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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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怎么样？”楚月熙淡淡笑了笑，笑容没有丝毫温度，“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今天不是借了月宁硬逼你来，你是不是想躲我一辈子，直到我死为止？”
“不——我——我——”想解释，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言涵放弃般垂下头，神色黯淡下来，“楚月熙，你是皇上，我是臣子，纵然相爱又如何？我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什么什么什么？！相爱？言涵？皇上？
要不是顾景年死命捂住流水的嘴，估计她就要叫出来了。
“是啊，不可能，不可能……”楚月熙喃喃自语，让言涵心里揪起来地疼痛。
不是没有想过带他走，可是自己终究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做不到抢走百姓的君主，置天下以混乱，来圆满自己的爱情。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标榜高尚？明明连最爱之人的笑容，都守不住。
言涵啊言涵，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始终云淡风轻处事不惊的言涵终于红了眼眶，却依旧拼命压抑着，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也放不开手。
“既然不可能——”楚月熙凄然一笑，双手抓住言涵的前襟，“那就最后给我一点纪念，从明天开始，我们只是君臣，终此一生。”
头一仰，狠狠吻上眼前他爱到骨髓深处的男人。
彼此都最熟悉，怎样给对方带来极致的欢愉和痛苦。不多时，言涵就被勾起浓重的欲望，发疯一样亲吻怀里的人。
衣服杂乱地散落满地，床帘被粗鲁地扯下，顿时满室旖旎。
顾景年饶有兴致地看着纱帐后隐隐绰绰的身影，只可惜这床帘太碍事，生生阻隔了春光的外泄。要知道当今圣上的好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的，看不够本实在对不住自己的眼睛。
可惜怀里的人不这么想。
借着微薄的光，景年看见流水两只手死死地捂住眼睛，小脸绯红一片，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念些什么，耳朵凑过去才听清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景年头埋到流水肩膀上，忍不住笑起来。
小肉球不愧是小肉球啊，一本正经的可爱。
笑够了，景年手又不老实地想去捏流水的脸蛋。
黑暗中，却摸到流水的唇，微微有些发烫，触感灼烧着指尖。
瞬间的失神，手指就是一痛。
咬着唇才没叫出来，景年连忙抽回手吹气，不用看都知道上面是谁的牙印。
“沈大小姐，您属狗的么？”
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我属兔。”
顾景年翻翻白眼，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啊。
许久，外面已经没了声音，柜子里空气凝滞，安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感觉有些憋闷，流水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埋进柔软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香味，平稳的心跳，让流水微微有些困倦。
景年尽量舒展开双手，以便流水可以靠的更加舒服。怀抱被填满，竟感觉连心都被塞满一样，意外的舒适。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景年忍不住开口：“难受么？”
流水呓语：“只是……有些困……”
“那就睡会儿，待会我会叫你。”
“恩……”流水半睁着眼，坠入梦乡前突然觉得，那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似乎带了格外柔和的笑意。
醒来，是躺在陌生的床上，眼前赫然呈现顾景年放大的睡颜。
呆了三秒，流水猛地把脸埋在枕头上开始没有形象地笑。等顾景年悠悠转醒，就看见流水一副笑到胃疼的样子。
流水看她醒来，笑的更厉害了：“你——你——哈哈哈，睡觉的时候竟然会流口水——那张脸好搞笑——呼呼”
顾景年脸色不善：“沈大小姐，您笑够没？”
流水顿了顿，抱着被子眨眨眼，蹦出两个字：“没有。”
顾景年脸色愈加不善。
“八岁的时候还缺了半颗大门牙的沈大小姐，我想我需要告诉您一件事。”
“二十岁的时候还睡觉流口水的顾大少爷，您请说。”
顾景年手支起下巴，玩味地笑：“有些事情，可不是只有两个男人才可以做的。”
流水瞪眼看景年，莫名感到危险的气息。
“两个女人也可以哦——”景年淡淡地说着，凑近流水，笑的很不怀好意，“需要我教教你么？”
想起在柜子里看到的画面，流水不自觉红了脸，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才——才不要——”
“哼哼……”看到意料之中的反应，景年得意的笑啊笑，双手捏捏流水的脸，“所以小肉球你再笑我就不能保证会对你干什么咯。”
流水红着脸瞪她。
顾景年无所谓地笑。
继续瞪。
继续得意的笑。
继续瞪，再加上一脚。
景年成功被踹下床。
因为一夜未归，流水被爹爹好一顿说，直到言涵特地赶来解释清楚揽下所有责任才平息了沈老爷的怒气。
“言大哥，麻烦你了。”经过昨晚的事，流水看见言涵总觉得不自在，心虚的很。
言涵除了有些精神不济，倒也看不出什么，只笑笑：“无妨，本就是我找你出去，这才害得伯父生气。”
“恩，言大哥……昨晚——昨晚——公主玩得怎么样？”本想问问他和皇上的事，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月宁在醉池阁好像看上了哪位公子，现在估计又和月——圣上吵着吧。”言涵苦笑，神色却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流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稍稍寒暄几句，言涵便心事重重地告辞了。
夜色凉薄，淡淡的月光卷了寒意洒下，将院子笼上一抹清冷的银辉。
流水不知怎的睡不着，裹了披风出来透透气。习惯性抬头看向屋顶，却发现了熟悉的身影，和十二年前一样坐在那里。
“你也睡不着？”流水爬上屋顶，在景年身边坐下。
顾景年露出她的标准狐狸笑：“沈大美人来陪我啊，在下不是更要睡不着了。”
流水直接无视她的话，自顾自问道：“哎，你说你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啊？”
“唉，这是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故事……”
流水克制住想扁她的冲动，瞪了她一眼。
景年马上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继续说：“恩……其实我本来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小时候，家里人都宠着他，不管干什么都是依着他的想法，而我就像他的附属品，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他吵着非要到山上去玩，到了山上又嫌太多人跟着不自在，拉了我偷偷跑到深山里去。后来我们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转转又累又饿，被宠惯的弟弟哪里吃的了这样的苦，就坐在地上哭。过不了多久，哭声引来了野兽，我情急之下爬上树躲过一劫，可是我弟弟就——”
景年沉默了很久，又继续说：“很久以后我才敢下树，地上除了一堆染血的碎发什么都没剩下。我一边哭一边往外跑，跑了很久很久，终于在晕倒之前碰到了焦急找寻我们的人。知道弟弟死了，娘马上昏死过去，爹用力抓着我，恨恨地说‘为什么是你活下来？为什么不是你被吃掉？为什么？’，当时我被吓得根本讲不出话。后来怕奶奶受不了这样的噩耗，爹叫我顶替我弟弟的位置，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存在了……”
流水眼眶泛红，心莫名疼起来。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过去，如今能那般笑出来，该是多么不容易。
景年见她泛起泪光，这才有些心虚，抓抓头发小声说道：“啊，你不会真信了吧？”
眼泪马上回流，流水寒气逼人地瞪：“这些是你编的？”
“忍不住即兴发挥了一下，呃——”景年也没想到流水会差点哭出来，“我不知道你会相信么。”
语气很无辜，倒显得她才是受害者。
流水被气的说不出话。
“你看以前是一个故事一文，大不了这个算免费嘛——”
没等她说完，流水就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不顾形象地飞起一脚。
继被踹下床，景年成功的在同一天之内又被踹下了屋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