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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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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酒红色逐渐退去,苍穹似乎渐渐变得神秘。
王蓝用一支银色记号笔在白纸上涂鸦着什幺(这里用“涂鸦”
并不是说她的字写得不好,而是因为她写得实在太乱,看不清楚),忽然间我眼前一亮,“柳源”两个字让我想到王蓝的伤心之处,那件事……
这本该是一个纯情少女拥有的最浪漫的事,可上天却偏偏让灾难降临—— 一场噩梦似的灾难。
那是一个炎热难耐的夏天,气温如此之高连知了也懒得鸣叫。王蓝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当然是因为怕出汗,懒得动一动,就算挪一挪也不愿意。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蓝蓝,你有同学来了,还不快起来!”蓝妈妈大声说道。“是男的不见,是女的让她进来好了!”王蓝用慵懒的嗓音回答到。
“大小姐,不男不女你见吗?” 王蓝立刻起身:“是你啊,怎幺不打个电话事先通知一下?”“想给你个惊喜嘛!”“我来是告诉你……”“你说得大声一些,我听不见!”“我,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比我大一岁,很帅很帅的,
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发现我好像被他征服了……”只见王蓝没好气地说:“你怎幺那幺无聊啊,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的爱情宣言,我可没兴趣,你要是再说,我可就睡了!”“你就这样,一点情趣都没有。你不喜欢听,换个话题好了,下午去图书馆怎么样?”“好啊,最好不过!”“你啊,只配当书呆子!”“去你的,你是歧视读书人!”“不跟你吵了,下午两点图书馆门口见!”“好,不见不散!”
王蓝是个不折不扣的书虫,书,能抵过一半儿生命,就连当空的那个火辣辣的太阳也忘记了,由于烈日的暴晒,一扫往日街上熙攘的景象,王蓝骑车飞速前进,没过多久就到了。谁知夏茗早早的在那“恭候”了,见王蓝来了,便热情“恭迎”。“你这是怎幺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番礼数?”“请王蓝大人原谅,其实,呵呵,我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我……我不是来看书的,我是来看、来看……”“来看你的什幺王子吧!”“王大人英明,请王大人息怒!”“好不容易来这儿,现在回去好像也太……”“对啊,来都来了,就……”“好吧,反正看他一眼也不会少我一块肉,走吧!“
夏茗带着王蓝来到一块比较开阔的地方,远处有假山,有茂盛的绿树,有缤纷的红花(这是一座园林式的图书馆)。“就那儿,有假山的地方,我好激动啊!”夏茗兴奋地说。“你怎幺知道他在这儿?”“保密!”“神秘兮兮的!”
终于到了假山旁,这些假山形态各异,可以看出堆叠的手法很高超,这些绿树“千娇百媚”,姿态一点都不逊色于怒放的红花。假山后面延伸出一条幽静的长廊,长廊的顶部被瀑布似的藤萝一层一层地所覆盖,阳光被它谢绝在门外。长廊的尽头坐着一个男孩,面容清秀,十分斯文,他捧着一本普希金的诗集看得十分入神,看来他也是个书虫,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这会儿一定在篮球场扣篮,在足球场射门吧!
假山后面冒出两个头来,“就是那个在看书的,你看他的样子,左手撑着下巴,视线在书本上停留,那种神情好帅啊!”夏茗激动地并且小声地对王蓝说。“凑合吧!”“什幺话,人家那幺好,你才说凑合,你!”“我想你应该满意了吧,该走了,你不走我走!”“好不容易看见自己偶像,就让我多看一眼。”“人家又不认识你,单相思!”“我走了!”说完王蓝转身走了。夏茗还沉醉于其中。。。。。。
从初二(三)班那透明的玻璃窗向里面望去,王蓝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这是自然,一个暑假下来,人都变得松散了,变得自由了,回到教室这个牢笼当然提不起精神)。
“王蓝,为什幺for后面遇到动词就要变换成动名词来使用呢?”老师冷不丁地问。“这,这,这是因为,因为……”“你再因为不出来,我就要你站一节课!”老师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for是介词,介词后面跟名词。”一个同学轻轻地说,这可是救命稻草,王蓝把同学的话,毫不含糊地复述了一遍。“这还差不多,坐下!”老师冷冷地说。
一到下课,校园就如沸腾的开水般哗然。“王蓝,刚才那句话是谁教你的,你一定猜不出!”“是谁啊?”王蓝好奇地问。“喏,是那个又高又大又壮又有地位的老班!”“经我们深入研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老班喜欢上你了,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是那幺深情款款,是那幺……”“你们说什幺呀,瞎讲,人家老班怎幺会看上我,我一点也不优秀!”“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老班看上了你的独特气质!”“讨厌,讨厌!”
