起马,但是可以选择坐车。只是试问,哪里的车会让乞丐上去坐呢?二来……
      二来是,其实津还是打心眼里喜欢看阿赫现在人模人样的卖相。自从那天之后,他便干脆把自己那套水蓝色的长衫送给了他,还硬是用“好兄弟”三个字要挟他不准随便脱下来……实在执拗不过,阿赫也只好再次依了他。
      这日他们下车稍作歇息。
      津最近每每想到有人可能对金门的人不利,急的连一屁股也坐不住,常常忍不住的猜测阿赫口中苍源山下脚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初入江湖,虽然他知道的武林名门大派的名字并不多,却也能大概的猜到,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会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而争个头破血流。
      做武林盟主究竟有什么好呢?在津的印象里,叔叔总是穿得简单朴素,想必也没能因此大富大贵。而金大哥除了在夜里教自己些功夫,白天出门好像总有办不完的事情,一定非常辛苦。
      做武林盟主究竟有什么好呢?哎,反正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的武功又不好。曾听金大哥说过,每四年一届的论剑大会推选武林盟主,更要经过擂台比武一关,只有技压群雄的那个人才配得上统领整个江湖……津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身后的一棵大槐树下,森又在那里舞起了那套剑法。
      因为森每隔几天就要将这套剑法舞上一遍,所以虽然从未正式教过自己,但津早就看都看熟看会了。时不时的,也会拣起一根小树枝,跟着一起悄悄比画几下。
      而有关森与这套剑法的故事……
      虽然森总是说,这套剑法对他根本没有一丝作用;虽然森总是说,他好后悔当时为何要学这套剑法;虽然森只在第一次说过,这套剑法是那个“他”教给他的……所以,明明没用,明明后悔,他还是将这套剑法舞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今天。
      今天,津又一次忍不住问森:“为什么总是练这套剑法呢?”
      森那好看的脸,却又惨然一笑。他一边细细擦拭着那把贴身携带的白玉剑,一边淡淡吟道:“为仇生,为情却,一路风尘。债刻骨,爱更深,难忘旧痕……以前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能够什么都不记得了,该有多好。”
      “森。”
      “津,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们了……不知,将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森……”

      谁知,离别二字,竟是比想象中的来的更快。
      三人一起赶到陕原的当日,刚刚找了一个客栈投下,原本是想借机打听一下关于这次论剑大会和各路人马的消息,可当津和阿赫从楼底再回房,却意外的发现森已经不见了!
      津着急的不知所措,“森一定是被坏人抓走了!”
      “刚刚是他自己不肯随我们一起下去的。”
      这不,自己还好心顺手给他带了两个热馒头呢。忽然,阿赫瞥见桌上的油灯下似乎是压了什么东西。上前一看,竟是一张字条。
      “津、赫,我有要事先离开了。勿挂念。 森。”
      津念着字条上的字,认得这是他的笔迹。面对着这简单的告别,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可是森身无分文,能去哪里呢?”
      “既然他能够写字条,就说明不是被坏人给抓了。也是为了不让我们再为他担心。”
      安慰说道,其实阿赫心里也有几分疑惑。“或许,他是在这里遇见什么熟人了吧。”

