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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嘉弦怒踢公孙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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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嘉弦一惊差点自己抹了脖子,多亏公孙容暗中拽了她一把,否则死得多冤。
“公孙容你放了那姑娘和她的妹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少侠说着就要冲过来,公孙容的剑又向夏嘉弦的脖子靠了靠,少侠立刻定在了原地。
公孙容此时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了,挑了挑眉,十分轻佻,“我放了她你也不会对我客气吧?”
“哼!你杀了大哥,连奸|污大嫂,你杀了我们公孙家七十八口人!我公孙谦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那少侠原来便是公孙家在外游历的三公子,公孙家被灭门的时候他并不在家中,所以才幸免于难。
公孙容的那一抹笑纹显得人极不正经,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笑,“我说过,不是我干的,你以前就傻,现在也傻,什么时候才能不傻。”
公孙谦根本就不相信他,恨得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不是你还能是谁?公孙家的防卫那样严密,外人谁能一夜之间攻进去?有人看着你满身是血从公孙家走出来的!不是你能是谁!”公孙谦满目赤红,想起家人死时的样子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公孙容看着眼前想要杀自己的弟弟,也不知在想什么,可是他的剑没有退后半分。公孙谦见他又不说话,便以为他是默认了,“大哥大嫂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你竟然做出了那样猪狗不如的事,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
公孙容的脸紧绷着,眼神却清清淡淡,“今天我为了活命第一次杀人,以后我会杀更多的人。是谁灭了公孙家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总会把那个人揪出来,我会亲手杀了他,现在,你把这些尸体收拾了,然后给我滚。”
“我不会走,今天不杀了你我不会走!”
“好啊,你不走,我就杀了她,至于她的妹妹也会陪着她,你会忍心么,公孙少侠。”
夏嘉弦也不知道公孙容会不会真的杀了她,自然很是忐忑,不禁抬头望向公孙谦,眼神楚楚。公孙谦挣扎良久,终于扛起地上的尸体准备离开,谁知却被公孙容叫住:
“别忘了把地上的血迹洗干净,也别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若是再有人来杀我,我便先杀了她。”
公孙谦几乎把牙咬碎,仇人在眼前却不能动手,还要听人差遣,他何时这样窝囊过!
但是他终于只是扛着尸体几个起落消失在两人眼前。
夏嘉弦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公孙谦,可是当时那情况她也是别无选择,保命而已,不能怪她。
公孙容见那他离开,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夏嘉弦肩上,可是他的剑还放在她的脖子上。
夏嘉弦努力挺起脖子,坚决不让自己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却听公孙容调侃道:
“没想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呵呵。”
夏嘉弦只觉一股怒火喷薄而上,这男人把她当完人质后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调侃她!加上白天在县衙受了委屈,这又惊又吓的任是谁也忍不下去了。
这时公孙容的剑也撤了下去,夏嘉弦恶向胆边生,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迅速甩开,伸腿狠狠地绊了他。
且不说公孙容此时根本就没有招架的能力,便是他平时也料不到夏嘉弦会这样做,于是这一跤摔得十分重,几乎让他叫出来。
夏嘉弦叉腰怒瞪公孙容,公孙容缓了好久才抬眼看她。
在夏嘉弦眼里,公孙容一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现在公孙容看着她,笑得很风流……
夏嘉弦的怒意再也支撑不下去,她刚才干什么了?她把公孙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摔倒了地上?这是她做的吗?不是,肯定不是!
“饭糊了,我回去看看。”夏嘉弦尽量控制住自己几乎要飞起来的双腿,可是最后她还是跑起来了……
事实上,公孙容没有很生气,他只是,很疼罢了。
公孙容歇了一会儿才能站起来,好不容易回了屋子,饭菜已经摆好,夏嘉弦忐忑地站在桌子旁边,不停地绞着衣袖。
“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公孙容似笑非笑,夏嘉弦害怕得想如厕,面上满是悔恨,“我腿抖,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是手抖,这次是腿抖,那你下次什么抖?”公孙容也不忌讳,直接把已经褴褛不堪的上衣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我尽量不抖了……”
“你可记住了,否则我的手也要抖了。”公孙容看了看身上的伤口,上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了,不过原来那道伤口却没有裂开,“打盆水。”
夏嘉弦立刻去打了盆水,公孙容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一盆水就都成了血水。
“有酒吗?”
“我租这屋子的时候,墙角好像有一坛。”只是不知道放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
现在连公孙容也笑不出来,挥挥手,“你拿来吧。”
夏嘉弦钻进了墙和床的缝隙,在里面翻腾了半天,终于拿了一个红褐色的小坛子出来,公孙容怀疑里面装的很可能是某个可怜人的骨灰。
但是里面装的确实是酒,公孙容用那坛酒又洗了一遍伤口,整个人疼得都要卷到一起。期间夏嘉弦虽然很担心,却还是吃了两碗饭。
公孙容自己上好药,又用棉布包好,把剩下的饭都吃了,他以为夏嘉弦今天吐成那样晚饭一定不会吃了,谁知她还没少吃,恢复得有些太快了。
晚上公孙容照例上床睡觉,可是等了半天夏嘉弦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起身一看竟然在刺绣。
底布很大几乎铺满了整张桌面,花样已经描好了,松鹤延年。她绣得认真根本没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等她绣好了一点抬头看见公孙容的时候,很努力控制,手才没有抖。
“怎么还不睡?”
“这是县令大人今天给我的活,七天之后要完成的,时间太赶了。”夏嘉弦揉了揉额头,晚上实在太累眼睛了,可是仅靠白天绣根本就不能完成。
“给你多少工钱?”
夏嘉弦把线头剪断,又穿了另一个色的丝线,“没有工钱。”
公孙容皱了皱眉头,“没有工钱谁会做?”
“我呗。”这样的驱遣她已经受了三年,时间长了也不觉得怎样委屈。
公孙容想了一会儿,试探问道:“是因为你是夏将军的女儿?”
夏嘉弦拿针的手一顿,这事整个县的人都知道,公孙容一定是听了谁说,她反正已经不觉得怎样,抬眼看他,“你也觉得他通敌叛国?”
她的眼神那样明亮,却不严肃,仿佛谈论一个和她无关的人,可是那个人是她的血亲。
“我不认识夏将军,所以我不知道。”
夏嘉弦微微笑了出来,继续绣手中的仙鹤,“可是我认识他,我也不知道。”
“是,很多人认识我,可是他们同样不知道我。”公孙容回了床上,也不知这样的夜里两个不相干的人说这些做什么,夏嘉弦便又低头继续绣手里的仙鹤。
早晨公孙容起来的时候,床边放着已经补好的衣服,衣服上绣满了各色的花朵,红的绿的好不鲜艳,他极不甘愿地穿上,若是被认识人见到了,他这踏雪风流的名号也可以改成寻花问柳了。
夏嘉弦没在厨房也没在院子,他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又实在不愿意出去,在院子坐了一会儿夏嘉弦便推门回来,见他在院子里略微有些惊讶。
但是看见了他这身衣服,便觉得自己的绣功又有长进,百花争艳的确……的确有些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