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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练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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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黑木崖之后,东方不败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将教中的事物全权交给杨莲亭打理,而自己仍是每日呆在房间里做些刺绣等等,仿佛那段下山的日子只是一个梦而已。
唯一改变的恐怕只有杨莲亭,以前避之不及的东方教主现在在他看来是如此美艳动人,对于他来说,此刻的东方不败比一般的女子更具有吸引力。因此每当教务处理完之后他便会到东方的小筑来,或是小住,或是聊天谈心,竟颇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东方不败对于这样的结果是乐见其成的,对于和杨莲亭能在一起安然到老是他两世唯一的执念,现在杨莲亭能够对自己一心一意最好,否则他不介意会采取一些手段。
令狐冲每日在玉女峰每日除了打坐练功,就是思索当日师父的问题,虽有种种疑惑与不甘,但若要他向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向东方出手,是怎么也不情愿的,因此便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他与东方之间的关系。
不过令狐冲苦笑,就算他在这里想他想得发疯,估计也没机会了吧。那一日的东方有多绝情啊,把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都给断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找他,见他。
“喂,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过错被罚到这儿来面壁?”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狐冲心下大惊,回头一看,却是一位从未见过的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
“你是谁?怎会在我华山境内?!究竟有什么企图?”令狐冲当即便镇定下来,这人既然可以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而不被他察觉,武功定是不低,况且他没有立即下杀手,应该没有恶意。
“哼,没想到我风清扬有朝一日竟然连在这玉女峰都呆不下去了吗?”风清扬满脸灰白之色,颇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令狐冲见老者浑身都散发着悲哀的气息,心下不忍,刚要出口安慰,心念急转间,突然想起……
令狐冲跑进洞内,果然见一石壁之上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而祖师爷是‘风’字辈,莫非这位老者是我的太师伯或是太师叔。但是这三字刻得这么劲力非凡,师父、师娘怎么从来没提到过?当时他还以为想必这位前辈早已不在人世了,或者只是打着他的名号潜入华山……
“哈哈哈哈……”风清扬瞧见令狐冲眼底的怀疑之色,岂会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没想到他风清扬竟会落到如此田地,“罢了罢了,看你一会子时间便想了这许多状况,想必也是一个人才。”
说罢,风清扬便拔剑先使了一招‘白虹贯日’,跟着便是‘有凤来仪’,再一招‘金雁横空’,接下来‘截剑式’……一口气竟将华山剑法三十招招式一分不差的使了出来,这些都乃师父亲口所传,一招一式他都会,只是自己出剑和脚步方位,却无论如何也连不在一起。
“这下相信了吧,我乃华山派门下。”风清扬神情萧索,语气中似是含有无限伤心。
“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拜见太师父。”令狐冲当即跪下叩头道。
“没想到有人还会称我一声太师父。”风清扬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光滑的大石之上,道:“也算你我有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过错而被罚?”
“这……”令狐冲苦笑:“真是一言难尽啊……”当下便把师父所了解到得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风清扬,只是隐瞒了自己早已对对东方暗生情愫。
“太师父,师父当日问我‘今后见到魔教中人,是否嫉恶如仇,格杀无赦?'只是,难道魔教中人就没有善良之辈了吗?!”令狐冲见风清扬始终是一副含笑的样子,听完之后也没有如师父那般痛骂,恨铁不成钢之类的言语,便有冲动把困扰自己多日的疑惑问出。
“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如果我说是,难道你日后就会见魔教中人就杀如果我说不是,你的心里有否认之意吗?”
“我——”令狐冲见风清扬那恍若明镜一般的眼神这反驳的话语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你自己都已经有明确答案了,还要我再说吗?”风清扬道:“你对岳不群对你的处罚可有不满?别说什么弟子不敢那一类的,老夫可不吃那一套。”
风清扬见令狐冲低头不语,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喜欢岳不群,但是你师父说的没错,魔教中人想向来行事乖张,你还是与他们还接触为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口中的东方从头到尾都在设计你。”
令狐冲又岂会不知,只不过一直是在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罢了。风清扬看令狐冲满脸苦涩,只当他是识人不清,并未做其他方面想:“你先把华山剑法使来我看看。”
令狐冲只当他是要指点自己,因此比划的也格外认真。但是风清扬却直摇头:“你这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无怪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剑招中虽没这等融合姿式,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配合么?”
