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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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美的早晨，一睁眼就看见哥哥在院子里训练体术，妈妈正笑着抱了一捆柴进厨房。而凯莉，眯了眯眼睛，打个哈欠翻身继续睡。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怎么能不睡懒觉呢？反正训练什么的都在下午，谁也不能阻止她……嗯……谁也不能……
“……呼噜……呼噜……”
睡房里传来女孩轻微的呼吸声，露露经过时正准备敲门的手一顿，无奈的笑笑，继续去准备早饭，晚点再叫她也是一样的。
“卡鲁牙，去把妹妹叫醒来吃饭吧！”露露满足的望着一桌美味，双手在衣裙上擦了擦，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啊？哦，好的妈妈！”卡鲁牙丢掉手里的事，两条小短腿迈着对大人来说有些夸张的步伐，像风一样跑掉了。
沉睡的老虎被吵醒时很危险，沉睡的母老虎被吵醒更危险。当人们补充了一个舒适的睡眠后迎来了一个热闹喧哗的早晨。
“哥哥，我无法想象你究竟有多粗鲁，你竟然就这样湿淋淋带着男人的一身汗臭味走进了一位小姐的闺房！而且这位小姐正在睡觉，你竟然就这么进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吗？”
“什么不同？哪里？我觉得你和我差不多啊，性格，体型，脸型。你说哪里不同？”
“你这个白痴！那是因为你年纪小！你有只小鸡，而我没有！你到底懂不懂！”
“小鸡？有……有吗？”四下张望。
这个热情奔放的早晨以“砰”的一声巨响结尾，叽叽喳喳的小鸟飞过小镇，拉拉尔镇是那么的祥和而宁静。
“妈妈，早上好。”凯莉很有礼貌的穿戴整齐，一头暗红的大卷发熟得很整齐，扎了两条细细的像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洋娃娃一样的小脸也洗得干干净，打补丁的灰色蓬蓬裙，裹住大腿的长袜子，掉漆的小皮鞋，挂着甜甜的微笑。
露露张开手，“早上好，亲爱的凯莉宝贝，过来这里。”
一个亲切的家庭式拥抱，母女两都笑得很开心。
唯有随后进来的卡鲁牙摸着脑袋痛苦的眯起眼睛，“嘶……要死了要死了，还以为会死在凯莉房间里呢……哈……好疼……”
凯莉看了几次露露，只看见她一直很安静的进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凯莉的视线，抿了抿手里的干面包条，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妈妈，为什么今天没有让我睡到下午？今天这么早叫我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露露也是第一次和凯莉同桌吃饭，以前凯莉总是和卡鲁牙很晚回来，回来之后露露每次都是吃完饭在等他们，这也是凯莉自己交代的，如果他们回来晚了就不要等他们。所以，今天凯莉才发现露露的餐桌礼仪很好，不发出一点声响的进食，吃完了之后餐具摆好，用衣袖轻轻擦了擦什么也没沾的嘴才开始说话。
“孩子们，你们一直没有见过你们的父亲，而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的父亲已经变成浩瀚苍穹中的星辰了。”落寞的眼神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仿佛那里有什么能够吸引她注意的东西。
凯莉皱着眉头，尽管她不知道母亲想说什么，但是她并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玩弄着自己柔顺的卷发发梢。
露露深吸了一口气从无限延伸的回忆中脱出，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笑了。“你们像他所说的一样优秀，虽然我一直无法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确实说中了，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拥有父亲的头发和母亲的眼睛，女孩追随父亲的脚步，继承父亲的一切。他说过，一旦你们考进了圣塞卡，那么在正式入学之前，要我带你们去你们父亲的实验室兼墓地看看。他说他有东西想要亲自交代你们，他不愿意告诉除你们之外的任何人，也包括我。我明白的，是很机密的事情吧……那家伙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眉头微皱，嘴唇抿的泛白，思考着，最后像是放弃很多似的站起身，看着卡鲁牙和凯莉，“来吧，跟着我。”
