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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闹事 ...

  •   这边还没把恋诗安顿下来,那边眼睁睁看着凌歆就要去闹事。钟煜看着凌歆一溜烟就要没了影子,心中甚是着急,扭头对玥茵快言叮嘱道:“我去寻她,你暂时先照顾恋诗在这里休息,钟煜一定速去速回。”
      这钟煜一出去,老板冲着玥茵,吊着眼睛就斜了过去。玥茵又岂不知其中之意,只是抬头正声一道:“不住店,喝茶总可以吧?小二,上茶!”四下之人皆是一怔,可是也在无人异议。
      此时,钟煜在人群直盯着身着破烂打扮的人,挨过上前看上一遍。而躲在一块白布下的凌歆眼睛扑闪几下,脸上不由得意笑了几笑。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从缥缈峰出来之后就烦得要死,之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遇到这个男人,她却狠狠栽了跟头。
      虽说这次闹事确有赌气的成分,只是凌歆凡是嗅到薄情郎的半点味道,莫名其妙的就会想起那个自己那个作死的老爹。如果不是娘亲也姓徐,她就是姓猪姓狗也不要和那个人同姓!
      “既然渣公子要选美娇娘,我不去这绣衣坊顺手牵羊打扮一番,岂不是不够诚意。”说毕,凌歆嘿嘿一笑便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待凌歆再出来之时,她抬起左手瞅瞅,又抬起右手好似拂尘一般摆摆衣袖,看着自己鹅黄色的一身俏丽长裙,心中不由感叹一番:“自打娘亲死去,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穿女装。”
      此时忽从后院传来一身声:“咦,怎么藏衣格的窗户是开的?”凌歆两肩一耸,满脸得意地调皮吐吐舌头,光明正大地就朝品剑山庄的正门走去。
      这一路上,凌歆只觉得快意不已,好似出门游玩一般,全然忘了之前心中烦恼,正在得意之时,突然一个黑形大汉好没风趣第拦路一喝:“站住!”
      悠乐哉哉的凌歆这才回神傻傻应了一声:“啊?”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我品剑山庄门口晃悠,意图何在!”
      凌歆抬眼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已经到了庄门口,再看那大汉一脸凶神恶煞的傻愣模样,当即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人,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下作看门狗。他家的公子要招亲,这厮竟然见了本姑娘还猜不出来意。要是人家真是另有所图,就算脑袋戳破,你也听不到一个真字,简直就是头黑蠢猪。”可是想归想,这淑女还要继续装,凌歆努力嘴角抿出一笑,学着玥茵的口吻说:“小女子是前来参加贵庄公子举办的招亲大会的。”
      “哦?”一个耳朵别着毛笔,嘴角吊着个大黑瘊子账房先生模样的矮胖子突然挤了出来,冲着凌歆就是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直叫凌歆心中惊悚地要发毛。
      “敢问姑娘今年年方几何?”
      “十……”凌歆眼睛一眨,立马改口低眉说道:“年方二八。”
      “嗯……算是个老点的了……”
      先前这个胖子寻摸鼻梁打量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说自己是个老点的,凌歆心中火气顿时不打一出来:“丫丫的!居然敢说本豆蔻年华的妙手大侠老。等姑奶奶收拾了你家那负心的渣公子,回来在教训你这个要死的!现在,我忍!”凌歆边想边猛然深深呼一口气,眼中甚是不服输地把胸口那股火气压到肚子里憋着。
      那人到好像没发现凌歆表情的异动,反倒是例行地问了下去:“你是何府的小姐?”
      凌歆眼中冷然一顿,自是触到心头伤心事情,赶紧把视线向边一瞥,说:“无府。”
      “小姐家父是何人?”
      心头又是一阵猛痛,眉头深锁,憋气再答:“无父。”
      “家母是谁?”
      “无母!”
      此时凌歆只觉得心烦气躁,世间有万般种种,唯独这徐夫人绝然不能当她面提起半个字。可这账房先生却还偏偏揭她逆鳞,好不惊奇地拍手大叫道:“那敢情姑娘就是个三无女子了!”
      沉默,接下来就是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死寂。凌歆小脑袋一低,狠狠吸一口气,直将心中怒火好好酝酿一下,再抬头时指着他的塌鼻就骂:“三无你个大头!谁没娘亲,谁没老爹,难不成就不许老爹惨死,家母仙逝。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你以为你是谁?”边说,凌歆边用劲冲着矮胖子的肩膀一推一推,直叫那先生腮下肥肉一颤一颤。
      此时管他能不能混进去,管它会不会被赶走,人活就是一口气,有人敢污蔑她凌歆,她就是千刀万剐也要挺直腰板赌一个骨气。想及于此,还哪顾得上其他,凌歆声如撞钟却满腹委屈地大声叫道:“我这野生的不知比那家里豢养的小姐要天然多少倍!”
