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还年少》离卅

7、初恋

　　真正地相处下来才能发现，梁笑虽然表面冷漠，内里却是一个好女孩儿。坐在冯博远后面的梁笑会在老师叫起熟睡不起的博远回答不上问题时在后面提醒他；会把博远玩笑着说既然她做便当就带他一份的话当真，赶早做出丰盛的便当带给博远吃；会在听到别人议论她奇怪的时候默默地走开……

　　越相处博远越发现自己似乎离不开她了。

　　这是真正的爱恋，是博远的初恋……

　　“博远！”跑来的这个人叫郭东，外号布丁，跟博远是很好的朋友。“假期过得怎么样？”寒假刚过去，空气中仍然弥留着寒气，郭东说着话嘴边吐出薄薄的白雾，似乎是有点冷，他搓了搓手。

　　博远说：“嗯，还能怎样？跟往年一样呗。”

　　“诶，你小子，别在这儿跟我装傻。”郭东用手肘戳戳博远：“哥们儿说的是梁笑。”

　　一听见梁笑，博远的表情变得很轻很柔软，周围的寒气仿佛都变成了春风：“呵呵。”

　　郭东看见他这样做出一个作呕的表情：“傻笑啥？说说进展啊倒是。”用手胡乱地在博远头上乱摸一气，这家伙的头发永远像他家点点一样软，手感真不错。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找揍呢。

　　博远说：“……我告白了。”

　　郭东惊讶：“哈？告白？啥时候？”这么快，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效率。

　　“就过年的前10天左右吧。”

　　“那看你这样，人家梁笑是答应了？”

　　“那是了，你冯哥出马还有拿不下的时候？”

　　郭东笑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之前是谁为了追梁笑成天焦焦躁躁的？一爪子搭上博远没几两肉的肩膀：“是啊，我们豆丁老大终于找到归宿了！”

　　“死布丁，你说谁豆丁？”

　　“谁回答我谁就是！”郭东被博远用胳膊圈住脑袋，呼吸有些困难，马上求饶：“别介别介老大，我说错了。”

　　博远看见了不远处的博易，这件事能成功有很大的功劳还是博易的，于是笑脸相迎：“哎，博易！跟你说个事儿~”

　　郭东摸摸生疼的脖子看着屁颠屁颠跑到弟弟身边去的博远，真是不公平。差别待遇！博远怎么对他弟弟的态度这么狗腿，真是让人看了就想踢他一脚。嗯，虽然自己不敢……

　　郭东承认，在博远从小到大的淫威下，他是见证了什么叫四两拨千斤。小看谁也不能小看那小胳膊小腿，小时候就比自己矮半头现在比自己矮一头的冯博远。力气就像哥斯拉一样变态。从小跟着他当小弟，嘴里还是舍不去老大长老大短的称呼，不过现在熟悉了也可以叫“豆丁老大”。

　　冯博远是个很豪爽的人，人说面由心生不为错。冯博远的长相很大气，总是笑起来有太阳光芒在照射的感觉，耀眼又温暖。唯独与整张脸不符合的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让本身就身材矮小瘦弱的冯博远原本应该阳光男孩儿的长相贬成了水灵灵少年。

　　不过他弟弟……

　　郭东很怀疑这两个人真的是双胞胎？太不像了。

　　真要把冯博远比作太阳的话那冯博易就是典型的月亮。那张俊美非凡，明明五官柔美却散发阵阵寒气的精致脸颊，还有默默发光的性质真是像极了月亮。

　　说实话，冯博易给人一种隐隐约约的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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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院前，人流熙熙攘攘，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倚在墙上似乎是在等待某人。寒冷使得女孩子的皮肤白的透明，鼻头和脸颊红扑扑的分外惹人怜爱。

　　“梁笑！”博远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抱歉，等很久了吧？”

　　梁笑猫咪一样的眼睛弯成新月形：“没事，我也才刚刚来。一路跑过来的？”

　　博远笑笑：“是啊，家里出了点事。”博易竟然发烧，很难得。“我弟弟发烧了。”

　　梁笑听后眼中闪过一缕光，说：“你弟弟博易？”

　　“嗯，那小子从小就身强体壮，很少生病的。这次我都没什么事没想到他先倒下了。”博远本来想揽梁笑的肩膀，但是半途一转牵了人家的手。

　　梁笑和博远十指相扣，慢慢地走进电影院。

　　一早冯博远难得地起了个大早赶到学校，已经看见梁笑就坐在他后面：“你还是来得这么早。”放下书包，上面结了一层露水。现在正值初春，乍暖还寒。寒气都变成潮气渗入衣服里，稍有不慎就会感冒——例如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的冯博远。

　　“你今天很难得这么早啊。”

　　“啊，我想早点来抄作业啊。昨天大熊（班主任爱称）一点也不近人情，拖博易那小子拿回来一周的作业。管他借也不借给我……”

　　“啊，那我的借给你吧？”

　　“呵呵，还是你对我好~”虽然瘦，博远的手还是很大的，又细又长。伸手拍拍梁笑乖巧的脑袋，转身开始奋斗他的作业。

　　梁笑的小爪摸摸头上残留的感觉，忽然间有些晃神，一种名为害怕的情愫在梁笑心中蔓延。

　　每天晚上博远会护送梁笑直到家门口，第一次看见梁笑破败不已的家时，瞥见博远震惊不已的表情，梁笑本以为博远会像从前的那些人一样嫌弃自己，没想到博远激动地抱住梁笑直说对不起。

　　一瞬间眼泪险些掉下来。

　　趴在博远温暖有力的怀抱里，梁笑第一次卸下内心的防备，眼前的男孩，真的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么？

　　当了护花使者两个月，博远现在比起自己家，已经能闭着眼睛找到梁笑家。

　　少年少女牵着手走在铺满夕阳的路上，幸福的滋味在传递。偶尔对上的眼神就会面红耳赤。相互扣紧的手心不知道是对方的汗感染了自己，还是自己的汗沾到对方的手上。只知道要握紧身旁的人，不能分开。

　　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无论多少年过去，回想起和梁笑曾经相恋的日子，酸涩酸涩的味道总会浮上博远心头。

　　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内心填满怨恨，现在的博远已经成熟到可以把那个时候的青涩当成美好的回忆来珍重。

　　即使是和博易间刻骨铭心的爱恋，博远相信也不会动摇那纯洁似天使的羽翼的初恋……梁笑教会了博远什么叫动心，真正的坠入了爱河。

　　即使博远刻意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该到的地方总归要到。在梁笑破败的家门口，博远牵住梁笑的手没有放开，梁笑低着头，非常乖顺的样子看得博远心里痒痒。慢慢地转过梁笑瘦弱的肩膀，博远低下头慢慢地靠近。

　　梁笑似乎有些害羞，没有把脸抬起来，博远顺势亲吻了梁笑光滑的额头。梁笑的额头有着很漂亮的弧度和颜色。

　　博远觉得难舍。

　　梁笑主动抬起头，闭起的眼睛，睫毛在脸颊投下密密的影子，影子在轻微的颤动。博远笑了笑低头将唇贴上去。一瞬间博远觉得整个世界只停留在了这双重叠在一起的唇上。

　　夕阳见证了我们的爱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