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微懒

4、人生总有无数个第一次。

　　星期天我早早就醒了，不过想着顾桔可能会睡懒觉，于是慢吞吞地爬起来，把家里收拾了一通，又上了会网。结果等到十点多也没等着顾桔的电话，只好给她打了过去。
　　“哎呀，糟糕，我忘了。”顾桔这个猪脑袋！
　　“你现在在哪儿呢？”
　　“唉，仲南说好久没去他家了，现在正往他家走呢。”
　　“-----下次你请客将功补过。”
　　“喳！”
　　“跪安吧。”
　　真是个悲催的星期天，算了，还是去看车吧。
　　按照小林的建议我先去了第一家。人还真不少，象我这样一个人来逛的倒是不多。我喝了半天水，又吃了几块糖，这才看见有个导购闲了下来。我指着看好的一款车问她，“这车多少钱啊？”
　　她报了个数，我一听，在预算之内，于是问她，“能便宜点吗？”
　　答案是否定的。
　　于是我又问，“能送什么赠品啊？”
　　她说这个真木有。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进行了正式而友好的协商，协商的结果是，木有。
　　最后我说，“你给我开一辆吧。”
　　然后她说，“现在没货，想提现车得加两千。”
　　于是我怒了，怪不得这国货总是让人爱恨交加，你说你毛都没硬就想学着飞。人大众加价你也加价，知道人大众市场份额是多少吗？所以我送了她三个字，“不要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对小林发表了如上言论，小林很同情我，说，“要不咱别买国产车了，大众咱也不买，那也有不少可以选的啊。”
　　“不行，我还非买国产车不可了，我就不信所有的车都加价。”
　　唐宓问我：“凌姐，昨天那车要是不加价你是不是就买了啊？”
　　“对啊，我觉得那车挺好看的。”
　　“可是这是个车啊，怎么着也得好几万吧，买件衣服还得货比三家呢，买车更得小心了。”
　　我一想，也对啊。
　　于是在第二个星期天顾桔仍然没档期的情况下我仍然去看车了。
　　这次我拿了个小本本，把车的型号颜色价格赠品全抄了下来，星期一又跟小林他们讨论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可以买。
　　正聊着呢，高科长过来问：“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于是我把看车的经过说了一下。
　　结果高科长说，“这个车啊，我劝你别买，我们邻居买了一辆，新车，刚开回家，经过一水沟，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排气管给颠掉了。”
　　“唉！”我们三个同时发出了叹息。
　　“那科长你说啥车好？”我不耻下问，又打开电脑给他看我们的第三选项，“你看这个车行吗？”
　　“这车也不好，前两天报纸上报的那个新车自燃不就这个牌子吗？”
　　可不是嘛！
　　这下子就剩一个选择了。
　　“屡败屡战吧！”