      谁人生下来就愿意被人嫌弃,谁人又愿意活下来还被耻笑。仅此一语,好似气话,但着实也是凌歆多年间心中最渴望的呐喊。
      就在其他下人连同凌歆心中静候候逐客令时,那矮胖子却双手把肥圆的肚子往上一抡,满脸喜色地说:“快!快!快!快把这个姑娘带到庄中好好收拾收拾。司懿大人口面上中意的姑娘总算是给我们撞上一个了!”
      众人不由分说。一哄而上地就把凌歆拥了进去,而此时偏门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左右看了几眼才小心走了出来。那驱车的老夫朝那遮着白布的尸体瞧了一眼,冷声问道:“还活着?”一个穿着严肃点人回头看了一下,白布之下突然一截苍白的玉臂没有气力地滑了出来。
      “现在,死了。”
      而此时在客栈稍做歇息的恋诗突然两眼一睁醒了过来,自言自语的吃惊说道:“有人死了?”
      坐在她身旁,一直目不斜视的玥茵见此不由欣喜一叫:“你可是醒了?真的醒了?”
      恋诗半句话不说,只是捂着心口暗暗喘气。玥茵看她此时面色正常,并没有什么内虚之象,于是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关心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只见恋诗目光狠厉一转就盯死在玥茵握在自己手上的左手,满眼杀气,恨不得要剁掉它一般。玥茵见此就收手入袖,倒也不尴尬,还是悉心照顾问寒问暖,没有半分脾气。
      “钟煜和凌歆呢!”这一语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玥茵的悉心询问。
      恋诗语中急切又不安,直惹得玥茵心中也是一阵不妙,可是顾忌她的身体,玥茵也没敢说出实话:“这家客栈满房,他们出去再寻一处落脚的地方。”
      “找回来!”恋诗忍住虚弱低声说一句,回头却见玥茵明眸波动似是挣扎,不由怒声大吼:“我叫你把他们找回来!现在就去!”
      如此一声只吓得周围一行人全都静声转头怯怯生生的瞧了过来,玥茵只是静静与她对峙,不消一会,玥茵起身道:“好!我去。只是……你要小心照顾自己。”说罢就转步出门不见了影子。
      恋诗此时心中只是焦躁,总是预感钟煜凌歆会出事,却浑然不知几个注视她很久的视线,在这一刻都猥琐地向这靠来。
      “这位姑娘可是一人?”
      恋诗目光微斜,只见三个面带奸笑,看似有模有样的公子哥,摇着纸扇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而方才搭讪之人,正是为首的眉目轻佻,双目含春的白面奶油小生。
      刚才那话分明就是明知顾问,恋诗的模样放在人群中自是个惹眼的,对她抱有非分之想的登徒子,恋诗也不是第一次见,加之恋诗性情又冷,她鼻中不屑地冷哼一声,甚至连头没回就若无其事地开始喝茶。
      “呵,还是个清高的主。也不瞧瞧自己现在几斤几两,就那副病痨子样,能让我们爷几个看上是她的福分,风哥你俩别气,看我来教训这个婆娘。”说完那跟在最后面的男人就得瑟地开始抡袖子。
      “嗳——”为首之人面佞笑竖扇伸手一拦:“这样的姑娘,我自是欣赏得紧,骆兄算是赏我个面子,可否就此作罢。”
      那俩人一听,彼此都是狐朋狗友,又岂不明暗中之意。他们只是掩嘴怪笑,冲那白面挤眉弄眼了一阵子就散去了。而那人倒是毫不客气地挨着恋诗的桌子就做了下来,折扇一挥,眼神压低故摆深沉地说:“在下风流子,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撇去这风流子不讨人厌的小模样,就他那似含电光火花的勾人眼神,不知一次性就惹痴了多少少女心。可恋诗却眼皮都不多眨一下,只是一味喝茶,虽然握住茶杯都要费尽全身力气。
      眼看第一招无用,风流子目光一侧就落到恋诗握杯微颤的玉手上。“嗳,姑娘这般手抖,可是紧张么?”他嘴角抹上一股得意的淫/笑,伸手就摸了过去。