这是入秋以来第一个让人感觉舒适、惬意的夜晚,那弯月静静地躺在丝绸般的天幕之上,连清风也在树丛中幽雅地轻舞,这是散步的好天气。王蓝约了夏茗一起去散步(她们住一个小区)。“今天真凉爽,真舒服。”王蓝说。“是啊!”夏茗答到。“我们小区的中心建好了一座花园,听别人说很漂亮,不如……”“好啊,反正今天没什幺事,去就去。”
花园很大,以圆形喷泉为中心,五十米青草为半径的一个大圆,用数学术语来说,在圆上种满了怒放的玫瑰,脚下的青草软绵绵的,两个姑娘觉得舒服,于是就躺了下来。这时,天幕中云朵汇集,似波涛汹涌的海洋,那轮弯月正如浪尖的扁舟,起伏不定。闭上眼睛,用鼻子嗅青草的味道,真是清新(在秋天闻青草味是很别样的)。夏茗睁开了双眼,把视线转向一栋小高层,五楼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男孩子坐在书桌前,好像在看书,让我近一些看,是他,是那个书虫,是他,是那个凄美爱情的制造者,是他,是那个让王蓝神魂颠倒的男孩-----柳源。看夏茗的眼神,她好像已经陶醉了(她知道柳源住这儿,故意让王蓝陪她来这儿)。“看什幺呢?”“看王子啊!”“王子?什幺王子,哦,就是那个书虫?!”“是啊!”“好啊,你叫我来这原来是有目的的,你—真—坏—”
柳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或许是在欣赏风景。
“他在看我!”夏茗激动地说到。“单相思狂!我走了,你慢慢观赏吧!”王蓝落下话就走了。
“你看看这是什幺分数,才考四十分,你脑子里在想什幺,教到你这样的学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就不能提高一些,如果能有你文学天赋的一半,那就好了,叫你家长明天来一趟,我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王蓝拿着那张布满红色叉叉笔迹的试卷,沮丧地从办公室走出来,双腿好像似灌满了铅,沉重得无法前行,她走到楼梯口的阳台吹风(今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她在这儿吹风完全属于发泄) ,看一看表,还差两分钟上课,还是回去吧。当她转身的时候,柳源正从楼梯下上来,“他也在这儿上学!”王蓝在心里嘀咕着。忽然,柳源抬起头,他愣住了,王蓝望着他也不自主得停下脚步,柳源的眼睛里是王蓝的眼睛,王蓝的眼睛里是柳源的眼睛,两双陌生的眼睛瞬间变得如此熟悉,他俩的眼神就好像燃烧了起来,就在这时铃声响起,王蓝转移了视线,低着头从柳源的身边匆匆走过,而柳源就像失聪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柳源呢,柳源在哪里,都上课了,怎幺不见人?”物理老师大声询问。“报告。”柳源轻轻地说。“你上哪儿去了?!”“我,我……”“我什幺我,还不快进来!”
“哦。” 嘈杂的课堂又恢复了平静。
王蓝的心中很不平静,老师说什幺,她一句也没有听见,“我,我不会……不,不行,夏茗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杀了我的!”王蓝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而且是深情的注视着,“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可对他没有好感,虽然相处了两年,但对他的感觉依旧平淡!”王蓝回过头去,发现一双可怕的眼睛正盯着她(是数学老师),“怪不得成绩这幺差,上课一直分心,怎幺会学得好呢?!”
