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二被鬼魅选中的少年
“不是吧？我才不信这世上有鬼呢！”加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是真的，千真万确，就连一向不信鬼神的沙加都信了．”他满脸阴森续道：“见过‘他’的人很多，恐怖极了，首先见到他的是钢琴手迪斯，他对鬼魂是最敏感的，那时他一个人练琴时，突然听到不知名的歌声，但声音肯定不是剧团里任何一人的；之后是男歌手修罗，他某日在剧院闲逛时遇上了一个没有双腿的身影，一向大胆的他都被吓得半死了．．．接着是女高音纱织小姐，她很清楚见到那鬼的头颅竟是一个血淋淋的骷髅骨，被它吓着后她三个月失声唱不出歌来呢．．．还有负责服装的穆，在服装间也看到了一道黑影，接着听到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声音，然后见到了全身冒火的身体，史昂先生也听到了，那鬼用低沉得骇人的声音对他说，他不配当这儿的男主音．．．这些传闻多极了，连老板宙斯也信了，你们一定不可掉以轻心啊！尤其是撒加你打扫的时候千万不可到楼上的１号厢座，据说那里是那鬼魂预留的，‘他’曾说过进去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阿布罗狄，谢谢你．．．”虽然他所说的一切，对自己来说实在太荒诞离奇，撒加对他的好意提醒还是感激不尽的．
“听说这儿闹鬼已有十年之久了，原因是什么听说老板是知道的，但又不知是什么因由守口如瓶，唉．．．幸好我还没碰见过’他’，谁叫我又无处可去，否则早已辞职不干了．”
“我们会小心的，只要不招惹`他不就没事吗？不用担心太多的．”撒加见他脸色也惨白了柔声安慰道．
阿布罗狄点了点头，夜色已浓了，三人一起回到房间入睡，兄弟俩都对这鬼魅之说不以为然．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一双冰冷的眼睛，已紧紧盯住了他们．
＊＊＊＊＊＊＊＊＊＊＊＊＊＊＊＊＊＊＊＊＊＊＊＊＊＊＊＊＊
圣域歌剧院果然名不虚传，剧团的歌手，舞蹈员，乐师，化妆，服装全都是一流的，今天是加隆参加的第一场公演，他的心情难免紧张，撒加虽不能亲身参与，也很替他高兴，撒加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台上精彩的表演，陶醉地听着史昂和纱织美妙动听的歌声，看着如此大型的演出，感受观众们的热情，那是来自乡下地方的他从没经历过的，他一边欣赏，一边不禁幻想在台上的就是自己，那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很坦白说，因为没有空缺，擅长唱歌的自己竟被安排做打扫工作，他本来很不甘心，可是他坚信只要自己拥有才能，总会一天会受人赏识的．
演出完毕，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帷幕慢慢落下，随着观众们离去，是他该工作的时候了．
忚仍清楚记得阿布罗狄告诉他的一切，不过他倒不太担心，所谓“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即使剧院里真的有鬼，他也从没招惹过它，它又怎会难为自己呢？
这里的人都像害怕了到楼上似的，也许是那个１号包厢的缘故吧！原本负责打扫的人们见难得有新人送上门了，竟派了他一个人到二楼打扫包厢，虽然明知他们欺负自己，撒加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从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他是新来的，对这里以前发生的恩恩怨怨也不太清楚，就算那鬼魅要寻仇，也不该对上自己吧！于是依他们的话一个人到楼上去了．
当没有表演时，二楼真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灯光昏暗，再加上那些恐怖传闻，也难怪他们都不肯上来了，不过他倒不怕黑，一边打扫着包厢还一边唱起歌来，正是刚才史昂表演时所唱的歌：“想念我，深情的想念我，在我们分别之后，记着我，偶尔记着我，请许诺我，你会试着这么做．当你再次发现．．．” 他一边唱着，唱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１号包厢”！！！
一只脚险些踏了进去，幸好他发现得早及时停下了，虽然他不惧怕鬼，可是见到眼前这几个字时，心里仍有点不安．
阿布罗狄说过，那是属于鬼魅的地方，他曾警告，任何内进的人也不得好死．
“对不起，刚才打扰你了．”他礼貌地说道，慢慢退了开去．
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他继续一边打扫走廊，一边唱了下去：“你渴望将心收回，渴望让心自由-如果，还有那么一剎那，你想起了我．．．”
当他渐渐走远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多动听的歌声啊．．．”
＊＊＊＊＊＊＊＊＊＊＊＊＊＊＊＊＊＊＊＊＊＊＊＊＊＊＊＊
日子一天天过去，撒加还是如常一个人负责楼上包厢的打扫工作，然而他却渐渐感到不妥．
若是一次还可说是错觉，然而每天都重复着的事情，却极有可能是真实．
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边打扫边唱歌，却暗地里留意着四周．
感觉敏锐的他，总觉得附近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但当四周张望时，却总见不到人影．
情不自禁地瞟向那个禁忌的地方，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渐渐地，他不仅感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更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那竟然是歌声！！！
