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媳》月光之旅

5、第五章

　　朵儿的事情，程英在心底绕了个圈，并没有太当回事。一方面是她刚刚新婚，半年之内或者说怀孕之前，是不用太过操心纳妾的；二嘛则是朵儿自己不乐意。

　　回门之后，程英才算腾出手来将小院大小事务规整一番，将原本伺候高齐的奴才做好梳理，自己带过来的人也重新分配，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不收拾不知道，这一番收拾下来，程英不禁哭笑不得。高齐日常该有多随意才能让奴才散漫成如斯境界，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有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怎们做，怎么说，怎么想。

　　这样的态度，符合庶长子的性格，在上头人眼里很乖，在奴才人严重却好欺负。

　　按照高府的规矩，每位少爷身边都有一等大丫头基本是院子里的总管，统领全局，女主子进门之前掌管银钱、衣衫配饰等；二等丫头则是负责日常服侍；小丫头洒扫庭院、洗衣领饭……

　　只是这些人分配在芳园的奴才，如今已经是职责不分，干活凭兴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品混乱，大丫头巧杏俨然是小院的主子，不干活儿还有人伺候。

　　不幸中的万幸，高齐的月钱由高齐自己打理，并为此在高家奴才心中留下了抠门的口碑。

　　多少次，在程英以为这个丈夫过于懦弱的时候，转身就看到他坚毅的一面，只是这坚毅掩藏在无谓的态度之下；

　　偶尔，程英对高齐会有所失望。所谓男人，总要给妻儿撑起一片天，高齐却总是在别人诘难的时候无谓旁观；

　　庶子身份，程英明白，不是个可以任性、可以随意的身份，这个身份有压力。风头盖过嫡子不好、太过讨喜不行。只是，高齐这庶子当的未眠太过憋屈些。

　　居住在离高府权利中心最远的芳园，太太柳氏免了他的早安，与众兄弟不亲近、与众姊妹无来往，安安静静、默默无闻、轻易不出门，难怪当日家人打听不出他的为人；

　　可是，这个男人会在早间为她画眉、会送她稀罕小玩意、会看到她的不开心，尽管不会甜言蜜语的安慰，却也不会没眼色、主动奔走在族中长老家中，只为开宗祠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高家妇……

　　这些小事不能感动程英，却能让程英感受到高齐的善意。

　　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程英慢慢摸索着两人相处之道，找寻自己的立场，初见面的拘谨在磨合中渐渐消失。

　　“大小姐。“万嬷嬷拿着昨儿收拾好的衣物进门，并使个眼色让朵儿将屋子里的丫头领出去。

　　“嬷嬷？”不满的看着万嬷嬷，程英道。

　　“是，大奶奶！”十几年的称呼叫下来，如今想改变真不容易。

　　“什么事，这般神秘？”

　　万嬷嬷左右看看，伏在程英旁边轻声提醒道：“今天可是十七！”

　　“十七怎么了？”程英诧异道，这是个什么需要注意的日子吗？太太生辰、母亲生日？

　　万嬷嬷一跺脚，走到程英面前咬着牙道：“就知道大奶奶给忙忘了，明儿可不是您的小日子嘛。”

　　所谓小日子，是月事的另一种说法，只是这档子事摆在正面上不好讲出来，到底羞涩。所以日常女子私下玩笑的时候都是以小日子代替。

　　程英的月事一向很准，基本都凑在十七十八这两天来访，但凡伺候她的人都知道要提前几天忌寒凉、食温补粥。

　　只是最近这一个月，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碌，嫁妆单子上列的庄子要重新梳理，高府的人情往来要收拾，高齐撒手掌柜做的潇洒，对此一概不理，程英为了日后，少不得要忙些。

　　没想到忙起来却把这事儿给忘了，难怪这些天脾气暴躁，脸上也冒了几个疙瘩出来，看那都不顺眼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今儿可是让大爷在书房歇着？”

　　小日子里，同房不宜，这事出嫁前程母曾经提过。

　　“可要找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