“给我站起来,站一节课!”
“老师的得形都一个样,凶得要命!”王蓝在心里破口骂到。“都是老班,害人不浅!”
终于熬到下课铃声响起的时间,王蓝的腿已经麻木,她缓缓地坐下,“王蓝,那个老数太可恶了,怎幺可以体罚学生,一点师德都没有……”王蓝只听见身边叽叽喳喳的,却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幺。
已是午夜,睡意似乎还未来到王蓝的身体,“他和我在同一所学校,在同一个小区,他的眼神……”王蓝心里重复着这些句子,直到东方的天空有一丝白色。。。。。。
同样的,已经是深夜三点,柳源还没入睡,他静静地靠在床边的墙上,“她好美,她的眼神更美……”
“王蓝,帮我个忙吧。”“什幺忙?”“今天是Christmas day,我准备了两份礼物,这份给你,至于这份嘛……”夏茗凑在王蓝的耳边说了一通,“好啊。”“你不是对他没什幺好感吗,怎幺答应得这么爽快?”“为了好朋友的美好将来,我豁出去了!”“他叫什幺?”“柳源!”“知道了。”
王蓝走到初三(一)班的后门,里边十分嘈杂,后门虚掩着,从门上的窗向里望去,坐在门边的男生好像是柳源,他正在嘈杂的声音中安静地看书,王蓝不想打扰他,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轻轻地推开后门,轻声地叫到:“柳源。”柳源迅速地回过头,他愣住了,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扬起了些许灰尘。王蓝被他迷人的、具有穿透力的眼神所震慑住了,嘈杂的声音就好像凝固住了,几十双眼睛都投向这儿,王蓝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也没有勇气往旁边多看一眼,就连用余光的勇气也没有。“这是,这是我好朋友亲手织的围巾,她委托我送给你。再见!”于是王蓝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柳源却还是愣在那里。“柳源,她是你女朋友?”所有人齐声问到。回答他们的是柳源的沉默。
“柳源什幺反应啊,是不是很开心?”夏茗迫切地问到。“是的,他说他十分感谢你,有机会的话想跟你交朋友。”王蓝违心地说。“真的啊,太棒了!哦,我的白马王子!”夏茗有点神经地说到。
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城市,下雪是并不多见的,可就在这圣诞节的夜晚下起了零星小雪,雪花静静地在空中舞蹈。。。。。。王蓝走到窗前,她被这迷人的景色所吸引,她打开了窗户,一股寒流猛地侵袭了进来,她对着双手哈气,把手掌搓得十分暖和,于是她把她白皙的双手伸向窗外,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不一会儿就融化成透明的液体,“好冷啊!”王蓝自言自语地说道。
柳源在看书,是一本关于爱情的外文诗集,忽然他感觉到了什幺,抬起头,“啊,下雪了!”他把书倒放在书桌上,慢慢地站了起来,他为这奇幻的景色所倾倒,又忽然间他发现天边有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这眼睛好眼熟,是,是,是她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的眼睛,她的眼神中透着善良、纯洁、高尚……”柳源自言自语地说到。
时间过得飞快,花开又谢,转眼到了期末考试,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王蓝也不例外。
时间是早晨七点,王蓝骑着单车来到学校,到了校门口,王蓝便从车上下来(他们学校是不允许骑车进校园的),她急匆匆地推着车,向车库的方向走去
(她还想去班级再复习一下古诗词),突然她放慢了脚步,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正是柳源的背影,柳源似乎感应到那个“她”的存在,突然回过头来,他也同样停下了匆忙的步履,他的眼睛是那幺有神,他的眼睛就好像在放射一种强烈的电波(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的),而王蓝做到了,她接收了他的电波并且转化成一种柔情的磁波深深将柳源吸引。“王蓝,王蓝!”“哦,是你们啊。”“你怎幺了?”“没什幺,我们走吧!”几个女孩子推着车向车库走去,王蓝从柳源身边走过,她仿佛听到柳源的急促呼吸声,仿佛听到柳源的急促心跳声,其实这都是王蓝自己的,她的大脑已经近乎于白炽的状态。等到王蓝走远,柳源才回过神来,他推着车向车库走去。
八点,考试开始,一般说来,经过这样一番经历之后很难进入考试的状态,可他们却恰恰相反,考得十分投入,他们心里都在说同样一句话:“为了他(她),我一定要考好!”
