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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曲:小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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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安天性开朗,大大咧咧的,忧伤担心了一段时日,见蓝睿再无异状,心下一宽,又恢复如常,尽情玩闹戏耍,又笑又跳。只偶尔想起夏妈说过得话,心里就忍不住憧憬想象着:日后蓝睿长大康复后,自己与蓝睿一起牵手,尽情奔跑在山林田野上,欢快大笑的情景,那该是多么的美好甜蜜!然后自己在那偷偷傻笑、傻乐,开心期盼不已。夏妈和哥哥无意瞥见,都一头雾水、大感不解!当下,夏晓安更渴盼着能快快长大,觉得时光过得甚是缓慢难熬,是怎么都不到头,唉唉叹气!
日复一日,夏晓安白天上课和蓝睿在一起;课间和王玉珍、邵紫嫣玩闹;放学后,和东哥等人展开“拉力赛”;旁晚在夏妈的监督下练琴;晚上和哥哥一起读书写作业,偶尔透过房门上方通气的玻璃窗反射的画面,偷看爸妈观看的电视剧。日子平淡而充实。
转眼至期末,各种大小测验纷至沓来,学业一下子忙碌起来。这日一大早,夏晓安又挑了一条裤子穿上就去上学了。放学后少不了又一场追逐,这次东哥追的有点狠,一直追到夏晓安家院门外,才悻悻离去。夏晓安气喘嘘嘘的跑回家,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呈“大”字形挺尸,半天不愿动弹。
夏妈下班后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画面,大为不满,连连摇头,忍不住唠叨起来:“瞧你一女孩子家成什么样,坐没坐相!那衣柜里多的是裙子,就不见你穿,成天一身短打,一副男人头模样,气死我了!你那些裙子不穿,干脆全送人算了,以后我也不买裙子给你穿了,省的浪费!……..”
夏妈样样好,就是爱碎碎念这点很让夏晓安头大和不耐,心中烦躁气苦: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穿短打方便逃命!
夏妈的教育经一念就没个结束的时候,夏晓安忍不住回嘴:“我就喜欢短打,谁要是愿意,我愿用十条裙子和他换一条短裤!”说完捡起地板上的书包就跑回房间,无视夏妈痛心疾首的神情。
哥哥夏晨晔放学回来,一进房门就看见妹妹坐在阳台门口生闷气,很是奇怪。(夏家只有两房,兄妹俩共用一个房间,休息时在房中间拉上布帘隔开,起床后再拉开布帘。)他放下书包,走过来关心问道:“怎么了小羊?”
于是夏晓安向哥哥大吐苦水。夏晨晔一听勃然大怒:“太可恶了,大群大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老师不知道吗?”见妹妹摇头,夏晨晔当机立断:“妹妹不怕,哥哥明天考完试应该会提早放学,你待在学校等哥哥来接!”
第二天,夏晓安放学后苦等多时,见哥哥迟迟不来,眼见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心怕万一哥哥有事不来,自己会被困住,只好自己快步回家。哪想到,人才出校门不久,就被东哥等人围堵在桥上,上有敌众、下有河沟,真真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无处可逃!
东哥等嘿嘿逼近,眼见一场大战无可避免。就在此时,远处一声怒吼,众人齐齐转头一看,只见远处路口奔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脸戴眼镜,生得儒雅清秀,只是现在怒气腾腾,脸色铁青,浑身煞气,很是骇人。
见那少年,夏晓安欢呼大叫:“哥哥,我在这,快来救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夏晓安的哥哥夏晨晔。东哥等人一听胆怯,纷纷向后缩去,择路欲逃。可夏晨晔已雷霆之势,呼啸而至。一手一个,像老鹰抓小鸡般就拽住东哥和两个带头的,厉声叱喝:“一大群人欺负我妹妹一个,羞也不羞?今日定要将你们带到老师面前让众人知晓,我倒要和你们的父母评评理,问问他们管是不管!”