这一言登时将令狐冲提醒,他长剑一勒,自然而然的便使出“有凤来仪”,不等剑招变老,已转“金雁横空”。长剑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轻轻巧巧的变为“截剑式”,转折之际,天衣无缝,如此,一招一式的使下去,使到“钟鼓齐鸣”收剑,堪堪正是三十招,突然之间,只感到说不出的欢喜。
“咱们华山剑法讲究‘剑者无形,隐者无名’,剑走轻灵,以剑御人,势不可挡。”风清扬将令狐冲带入内洞之中,以气打力,一剑划向了整块石壁,霎时间整个洞内都在摇晃,石块纷纷往下脱落,待稳定之后,露出了藏于后面的剑招。
“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这些练熟。”说罢,还未待令狐冲有所反应,便已消失在眼前,令狐冲追出洞外,哪里还看得见风清扬的身影。
不知不觉,令狐冲已然将石壁上的武功练得颇上火候。风清扬抚摸着墙上的剑招,道:“这些招数,确是本派剑法的绝招,其中大半已经失传,连岳不群……连你师父也不知道。只是招数虽妙,一招招的分开来使,终究能给旁人破了……现在你将其融会贯通,敌人已很难将其攻破。你记住,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这个‘活’字,你要牢牢记住了。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练熟了几千万手绝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终究还是给人家破得干干净净。”
风清扬这几句话当真说到了令狐冲心坎里去,连称:“是,是!须得活学活使。”他从师练剑十余年,每一次练习,总是全心全意的打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怠忽。岳不群教导极严,众弟子练拳使剑,举手提足间只要稍离了尺寸法度,他便立加纠正,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没半点错误,方能得到他点头认可。令狐冲是开山门的大弟子,又生来要强好胜,为了博得师父、师娘的赞许,练习招式时加倍的严于律己。不料风清扬教剑全然相反,要他越随便越好,这正投其所好,使剑时心中畅美难言,只觉比之痛饮数十年的美酒还要滋味无穷。
正回味间,见风清扬又是一闪身不见人影,令狐冲收剑稍作了一下整理,便果然听见:“大师哥,我给你送饭来了。”
“小师妹,怎么今日是你来了?陆师弟呢?今日没有让林师弟陪你练剑吗?”令狐冲取过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摆了出来,取笑她道。
“大师哥,你胡说什么啊?在这样,我可不来陪你了!”岳灵珊脸色潮红,跺脚说道。
原来在令狐冲面壁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由林平之陪着岳灵珊在练剑。刚开始的时候,还由于林平之初入华山门下,对剑招之类的还不太了解熟悉,但之后随着时间的延长,林平之平日里的刻苦,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武艺精进,在同门竞技中竟然鲜有胜者。
每当陆大有来送饭时,都用一种非常崇敬的语气谈论着林平之的进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获得了师父的夸赞,说林师弟根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已经决定由师父亲自督导,有这种荣幸的除了从小在师父师娘身边长大的大师哥旁人哪有这种待遇?陆大有虽然做事不经大脑了些,但是与之共同生活几年的人的变化还是瞧得出来。虽说岳灵珊平日里变着法儿的折腾林平之,但是眼里的那股爱意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他们也经常听到师母开玩笑说要将小师妹许配给林师弟。
“小师姐每到这时都是笑意满面,但是林师弟就……我总觉得林师弟好像总是有心事,对师姐也总是不冷不热的,难道林师弟心中已经有人了?”
令狐冲想起陆大有的话,再看岳灵珊虽然表面是气鼓鼓的,但是满面红霞已经表露了她的心意,这段时间他没能陪在她身边,也不知她与林师弟之间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从小都把她当做最亲的妹妹,他不想她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哦——这话可说的奇怪了。这几个月以来,你来陪过我几次啊?我想想。”令狐冲说着就真的在那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