隐隐约约的，飘飘渺渺的，若有若无的，但却清楚地传进他耳里，流向他心里．
“夜晚让所有感觉变得敏锐，激昂，黑暗唤醒想象，感官无声的卸下了防卫，缓慢，温柔的夜晚展开了华丽的光芒，紧抓住，感觉他．．．”
“你到底是谁．．．”虽然有点不安，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那人却没有理睬他，继续唱着他的歌：
“微颤而温柔，莫在回顾白昼光华，莫再留恋冷酷光亮，只要倾听，这夜的音乐．．．合上双眼，屈服于你最黑暗的梦境！洗净你过去的所有思想，合上双眼，让灵魂自此升华！你将经历前所未有的生命．．．”
“你到底是谁．．．”撒加又再重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
“黑暗的梦境”？那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梦会这么真实呢？
“他”．．．难道就是传闻中的鬼魅吗？
“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天使．．．”空洞深沉的声音在无人的二楼回荡，格外阴森吓人，让撒加不禁打了个冷颤．
“为我歌唱，我的撒加，我的俊美少年．．．为我歌唱吧．．．在歌曲中你会找到答案．．．”
＊＊＊＊＊＊＊＊＊＊＊＊＊＊＊＊＊＊＊＊＊＊
为他歌唱？这夜撒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如鬼魅的歌声仍不断缠绕耳边，挥之不去．
那歌声虽令人毛骨悚然，他却不得否认，剧团里任何一人，即使最受欢迎的史昂的歌艺，跟他的相比仍是远远难及，那声音充满着一股触动人心的深情，一份甚至令人不觉为之落泪的悲伤，自己听到时第一感觉虽是不安，但随之而来却是跟随着他投入那像不见底的深渊里，“他”痛，他也痛；“他”苦，他也苦．
他现在更能肯定阿布罗狄告诉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是想了又想，尽管最初真的很害怕，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听了那歌声后，尽管他明知那是黑暗的声音，更或许是引诱自己的陷阱，自己却意无反顾陷进去了．
从那歌声中他隐约感到，也许，“他”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恐怖；也许，“他”的心里充满了难言的痛苦．
他对自己应该没恶意吧！不然这段日子自己早已没命了，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上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那句“我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天使”是什么意思？
真的很想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他并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加隆在内，一是怕他们担心，亦不想他们卷进这件事里，二是他觉得这是“他”和自己两个的事，也必须由自己去面对．
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楼梯，心里既有点不安，又被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纵使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人人惧怕的鬼魅，为了找到答案，仍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他”曾说过，只要为他歌唱就能找到答案，于是撒加安定了心神，开始唱了起来：“睡梦中，‘他’为我歌唱，睡梦中，‘他’来到我身旁，呼唤着我，唤着我的名字．．．我又置身梦中了吗？因为，此刻，见到歌剧魅影，就在这儿──在我心深处．”
突然，四周的蜡烛一起熄灭，撒加吓了一惊，四处张望，但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到什么，只听到清晰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与我合唱，神秘的二重唱．．．想掌控你的意念越来越强烈．．．虽然，你的转身背对，往后频望，歌剧魅影就在这儿──在你心深处．．．”
“先生，我感到你的存在，但始终看不到你的身影．”撒加镇定地答道：“即使不是第一次相遇，即使我们认识已久，我却不知道你是何人．”
“我是指引你的老师，帮助你的天使．．．”那声音再次重复着那答案．
“指引我的老师？帮助我的天使？”
“不用害怕，我会赋与你最优美的歌声，助你成为圣域歌剧院史上最耀眼的明星．”
“可是．．．为什么会选上我？我只负责打扫，并不是什么出色歌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史昂先生？”
“史昂的歌声远不及你，我的撒加，你知道吗？你具有异于常人的音乐天赋，眼中只有钱财的无知宙斯糟蹋了它，但我却极为欣赏．．．”
“歌剧院中的鬼魅啊！你到底是谁？”撒加不禁再次提起那总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我叫．．．布鲁托．．．”
“布鲁托？”
“来，进来一号包厢，我在这儿等你．”
“我．．．”想起阿布罗狄的话，撒加有点迟疑．
“是的，我曾说过，进来的人都只有一死，但你却是唯一的例外．”那声音明显变得温柔，四周的蜡烛也随之再次燃点起来，照出一条光明的路．“进来吧！我的俊美少年，不要害怕，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听着那声音，精神恍惚的撒加痴痴的，一步步向那禁忌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