      只是轻轻一下似碰非碰,啪的一声,恋诗手劲一收,茶杯顿时四裂而开。恋诗拿起那最锋利的一块,说那时迟那时快地对准风流子碰她的那根手指就剁了下去。
      “啊——”一声杀猪般的尖叫顿时刺破耳膜,风流子紧紧握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痛得手都不住地抽搐起来。满目狰狞的他猛然一抬头,一副弑神诛佛的歹毒目光就向恋诗直直戳来。
      恋诗面上非笑似笑地只手举起那只血淋淋的手指,挑衅地轻轻冲风流子摇摇头,再斜眼一看那半截东西,飞手一丢就引来一条野狗抢食。
      “贱人胚子!这是你自找的!”风流子拿起折扇凌空一展,刚才还看似普通的纸扇突然尾部生刃,怒气滔天地冲恋诗杀了过来。
      恋诗只以为这风流子就是个街头好色的混混,没想到还真是有几把刷子,只得压住头晕反胃的腥味之意举剑迎敌。
      风流子举扇一挥,只见恋诗脚底便生成一个寒冰白光的漩涡,随之就如被惊流萤,转瞬旋绕恋诗散开。当下桌椅,但凡蹭及半点,立马就咔嚓一声齐刃相错划开。那时候风声呼啸,及物便切,风流子拧嘴一笑:“看我不把你这个贱人剥个精光。”
      风流子旨在羞辱,只为出一口恶气,暂时还没要置恋诗于死地。估计时候差不多,他抬扇一收,就打算看那女人一丝/不挂的风景,怎奈萤光还未散去,一双阴冷洞慑一切的眸子就直直瞪向自己,心口一收,感觉就像被瞪出两个大洞。
      再观恋诗,片衣未损,凌刹在竖直挡在恋诗两目之间,虽被素问缠着,幽幽清冷蓝光依旧牢牢把恋诗罩在其中。风流子见此惊讶地竟然忘了处境,恋诗则是不紧不慢屈身蹲下,食指对着地面一点,挂笑冷声道:“弦曲献幽罗。”
      “不好!”风流子心中大叫,下一刻四处阴气浓浓,幽鸣哀怨,惨绝于耳,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其中隐隐还有骨骼作响,闻之惊心。
      “受死!”恋诗一声断喝,黑色阴气顿时化为六股,齐齐收于恋诗指下,钻入土中。
      那风流子后脚刚要开闪,一条猩红突然缠住脚腕,身体一沉就被定在地上。地面突然一黑,好似万丈深渊,而之前收于恋诗指上的六股黑气此时围圆化成利齿,犹如恶鬼扑食,对准正中的风流子,怒狮咆哮般就咬了下去。
      风流子绝是没料到恋诗有如此修为,危急当前却是没有半分准备,行是不行,只能举扇勉力一抵!风流子手中的扇子化无形为有形,上下齐挥挡住逼向自己的攻击,可惜撑了没几刻,只听他绝望地仰天痛苦长喊一声:“啊——”长发尽散,眼珠暴凸,而那回风扇刺啦一声,犹如漫天飞雪,飘飘落落散了一地。
      “哈!哈!哈!”风流子血污垢发,一道鲜红劈头流下,掌背青筋暴突,五指死死扣住心口,好不狼狈。却忽然转言一咬,凶狠质问道:“你这妖人与百思谷有何关系!”。
      “哼!怎的?该不是自己修为不够,毁了炼器,还要怨到我头上。”恋诗此时也未好哪里去,面如苍灰,冷汗涔涔,后背湿成一片。
      这弦曲献幽罗本就是蛊惑人心之术,所成所造均为幻影,只为误人神智,让其自己折磨自己。而被施法之人挣扎的越是厉害,恋诗付出的内魂之力也就越多,被风流子刚才拼死折磨一番,本是气息方稳的恋诗早就气若游丝,若不是有凌刹护身,估计早就魂散而亡。
      “我有何怨,只可惜姑娘你虽是强于我,却不知毁去炼器,犹如自焚。”话音刚落,刚才地上突然火光暴起,刚才落了一地的碎纸片猛然全如离弦之箭,犹如漫天狂雨纷纷砸向恋诗。
      风流子料定恋诗再也无力躲过这回风扇的灭消绝技,可是只听轰的一声,眼前一个白壁突然架起硬生生和回风扇残片碰了个结实,只觉得空气中一个巨浪高高打起,相撞之声犹如海涛之声,震耳欲聋,狂风扑面,在场之人无不变色,几乎站不稳脚步。
      风流子眼中血丝全布,咬牙切齿地正要冲恋诗下绝手,却听一声犹如黄莺鸣谷:“公子若是垂怜美人,为何不看看我?”
      回头再看,哈!果然上天对风流子不凡,又是一个美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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