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桃夭》无关风月1990

5、梦魇

　　马马虎虎冲了澡，半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一阵门铃叮咚声一声接着一声。我懊恼的低声咒骂光着脚跑去开门，透过猫眼只看得见一张充满焦躁不奈的熟悉面孔，我立刻开了一条缝对门外的人说：“今天太晚了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他还穿着聚餐时的衣服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头发凌乱双目通红地看的我发怵。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滑过脖颈锁骨，不紧不慢一点一点往下滑，冰凉的触觉越来越突兀，就像是蚂蚁咬啮痒痒的又不能一把把它拍掉，实在是难受极了。
　　不要和醉酒的人计较。不要和醉酒的人计较。我一面劝慰自己要冷静，一面抬头和声细雨的劝他回去。他靠的太近使得我不得不微微抬头仰视他。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咚的一拳打在门上吓得我往后一个趔趄，打女人这么没品的事他干不出来的吧。三更半夜我也不想在门口吵闹，免得打搅了邻居，只好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我被他搞得糊里糊涂，加上今天本来就很累火气也忍无可忍得往上攀：“你到底想干什么？”
　　茫然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晶晶亮的眼神挂着水雾似的迷茫，他自言自语似的重复：“干什么？我他妈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了。”那孩子似的神情让我有一瞬间的心软，好吧不要和孩子计较。
　　我只好压低声音降低火气化做和气：“回去洗洗睡吧，你肯定也累了。”看他没什么反应我做势要关门请他出去。
　　我擦过他身旁的时候他却一伸手臂拦住我，转过头来双手搭在我两侧肩上微微弯下腰和我平视：“夭夭，我跟你说过我要的不是可可，即使你不喜欢我请你也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将我向她推，我不是容易受别人意见左右的人。我快30岁了我会追求我想要的，可可的事情我会找时间跟她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他的一番话把我定在那动了动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那可可怎么办，她可是一直抱着和白峰结婚的打算。担心，我担心个毛毛球啊。
　　“不行，她那么喜欢你！”我脱口而出。可是很快我就恨不得把这句话收回去，因为这句导火开辟了另一场美国攻打伊拉克似的战场。
　　他的眼睛里怒火瞬间点燃了，一把把的小火苗蔓延。看着他慢慢不断在我眼前放大的脸，我竟然没出息的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直到感觉到额头上冰凉柔软的碰触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惊得动也动不了。
　　白峰的头慢慢往下移动，一只手用力的扣住我的腰肢，紧接着一双柔软的唇就靠了上来。他吻得很轻盈，细细的，却不放过我嘴里的一寸甜蜜，轻轻的吮吸而我的唇辫，舌尖慢慢的挑逗。慢慢的他加深了这个吻，开始狂热起来，用力的吻我的唇辗转反侧，细细的舔咬。及至后来他没什么章法的啃咬，我疼得清醒过来，我竟然有一瞬间的感官的享受和愉悦，让我意乱情迷。
　　我立刻用手抵在胸前尽力地反抗着。试图阻止他，可是我虚弱的无异于蚍蜉撼大树。潮红慢慢爬上脸来，我脱力的倚在他的身上，呼吸都急促起来。
　　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了我的预计，等我意识平复，就听见他在我耳边低沉地笑声，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脸上，感觉和我无比的接近，心跳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否则我可不能保证继续当正人君子了”他咬了一下我的肉肉的耳垂，勒紧腰间的手把我向她搂去，感觉到他的下面硬硬的贴在我小腹，火腾的一声就窜上来了。
　　……
　　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茫茫然地走过去关了门脑子里一阵晕头晕脑的里不出头绪来，白峰吻了我！白峰吻了我！为什么？难道是…..我不禁浑身冰凉如坠冷库抖动不能自己。
　　那可可该怎么办？她那么全新全意信任我，虽然白峰喜欢我并不算是我的错，可终究是因我而起。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道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么。
　　我紧紧抱住头快要崩溃了，我简直无法想像如果可可知道了会是怎样后果。
　　四周渐渐黑暗笼罩，薄薄的白雾带着些微的光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个影像慢慢在白雾中显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欢呼着带着绝望似的呼喊：“可可，可可救我。”等我跑到她跟前不足数米才将她看得清楚：披头散发，双颊苍白得没有血色。那冷冷的恶毒带着恨意的眼光阻挡了我奔跑的脚步。
　　她惨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白峰竟然喜欢上你，我的好姐妹阿！我引狼入室我自做孽不可活。”两行泪水滑过她苍白的下巴，“你明明知道我爱他，你这个狐狸精！”
　　我急急地想要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急得我满头大汗，只能哀哀的看着她乞求原谅。
　　她瞪大的眼睛里流出一股股鲜血，她却没有直觉似的仰头大笑，直直的指向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他不是喜欢你么？我要让你痛苦挣扎，让你悔不当初，用你的眼泪洗刷我的恨，我要用你来折磨他，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的身影在她的哈哈大笑中稀薄消散了，我惊恐地朝那抹消失的白雾追去，茫然无措的四处张望，却突然看见白峰隐藏在黑暗中嘲讽的看着我。
　　“啊！”我大叫一声惊坐起，环顾四周，桔子黄色的路灯光透过窗帘飘进来，打开床头灯。全身早已大汗淋漓，我一抹额头也是一片冰凉。
　　整夜的梦魇缠身，早晨醒时更是疲惫不堪。掏出枕头下的手机已经十点多了。十点！我想起白峰的那番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酒后失言，醒来就会抛到九霄云外。但还是抖着手按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