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文奈何天》刘小鱼_Janeya

3、Three 解语花

　　一．
　　二十年前。老长沙。
　　南梆子响起。我一袭青衫手执扇子，移着莲步从大厅的一侧袅袅出来。二爷坐在我对面手拿着杖子一边打着拍子，一边点着头。
　　我开口唱到：“一路上好景致，来到花田。采花黄，梨花白。桃花更艳。怎比我心花放，灿烂难言。猛抬头。。。”我就见窗户上趴着一个小男孩在看我，一下子忘了词。“啪”二爷的杖子打得我一跳。我刚立在那里低着头准备挨训，就见一个伙计进来对着二爷耳语了几句。二爷点了点头后，我就见一个叔叔牵着刚才那个小男孩进来，对二爷道：“二爷，我是吴一穷，五爷的大儿子。刚回长沙来，今日带着犬子特来拜会您老人家。吴邪，叫阿公。”说着那个叔叔便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堆礼物。
　　“阿公”对面的小男孩怯怯的开口了。
　　“诶，乖”二爷笑着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对我道“小花，你带着小邪四处玩一下。今天就不用练习了。”
　　“耶，好喂”我听后便拉起那个小男孩飞快地跑出去。生怕二爷反悔。也没有理会二爷在后面喊着要我换身衣服再出去的话。
　　这是我和吴邪哥哥第一次见面。

　　二．
　　“吴邪哥哥，你想先去哪玩呀？”我转头对他问道。
　　“。。。”他低着头却是半天不理我。
　　我以为他没听见拽了拽他道：“吴邪哥哥，你想玩什么啊？”
　　“。。。”又是半天不说话。
　　想我小花爷还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跟班，耐性都被磨没了。一脚踢过去，不耐烦道：“你刚才要不叫人我以为你是哑巴。可你不是啊。敢情你是看不起我是吧？”我皱着眉对他怒目而视。可没想到他那么没出息，眼眶一红，嘴巴一瘪怕是要哭了出来。
　　我心想糟糕。他一哭我指不定回去要挨多少板子呢。况且他那个样子也着实可怜。便卷起水袖，一把拦过他柔声道：“吴邪哥哥，乖。你别在外面哭了哈。要哭的话小吃摊子可都要被你哭没了。”
　　就见他眼睛里还嵌着泪花，抽噎到：“有。。有什么。。好吃的呀？”
　　我心说早知道你是个吃货就直接把东西往你嘴里塞好了。还害我费口舌。就拉着他往小吃巷走去。

　　三．
　　到了小吃街，我一一给他介绍：“这是糯米粽子，这是麻仁奶糖，还有浏阳茴饼，这是浏阳豆鼓。。。”看他那眼睛都直了的样子，我胸脯一拍豪气甘云地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客”。
　　他听后马上要了一份糯米粽子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傻笑直说好吃。我也被逗乐了。准备把钱付了再带他去吃别的。却愕然醒悟我穿的是戏服，身上连半分钱都没有。只得尴尬的低着扶手立在那里不动。看似在深沉地想对策，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办法，我只好幽幽地凑到吴邪边上，小声地问：“你身上有钱没？”
　　“没有啊。”
　　“那我也没有。”我继续用一种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回答他。
　　“那我们怎么办？”他用一种忧国忧民的目光看着我。
　　“那还能怎么办，不吃了呗。”我说完把他手里的粽子夺了过来，往摊子上一放，对老板道：“老板，不吃了啊。”拉起吴邪就跑。
　　待我们跑得气喘嘘嘘停下来后，他问道；“为什么不能跟他说明天再把钱送去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觉得那很丢脸么？”
　　“不觉得啊。”
　　“得，那你早说啊。你不嫌丢人，我还费那么多心思想办法。哎，算啦。明日我差人以你的名义把钱送过去好了。”
　　可是事情还没等待第二天我就已经声明远扬了。大人们晚饭时都在笑话说解九家的小花吃饭不给钱不说还把吃一半的东西应还给人家。
　　于是乎，当晚我被爷爷罚抄了一千遍“慎言慎行”。