凯莉很想问父亲怎么会知道他们将要进哪个学院，但是看了看露露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走着，不抱凯莉也不亲吻卡鲁牙的额头，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她敏锐的感觉到露露很低沉，那种把自己锁进黑暗的感觉，想起故人的感觉都不好，就像她每次想起小熊就会自我厌恶很长一段时间以杀戮缓解情绪一样，露露把自己的情绪锁起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卡鲁牙也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冰冷结冰，但是三个人没有任何想要活络气氛的意图。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的行走之后，露露伫立在迷雾漫布的小湖边开口：“就是这里了。依修米还是很喜欢神神秘秘环境，连墓地也是这样。你们进去吧，在那边的山洞里有艘小船，快去吧，拖出来就可以的，我想凯莉没有问题吧？小船会把你们安全送到你们父亲的墓地。”
“你不去吗？妈妈，你不想见见爸爸的遗体？”卡鲁牙诧异地问。
“我……我进不去的……”她苦笑着，幽怨的带着一点点甜蜜的恨意看着雾里，似乎透过了一层层浓雾看见了对面一样。“他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这里面也有我，如果我进去，那么我就永远没办法看见你们，他会把我留在雾里面，永远陪着他。对了，如果你们见到他的遗体就告诉他，如果哪一天我要死了，那么我会穿着我嫁给他时穿的那身衣服，坐着一艘挂红灯的小船去找他。”
兄妹两对视一眼，父亲做的一切对母亲来说真的很绝情啊。
“妈妈，那你不要跑了，在这里等等我们，不要多久我们就会出来的。”卡鲁牙率先冲进了山洞，凯莉跟上去大叫：“白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拖船是我的活！”
站在船上隐约还能看见母亲站在岸边像往常一样微笑，轻轻的挥动手臂送他们离去，只是眼神怎么说都很哀怨。
“凯莉，看那里！”卡鲁牙很吃惊的指着远处开始泛黑的雾。
凯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仿佛是船墓的地方漂浮着十来艘小船静静地随波浮动，随着凯莉他们的小船走近，其他船像是有意识一样让开了。
他们站起身，微微前倾，打量着船里的东西。结果无一例外，全是骸骨。也有一两艘没有骸骨，但是里面已经腐烂的食品表示它们的主人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附近没有陆地，那么不见骸骨的人一定是跳进了湖里，但是别看这里是个胡，其实是很大的，而现在这个位置根本无法游出去，再加上湖底时不时掠过的巨大黑影……可以推断，这些没有被邀请的侵略者都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湖里。
“父亲是怎么征服这片死亡之湖的？”卡鲁牙不敢相信的说。
“为什么不能是他造的呢？他都能预言到我们的降生，那么一片湖而已，有什么难的。麦科加老师不是说过人的力量到达了一定程度后他就能预言，假设父亲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一个湖而已，怎么难得到他？只需要在有水源的地方砸一个湖，放点小生物进去，再补充个死亡迷雾什么的什么的超级魔法阵就可以了。”
卡鲁牙摇头，“不可思议，但是不排除可能。前面的雾越来越浓了，估计一会你就看不到我是不是站在你身边了。”
凯莉瞥了一眼湖底迅速窜过的的黑影，听见了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堪比鲸鱼的东西跃出水面又落回去，涟漪甚至扩散到小船附近。她拉住了卡鲁牙的手，“我希望等会出去之后看到我拉着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只流血的胳膊。”
“你的关心方式还真让人吃不消……”卡鲁牙抓了抓脑袋，紧贴着凯莉站着。
果然，过了不一会，凯莉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模糊的看见一点自己的鼻子以外，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倒是不害怕，比这更可怕的环境她也见过，去孤儿院之前她可是一直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角落里等着什么人把饭从门底下塞进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鲁牙一直握着那只怎么捂也捂不热的小手，直到小船撞上什么东西停下后，小手的主人拉着他上了岸。
上岸后，浓雾像抽水马桶的水一样一下子排的干干净净，小岛上的东西全部显现了出来。
