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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第六章

      “什么,你说梦大捕头怀疑张家两父子是金东万所杀?”
      此刻惊讶出声的人,正是李府的大少爷李善皓。这天上午,他再一次被李家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奶奶催促着与小冤家堂妹李真的婚事,好生头大。才没说上几句又借口溜走了,直到在花园里碰见正在清扫榆树叶子的津,几句攀谈之后便听说了这个重大的消息。
      “梦大捕头问金大哥,昨日凌晨丑时身在何处?或许金大哥当时有些支吾被梦大捕头给看出来了,无奈没有人证,更教人怀疑了。”
      “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善皓低头略有所思。
      “既然金大哥说他没杀人,我当然相信他是清白的!对了,善皓,你相信他吗?”
      “我?”
      善皓呵呵尴尬笑了两声,说道,“金东万是你师父,你相信他便是了,又何必扯上我呢?今日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信或不信又有什么要紧。”然而心中另外想的却是:自己当然相信张家父子并非他所杀了。
      因为昨日凌晨丑时时分,自己当真知道他在哪里。

      美丽的太湖湖畔。
      午时三刻,大白日里阳光照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夺目的水光,真是一派大好的江南风光。一艘精致却不失华丽的小游船上,檀木雕花几台摆着一壶上好龙井,此刻正从壶口冒出缕缕白色薄烟,带的整个船舱都环绕在一片茶叶清悠香气之下。
      这正是李家大少爷最喜欢的茶。
      李善皓轻轻摆了一个手势,船夫收回缰绳摆起船桨,游船悠悠的向湖心移动。伴随着一双船桨带动湖波的节奏,年迈的船夫悠悠唱起了一首歌谣:“太湖美哟,太湖美。碧波万顷浪,湖岸好风光。渔船扬帆撒渔网,菱藕花飘香。桃树满坡花满山,丰收鱼米乡……”又过了约莫一刻工夫,船已行至几十丈远处,李善皓刚刚品完一杯香茗,正准备提壶倒上第二杯,抬眼隐约瞧见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黄色的身影。
      船夫的那双船浆没有停下,反而将船离案边愈行愈远。终于,只见案边那黄衣男人竟腾空跃起,踏着极其精妙的脚步凌驾轻点于湖波之间,只十几下的工夫便已踩上了木制船板。
      “我等你已多时了……”
      “李少爷托信约了我今日未时太湖游船相见,说有要事相商,不知为何方才不等金某到来,已独自行船离开了?”
      “金盟主,请坐。我们先喝杯茶慢慢聊?”
      金东万见眼前这名少年说的轻巧,却至今仍不知对方究竟所为何意,少许犹豫,但还是泰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方才之举,我只不过是想再欣赏一下金盟主的轻功步法而已……果然绝妙,果然,不错。”
      “我竟不知道李少爷原来也懂武功。”
      “我可不懂什么武功。李家今有万贯家财,只需一声令下,多少人为我舍生忘死护我周全,又何需我亲自学什么功夫呢?”
      李善皓狡黠的一笑,再道,“想我不仅对钱财数额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武功的招数套路自然也是如此。看金盟主方才行于湖上之轻功,以及上次取灯笼时的步法身姿,真真是与那位这几个月半夜里常来我李府‘做客’的黑衣人一般无二呢。”
      “金某听不懂李少爷所说话的意思……”
      “金大盟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你也本无恶意。李善皓今天约你见面只是想问问,你在苏州李府想找的究竟是什么?”
      提及“苏州李府”四个字,此刻金东万的思绪不由得悠悠转转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娘亲也还没有逝去……
      “你的心里可是至今还惦记着那个人?”
      “蕙灵……我没有。”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当年,哥哥与你,还有那个人一起在苏州时候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泽清,为什么后来你还要娶我为妻,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两个孩子……”
      “蕙灵师姐,是我有负于你。”
      “你若是真的忘不了那个人,不如干脆抛下我和万儿、珠儿,抛下这束缚了你十年的牢笼,再回到那个令你魂牵梦萦的苏州李府去吧!”
