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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2010年11月25日本报综合消息 “音乐教父”潘秋霖于凌晨4点18分,因食道癌在K市佐治亚医院去世,享年56岁。

      K市佐治亚医院传来消息,素有“音乐教皇”、“造星之父”美誉的潘秋霖因食道癌今晨4点18分去世。

      花皇金碟于今晨4点30正式对外宣布,乐坛痛失一代音乐大师潘秋霖。此前,潘秋霖于今年7月因食道癌而动手术,一月之后被证实癌细胞已经扩散。10月31日再次昏迷,被独子潘禹送进佐治亚医院……

      ……

      任卓辉穿着浴袍坐在酒店房间的房间里,面前放着两份报纸和三本娱乐杂志,封面无一例外的都是潘秋霖的大幅照片,几家电视台的早新闻也都做的是潘秋霖的专题。就在刚刚的电视画面里突然出现一阵骚动,镜头切换到那边,只见已经是天王级的歌手傅明朗和翁治成在记者的簇拥下走进佐治亚。记者们围上去时,被两位天王的保镖挡开。等到他们进入医院之后,负责新闻直播的记者直播完现场画面之后切回到演播大厅开始回顾潘秋霖的音乐之路和其众多星光熠熠的门生。讨论潘秋霖的葬礼这将是进入本世纪以来娱乐圈的第一场豪华葬礼。

      电视的画面一黑,任卓辉回头看到经济人孙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该吃早饭的时候吃早饭。”

      任卓辉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餐厅。孙奕从餐车上端出煮好的面条,把热腾腾的肉汤浇在上头:“这家酒店的中式早餐一般般,你将就一下。”

      任卓辉提起筷子吸吸索索的吃起来。

      白色衬衣、黑色西装都已经摊放在床上。放下碗擦了把嘴,任卓辉解开浴袍换衣服。孙奕坐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缝着欣赏他的身体。如果忽略他那条齐肘截肢的右手,他的身材像模特一样完美。胸型、腹肌、平坦的腹部和内裤里尺寸惹眼的老二,都可以红果果的打上两个大字“诱惑”。

      孙奕舔舔嘴唇,喝了口水。看了一眼窗外不怎么明朗的天气,再把视线移回到任卓辉身上的,他依旧在同他的衣服搏斗。今天他的动作很僵硬,右手臂怎么也装不到衬衣的袖子里。孙奕起身拽过他的衣服替他套好,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替他扣起衬衣的扣子。任卓辉用他的左手抓住遥控器打开电视,有关潘秋霖的节目还在不停的回放。换了一个台,画面里出现潘禹,任卓辉停下。潘禹戴着口罩、墨镜低着头,被挂着各式电台、电视台标志的话筒包围着步履维坚。话题不知是谁先扯到任卓辉的,潘禹的脸色突然变了,抬起头刻薄的看着记者:“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爸爸生病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探望过。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爸爸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一个徒弟。”

      记者们突然间像是打了兴奋剂,各式各样关于师徒恩怨的问题蜂涌而至。翁治成从后边插上前:“大家请先放过潘公子。老师刚刚去世,他现在心力憔悴,大家让他先休息一下。治丧委员会已经成立,稍后会召开记者招待会……”

      “老奸巨滑。”孙奕看着翁治成的脸,鄙夷的撇撇嘴,又更鄙夷的看着从画面中消失的潘禹:“潘秋霖精明算计了一辈子,估计是把他儿子的那份都用光了……”

      任卓辉斜看了孙奕一眼。孙奕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OK,把这最后一站宣传做完我们回K市。”

      一、

      飞机离开地面,钻入云层渐渐平稳后,任卓辉才摆脱了耳鸣。太阳穴依旧酸涨,他向空乘要了条毯子搭在身上,闭着眼睛努力的培养一点困意,却怎么都睡不着。孙奕坐在他旁边正翻看在机场买的杂志。明明不是娱乐杂志,封面却也是以潘秋霖的去世为主打新闻。

      “给我翻翻。”任卓辉伸手。孙奕睨了他一眼把杂志放到他的膝盖上,任卓辉翻到写潘秋霖去世的那篇八卦。正中的潘秋霖照片周边围绕着五、六个实力派巨星的头像。潘秋霖音乐教父的名声不是白拿的,这些人入行时要么并不怎么会唱歌,要么是功底有却自身条件一般般,潘秋霖替他们打造属于他们的唱腔、歌路,点石成金。这里有五、六个顶级的天王、歌后,还有些虽然没到王、后级别,但也是音乐风云榜中常客,唱片销量都十分有保障的歌手,用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任卓辉轻轻吐气,翻过了第一页,赫然在第二页看到了自己的一张小照挂在角落,标注“不肖徒任卓辉”。

      任卓辉左手支在椅子扶手,捻着杂志页啼笑皆非的看杂志中细数他和潘秋霖的恩怨。细算起来,自己在潘秋霖的那些弟子当中,是最不出众的一个。能让八卦杂志不得不提到他的,无非是三年前的一场师徒官司和昨天潘禹在记者面前刻薄的言语。那场官司本身就是潘秋霖理亏在前,输也输的理所当然。但是潘秋霖在娱乐圈手眼通天,随便的几句话,就把是非扭转。输了官司,却没输名声。反倒是让任卓辉被人骂忘恩负义。

      “下飞机可能会有记者,准备一下。能不说话的尽量不要说。”孙奕看了任卓辉一眼,提醒他。

      “嗯。”任卓辉合上杂志。

      “出来了。”任卓辉领了行李刚一出闸,就听到外边有人喊了一声,一群记者蜂涌而至。三年前,跟潘秋霖打官司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之后他一直是不温不火,没有花边星闻、没有再惹官非、没有大起大落。发新唱片的时候会来些记者,然后又各自散去。

      任卓辉接过孙奕递给他的墨镜刚刚戴好,闪光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一时间让他还有些不习惯。

      “任先生,潘秋霖去世,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于三年前的师徒官司,你有没有后悔过?”