很荒凉，但是也很大，20分钟快步横穿小岛可以走一个来回。岛上有个明显的目标——类似祭坛的放置在小岛正中央。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这小岛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实验室和墓地也放得太明显了吧……”
凯莉摊手，“谁知道，也许父亲的品味天生异于常人。哼哼，现在，我倒是有点期待他的实验室了，走吧，我迫不及待。哥哥，你是男孩子哦，不会害怕吧？嗯？”
“切……”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比你还可怕。卡鲁牙快走几步跟上去。
一个很大的方台，上面刻画着黑色的铭文魔法阵，看不懂意思，却能感受到它非常强大。
“所以呢？我们要启动它才能进去吗？”卡鲁牙疑惑的趴在地上研究，他甚至想问这个魔法阵看起来这么老还能不能用。他的手指缓缓摩擦着魔法阵近半米深的凹槽，手指尖仿佛沾上了什么，黑色偏紫的碎屑，他研究了一会，毫无结论的叫来了凯莉。
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的扭过来，嘴角抿得很紧，快看不见嘴唇了。她有点恼怒地说：“这里没有开关，没有机关。难道这个魔法阵就是他的遗言？我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他难道就没想到他的儿子和女儿没有想做铭文大师的意向？见鬼了……”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她的培训课程中包括了怎样辨识机关和开启关闭机关，即使这是个不同的世界，机关手法不同，但是只要不是类似于诅咒的机关对她来说至少也应该发现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围着这个魔法阵走了很久始终没发现哪里不同，麦科加教过她怎样分辨魔法阵的威力，通过它的魔力波动判断，可是这个见鬼的魔法阵就像死了一样，是的，死了，这个魔法阵绝对已经失去作用。难道真的是年久失修？
“咦？这是什么？灰尘吗？别弄到身上了，不然妈妈会含情脉脉地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你的。你知道的，如果让妈妈去洗衣服，你这件衣服多半会随着奔流的小河飘向大海。”凯莉瞟了一眼后准备走掉，天知道他们的妈妈是什么生物，干粗活没有一件干得好，总是很粗心的把一切搞砸。翻了个白眼。
“等一下，这是魔法阵上面的。”
嗯？凯莉蹲下来仔细研究，确实，刻着铭文的凹槽里全都是这种物质，黑色偏紫。凯莉轻轻一抹就抹下了一层黑色碎屑，尝试着嗅了嗅，大脑细胞瞬间仿佛被激活了一样。
上千人的屠杀，鲜血源源不断的注入，激活整个魔法阵，五十多个黑袍子的人站在魔法阵内吟唱着晦暗难懂的古老魔法歌。
上千具尸体皆沉没湖中，无数巨大的黑影从湖中一跃而起，渐渐吞噬掉漂浮的尸体。
魔法阵放出九色光芒，沿着鲜血凹槽延伸，走遍整个魔法阵，每走到一个人身边，那个人就会倒下，尸体渐渐透明，完全被魔法阵吸收。
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他看着魔法阵中间浮现的字，直到光芒消失。
他走到魔法阵上一个刻着微型六芒星的角落，敲了敲六芒星，魔法阵微微下沉，丛中间出现了一条暗梯，黑袍子的人一顿，缓缓抬头，他的眼神忧伤却坚定，而他看的方向却是凯莉的视角，有点耐人寻味的神色。
黑袍人神情凝重的进入了暗梯，暗梯消失。
直到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凯莉还没有缓过来，震撼，激动，警惕。千人屠杀，残忍，血腥，但是对她影响不大，她是喜欢杀戮的，只是不太喜欢手段过于残忍而已。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这不是诅咒粉末吧？”卡鲁牙也闻了闻，却没有像凯莉一样出现幻觉。
也许是因为凯莉对鲜血太敏感才会这样吧，居然能看见当时的场景。凯莉微笑：“这是个一次性献祭魔法阵，准确地说从我们进入湖的那一刻就已经踏入了魔法阵，真让人难以置信，太宏伟了。是什么让他们牺牲了上千人，就为了一段字？真让我觉得好奇，是不是和我们有点什么关系呢？呵呵，爸爸……”
卡鲁牙看看手上的粉末，又歪着脑袋看了看凯莉，他无法理解凯莉猩红的眸子是怎么回事，挺可怕的，不过却对他没有负面作用，只是有种吸引的感觉。
“来吧，亲爱的爸爸已经给了我们提示。”凯莉站起身，扫视了一遍，又自言自语的望来望去：“唔，我是站在那里的，那么，他应该是站在那个地方的吧……应该是的。”
的确有个六芒星，不过已经被灰尘掩埋，看不太清了，只能看见它的外形。
“是这里了。”凯莉站在那个男人的位置上说。
凯莉伸出手指，想要把灰尘弄干净。卡鲁牙阻止，随手拔了点杂草扎起来扫灰。
“哦？不愧是我的哥哥啊。”凯莉赞赏，没有白费她从小就教导卡鲁牙啊。说起来，他们兄妹都挺怪物的，凯莉就不说了，卡鲁牙很小的时候就在凯莉的谆谆教导之下明白了世界的真相，和大人之间的黑暗，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咯。
