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的白米饭》任由之

64、想要的就不能放手

　　为什么爱情会这么痛苦？
　　奚奇把小饭放在座椅上，轻轻的调低，让她能好好的倚着，再把鬓角散乱的头发帮她拨到耳后，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闭上眼躺一躺，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关上车门再绕到驾驶室，坐好发动了车，他开得很平很稳，就像此刻他的内心一样。没有狂喜只有平静还带着忧伤。如果和印邵分开会令她这样痛苦，他宁愿痛苦的那个是自己，不想看到她现在这样。
　　小饭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印邵决绝的眼神，一会儿又是他的背影，一会儿脑子里仿佛又充满了他痛苦的声音：回来饭团！回来！不要走！我要你！回来！痛苦的呻吟忍不住从她的嘴里轻轻溢出来。
　　奚奇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发白，脚下轻轻加了点力。
　　大门自动打开，车驶进了花园里一直开到别墅门口。奚奇急急走下来把小饭轻轻抱进怀里：“我们到家了。”
　　小饭仍然紧紧闭着眼睛嘴唇似乎也失了血色。
　　“少爷。”
　　“张嫂，请孙医生来。”奚奇抱着小饭往里走。
　　辛仪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怎么了？你把媳妇灌醉抢回来了？”一看儿子的脸色她立刻收了玩笑，“张嫂，请孙医生了没？”
　　“已经请了。”
　　“出什么事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楼下书房走出来，闲散的气度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儿子和媳妇回来了。”
　　“我去看看。”奚远涛看着儿子抱着个女孩上了三楼。
　　“今天不适合。”辛仪拦住他，“第一次见媳妇总不能挑这个时候，再怎么说也得正式一点。去吧去吧。”说完挥挥手把他撵了进去。
　　奚奇小心的把小饭放到自己的床上，给她盖上一条薄薄的被子。
　　小饭眉头深蹙双手紧握抵在胸口，身子像婴儿一样用力的蜷在一起，嘴里不停的低声喃喃。奚奇附耳下来只听她一直念着痛、痛。
　　他的心一阵揪紧猛的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辛仪站在门口。
　　“我去把他找来。”
　　“谁？”辛仪看到儿子神情复杂而痛苦的眼神心内了然，“你想清楚。她现在痛苦只是一时的，撑过去就好了。”
　　奚奇继续往外走。
　　“你把他找来，你就永远失去她了。”
　　奚奇的脚步停了下来。
　　“儿子，情场如战场，你想要的一定得争，有一线希望就永远别放弃。”辛仪对着他的背影冷静的说，“别忘了从小老妈是怎么教你的。你老爸的江山可不是让出来的！”
　　辛仪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小饭的脸蛋，心疼的看到她蜷缩了一下仍然念着痛、痛。
　　“能把她伤成这样的男人不是什么好男人。儿子，你应该相信自己可以给她更好的幸福！”
　　奚奇慢慢的走回到床边。
　　“妈妈不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美少女，这么好的媳妇你可不要犯傻给我弄丢了。”
　　“妈，她哪里好呢？”奚奇果然犯傻一样看向老妈。
　　“问你自己了。”辛仪突然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真是的，以后要拍脑袋都快够不着了，郁闷。
　　“病人在哪里？”
　　“孙医生，你快来看看。”奚奇赶紧走过去，“她一直在叫疼，怎么回事？”
　　“别着急，让我看看。”孙医生从急救箱里拿出听诊器，“那个，可以把她的裙子解开一下吗？”
　　奚奇脸一下就红了：“辛姐！”
　　辛仪看看平日无所畏惧的儿子笑着回头：“张嫂，拿一套我的新睡衣，把剪刀也拿来。”跟着把小饭那条冗长的侍女裙剪开，简单的把睡衣盖在她的身上，“孙医生，你先给她检查。”
　　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孙医生拿了几颗药出来：“扶她起来把药吃了。”
　　奚奇赶紧坐到床边连着被子睡衣把小饭半抱起来：“乖，张嘴。”
　　“痛。”小饭皱着眉，头昏沉沉的，只觉得哪里都痛得厉害。
　　“吃了药就不痛了。听话。”奚奇把药送到她的嘴里，接过老妈递来的水杯，“乖，喝点水。”
　　小饭只觉得喉咙干涩又痛又紧，药滚了两下没有吞下去。
　　“再喝一点。”奚奇哄着她好不容易把药咽了下去，才把她小心放下，盖好。
　　“她还是在叫疼啊。”奚奇望向孙医生。
　　“还要等一会儿药性才能发作，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多了。”孙医生想了想，“我看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需要心理辅导开解疏通一下。”
　　“小孙，要是没什么事，今晚你就住在这吧。”辛仪看了看儿子，“有你在，他才会放心一些。要不然，我怕待会儿半夜他会把你叫起来再跑一趟。”
　　孙医生年轻的面孔上露出了笑容：“好的。”说完拍拍奚奇，“让她好好休息，没事的。”
　　奚奇点点头，心里总算放松了一点：“谢谢。”
　　“张嫂，带孙医生去休息。”
　　“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的房间还是认识的。”孙医生笑着走了出去。因为是专属家庭医生，奚家为他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以备偶尔的留宿。
　　“好了好了，我也去睡了。”辛仪关门之前又回过头，“媳妇身体不好，你今天可不准乱来哟。”
　　“妈！”奚奇红着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妈的轻笑就被关在了门外。
　　这可恶的老妈！本来他什么也没想的，这样一来不是反而提醒他了嘛。看到小饭安静的躺着，薄薄的被子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起伏，一想到被子下只是随意的盖了件睡衣，奚奇的脸立刻就烧的通红起来。
　　夜渐渐深了，奚奇坐在床边看着小饭安静熟睡的模样，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虽然家里有很多空房间。
