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luo莳

4、再见已是相逢

　　在那场谈话后，女孩一直没有再来。

　　女孩像平时般，随意而有规律的生活着，仿佛什么都无法打断她的步伐。

　　七月中旬的时候，中考成绩就出来了。女孩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全市第二。

　　也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傍晚，女孩的爸妈出差回来了。

　　女孩的妈妈在得知女孩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后，决定出去庆祝一下。只是.......

　　“妈妈，我没有报考一中。”女孩站在父母的卧室前，看着脸上春风得意的妈妈。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妈妈放下手头的事，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女孩换了个站姿，直立在那。

　　“我填了二中。”

　　妈妈的脸如蒙了一层霜。

　　“你再说一遍。”妈妈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我......”

　　“啪……”

　　刺耳的响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女孩只觉得脸上有火辣辣的疼。女孩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轻轻地笑了。

　　妈妈如发了疯的野兽般，横冲直撞、胡言乱语……

　　“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了，长的了是吧……”

　　妈妈的声音尖锐、讽刺。
　　爸爸闻声从书房出来，看见女孩脸上的五指红印和妻子的怒火中烧，向女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房。

　　女孩轻笑，转身。

　　支离破碎的声音游过空荡的客厅，穿过木制的房门，向水蛇般缠住女孩的双耳。

　　妈妈在那次愤怒后，向往常般和女孩相处着，只是更加的严苛了。妈妈依旧坚持让女孩进入一中，为此用尽各种社会手段。

　　女孩沉默着，冷眼旁观着。

　　待七月下旬，妈妈正式通知女孩去一中。

　　女孩清淡的笑着，没有情绪的接受着安排。

　　这样的结果，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有些事，即使改变不了结局，也是会影响下一场战役的。

　　下午时，程立宇约女孩出来，女孩看着日历同意了。

　　程立宇是女孩的同学，也是女孩最好的朋友。

　　程立宇有着不同于一般男生的清秀、细腻。在朋友的角度来说，女孩是喜欢他的。

　　女孩喜欢他的干净，就像夏日雨后的天空般的澄澈。喜欢他明朗的小，喜欢他柔软的短发，喜欢他衣服上干净的肥皂味，喜欢他细白的皮肤。甚至喜欢他微眯着眼时柔和的角度。

　　算起来，程立宇应该是最了解、最理解女孩的人了。

　　有段时间，学校将程立宇和女孩的是传的沸沸扬扬，大意不过是说两人在恋爱之类的。身为当事人的二人只是觉得无聊，几天不回应，也就停歇了。

　　他们依旧一起上学、放学、上课、玩耍……

　　只是，那些传闻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女孩知道了。

　　程立宇是喜欢女孩的，不同女孩对他的那种喜欢。这些女孩也是知道的。女孩在第二次与程立宇接触时就知道了。因为，程立宇看着她时，眼中总是有奇异的色彩。

　　在第一次模拟中考时，程立宇给女孩写了情书。

　　一张素雅的纸上，流淌着男生清秀的字体。

　　女孩喜欢程立宇的小楷字，总是工工整整的，有着女生的娟秀和男生的潇洒。因此，女孩时常让程立宇为她抄些喜欢的词句。

　　那封情书，写得很美、很深情。漂亮的字体，如诗的句子。

　　只是，他们只适合做朋友。

　　女孩将情书细心地夹在自己喜欢的书里。

　　女孩浅笑着对程立宇说：“程立宇，有些人不管是多么的亲密，都只是适合做朋友，若是做了恋人，倒是会觉得奇怪了。”

　　程立宇摸了摸鼻翼，笑了。笑容如他的头发般柔软。

　　女孩站在阳台向下看，便能看到站在道路旁等待的程立宇。

　　程立宇戴着白色的网球帽，鬓发微长的留在帽外。他微低着头看车来车往。

　　“释，我们去哪？”程立宇征求着女孩的意见。

　　女孩环顾了下四周，道：“你想去哪？”

　　“你要去哪，我就去哪，随你。”

　　女孩有些苦恼的眯眼看了眼烈阳，道：“如果没有我在，你会去哪？”

　　程立宇笑道：“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我拿主意吗。”

　　女孩无视程立宇，径直穿过人行道。

　　“我们去书城吧。”程立宇跟了过来。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到很远的将来。

　　女孩将这一行字写在《飞鸟集》的扉页送给了程立宇。程立宇看着，说不出的失落。

　　女人，女人……女孩总是看着日历数着天数。

　　开学了，女孩很忙，所以她把女人忘了。直到十.一时，妈妈说要带她去参加学生的婚礼，女孩才想起了女人。女孩很伤心。

　　她把女人忘了。她竟然把女人忘了！她竟然忘了女人？！女孩伤心极了。

　　女孩再见到女人时，女人已经披上了婚纱。

　　女人黝黑的直发烫的微卷散在肩头，向来素颜的脸化着淡妆。女孩看着美丽的女人，失措的低下头，努力的酝酿着微笑。

　　女孩找不到以前的女人了。眼前的女人让她陌生。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喜欢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女人了……

　　冬天结束的时候，女人和男人出国了。

　　女孩再也不会看到那个暑假属于自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