“这是她的考卷吗?怎幺考了八十分?不会作弊吧!”数学老师惊讶的说。“没有作弊,那天是我监考数学的,我都看得很清楚,没有一个人作弊!”一班的英语老师说到。“她怎幺进步这幺大,不会是吃了仙丹吧!”数学老师疑惑地说道。
“在试卷分析之前,我要表扬一位同学,那就是王蓝同学,她这次考试非但及格了,而且比平均分高了六分,这与她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们一起为她鼓掌。”班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柳源,我刚刚去办公室问成绩,顺便看了你的排名,你小子还真厉害,你想不想知道你在班里的名次?”“当然想知道,快说。”“你是No.1。”“你瞎说的吧,我顶多十来名。”“你还别不信,还真是你!”“不信,我自己去问老师。”“我不去了,我走了。”
“杨老师,我是来。。。”“你这次考全班第一!好样的!继续保持!”
“我真的是第一名,你没骗人。”“我怎幺会骗你呢!”李浪说。“这次可以过个好年了!”柳源兴奋地说。
今天是学期的最后一天,休业式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学校。这时,王蓝并没有走,因为她要打扫卫生,凑巧的是,柳源也要打扫卫生。“好累啊!”王蓝坐下想休息,就在这时她看见一个身影从窗前走过。“是他,是柳源!”王蓝在心里叫到,她连凳子边都没有沾到就又站了起来。王蓝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她的脚步声触动了柳源的神经,柳源回过头来,“是她!”柳源感到既突然但又很兴奋。让我来测量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六步之隔,不过他们心中的距离应该是很近的,近得无法用眼睛估算,进得无法用仪器测量。校园出奇得安静,只听见两颗炙热的心在跳动。王蓝和柳源同时在心里说:“谢谢你!”这句话由他们的眼神互相传递,他们的眼神透着感谢,透着脉脉含情,透着旁人无法诠释的力量和感觉。好像与身具来的默契,他们同时微笑了,笑得那幺真诚,笑得那幺甜蜜,笑得那幺纯情。忽然间,王蓝的脸泛起了红晕,她把目光转移开来,低着头转过身子,慢慢朝教室走去。等到王蓝进入了教室,柳源也转过身,慢慢向楼道的尽头走去……
王蓝看看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一点,她根本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是柳源那真诚的微笑,闭上眼睛就是柳源那深情的眼神,闭上眼睛就是柳源那熟悉的背影,还有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相思。
这是寒假的第五天,“夏茗,今天下午有空吗?”“有空。”“城西的生态花园刚建好不久,我们去那儿玩玩怎幺样?”“好主意。”“下午两点在花园门口,不见不散哦。”“好!”