　　转眼就到了平安夜，顾桔同志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慰问我了。
　　“今天晚上有活动吗？”她问。
　　“明知故问啊你！”
　　“没活动啊，那今天晚上跟我混吧。”
　　“我说桔子啊，你跟仲南在一起就别扯上我了，你说你们俩卿卿我我的我看了不是更难过吗？”
　　“谁跟他啊，今天是我们科里聚会。”
　　“那你叫我干嘛呀。”
　　“哎，是这么回事儿，我们今天是跟10楼一起活动。”
　　“你们科我还认识几个，10楼的我完全不认识，我凑啥热闹啊。”
　　“10楼可是有个王老五，不能算钻石级的，最起码也是金牌选手。我告诉你啊，多少小护士都盯着呢，我可是把你好一通夸才把你推销了出去。”
　　“姐姐我谢你了啊，”我就说嘛，平安夜这样大出血的日子她也不舍得拔毛，再说了，“要真是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让我拣着漏呢？他不会是思想上身体上异于常人吧？”
　　“这还真让你说着了！”
　　“不会吧？”
　　“你别急，这事儿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这个郭大夫吧，上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结果毕业后人家嫌他穷，把他给飞了。于是他受了打击------”
　　“-------变成了GAY？”我帮她补了一句。
　　“呸！你个低级趣味的！人是立志要成一代名医，出场费怎么着也得比芙蓉姐姐高才行！”
　　“这事儿你都知道，他不会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姐怎么能把自己用过的东西给你呢，实话告诉你，他我根本没瞧上！”
　　我觉得顾桔总是能刷新我的忍耐力下限。
　　晚上在顾桔医院附近的酒店吃自助餐，可惜的是顾桔一边吃一边叮嘱我少吃点儿注意形象。我勒了个去的，好容易你请吃一回，还是公款消费，我少吃了对得起你吗？再说了，那个郭大夫也没露面，谁知道他来没来啊。
　　吃完饭接着去K歌，进了包间之后一帮小护士闹哄哄地点歌，我趁机找了个角落坐下消化晚饭。没承想有个男人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了，我看了他一眼，他说，“我是郭志安。”
　　哦，郭大夫。
　　我正琢磨我是该说幸会幸会还是认识你很高兴的时候，郭志安又开口了，他说，“看你吃饭真香！”
　　合着我和顾桔两个人又拿又吃的样子都被人看清楚了。顾桔也就算了，都退市了，姐可是重组后第一次面市啊，看来是搞砸了。
　　幸好这时候顾桔来救场了，她过来跟郭志安打了个招呼，问：“你怎么才来啊？”
　　郭志安说，“晚餐我去晚了，看你们俩吃得香我也就拿了一大盘，刚吃完。”
　　看来这个人能剩到现在跟说话的风格不无关系啊。
　　这时候小护士们都发现郭志安了，就有人过来拉郭志安去点歌。郭志安一边起身一边问我和顾桔唱什么，顾桔天生五音不全，拿手曲目《大海》能从太平洋一直唱到大西洋，我嘛，客场作战要知己知彼。于是我说，“你先唱一首听听，然后我再决定是献丑还是献唱。”
　　听了几首我就放心了，顾桔也摩拳擦掌地说，“你就剩唱歌这一个闪光点儿，怎么着也得表现一下了。”
　　结果挤到点歌机前一看，都排出去三四页了，顾桔说，“唉，看样子今天晚上你不用发挥了。”
　　无所谓，我无所谓``````````
　　其实过了不一会儿就没几个唱歌的了，都围了一圈玩真心话大冒险。顾桔也被拖了过去，她点儿太背，被抽到好几次，小护士们也没难为她，出的题目不痛不痒，要不然就是让她喝酒，顾桔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连带着我也帮她喝了几杯。
　　玩得HIGH了之后就没人唱歌了，我索性坐点唱机前，一首接一首地唱。十点多的时候看顾桔还没有撤的意思，我就悄悄地跟她说我先走了。
　　顾桔小脸红扑扑地，她说仲南一会儿来接她，到时候顺便送我。
　　“不用了。”顾桔家跟我家不顺路，“我自己打个车，今天街上人肯定不少，不用担心。”
　　没想到郭志安忽然靠了过来，说，“我正好得去病房看一眼，我送她吧。”
　　“不用！”“那好吧。”
　　“真不用！”我白顾桔一眼。
　　“没事儿。”郭志安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发现郭志安有要走的迹象，又有美女想过来围堵。顾桔忙说，“你们撤，我掩护！”
　　出了KTV我笑着说，“看来你人气很高啊！”
　　“都是一帮小孩！”郭志安不以为然。
　　我本来以为他说要去病房只不过是托辞，结果车子真的开到医院了。
　　“今天下午有个手术病人，我得去看一眼，要不然晚上不放心。”车停了之后郭志安说。
　　“那你忙吧，我就不麻烦你了。你看外面就有一辆空车。”我正准备下车，结果正解安全带的郭志安又把安全带系上了，“你要是非得自己走的话，那我就不去科里了，先送你。”
　　这人也算是固执了。
　　“那行，我在车里等你。”不就是相亲嘛，姐从前虽然没相过，今天正好补上这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