　　四．
　　这几日，我爷爷竟然替我跟像二爷告了假。说是让我好好领着吴邪哥哥玩几天。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着实让我受宠若惊，这每天陪玩的工作我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夏天又热，蚊子又多，我不想出去就只好强迫吴邪来我家跟我办家家酒演戏。不过好在他也很配合。
　　“小花，小花，我们今天演什么啊？”
　　“恩。。。”我沉吟了一会“霸王别姬好了。你要演谁？”
　　“我是大老爷们，肯定是演西楚霸王项羽啊。”说着还操起了一把小木剑就有模有样地演了起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那动作还真就一气呵成，也有几分男子气概。我暗暗地想。
　　正想着，他手伸过来把我往怀里一搂，款款地看着我道：“虞姬，你是要寡人如何啊？”
　　我兴致也来了，柔柔往他怀里一靠：“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接着抬手一扶额，引得吴邪哥哥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吴邪哥哥，你笑什么呀？”我纳闷道。
　　他停住笑说：“我以后长大了就把你娶回去每天陪我演戏玩。”
　　我也乐了回他：“真那样就好啦。我跟着你演戏就不用挨二爷的打，也不用被爷爷罚跪了。”
　　说着两个人躺在床上筹谋将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五．
　　那日睡到一半起来，不知道谁帮我跟吴邪哥哥盖上了被子。再一看发现自己还枕着吴邪哥哥的膀子搂着他，心里竟没来由的开心了起来，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下，搂紧了他就睡过去了。
　　那天之后，我在家里就拼命吵着要跟吴邪哥哥一起睡，软硬都不屈服，吴邪哥哥也很喜欢我家的玩具和厨子做的菜。弄得爷爷没办法就跟一穷叔叔提了。刚巧一穷叔叔忙得很就把吴邪哥哥寄放在我家了。
　　可惜好景不长。
　　有天我正和吴邪演着《西厢记》，就被管家把我们喊了出去。我一到大厅见是霍秀秀带着几个她的跟屁虫来了等着非要我跟他们出去玩，心里可不乐意。哪知道她更过分的是竟然一下子跳到吴邪哥哥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天，道：“你就是狗五爷家的小少爷呀。皮肤好白呀。我就喜欢皮肤白的男孩子。那我以后就嫁给你好了。”
　　我顿时气不过把吴邪哥哥往身后一拉，扯大嗓门对她喊：“你凭什么嫁给他啊？他说了要你嫁给他吗？他可是跟我说了的。”
　　霍秀秀也是第一次见我这么大声音跟她说话，脸都气白了，做着怪脸对我说：“你以前从来都不凶我的。等你爷爷回来我就去告状。哼。那你以后就跟你的吴邪哥哥玩吧。小娘子。”说完就带着她不成气候的小跟屁虫扭着屁股出去了。
　　我咬着牙也气得发抖，跑出门对着她的背影喊：“我就只跟吴邪哥哥玩。就不跟你玩。气死你——你——你”。说完便拉着吴邪哥哥进了里屋。
　　“小花，你别生气了。”
　　我拉住吴邪哥哥问道：“你以后长大是娶我还是娶霍秀秀？”
　　“我肯定是娶你啦。”
　　我见他憨憨的笑着一把抱住了他。

　　六．
　　那时的我太幼稚了。甚至在吴邪走的那天哭着喊着在后面上演追车桥段。想到这里竟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啊。
　　我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便起来梳洗好了赶往新月饭店。刚被迎进去，就听见接待的老伙计道：“长沙吴家的小太爷。”我整个人一震，便快步跟上想要确认一下。
　　刚走近就听见那伙计对我招呼道：“小爷，老位置？”我点点头。同时也刚好撞见了吴邪回头对我一笑。温润如玉。
　　我心中百感千愁袭来，甚至想要立马问他：“吴邪哥哥，你是记得我么？你已经长大了呢。你还记得小时候的话吗？”
　　可是我马上就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没有认出我来，我只好礼貌地给他回了一个微笑。
　　小时候的事，你是都忘记了么？我喃喃自语。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我被伙计故意引到了另一边，我临上楼梯时回望了他一眼。却看见他正安静地望着他身边那一袭黑衣的挺拔男子。胸腔有什么地方好像被抽空了呢。
　　吴邪哥哥，你可是说过长大要娶我做新娘子的啊。怎么你好像都忘记了呵。

