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看招》静思之

12、暗中勾结

　　待刘氏一行人走后，西葵急忙走出空间，混在人群中，先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衣裳，然后赶紧向香莲的院子跑去。刚进到院子里就看见香莲捧着肚子站在石桥上，一副铁达尼克号展翅欲飞的样子。只听得众人皆是劝解，但语气却各有不同。有围观看好戏的，有激将法期待早些跳的，当然也有着实在劝解的。

　　大夫人刘氏一反常态，像是完全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一般，一边悄声对着身边的小厮说：“你快去禀报老爷，但是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了其他的客人，只让老爷速速赶来就是了。”一边冲香莲说道：“香莲，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现在只要你安安心心养胎将孩子生下来，老爷不是说还要收了你做妾吗，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快下来吧，在上面做什么。小心动了胎气啊。”

　　香莲脚下一个踉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稳住身子，抽泣着说道：“大奶奶，你有所不知，现在这个曜黑山庄你容的下我别人却容不下我了。我现在每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要害老爷的孩子啊，而且每天晚上我那个院子都会闹鬼。不知是我那院子太僻静还是有人诚心装神弄鬼的来害我。”

　　“鬼？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西葵小声地嘀咕着。

　　“抬头有神明，地底下当然有鬼神了。”站在一旁的月容不屑地看了西葵一眼，一副轻视的样子说道，“所以我说，你可别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自然有鬼神会收拾你的。”

　　“你说你那院子闹鬼？你可有请神仙来瞧一瞧？”刘氏一眼瞥见已经匆忙赶来的杜逸，泪水立马落了下来，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说香莲啊，虽然你这孩子还没生下来，我早已经把你当成妹妹来看了，我给你遣去了那么些丫鬟使唤，每天还让人送去好吃好喝的，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啊，等老爷收了你，咱们姐妹可是亲亲热热的。”

　　“大奶奶——”香莲这一声呼唤嘶声力竭，听得人心里涌起了酸涩，“我早就请神仙来看过，神仙说有一颗灾星降落在潇湘院啊，正是这颗灾星克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转而香莲又对着杜逸说道：“老爷，我自然知道我出生低贱，不能和三奶奶相提并论，反正长短我的孩子是要死的，还不如我这个娘早些同她一起去了的好。”说着又向桥里边儿挪了挪。

　　“慢着——”一直沉默地杜逸终于开了口，他看了看站在一旁错愕的柳氏，又看了看伤心欲绝地香莲，自然知道这有鬼一说只是个幌子，但毕竟香莲肚子里怀着的可能是他杜逸的儿子，便说道，“有一颗灾星在潇湘院，我看八成是老三家那个丫鬟水莲的缘故，这好端端地偏偏名字里犯了你的忌讳，把那丫鬟打发了出去便没事了。”

　　香莲听杜逸这样说，虽无奈但也只得点头说道：“恩，我想也是这样。”

　　水莲一看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立马跪下磕头哭着说道：“三奶奶，我跟着四爷这么些日子，从没有干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三奶奶的事情，三奶奶你要为水莲做主呀。”

　　“是呀，你没有做对不起三奶奶的事情，你是做了对不起香莲的事情。”刘氏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柳氏一看这情形，知道不是水莲保不住就是自己要遭殃了，她慢慢地蹲下来，扶起水莲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水莲，我都知道，可是这情形我也是身不由己了，我让账房多给你些钱，你就出了曜黑山庄吧。”

　　“三奶奶，水莲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出去，”转而又拉住苏淳的胳膊，哭道，“四爷，水莲伺候您的这段日子可谓是尽心尽力的，水莲不想出去，只想一辈子服侍四爷，四爷——”

　　“娘，”苏淳看了看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水莲，她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衣服上，变成一点点的水迹，他上前拉住柳氏，说道，“水莲跟着我这么些日子，我相信她不是装神弄鬼的人，什么灾星不灾星的，全是一些混账话。”

　　“啪——”柳氏一巴掌打在苏淳的脸上，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说道：“你说你爹说的是混账话，你现在说的就不是混账话了。这水莲是必定要出去的了。”说着让小厮把水莲带了下去。

　　杜逸对柳氏的识大体还是比较满意的，对着管家说道：“昨日里刚买回来的几个丫鬟挑个最机灵的来跟着苏淳。”

　　没一会儿，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便走了上来，在杜逸的示意下走到苏淳的面前，对着他俯了俯身，怯怯地说道：“奴婢玉琼，见过四爷。”

　　“欲穷千里目？”西葵歪着脑袋，小声地嘀咕着，“小千儿？”

　　“我不要，你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水莲遣出府去！你们无知的可笑！”苏淳大喊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把一脸怒气的杜逸和面面相觑的众人留在了后头。

　　“爹爹，”西葵想了想走上前去，看了看杜逸的脸色，说道，“四哥刚来不久，生活还没有完全习惯，新来的丫鬟怕是伺候不好他。要不这样吧，把我身边的一个伺候的挺好的丫鬟给四哥，然后把玉琼给我可好？”

　　“这样也好，”杜逸正好找了台阶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西葵你懂事了不少。”

　　等到杜逸一离开，香莲立马从石桥上跳了下来，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大伙儿也渐渐地散了开去。刘氏吊着眉毛看着柳氏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咬牙说道：“这一次算你走运，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事情的真相要从几天前说起，大夫人刘氏亲自端着一碗燕窝来到了香莲的院子里。

　　“你又来干什么？”香莲看了看碗里的燕窝，有些讽刺地说道，“你的东西我可无福消受。”

　　“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成姐妹了。”刘氏在香莲身边坐下来，低声地说道，“前不久，我可是听到柳氏不知道在说谁，说是低贱的身份如今也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知道肚子里是哪里来野种。你看虽说这柳氏如今得宠，但也太无法无天了不是。”

　　香莲本就是穷困的丫鬟出生，没接受过什么家教和礼数，一听这话还了得，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在这样的家里本就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她也别得意太久，等我生了老爷的孩子，看我怎么让她哭。”

　　“妹妹你也别太生气，小心身子受不住。”刘氏满意地笑起来，扶着香莲重新坐下来，说道，“谁说不是呢，我还指望着妹妹生了胖小子以后帮我在老爷面前多美言几句，我就高兴了。但我又时时担心着那蹄子要害你的孩子，所以不如咱们现在就联手，先除掉这个妖精，日后咱们姐妹也好省着点心，你说呢？”

　　香莲当然也明白刘氏的心思，但转念一想除掉柳氏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况且杜逸虽说对柳氏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总是明里暗里地保护着她，这女人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这么想着便答应了下来，和刘氏合计着策划了跳河的一幕，没想到还是被杜逸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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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葵带着玉琼回了静荷院，像是款爷似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对着玉琼说道：“以后你就叫小千儿吧。”

　　“谢五小姐赐名。”小千儿没有任何反抗，欢天喜地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虽说小千儿刚进府，但已经被训练地十分稳妥，伺候西葵洗漱更衣，安静而迅速，没有丝毫的差错。西葵躺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小千儿，小声地问道：“小千儿，管家是怎么训练你们的？老虎凳，辣椒水还是更猛烈的？”说完一把用被子罩住脑袋，瓮声瓮气地嘟囔着，“嗯——好羞涩——”半天不见回应，西葵掀开被子一看，哪里还有小千儿的身影，人家早走地无影无踪了。

　　西葵撇了撇嘴，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翻身起来，利索地穿好衣裳，在屋子门口左右探了探脑袋，见到四下无人便撒腿向院子外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