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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egolas的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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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rfindel正开酸涩的眼睛,发现自己鼻尖下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篮纹白瓷的盘子,其中装着几棵荔枝,有几枚已经剥开了粗糙的外壳,亮晶晶白嫩嫩的,散发出一股清鲜的气息,他抬起眼皮,发觉四周都是一些秀美挺拔的顺亩,叶片在阳光下显现出金色的暖意,在微风中一片片的闪烁;不远处是一个小木屋,屋檐矮矮的,门窗上装饰着常青藤,还有一片紫色的鹫尾草铺满门前的几块空地,长得十分可爱迷人。
稍后,他想起来,自己身处的这片庭院是属于Legolas ·Greenleaf的,半个小时前他坐在好友院落里的石桌边,在等候主人归来的时间内睡着了,并且,梦到了当初他们相识的情景。
舒舒服服地神了个懒腰,Glorfindel像一只趴在树荫下午睡的长毛犬那样打了个卷舌头的哈欠,然后把注意力放在[夹竹桃]身上。这名女恩特正站在池塘边的阴凉处打着盹,就像一棵老的长不出新叶子的枯树,倘若仔细倾听,才能听到她那层又厚又硬的树皮内传出的深沉呼吸声,像是风穿过山洞的声音,仿佛又一头老熊躲在里面冬眠。
这名伟大的恩特母亲并不知晓儿子的去向,在阳光充足的晌午,或者是暮色低垂的傍晚,她经常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小憩一会儿,并且很容易就陷入长时间的睡眠,甚至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度过冬季,直至来年被春雨浇醒。有那么一两次,她在美梦中看到一只烦人的啄木鸟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醒来之后,才发现那是自己可怜的小儿子,因为长时间无人照料饿得发疯,正在啃她的树皮。
自责不已的[夹竹桃]从此警觉起来,凭借满腔母爱同睡魔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有时候赢,有时候输,没等她的意志力最终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小绿叶已经被磨练成为一个独立的少年了,完全能够自食其力,不必母亲费心劳神。唯一使[夹竹桃]感到难以释怀的,就是儿子寂寞孤单的眼神。由于长时间同恩特生活在一起,小绿叶几乎就是一个哑巴,而且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颗会走路的山毛榉,小的时候,他甚至担心自己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虫病,不然为什么自己老大不小的了居然没长出一片叶子?
发觉儿子的思想不对头之后,[夹竹桃]就急惶惶地为小绿叶寻找同伴,并且在偶然之间发现了一支在山沟沟里巡逻的银头发小精灵,那正是Tree家族的领主Galdor以及他的侍卫们正在外出执行公务,大吃一惊之后,就把这对稀罕的母子接到刚多林居住。看到自己的儿子很快就像其他小精灵一样变得活泼开朗,整日里蹦蹦跳跳地有说有笑,活的开心而自由,[夹竹桃]便放心下来,自动向睡魔投诚了,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倘若睡饱之后,她的脑子会变得异常清醒。
这一点和Glorfindel正好相反,伊莱纳家族的领主大人睡醒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浑浑噩噩地发白日梦,满脑子的东西大概在两三分钟之后才能重新运作起来——在这段时间内,他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反正Ecthelion分不清他在这个状态下是刚刚睡醒还是在梦游之中。
就当Glorfindel从[夹竹桃]身上收回视线,从白色瓷盘里拾起一棵荔枝放在唇齿间轻轻咬下去的时候,院门一响,Legolas Greenleaf回来了。
他穿着素白的衬衫和银灰色的无袖外罩,腰带是浅黄色的,上面有一对树叶型的扣头,双臂穿着黑色的护腕,修长的小腿裹着长筒靴,显得整个人笔直英挺,英姿勃发。除此之外,他穿着一件树皮颜色的斗篷,领口上是Tree家族的徽章,后背上有一个装满白色箭羽的箭袋和一把紫杉木的大弓,用于近身战的双刀插在腰间的牛角刀鞘里,刀柄上缠着防滑的细绳。
一进门,Glorfindel就发现他闷闷不乐,嘴巴不高兴地抿着。
他走到石桌边,把弓箭和双刀一股脑地摘下来扔在桌面上,拉开椅子坐进去,郁闷地深长腿,两眼直瞪着自己的膝盖。
“Galdor大人招收巡逻队新队员,我报名了。”
“噢?”Glorfindel皱了皱眉头,猜测好友之所以这么生气的缘故,“那个老东西出了怎样变态的题目来刁难你们?”
“射箭、潜伏、近身搏斗和马术。”小精灵在椅子上动了动,把左脚放在右脚上,“我的综合成绩是第一名。”
[夹竹桃]飞快地睁开眼睛,然后用同样快的速度闭上了假寐。
“我不明白,”Glorfindel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是应该庆贺一通吗?为什么你的表情像是刚刚吞了一个苍蝇?”