      ……
      这几句对话,是当年只有十岁的自己有一次练功回来路经爹娘房门口听见的。但是,再之后的十年,虽然娘亲去世了、妹妹失踪了,父亲却一直都守着赣州金门,若是没有江湖大事,或是入冬闭关进山,其它时间很少轻易离开。
      直到前年,留下一封简信忽然不告而别,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某个午夜梦回,金东万突的记起了十几年前母亲对母亲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苏州李府,苏州李府,苏州李府……“那个令你魂牵梦萦的苏州李府。”他亦记起,父亲曾无意向自己提及过,他年轻时有一次与人比剑意外受伤,在江南苏州的城西李府疗伤修养过一段时日。
      于是他当即决定前往江南苏州,或许在李府中能找到一些线索。
      而这几个月来,正是他一次又一次乔装成为黑衣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潜进李府查探,却久久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大概两个月前,听说李家大少爷的远房表妹、当今摄政王的亲侄女李真来到江南探亲,并且亲自从京城带来了一批珍贵的古玩珍宝。
      这一批古玩珍宝,据说都是当今朝廷开国第一功勋大将军李玄麟生前最爱之物。金东万抱着最后的希望,决定再从这些东西里下手看看是不是能够有收获。但是,李府因为自从之前屡遭黑衣人造访,对于这批古玩珍宝早已加强了防范,金东万数次涉险,不久之前才破了几道机关防守,小心潜入了那间用于放置诸多奇珍宝物的密室。
      果然,那些古玩珍宝几乎件件堪称世上极品,甚至在皇宫大内之中都不可多得。借着窗外月光,他将宝物一件件详细看过去,但是忽然之间,他的注意力却被一个约半尺长造型普通却雅致大方的漆器长盒吸引住了。尤其是那盒盖与盒身的接缝之处阴阳凹凸显出的图案纹形,极是似曾相识。
      他用手想打开这个盒子,却打不开,甚至使出内力仍不得破。看来盒子是用特殊的精钢材质所造。莫非,是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来做开启盒子的钥匙?金东万苦苦思索,直到那日拣到那枚津据说是父亲留给他的佩玉……果然,这佩玉上的图案纹形正与那盒上的镂显的图案纹形完全相同!
      而就在那一日的半夜丑时时分,当他再次找到机会进入了密室,将这块佩玉附上盒子卡住相同的地方,往一侧稍稍转动只听“卡嚓”轻响,盒盖应声而启。密室太暗,为了当时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他忍不住擦出一根燃火棒……没有想到的是,只有片刻,身后忽然响起一众脚步声。匆忙合上盒盖拔下佩玉,金东万转过身,恰巧借着手中的燃火棒看清了那站在所有护卫家丁面前的讥诮少年的清秀面庞,正是李家大少爷李善皓。

      “不愧是当今武林第一名门金门的传人,金盟主这一身绝好的轻功步法用来做黑衣人可是来也方便去也方便呢……怎么,好半天不说话。金盟主是不承认自己就是那夜潜入我李府的黑衣人呢,还是不肯告诉我你要找那个盒子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此刻,李善皓这不知是吹捧还是讥笑的话语,再次让金东万猛的回过神来。他知眼前的少年极其聪明,如今再多做狡辩也是枉然,于是回答:“是,我就是这几个月来一直出入李府的黑衣人。至于目的,恕金某暂时无法相告……况且李府并未因此而少了一分一毫,甚至连密室里那个盒子我也没拿走。”
      “没错,我们李府今天是没有什么损失,但是金盟主如今可却背上了杀害张家父子的不白之冤了……呵呵,要不要由我出面为你在梦大捕头那里做个证啊?”
      “不劳烦李少爷多费心了。”
      金东万冷冷言道,起身正准备告辞,李善皓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金盟主,先别急着走啊。我相信你没有杀人,张府银库中被偷的那三十万两黄金的银票更不是你所为。但是,我知道你的确需要三十万两黄金,想为不夜宫的佳人小姐赎身。”
      “为何你什么都知道?难道是津说了些什么……”
      “不,他并未向我提过这些。不过当日夺花魁比试中金盟主看向佳人小姐的眼神,已经流露出了太多的……”说到这里,不知怎么那双一向清亮带着精光的眼眸竟有些黯然下去,垂首少许停顿一下,才又说道:
      “只要金盟主愿意帮我做一件事情,我李善皓愿意借你这三十万两黄金为佳人小姐赎身。”

      翌日下午黄昏时分。
      金东万看着院子里最近津练习的轻功步法已经越来越熟练,不由得少许放下了些心来,想他如今能够学得这套功夫,将来碰到麻烦也尚能对付着自保。然后,他的思绪忍不住的又飘到了昨日在太湖游船上李善皓对自己说的话。
      “奶奶和九叔都希望来日我能迎娶堂妹真儿,无奈我已有了心上之人……奶奶这里我尚能相劝安抚,京城九叔那里却惟恐不好交代。所以,我决定送一样现正存于我江南李府的绝世珍宝给九叔,由此,希望九叔能原谅善皓的不敬。这一样东西异常重要,其他人转交我不放心,自己又暂时没法子离开苏州。忽然想到金盟主武功盖世,为人行事又一向正义诚信,所以,这一次就麻烦请金盟主代我去京城跑一趟了……”