东哥等人面上大骇,自己平日惹祸颇多,父母早已不耐,今日之事,如被父母知晓定少不了一顿责打!众男孩纷纷讨饶,指天誓日:以后再不敢了!
夏晓安一旁见了大乐,叉腰呛声:“以后你等再敢来扰我,定叫我哥哥来打你们个落花流水!”
夏晨晔横了妹妹一眼,见众人已有悔意,也不愿将事情闹大,松开手厉声喝道:“你们既有悔意,今日我暂且放过你们,给你们改过的机会。你们的模样我已记下,如果被我再知晓你们欺负我妹妹,定要告上学校和你们父母单位,决不姑息!还不快快离去,休让我再遇见你们!
东哥等人虽在同年龄人中横行霸道,但面对已有一米七的夏晨晔只如幼儿,高低立见,心中早已胆怯;再加上夏晨晔名头甚响,在研究院内无人不知,所以虽心有不甘,但心下忌惮,只好悻悻离开。
从此后,东哥等人偶与夏晓安相遇,只离得远远的辱骂几声,瞪几眼,作势挥挥拳吓唬,却再没敢动手追打夏晓安。夏晓安大乐: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转眼漫长的暑假到来。夏家从一楼搬上了二楼,换了个房子。夏妈买了十几只小鸡养在阳台上。夏晓安假期闲来无事,每日逗弄,有时用螺丝组合玩具拼个拉车,将小鸡放在车上,载着小鸡来个夏家一日游。看着众鸡崽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叽叽乱叫的滑稽样,夏晓安“黑心”的直笑。
夏妈见了很无奈:“我看鸡还没养大就被你玩死了!”
小鸡长得很快,只过了两星期,个头便已大了两三倍,已能扑扇着跃起。这日,夏晓安又跑去逗弄小鸡。刚掀开盖子,两三只小鸡(现在是中鸡了!)便趁她不备扑飞着跃出笼外。夏晓安慌忙伸手阻拦,几只鸡欢蹦乱窜,几下就跃上栏杆,扑腾着飞落楼下花园树丛间。夏晓安手忙脚乱间笼子里又有几只逃出牢笼,吓得她连忙盖上盖子,急切间差点就卡到一只伸头出来的鸡脖子。
家中没有其他人,夏晓安无计可施,只好自己拿上钥匙急急赶到楼下抓鸡,可她从未抓过鸡,哪里会抓?只一味的追赶,偶有追上,被鸡扑腾着翅膀一吓,吓得急急甩手,连连惊叫。正倒了一筐螃蟹般手忙脚乱时,树丛后闪身走出一少年,生得一双琥珀色细长眼眸,正是多日不见的稽风。
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但见左手捞几下,右手抓几下,几下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流畅无比,竟已将七只鸡尽数抓在手中。抓完走到夏晓安身前,两手一伸,将鸡往夏晓安怀里一塞,说道:“拿着,应该没漏了!”
夏晓安哪里敢接,吓得甩手又将鸡放跑了。稽风连忙帮她又将鸡抓回来。稽风虽大夏晓安几岁,但手也大不到哪去。看着他双手各抓三四只鸡,却毫不费力,众鸡被抓得牢牢的丝毫不能挣脱,夏晓安只觉稽风真是神乎其技,太不可思议了,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双眼盯着稽风的手,都看傻了眼,崇拜啊!
稽风见她实是不会,只好帮她将鸡送回楼上。夏晓安一脸崇敬钦佩赞叹:“天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手怎么能同时抓住哪么多只鸡,太厉害了!”
稽风一晒:“我家养了很多鸡鸭,做得多就会了,这没什么!”
“你家养了很多?”
“除了鸡鸭鹅还有兔子、葵鼠、小猫和小狗。最近我家兔子和猫都生了一窝崽子,很可爱哦!要不要上我家去看看?”
“好啊!”
俩人结伴而行,稽风领着夏晓安来到楼下一处房屋内,俩人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夏晓安一愣:这竟是当初搬家时,无意间来过的院落!抬头回望,果然看到自家那三层高的公寓楼。果真毗邻而居!