      “你会不会参加潘秋霖的葬礼?”

      “潘秋霖先生的去世,我们通过报纸和电视新闻已经知道,也已经给治丧委员会打过电话,委托翁治成先生代任先生问候潘公子。”孙奕尽着经济人的本份,走在任卓辉的前边一边替他开路一边应付记者,“师徒一场,任先生现在很难过,尘归尘土归土,恩怨这种东西在任先生来说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潘公子说情愿他父亲没收过你这样的徒弟,你怎么看?”

      公司的车子停在机场外头,司机拉开车门,任卓辉坐到车子里头喘了口气。明明初冬天气,被那些记者一路拥着出来,硬是挤出了一身汗。车子把记者们甩开,孙奕回头看着还有些驾车跟拍的记者浅笑:“真不知道要不要谢谢那位潘公子,或者说要谢谢你这位恩师,挑在这个时间。这张唱片估计比上一张能卖多不少。”

      任卓辉没吭声,左手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上摩梭着。几次翻到潘禹的电话,想要拨过去,却最终没有按下拨出的键。

      孙奕冷眼笑了笑。

      ******

      “有客到。”司仪拖着调子喊。一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严肃的走进灵堂,给潘秋霖鞠过躬之后走到潘禹面前:“潘公子请节哀顺变。”

      潘禹不认得这两个人,只是猜测大约总是某些公司的新人,想趁着这个机会露露脸。明明是父亲的灵堂,却成了各路大小明星的秀场。许多人,父亲在世时对他们都不屑一顾,这个时候都来装成父亲的故交,搭最后一班车。潘禹直着腰没有回礼,一天回礼了几十上百次,铁打的腰也会折。

      翁治成从后边过来礼貌的对两位新人笑笑:“两位这边请。”

      两个人斜了潘禹一眼。潘禹虽然没直视他们,从眼角的余光中捕捉到了他们的不客气。他轻轻的嘁了一声,真有本事的,何必特地跑来沾死人光。

      “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午来宾也不多了。”傅明朗也在帮忙招呼客人,忙活了一圈,走到潘禹跟前说。

      潘禹早想休息了,听了傅明朗的话连连点头。傅明朗叫了个助理在这里替他,潘禹坐到家里的小客厅休息。

      下人端了些茶点过来,潘禹吃了两口,喝了口茶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才两天而已,各路来宾应接不暇。懊恼的希望这场葬礼快些结束,让他好安静的休息休息。

      傅明朗拿着遥控打开小客厅的电视,娱乐台正在播放潘秋霖写过的经典歌曲。很多都是天王、天后的成名曲。潘禹闭着眼睛,听到正在放的正是傅明朗出道时潘秋霖为他量身定做的《秋天那么长》。傅明朗的声线不错,出道时对于唱歌是完全的门外汉。音域不宽,没有技巧变化。那年月流行两栖、三栖的路子,公司便按多栖来给他包装,所以才拜到潘秋霖门下做短期特训。潘秋霖按他的音色特点,给他写了几首调子平淡舒缓,唱出来带着淡淡忧伤的歌曲,配上他俊朗忧郁的外形,很快成为红偶像。

      翁治成送走了一批来宾也走到小客厅,以傅明朗的对面沙发坐下,拿了个蛇果咬了一口看着电视里的傅明朗道:“那时很嫩啊。”

      傅明朗笑了笑,睨看他:“刚出道的时候不都这样。”

      翁治成浅浅的笑起来。

      关于他们不和的传闻,潘禹也一直听八卦在传,坐在这里依旧是表面上一团和气,说到底还是父亲的威力巨大。潘禹不动声色的听他们寒喧,骨子里对两位天王也透着淡淡不屑。别看人前风光,人后却也都有各自谦卑的时候。傅明朗为了求父亲写歌送过凤凰山的海景别墅。翁治成逢年过节来都有大礼相送,对潘家的佣人也客客气气,说话不敢高声。

      放完两首歌一段广告,娱乐台又开始轮播娱乐八卦。首当其冲的还是今天又有哪些明星来拜奠了潘秋霖。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明星们,在摄像机前做悲痛的表情,级别高一点的会在记者面前讲师父曾经对自己的照顾。放完这些,镜头切换到机场,竟然是一群人围着任卓辉向他询问师徒恩怨这档子事。任卓辉一句话都没说,全由他那位能干的经济人代劳。

      翁治成看着画面里头孙奕,眼睛微微眯起。

      听到孙奕说“已经给治丧委员会打过电话,委托翁治成先生代任先生问候潘公子”的时候,潘禹回看了翁治成一眼。翁治成清清嗓子:“是有这么回事,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听到任卓辉,所以没跟你讲。”

      “不许他参加我父亲的葬礼。”潘禹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

      “呃……”翁治成揉揉额头:“师父都已经去世了,有些恩怨是非,就一笔……”

      “不许他参加我父亲的葬礼。”潘禹又重重的重复了一句,潜在里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翁治成只知道潘秋霖在输过官司之后,一直对任卓辉怀恨在心,却不知道在潘禹心里竟然也有这么深的恨意。

      “就照潘公子说的办吧。”傅明朗对翁治成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翁治成无奈的点点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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