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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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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
『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凯旋侯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眼中充满了疼惜与愧疚。
[斋主,哈,或者我该叫您侯主?]一句冰冷的问候更是打凉了侯的心。凯旋侯瞬间觉得自己那本来已经渐渐癒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些,心好像被人捏成了粉末。摇了摇头,笑自己痴愚,这般欺骗她,如今又怎么敢奢望她能原谅自己呢。呵。。。
见小免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甚是雄壮,想来该是今天来拿自己解气的人吧。如此想着,却看见小免转身递给那两人一人一张银票低声说
[伯伯,此人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今日可否先让我为我的家人复仇?]那两个村民拿了银两自然乐开乐花,说道
[哈哈,小姑娘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孝顺啊!好!今日就让你先解气!不过你可得记住,不能让他死了啊!我们后头可还有十几家被他这禽兽迫害得家破人亡的弟兄们呐!]
[好,我定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听到小免的许诺,两个村民进来把吊着凯旋侯的绳子砍断。没有了绳子支撑身体重量的侯直接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冰冷坚硬的石地上。刚一落地就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那满是鞭痕和灼痕的后背就被人拖着在粗糙的石地上,一会儿就被摩擦出一片又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待把凯旋侯拉到小免身旁,那两个村民才识相的退了出去。见二人关门出去,小免看着倒在地上已然形销骨立的凯旋侯,往日与斋主一起欢笑的情景止不住的在脑海里放映着。凯旋侯艰难地挣扎着坐起来,痛苦地弓着背,右手紧紧地攥着那能证明自己曾在好友枫岫心中留过的唯一证据,接着又是一大口鲜血从喉咙涌上来,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男人痛苦地干呕着,眼前忽的一片模糊,浑身都是鞭伤,光是坐着已经是十分困难,又加上肋骨骨折,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小免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抓住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肩膀,竟是意外的发现那本应是厚实的充满安全感的肩膀不只从何时开始已经只剩下了消瘦的肩头,扶着他的手竟生生被硌疼了几分。
眼泪刷的一下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随即吼到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斋主!!!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夺走了枫岫阿叔!我的斋主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你不是!你不是啊!!!]
小免抱着侯,不知所措的哭诉着自己的苦,而凯旋侯动弹不得,只能却也是心甘情愿的任由她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的眼神与之前的自己相差无己。
小免不知道平日里那个爱她宠她的那个斋主去了哪里,眼前之人,如众人所说,是火宅佛狱的三公之一,如今落魄成这样是该是他的报应。就是眼前之人害死了枫岫阿叔,就是眼前之人将那曾经温柔的一袭粉红永远的埋藏在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即便如此,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提到枫岫主人的时候,那人的眼睛里充满的只有遮掩不住的歉意和。。。爱意。小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拂樱斋来到这里的,一听到斋主在这里的消息她就马上冲了过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当她看到侯如今的惨状和那双充满了悔意的眼神是,往日里的回忆不断的冲上心头。暖暖的,温馨的,回忆里还有枫岫阿叔的身影。
[是啊,枫岫阿叔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斋主也离开我啊]小免这么想着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这是,本来压在双臂的重量突然又加重了几分,侯锁紧着眉头,晕倒在小免双臂上。小免仔细检查着侯的身体,外伤其实还算好了,只是全身上下恐怕没有一个地方有完整的皮肤了而已,可怕的是内伤。对于一个长期习武之人,突然失去了全部功体就等于没了半条命,此时如果不好好修养,恐怕这辈子都会落下病根了。然而伤心欲绝,心灰意冷的侯在牢狱中又是自暴自弃,加上出来之后又被中原人日日暴虐,此时恐怕已是油尽灯枯了。不仅呼吸紊乱,就连心脏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如果再不把他救出来,恐怕连活过今天都成问题!
小免赶紧擦了擦眼角边的泪痕,枫岫阿叔说过,越是逆境就越不能哭。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才更应该坚强。她要自己救出斋主!枫岫阿叔也一定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