稽风领着夏晓安来到畜舍,取出一个笼子给她看。只见笼子里一窝未张眼的幼崽子卷缩靠拢成一团,粉嫩粉嫩的很是可爱。俩人蹲在地上正义论着,院外响起几把少年的叫声:“风在吗?出来玩咯!”“诶有人吗?”“稽风!稽风!”
稽风踩着院墙边堆放的杂物,登高一望,应道:“来了,等会儿!”说完跃下,对夏晓安说道:“走,有朋友来了,一块去!”一边向外走一边向夏晓安解释:“他们都是这个单位的子弟,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很多人你可能还不认识,今天去认识一下大家吧。”
夏晓安跟在稽风身后一起快步走出屋外。只见不远路旁的草坪上稀稀落落、参差不齐的站着六七个孩童。其中三人与稽风年龄相若,另一人身材壮实高大,与成人无异;还有两个四五岁的孩童。
他们见稽风身后跟着一女孩,均满脸好奇,纷纷问道:“她是谁啊?你亲戚吗?”
稽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夏晓安,今年刚搬来的,现在和我一个学校,读小学一年级。你们不在我们学校就读,所以没见过她。”转头指着那三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向夏晓安一一介绍道:“这是馒头、猪肉包、叉烧包!”说完又指着那身材高大的,道:“那是熊太!”低头指着两个小的女孩,道:“这是韭菜,那是芹菜!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夏晓安忽觉有点饿,不自觉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啊?主食、肉类、青菜都全了!连熊掌都有!
众人见夏晓安神色古怪,皆莞尔一笑:“是不是觉得饿了?”
夏晓安窘。
“我们平常都不叫名字,只叫花名,这样比较亲切!”稽风解释道。
夏晓安转头看着稽风,弱弱的问:“你呢?有花名吗?能吃吗?”
稽风瞬时黑脸,嘴角抽搐了几下,就是不答话。
众人见了大乐,叉烧包幸灾乐祸的贼笑道:“当然能吃!你猜猜是什么?”
夏晓安看着一众人坏坏的表情,傻傻的问:“鸡吗?”
众人抚掌大笑中,稽风磨着牙,狠狠的剜了夏晓安一眼,吓得夏晓安连忙缩脖子,呐呐道:“不会猜中了吧?!”
众人狂笑,夏晓安偷瞄了稽风一眼,见稽风一脸凶狠的表情。天!真的猜中了!
待众人稍静,稽风报复的问道:“你呢?有花名吗?”见夏晓安摇头,众人大乐:“我们来帮你取个花名!”
Mygod!夏晓安大急,连连撒手兼摇头。
众人那肯理会,都围着上下打量,托腮思索:“叫什么好呢?!”
“叫鱼丸吧!我们还没有鱼吃呢!”
“不错不错,就叫小丸子吧!”
不错你个大头鬼!夏晓安泪!
于是,小丸子就此诞生了!
起完名,几个大的问道:“诶,你有什么特长,给大伙介绍介绍,胆小的可不能参加我们的活动。”
唷?!入伙还要投名状!
夏晓安当下简单介绍后,在众人的鼓动下,拉开架势就在路边的草坪上引吭高歌:“酒干倘买无!酒干倘买无!酒干倘买无!……..”
远处路头应景的出现一买烂野的杂货郎,悠晃的踩着三轮车缓缓而来,嘴里不时大声吆喝道:“买烂野,买烂野啦!旧报纸两毛钱一斤,废纸皮四毛钱一斤!买烂野啦!买烂野啦!…….”
歌声夹杂着叫卖声,引得四周过往行人纷纷回头张望。待得三轮车行至夏晓安身后,杂货郎朝众孩童诡异一笑,那笑容似赞似叹,似是说:有前途,不错不错!
众孩童瞬间风化,囧!
只有背对着的夏晓安浑然不觉,还在那儿卖力的鬼吼鬼叫:“酒干倘买无!酒干倘买无!酒干倘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