扫干净灰尘后，六芒星出现了，没错，的确是那个六芒星。
按下去之后，暗梯出现了。
“走吧。”卡鲁牙走在前面，把凯莉挡在身后。
凯莉撇撇嘴，拉住卡鲁牙的手，嘲讽他：“白痴，你的智商果然还是赶不上我，这种时候怎么能不拉着手进去呢？”
无所谓的笑笑，伸手揉乱凯莉的头发，他越来越能无视凯莉的瞪视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暗梯已经关上，前面本来黑漆漆的道路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青石板的砖墙，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挂着一个生锈的金属灯壶，在灯壶底上有一个小型魔法阵，看样子应该是永久性的，很明显，过了这么长时间这灯还能自燃要归功于这个小魔法阵。
“环境还好，不像一些地窖地下室一样潮湿，至少这里空气还不错，一定有很多通风口。”凯莉跟在卡鲁牙身后，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灰很多，有时还可以看见很多脑袋大的蜘蛛趴在墙上，一看见有人来了就四散而去，丝毫没有半点进攻意识。
算你们跑得快，哼，进化失败的一阶魔兽，卡鲁牙都完全可以一剑两三个了，和真正的一阶魔兽根本没得比啊。凯莉不小心踩死一只慌不择路的蜘蛛后，一边腹诽一边在地上蹭了两下。个头不大，粘液却不少，亮晶晶的，太恶心了，这是什么？蜘蛛的血液？果然还是人类的鲜血最美，说鲜血，任何生物也比不上人类，不愧是高等智慧生物。
奇怪的念头咕噜咕噜的冒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卡鲁牙回头询问。
凯莉生生蹭掉了一层鞋底，强忍着恶心示意卡鲁牙继续走。
“你有没有注意到墙壁上的画？”卡鲁牙突然停下来，好奇的打量着墙壁。
“啊？什么？我什么也不想看，我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我能活过来了。”凯莉踢飞一只个头格外大的蜘蛛，那只蜘蛛想从凯莉脚边上逃跑，却不小心蹭到了凯莉的裤脚，于是被踢飞。
墙壁上画着重复的画面，一座很大的山，形状像是三根冰棱，寸草不生，比这个小岛还要荒芜。诡异的是，仿佛诅咒一样被一个圆圈罩住，圆圈外面突兀的出现了丛生的嫩草和茂密的参天大树。
卡鲁牙在凯莉的催促下终于摇摇头走了，凯莉皱起眉头审视一眼壁画，记住了三根冰棱和那个诡异的分割圈。
“前面开始宽阔了。”
“嗯。”凯莉发现到后面就没有蜘蛛的影子了，可以说是过了某条线开始。又是一条分割线。
走过漫长的阶梯后，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了。不再像前面的阶梯似得呈山洞造型，连铺的砖都是青石板，看起来就像一个有人住的山洞。而这里，更加像一个地下宫殿，使用正式的水晶砖，每一个透明的水晶砖中间都有一团乳白色的雾在蠕动。
这里的烛台使用的是青铜镀金的烛台，雕着栩栩如生的四足大蜥蜴——龙，依修米看上去很喜欢龙，烛台上面插着三根泛黄的蜡烛。火苗“砰”的亮了起来，整个房间既宽敞又明亮，通风也不错。
“这里有点品位了，还凑活吧。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的品味还差，啧啧……”凯莉抚摸着一摸一手灰的木桌，真的太老旧了。
“嗯？你的品味很差吗？”卡鲁牙好奇的搬起一本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的书，轻轻一吹。
“咳咳！嘿！小心点！”凯莉捂住口鼻，“至少以前是的，白色吊带背心，黑色特制紧身裤，从来都是这一套。天知道我不是为了秀身材，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穿什么，真伤脑筋……”
卡鲁牙专心的翻着书，虽然不说有没有看懂，但是神情很专注，也没听清凯莉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来猜猜尸体在哪里吧，我觉得一定不在这里。他怎么这么喜欢弄密室？这让我们怎么找路啊，我敢肯定遗言什么的绝对不会明晃晃的摆在这里，估计在他的卧室之类的地方，你说尸体会不会在卧室里？”凯莉挥掉面前的灰，责怪的看了卡鲁牙一眼。
卡鲁牙挫败地把书小心翼翼的放回去，如果直接丢到桌子上，毫无疑问，凯莉会把他丢出去。
“希望我看到的是骨头架子，而不是腐尸，那太恶心了。”凯莉嘟囔着在墙上摸寻开关，“我很好奇遗言是什么样的，妈妈说他想要亲自交代，不过我想即使是亡灵魔法也没那么厉害吧。”
“你越说越恐怖了。”
“怎么？你害怕？”
“……”卡鲁牙耸了耸肩膀，怎么可能怕，要说卡鲁牙最怕的东西不是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吗？暴力指数爆棚的凯莉，真不知道有什么能阻止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