      想必这绝世珍宝的价值,远远高于三十万两黄金。但就是这么一件异常重要的绝世珍宝,难道存在于这么一个薄薄的信笺里吗?金东万看着手里的信笺,口上已用蜡油密密封好。
      此刻,他倒不是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只是好奇为什么偏偏让自己去跑这一趟,甚至好奇,李善皓为何要告诉自己他想与堂妹取消婚约是缘于已另有了心上人……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他又想起昨日两人同在游船上,李善皓久久不让自己告辞离开,总说这湖中大好风光不赏可惜,又一再劝自己品尝那极品龙井。每每把茶仔细倒好亲手送到自己面前,自己实在忍不住想要推托竟两手相撞,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竟察觉出那少年清秀的脸庞边闪过一丝红晕,亦或是自己的错,尴尬慌忙之间连杯子也没握住,当场在仓板上砸个粉碎……
      如今细细回味起来,甚至连那夜在李府密室,被他当场撞破时的那句:“我等你已多时了……”不但没有得意或是取笑的味道,从李善皓的嘴里说出时,反而夹杂了一丝暧昧不明的亲昵语气。
      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
      “呃——”
      一声痛苦的惨呼,把金东万从关于李家大少爷的胡思乱想中拉扯出来。他三两步走上前去扶起刚刚忽然倒在了地上津,见对方的脸色又已变成了上一次自己想为他打通穴脉反被回冲时候的煞白色,汗水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淌。忙问道:“津,你怎么了?”
      “金大哥,我心口很疼……”
      “怎么心口又会疼了?莫非最近你又练了我金门内功心法?”
      “没,我没再练过那个。只是因为渐渐入冬,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我这个心口疼的毛病才一次比一次又发作了。”
      “以前也有过这个样子吗?”
      “每一年都是这样……所以,以前每一年这个时候叔叔都会进山去看我,带来仙草为我熬药,才能把这个心口疼的毛病暂时压制过去。”
      “仙草?什么仙草?”
      “因为那种特别的草药我们山里没有,又只有那种草药才能治我的心疼病,所以我就把那草药叫做仙草了。可惜,叔叔失踪以后,我没有了这种草药,今年的心疼病发作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得过去……”
      金东万认真听了津的描述,沉思了好一会儿,似是又想起什么。然后说道:“以前我爹每年借口闭关,会先去一趟苍源山。我的爷爷,也就是金门上一任掌门金铮云自二十多年前退出江湖之后一直隐居在苍源山内,他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同时更精通草木药理。曾听我爹说过,爷爷在苍源山上还种了很多能医治各种疾病的奇花异草……说不定,每年我爹带给你的那些草药正是我爷爷种的!”
      “这么说来,那些仙草是在苍源山上吗?”
      “应该是的。”
      似乎是帮忙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金东万舒一口气,但很快又开始皱眉。“不过,苍源山乃是我金门历代习武修炼之圣地,除非掌门或是我们金家的人才被允许上山。照理来说,我该亲自跑一趟去向爷爷求草药,可是我又必须马上赶到京城,办另一件要事……苍源山在西南,而京城在北方,相距苏州各是千里之遥,若是行个往返,时间怕都耽误了。这可如何是好?”
      “金大哥,你去京城办你的要事,苍源山不如我自己去吧!”
      金东万思忖之后,只能道,“也好,如今你也算是我的亲弟弟了。这样吧,我把这块金门的掌门令牌暂时交给你,见令牌如见掌门,有了这个便可以让爷爷相信你的身份了。等到了苍源山,相信那里的草药和爷爷的医术一定能够帮忙治疗你的心痛之症。”
      “多谢金大哥!”
      他亦深知掌门令牌乃是何等重要之物,津此刻心中更是感激金东万的信任。
      “此一行路途遥远,你也千万要小心,把白虹剑随身带在左右,必要时候应可护你周全。但你要记住我爹和我的话,江湖里的争斗,能避且避,不要轻易去趟什么混水……你知道吗?”
      津点点头。

      第二天大早,金东万便带着那封李善皓拖他转交的信笺,驾上一匹快马离开了苏州,向京城赶去。
      回到李府的津,在小仓库里的地铺上,向阿赫和森提起了他准备南下去苍源山找草药的想法。
      “要是我走了,李府的活儿可怎么办啊?李管家会不会又生气啊?”津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
      “你傻不傻!你卖给李府,卖给李韦那死老头了吗?”
      阿赫今天回来的又有些晚,刚刚吃完津留给他的一个馒头当晚饭,找了根牙签再次叼在了嘴里。只听他很不屑的又说道,“当时是说无家可归,所以才在李府做工,又没有签下什么卖身契给他们。如果想走,明天去结了这个月的工钱就可以走了,那李韦总是东挑骨头西挑刺,老早就巴不得我们快点滚了……对了,如果你要去苍源山的话,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你也要去,为,为什么啊?”