　　“床这么大，分我一半，老婆，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喔。”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走到另一侧，小心的躺了下来。看了看和自己隔得很远的小饭，他又往中间挪了挪。想了想，又再挪了挪。终于呼了一口气，看看近在咫尺的小饭，奚奇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剧烈的跳动起来。
　　“摸摸小手，你不会介意的啊。”说着隔着被子轻轻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
　　“抱一抱，老婆你不会反对的是吧。”奚奇又伸出手小心的从小饭脖子后穿过去，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饭翻动了几下，奚奇紧绷绷的动也不敢动，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在他手臂上又继续睡了。
　　奚奇将她搂在怀里，隔着被子感受到那一具柔软的身躯，小腹里突然窜上一股火，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老婆，亲一下，亲一下就好了。”他低头找到那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了上去，左右摩挲了两下却仿佛越来越热，越来越渴一样。
　　“老婆……为什么你这么好吃，怎么都亲不够呢。”奚奇沙哑着声音，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在她唇上再啄了两口，“我爱你，睡吧。”
　　抱着怀里柔软肉肉的一团，奚奇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手臂开始发麻，为了老婆，不能动，他开始体会到了什么是革命烈士的坚强意志。奚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臂，还有某个部位的身体，几乎是睁着眼过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来临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饭睁开眼时发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几乎也同时睁开了双眼。
　　“早。”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早。”小饭觉得脑子里还是有点浆糊的味道，“这是，干什么？”她看了看枕在自己脖子下的手臂。
　　“我什么都没做。”说着这话奚奇的脸有一点点红，跟着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老婆，麻了。”
　　小饭愣了愣，明白了他在讲什么，赶紧抬起头让他把手抽出去。
　　“你，放了一夜？”小饭还是躺在枕头上，脑子有点糊涂，“麻了怎么不自己取出来？”
　　“看你睡那么香，怕弄醒你。”奚奇硬着手臂龇着牙，血液突然涌上来的酸胀痛麻让他几乎不能自持。
　　小饭支起身：“这是在哪……呀－－”被子和睡衣顺势滑落，吓得她一声尖叫赶紧捞上来盖住。
　　“我什么都没看见！”奚奇瞪大眼看着她，满脸充血一样涨的通红。
　　“你还说！”小饭顺手拿起枕头就捂住了他的脸，“衣服都被你脱光了！还敢说没看见！”
　　“是妈妈脱的，我什么都没做！”奚奇的声音从枕头下微弱的传出来。
　　“不准看！”
　　奚奇把枕头抱在脸上猛点头。
　　小饭手忙脚乱把睡衣往身上套。
　　“可以了吗，老婆？”
　　枕头上啪的一下狠狠挨了一掌。奚奇拿开大大的吸了几口气：“你想谋杀亲夫啊。”
　　突然传来轻轻两下敲门声：“可以进来吗？”
　　奚奇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开门：“来，来了。”
　　辛仪笑着貌似悄悄的说：“一大早就那么激烈，有没有打搅你们呀？”面对两张通红的脸她装作视而不见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先吃点小粥，让孙医生给你看看。”
　　“谢谢阿姨。”小饭忙着接过来。
　　“会不会烫？我特意让张嫂做的白粥，你现在适合吃点清淡的东西。”
　　小饭一边喝一边点点头。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辛仪拿着空碗走出去，“儿子你也下来吃点东西。让孙医生来看看。”
　　“我先出去，你和孙医生好好谈谈，没事的，乖。”奚奇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小饭的头发。
　　“放心吧。”孙医生拍拍奚奇的肩膀。
　　小饭抱着被子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孙医生。
　　“你喜欢阳光吗？要不要把窗帘拉开一点？”孙医生走到窗边回过头温和的望着她。
　　小饭轻轻点头。
　　他拉上一层白色的纱帘，阳光柔和的透了进来：“我叫孙山。”
　　“名落孙山的孙山？”
　　“对呀。”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近前，用像风一样和煦低柔的声音微笑着轻轻重复，“名落孙山的孙山。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范美丽。”小饭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不由自主就开始信任他慢慢放松下来，“你看起来很年轻，孙山医生。”
　　“你有一双很会观察的眼睛。”
　　“你有三十岁吗？”小饭突然有些好奇，这样年轻的医生是怎样取得这样大的成绩的？
　　“也许你愿意猜一猜？”孙山还是温和的带着微笑。
　　“二十八？”
　　他笑了起来：“谢谢你让我又多了五年年轻的时光。”
　　小饭的脸一时间暗淡了下来：“年轻的时光有什么好的。”
　　“我也很想知道，你说呢。”
　　小饭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也许从来没有过会比较开心。”
　　孙山轻轻点头专注的看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小饭也看着他。
　　“好吧，你休息一下。”孙山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