“Galdor大人并不打算录用我!”Leglas尽量表现得很平静,仿佛是毫不在乎这个结果,但是没有人会忽略掉其中隐忍的愤怒和受伤的感情,“有人在暗地里找过Galdor大人,希望他慎重考虑要不要录用一个残废的小精灵给巡逻队添麻烦!”
Glorfindel喀嚓一声咬碎了嘴里含着的荔枝核,感到肚子里着火一样地燥热和坠下深渊的冰冷。
居然有人敢这样!这样对待他的朋友!!
没等Glorfindel找到足够的时间来表达自己的义愤填膺,愁眉苦脸的小精灵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我气坏了,想弄清楚究竟是哪位卑鄙的家伙在见不得光的暗处搞鬼,但是Galdor对此守口如瓶,反而毫不客气地宣称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协议,面对我的抗议,他表现得就像一个顽固透顶的老混蛋,一个蛮横无礼的帮凶,”Legolas长叹了一口气,肩膀无力地松垮下来,然后趴在桌上用手掌托起一张无精打采的脸,“结果,我被愤怒埋没了理智,在Galdor的鼻梁上敲了一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当着所有TREE家族的刚刚被录用的菜鸟的面,我把自己的领主打了..........唉,恐怕我永远失去进军队的资格了。”
言毕,Legolas独自一人陷入郁闷的黑云里,对着一盘剥过皮的荔枝唉声叹气,留给Glorfindel足够的时间保持“O”样的口型。
第二天的早晨,当Glorfindel和Ecthelion谈起此事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昨天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一厢情愿的印象中,Legolas是一个温和、睿智、优雅而又心静如水的出色园丁,说话慢条斯理,做事不紧不慢,给人的感觉就像初秋黎明时分落入幽谷的那道晨光,清清爽爽的,透彻而又明亮,还有一点朦朦胧胧的,当你睡眼惺忪地打开窗子,一眼就看到它来到你的庭院,给篱笆墙、屋檐、草坪、树叶,还有更远处的山涧全都镀上一层稀薄的银边,顿时,你的心里就豁然开朗,涌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和莫名的感动——直到如此这般完美的小精灵对准自己领主的鼻梁来了一记右直拳,让Glorfindel的耳朵里响起“哗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
“在某些方面上,他和你倒是有相似之处,”Ecthelion哼了一声,“并不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聪明冷静。”
“真正了解我的人从不抱有这种期望,”Glorfindel大言不惭地往椅背上一靠,露齿一笑,“我是一个相当懒惰率直的人,讨厌动脑子,同样不愿意浪费力气克制自己的言行。”
“别搞错了,我可没有夸奖你。”
由于Ecthelion一向吝啬使用任何中土已知的语言来夸奖好友,因此Glorfindel对上面那句话丝毫也没感到意外。话题很快就从思想道德教育上回到Legolas面临的困境——他很优秀,但是却因为某些小人的阻挠而无法在军队效力,至少,在Galdor的鼻梁恢复如初之前,他最好想都别想。
“这让我想起手下一个叫Figwit的家伙,”Ecthelion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在阳光下晃动的月桂树叶子,“在刀剑对决中连赢了14场,而且把三个队长从游戏圈里扔了出去,每次都没有超过5分钟,但是,由于他有一个酷爱睡懒觉的嗜好,所以对扰人清梦的集合号深恶痛绝,入队仅仅一天,变以[不能适应军队生活]的借口辞掉卫队长的新军服溜之大吉了,对这种人物,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又爱又恨,但是却束手无策。同样的,不论是因为什么人用怎样的理由和Galdor签订了[君子协议],放任一个优秀的战士不能收归麾下,想必TREE家族的领主心里也是感到十分郁闷的。”
类似的例子在之后的谈话中源源不断地被挖了出来,比如有一个因为和部队不许饮酒的制度想抵触,索性回家做调酒师的,或者放心不下宠物而放弃军队的,或者是纯粹不喜欢队服款式的等等等等,自然少不了一些心比天高不服管教,满脑子找机会挑战队长领主权威而被[请]出军队的麻烦精。
“总之,他们都不是因为个人能力有问题才无法在军队就职的,如果就这样放任自由,就好比把满箱的西玛尔宝石洒到市井中听天由命,想起来就觉得可惜。”
Glorfindel轻咬着下唇,随口说了一句:
“不如建立一个特别的小分队,把这些五花八门的家伙一网打尽,交给一个脾气更加离谱的领主管教,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好玩?”
Ecthelion盯着他,眼睛开始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