　　七．
　　我看到吴邪他们后来被霍老太请了上去，坐到到我对面右边一点的包厢里。我看到刚才吴邪身边的那个男人竟一动不动立在他后面，什么表情也没有。难道是保镖？我心想。想着吴邪他怎么会喜欢这种面瘫男，就找了个姿势拿了手机出来玩。
　　我时不时停下来往那边瞟上一眼，这一瞟不得了，发现他竟一下子坐到了点天灯的位置上。一定是被霍老太坑了，我心想。但谁叫他刚才认不出我。
　　过了一会，对面好像是上了册子，吴邪看完了后竟递给后面那个冷面马仔看。我不禁有些愠怒。再最后瞟了一眼就换了个姿势背对着那边继续玩我的手机。
　　吴邪哥哥，你说了长大要娶我的啊。我执拗地抓住这根稻草，却隐隐感觉到很多事情都不像小时候那样了。想要苦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面开始叫价了，少则十万，多则一百万。我有点担心，往那边一瞧就看见那个面瘫手放在吴邪的肩膀上依旧面无表情。而吴邪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表情也由紧张变得缓和下来。
　　别再想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我暗暗叫自己下决心放弃。想着便在最后关头摇了铃。可是心里却似乎还想挣扎着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忽然整个拍卖会骚动起来，吴邪哥哥好像和霍老太起了什么冲突，连保安都冲了上来。我再一看，那个面瘫竟然想娶那枚玉玺。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情竟然跳下去和那个面瘫对峙起来。
　　他身手果真不错，保安一下子全被他撂倒了。我本来只想防范，却听得吴邪大叫一声“小哥”。心中无名火起。窜上去就对那面瘫小子一拳。谁知他竟然躲过了，我跟他过了几招后发现他眼神一变，接着他竟猛一起身，膝盖压住我的肩膀，我顿时整个人往下一沉接着脖子被他一转，我立马身子一缩滚到了一边。这面瘫还真是下得了手。我摸着脖子一边咳嗽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吴邪下来了。他就满脸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笑意地对着他道：“小哥，你还真是没话说哈。”就准备和那个面瘫以及一个胖子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自己接住吴邪那一眼的感受，好似心中最美好的地方在一点一点溃烂。
　　我笑了笑爬起来，咬牙对他道：“哥们”然后递了张名片过去。这也许是我再寻他的最后方法了。他愣了愣，好在名片被那胖子接了过去。
　　吴邪哥哥，你竟遗忘我至此么？

　　八．
　　再次以我的形象面对吴邪时，是我的伪装被他们拆穿了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面瘫明明可以以一当十用，而吴邪竟然一脸焦急甚至还想出手帮他，我不禁有些恍惚，想到小时候霍秀秀再跑到我家来每次吴邪都把我拉在他身后的样子。想着就挨了那个面瘫一拳。我疼得刺骨，只好把身体舒展开了，笑着对他说：“缩着被打疼好几倍，原来不是骗人的。”心中苦涩难明。
　　再后来，霍老太和霍秀秀进来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我走到吴邪面前，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语花，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我们两个互为外家，算得上是远方的亲戚。小时候我记得。。。”我本来准备说“你还开玩笑说要娶我的。”却看见吴邪的手往那个面瘫手边探去。心头被刺了一下，就改口道：“我们几个小鬼经常在一起玩儿，不过吴邪你不那么合群，性格又内向，又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可能并不熟络，所以不记得我了。”
　　再然后，我便知道了吴邪小时候一直把我当女孩。我顿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只得配合着他的震惊勉强扯着嘴角笑着。心里却给了自己一巴掌，说：“傻够了，恢复解九门的作风吧。”

　　九．
　　某日，我正无聊一个人自个儿在梨园的台子上唱戏。“少小夫妻方爱恋，和谐好似凤交鸾。。。”就看见台子下有个带黑墨镜的男人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痞子似的看着我笑。见我也在看他，一脸邪笑开口说：“小娘子，卸完妆有空没啊？”
　　我眉头皱了起来，放开嗓子对他喊：“小爷我可是纯爷们。娘子你个头。”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准备去后台。
　　哪知他嗖地传上来，抢过我手中的扇子往上一挑抬起我的下巴，凑近我道：“那，小相公，不知你卸完妆后可有空陪我喝一杯啊？”
　　我对上他的脸，知道我的新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