      “废话,你小子忘记了,当初你连累我害我的包子铺被砸,到现在还没还我呢!我说了,不陪我铺子的钱,你就一直都是我的人。所以,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的……”
      “干嘛总说我是你的人……大不了过几天我向李管家领了这几个月的工钱,全赔给你吧。”
      “赔?说的轻巧!想我当日包子铺的生意那么好,一天少说也能赚个一两银子呢!一个月三十天,也就是三十两,在李府做打杂的家丁,一个月的工钱才三两。这好几个月过去了,我的损失可怎么算,你的工钱够不够赔?照我看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这……我……”
      津被那人说的一楞一楞,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于是有些郁闷,阿赫这个家伙,自己果然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是不知为什么说到要去苍源山,他看起来倒好像比自己还激动呢。
      “你不是要去苍源山吗?一路上没有盘缠怎么走啊。所以,你的工钱再加上我的工钱,差不多正好够一个来回了。对了,那个金东万金盟主既然对你那么好,难道临走没有给你准备多少银子吗?”
      “金大哥当然说了要给银子,但是我死也不肯拿他的钱。他教了我武功,又告诉了我上哪里去找草药,还给了我……”
      “还给了你什么?”
      “反正他已经给了我那么多东西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他的银子呢?所以我决定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苍源山!”
      “还有我。”阿赫反复又强调道。
      “还有我……”
      第三个声音。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竟是在地铺最旁边的森在说话。“你也要一起去?”津与阿赫异口同声的问道。森轻轻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你们两个人都走了,我在李府就孤零零一个人了。与其这样,不如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你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呢?不是还有那对你热情似火的李大小姐吗?”
      阿赫又开始故意调笑森了,“看你也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了。不如留在这里,将来择个吉日娶了那李大小姐,风风光光正好做李家的上门女婿。”
      还是不怎么愿理那个自己眼里的无赖,森在心里想,你不提那李大小姐也罢,若真是因为那李大小姐,自己更加非要走不可了……尤其是最近的日子,森每每想起李真曾说自己是“公主”的事情,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特别不好的预感似的。
      然后只听他对津说:“可惜,我所有值钱的东西全在路上被那群匪徒给抢光了,现在身边也没什么钱。如果觉得我会连累你们的话,哪怕让我在路上吃野菜饮河水也没关系,只要你们愿意让我和你们一起走……”
      “看你说的。”
      津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抚慰一般的拉住他的手,说道:“如果我只有一个烧饼,一定分你一半吃,如果我只有一口清水,也一定会分你一半喝!森,既然你从不嫌弃我愿把我当作弟弟看,今天我又怎么会觉得你连累我们呢?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他一边说,又用力扯了扯身边另一个人:“阿赫,你说是不是啊?阿赫!”
      “是,是啊,我们三个是好兄弟……”虽然嘴里牙签还叼着,那人却也一起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领了工钱之后,我们三人一起上路去苍源山!”
      说到这里,然后津似又想了什么,“对了,我们三个要不要去和善皓打个招呼?毕竟当时是他和李老夫人说情我们才留下来的。”
      “千万不要!”
      又是森的声音,他马上解释道:“千万不要去和李善皓说!如果我走了,真儿小姐找不到人可以陪她消遣,万一再回去缠上李善皓的话,他一定不乐意,所以,我想他一定不会愿意让我走的。再要知道我和你两一起,怕是也会生你们的气了。所以,还是不要去和他说了……”
      觉得森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终于在这一夜的临睡之前,三人一起下了离开的决定。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太阳已经在西头缓缓落下山,而东头的月亮刚刚爬出脸来。
      “什么?森哥哥不见了!”
      那日正和李善皓在一起的李真一听见这个消息,巨大的意外之下泪光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与此同时,不可侵犯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她拍了桌子就喊道:“有没有在整个李府大院给我好好找过?!”
      “先前照您的吩咐去找森公子过来下棋,可是那小仓库里却不见一个人影。其它地方我们也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有他的影子……”
      “废物,你们全是一帮废物!”
      顾不上身边堂妹那闹人的啼哭声,甚至连一向淡然的李善皓也从未如此神色凝重过。只听他重复着向上前来禀报的人问道:“人真的不见了?”
      “是,少爷。小人本来还想去问问那与森公子住在一起的津与阿赫,谁知道连他们也不见了……问李管家,李管家说他们两个今个大早已经结了工钱走了,走去哪里也没有说。”
      ……
      “森,总有一天,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那日最后,李真恨恨的如此说道。而李善皓则下令:“给我派至少一百个人出去找!悬赏三千两,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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