      没错,是遇见熟人了。
      虽然那些人他实际上一个也不认识。若说是熟,只是因为每个人所着服饰前襟上精美纹绣的那个图案……正是“龙”的标志。而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陕原城中,一座豪华非常的府邸。
      此刻,森正端坐在一间布置华丽的卧房里。精美绝伦的雕画红木桌前,手边的茶早已凉了,他也未动。来到这里已经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他也始终一言不发。
      “让我离开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
      可是没人回答他。望着面前那齐齐站成一长排的青衣玄服人,森深知他们个个是身怀绝技一等一的高手,所以,没有武功的自己现在想再逃走的希望几乎渺茫。就好像之前在那小客栈里,为了不连累津和阿赫,自己也只能选择跟他们走……这些人,难道原本不该是自己的人吗?真是该死!
      “难道要把我囚禁在陕原吗?”他又大喊了一声。
      还是没人回答他。而就在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正准备再开口时,卧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向内推了开来。走进来的是个身着华装贵气非凡的年轻男子,金丝佩带镶玉足履,身份地位可见一斑。见他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十分清俊,神色看似和平,却又掩不住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一股阴冷的骇人气势。
      同一时刻,那一长排的青衣玄服人恭敬的退出了出去。而华装男子异常犀利的眼神,则慢慢落在了近在咫尺的白衣少年身上。还未开口,已是一笑,对他说话的声音更显得极至温柔:“森……我怎么会囚禁你呢?我怎么舍得呢。你以前不是总说,想尽情的来看看这风光无限大好河山吗?如今,有我陪你着一起游玩欣赏,难道不是更妙吗?”
      面对这般听似温情贴心的话语,森却在心里不屑冷哼了一声。“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森,我们这么久不见,难道你没有惦记我,想快些再见到我吗?”
      见森一看到自己出现,冷漠的丢出一句话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那男子也不恼,却是自顾自又开始对他说了起来:“这半年来,我一心找你,找的好辛苦。当初怎么就让你轻易离开我了呢?是,全是我的错!是我给你安排的那些人伺候的不够周到。尤其是那个燕儿,你以前总说她好,贴身服侍了你那么多年,所以舍不得让我换了她。可她明明伺候的不好,伺候到竟敢帮你逃跑!这么没用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我命人把她拖到铁牢里抽了三天三夜的鞭子,可她居然临死也不说你究竟逃去了哪里。那我只好成全了她……呵呵,怎么了,森,你在心疼她吗?”
      想象着那个在自己身边待了近十年的温柔女子,是如何因自己而死,森往日清冷的双眸此刻望向华装男子,竟是如同熊熊燃起的火焰。
      “森,心疼了,是吗?你忘了我曾说过吗?你若是心里有了谁,那个人就必须得死。不能有人比我在你心里更重要!”
      话说着,华装男子轻佻的伸手抬起面前少年的下颔,却被狠狠一巴掌打开。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恼,心平气和的,继续用方才的温柔语调说道:“森,死了一个小小的燕儿没什么大不了。放心吧,将来我们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派更多有用的人来伺候服侍你的……”
      “回去之后,你还要继续监禁我吗?”
      “森,我的森,乖乖听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不准再这么叫我!”
      那个字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森终于打断了他的话,“也许以前的我还会愚蠢到继续被你骗,可是如今,可是如今……是你,设计下毒谋害了我的父王,是你,把我日复一日囚禁在深宫,这一切卑鄙无耻的事情,居然说都是为了我?”
      “怎么不是为了你?你那个老不死的父王一天不死,你怎么能登基成为当朝新皇?或者,你以为我们李家没有实力夺这个朝篡这个位吗?”
      “李珉宇!你敢!”
      “想我爹对郑室一生忠心不二,是他为你们打下的这片江山!当年,他甚至还愿意当着你父王的面自废一生功力以表忠心,从此一直屈居人下……哼。今天李家既然已经在我李珉宇手里,我可不会像我爹那么蠢!”
      此人阴戾的话语简直令听者不寒而栗,但倏地一转他又温柔的把森搂进怀里,“可是,最后我还是把你扶上了顺顺利利扶坐上了皇位宝座,可见,我心里一直是多么深深爱你……”
      “爱?说得好听……我在你的眼里,不过就是这世上最高级的玩具,最有用的傀儡罢了。”
      不经意流露的感伤,他连忙控制着收回。然后再次用力挣脱了那个人的禁锢,森又大怒道,“你的脏手别再碰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珉宇,除非你敢在这里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手里!”
      “哼!那你就试试看吧!”
      李珉宇收去了方才的温柔,薄薄的唇角扯出冷冷一笑,“呵呵,将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然而就在他甩袖转身准备离开之前,忽然又停下一步,道:“不过,你暂且先陪我在这里好好玩玩。七日之后,陕原武林大会我们可有一场好戏瞧呢!”
      说罢便大步踏出了房门。

      “小心看守房门,好好保护主子。茶水膳食由你们亲自送进去,更不准其他任何陌生人靠近!”
      “是!”
      一小队前襟上纹着“龙”的青衣玄服人恭敬地退下,又有一小队前襟上同样纹着“龙”的青衣玄服人走上前来,向李珉宇恭敬地禀报道:“陕原一带,我们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
      虽都极是恭敬,唯此纹着“龙”的来往队中,却无人行下拜之礼。
      “好。我知道了。”李珉宇略点了点头,便也让这队先下去。
      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扇紧紧闭的房门,他阴冷的双眼再次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一次,当朝摄政王李珉宇亲临陕原,不仅是为了出来找那个人,也是因这次武林论剑大会。
      大约在两个月不到之前。
      他在京城收到了一封由金东万亲自转交的来自李善皓的信笺。见那信上说,九叔一直寻在找的那个带着白玉剑的美貌少年,现在正在苏州李府!可是当他派人赶到苏州李府,李善皓却说那少年不久之前又失踪了……
      哼,李善皓啊李善皓,就你那点小聪明,可真是把九叔我给绕的团团转啊。李玟宇心想着,轻轻哼了一声。想要就此来讨好我,想要将来不娶真儿?谁不知,哪怕是想要拒绝我李珉宇抛出的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可惜。你李善皓清楚这个道理,那个金门的金东万却不懂!
      二十多年前,郑氏虽然作为外族却在李玄麟将军的协助下一步步入主中原大地,也曾遭到过武林人士的联合抵抗……虽然最后得以一统,可是直到今时今日,朝廷与武林的冲突依旧存在。
      今时今日,江山初定,作为继续辅佐郑氏的李玄麟之子李珉宇,依旧把这些在武林中立足的各大派人士视为心腹大患。
      那日金东万转交信笺之后就要走,却被李珉宇貌似好言好语的留住。当日言称,只要金东万代表金门肯与朝廷合作,他李珉宇自然也会力顶他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可是谁想那金东万,一口一个江湖忠义,一口一个侠风正气,竟是当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对方所提出的那些财富荣华、权贵一生的诱惑!之后断然离去。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李珉宇在事后忿忿的骂道。而凭他们李家一贯狠辣决断的行事作风,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就只能除之后快!
      故而这一次的武林论剑大会,事情若不是按照我希望的那般发展……李珉宇心想,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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