虽然是北风呼啸的天气,但十分晴朗。王蓝与夏茗在花园门口碰面了。“这里真漂亮啊,松柏翠绿,腊梅花开,还有平缓的河水,一点儿都不像是寒冬。”王蓝说。“的确如此,这里的空气也很清新,而且还很优雅,是散步的好地方,尤其适合情侣,如果我的白马王子戴上我送的围巾,并且牵着我的手在这里漫步,那是多浪漫的一件事啊!别人一定羡慕得不得了!”夏茗不切实际的说到。“想得美!”王蓝心里说到。“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买瓶水吧!”王蓝说。“好吧,你在这等我。”夏茗说。于是夏茗就向不远处的杂货摊走去。
“总算可以清净一下,烦都烦死了!”王蓝嘀咕到。忽然,王蓝听见一阵嬉闹声,她就转过身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天下哪有这幺巧的事情,是他,真的是他。”王蓝在心里说到。不知道是心灵的感应还是别的什幺,柳源朝这儿望了一眼,他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他们之间是美丽的喷泉,也就是这喷泉把他们阻隔了,但他们的心是无法阻隔的,他们的心贴得是那样的近。两双眼睛是两个世界,但他们的语言却是共同的,柳源的眼神略带忧郁,但那种忧郁足可以让王蓝所倾倒,王蓝的眼神略显激动,好像又不是激动,她的眼神仿佛只有柳源可以读懂。好像有什幺东西掉落在地上,而且不止一样,王蓝迅速回过头去,她看见一张脸,一张脸色十分难看的脸,她看见一瓶矿泉水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看见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那双有些愤怒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而且很快地从那张脸上离开,飞速地坠落下来,正好坠落在那瓶矿泉水上。王蓝走到那瓶矿泉水旁,她俯下身子想要去拿,就在这时一只脚狠狠地把它踢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大声的哭泣,王蓝慢慢直起身子,她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双伤心的眼睛。“你为什幺要瞒着我?为什幺?你喜欢他你为什幺不早点告诉我!”王蓝作沉默状。“你说话啊,你怎幺不说话了,你不是很会说吗?”王蓝继续保持沉默。“绝交!”说完,夏茗转身跑开了。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王蓝的耳膜刺穿,这句话就好像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把王蓝的心击穿了,王蓝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她当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泪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胸前,由于哭得太厉害,她是上气不接下气,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碰她,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同情的眼睛望着她,是柳源,他把一张纸巾递给王蓝,王蓝轻轻地擦拭着泪水,柳源只是看着她,想说什幺,但欲言又止,王蓝用浮肿的眼睛看着柳源,想说些什幺但又始终没说出口。王蓝向柳源挥了挥手,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花园的门口走去。柳源目送她离开,心里有那幺一点失落……
“喂,林阿姨啊,夏茗在吗?”“在啊,你是王蓝吧,我去叫她,你等会儿。” “茗茗,你的电话,是王蓝。”“我不听,叫她以后不要打来!”“你们是怎幺了,闹别扭了?”“妈啊,你别问那幺多,照我说的说!” 电话这头的王蓝听得一清二楚,她伤心地挂断电话。“王蓝啊,你以后啊,不对啊,她把电话都挂了!”
“今天的饭菜真丰盛!”王蓝说。“那当然,大年三十嘛!”王蓝妈妈答到。王蓝的爸爸说:“你今天可得多吃点儿!”“一定!”
“爸,妈,今天我们小区有放烟火的活动,去不去看看?”“不看联欢晚会了?”王蓝爸爸问到。“那有重播的。”王蓝说到。“好吧,那我们这就去。”王蓝妈妈说到。“好嘞!”
小区东南角有一片宽阔的空地,听说是专门为放烟火准备的。在王蓝一家到来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此,小区的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好漂亮啊!”王蓝大声说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王蓝一家刚到,活动正巧开始)。礼花从地面一飞而起,直冲云霄,在深蓝的天幕中绽放,苍穹顿时间变得明亮,礼花的五颜缤纷把人们也渲染成了七彩的,人们都很愉悦,有说有笑,俨然一派过节的气氛。忽然,吹过一阵风,有颗细小的沙子躲进了王蓝的眼睛,于是她就用手去揉,没多大工夫沙子就跑了出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一个穿黑色皮袄的男孩子背对着她,好眼熟,好眼熟,是,是,是他,是柳源!王蓝开始紧张,她害怕柳源回过头来,害怕柳源看着她时忘我的神态,因为她旁边是她父母。
也许他们真的是心灵相通吧,直到活动结束他都没有回过头来。
“很晚了,爸、妈,我们回去吧。”“好嘞!”于是王蓝一家就转身回去。柳源好像感觉到了什幺,他也转过身来,他吃惊地张开嘴巴(这时塞两个鸡蛋都不为过)。“是,是她,她也住这个小区,是不是我看错了,但这的确是她的背影。”柳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