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招》静思之

11、舞林大会

　　没过几天，便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对于武林大会，西葵的印象停留在武侠电视里面的情景，各路侠士神仙汇聚一堂，大家饮酒聊天贿赂勾结一派和谐的景象。但是这举行在曜黑山庄的武林大会让她这个现代来的土馒头大大地长了见识。

　　武林大会向来只有男人可以参加，女眷们早早地聚集在前厅里吃茶说话，无非就是些衣服首饰和美容的话题，西葵兴趣缺缺，频频打哈欠。西葵看看坐在一群妇人之中的娘亲王氏，她并不是过目难忘的那种美丽，可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感觉很舒服。她很少说话，总是微笑地倾听着，温柔地一塌糊涂。

　　“这么好的女人，杜逸怎么还不喜欢，这老头子脑子里塞得全是废报纸吧。”西葵学着王氏的样子，端庄地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直直的。正想着，西葵看见杜月笙带着小厮从前头走过，像是要去举行武林大会的百花园。

　　“二哥。”西葵从椅子上跳下去，追上杜月笙，小声地问道，“二哥，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吗？”说完西葵在心底暗骂自己废话。

　　“是的，我正要过去呢，怎么了？”杜月笙不明所以，点点头回答道。

　　“我……”西葵拉住他的胳膊，哀求地说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在这里待得很没趣。”说着悄悄地指了指正在相互吹捧的妇人们。

　　杜月笙看了看她身后，知道她不喜欢和那些妇人们在一起，但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摊着手说道：“对不起西葵，我没有办法带你进去，爹要是知道了，会罚你的。”

　　“好吧……”西葵嘟囔着嘴放开杜月笙，说道，“那二哥你快走吧。”

　　杜月笙看了看西葵，见她一脸失望的样子，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别不高兴了，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好么？”

　　“恩。”西葵点了点头，看着杜月笙离开，心里想着那天楼望尘的话，记得他说武林大会的日子，人多又杂，是个偷情的好日子，刘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找个机会跟踪刘氏和她的情人，说不定可以找到“展龙不醉”的秘籍的下落。西葵垂头丧气地嘀咕着：“找个机会，哪里来的机会呀，我都没办法进到百花园去。”

　　正想着，后面传来一声毛骨悚然地呼唤：“小葵花——”西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僵着身子转过去，果然是裴墨涵和苏淳二人。

　　“小葵花，”裴墨涵走到西葵的面前，接着说道，“你在求你二哥什么？”

　　西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为什么叫我小葵花，真肉麻，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当然啦，我爹爹今日也在此，况且我和阿淳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来。”裴墨涵凑到西葵的耳边，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求你二哥带你进去呀，不如求我，我带你进去。”

　　一旁的苏淳看着他们低声耳语，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把拉开裴墨涵，说道：“理她干什么，我们快点进去。”

　　西葵不知道为什么苏淳突然不高兴了，立马答应裴墨涵，说道：“带我进去吧，我求你。”哼，好女不吃眼前亏，嘴上说说又不掉块肉，求你有什么难的。

　　西葵跟着裴墨涵来到苏淳的屋子里，让自己的小厮把自己备用的衣裳拿出来，递给西葵，说道：“给你，穿上我的衣服，把头发放下来，像我一样梳个辫儿，我保管让你顺利混进去不被人发现。”

　　“臭男人的衣裳有什么好穿的。”苏淳一把抢过裴墨涵的衣裳，扔还给他，又从自己的衣橱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裳扔给西葵，仍是没什么好脸色，硬邦邦地说道：“穿这个吧。”

　　“阿淳，我是臭男人，你就是香男人了，为什么我的衣裳就穿不得，你的衣裳就穿得了？”裴墨涵跳上去，玩笑着和苏淳理论。

　　“这不是我没穿过的新衣裳嘛。”苏淳急着辩解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两人正吵着，西葵已经飞快地换好了衣裳，对着两人说道：“我好了，我们快点去吧，别错过了。”

　　两人停下来看她，只见她穿着苏淳的衣裳像是偷穿了爹爹衣裳的小孩子，干净秀气的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好看，不留意冲眼看去还以为是个英气逼人的书生，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的人心痒痒的。两人皆是一愣，苏淳看着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像是刷过他的心头，嘴上却说道：“丑死了，这衣服我可不要了。”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裴墨涵走过去帮她挽好袖子，笑着说道：“小葵花公子，请——”

　　西葵跟着他俩顺利地走进百花园，没有人发现在这一群黑压压的男人中间夹着这么一个姑娘。就连刚才一臂之隔的门卫都没有发现。西葵有些开心，看样子自己的装扮还是很成功的，但转念一想又有点沮丧，难道自己长得真的那么雌雄难辨？进了百花园，西葵立马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去吧，我自己随便转转。”杜西葵那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百花园里中间搭了一个很大的台子，四面皆是摆上了桌子和椅子，黑压压地坐了一片的人。桌子上面放上了水果和精致的点心。东面的台阶上面，放了一张榆木雕双狮戏球的椅子，杜逸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

　　西葵向高台上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墨色竹纹暗花长袍的男子一招一式地正在舞剑，剑影重重，目不暇接，底下的人皆是暗暗点头。西葵看不懂这些，只觉得那人和跳舞似的，又是下腰，又是踢腿的，真是名副其实的舞林大会啊。

　　突然，刘氏屋子里的小厮五儿猫着腰匆匆从旁边溜过，向着人群走去，果然，刘氏要开始行动了，妖孽真不愧是大师，这都给他算到了。西葵不紧不慢地跟着，只见五儿凑到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便又离开了。没过多久，那男子也起身对着周围的人寒暄几句离开了。西葵暗暗地跟着他，直到他走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西葵才走出来，凑在屋子的外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上次杜逸生日的那次，没想到杜逸去了我那屋子，和我一个丫鬟搅合在一起了，现在这个丫鬟怀了孕，要骑到我头上来了。”刘氏对着男子撒娇地说道，“我的日子越来越胆战心惊的了，你说你都不快点带我走，恩？”刘氏窝在男子的怀里，一手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前划着。

　　男子捉住她乱作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别闹，今日咱们没有多久的时间，你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刘氏有些不高兴地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来，接着说道，“我是来告诉你，我发现杜逸每次练功的时候都会去百花园后头的枫树林，我怀疑‘展龙不醉’的秘籍有可能会和那里有关，不过那里是禁地，我们都是不能进去的。”

　　“是嘛，”男子显然来了兴致，抱着刘氏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道，“小心肝儿，要不是今天不方便，我真想好好的爱你一番。”说着一双手像是游龙似的在刘氏身上摸了个遍，又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刘氏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地，推拒着他说道，“下次找个机会，我拖住杜逸，你想办法进到那个枫树林去。好了，快走吧。”

　　屋子里面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西葵赶紧闪身，却不小心撞到了一旁放着的花盆，花盆发出不大不小地响声。

　　“谁在外面？”刘氏谨慎地问道，“是谁，出来。”说着起身出来开门，却只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溜烟进了隔壁的屋子。刘氏追着走过来，这个人矮矮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样子，但是又穿着男装，难道是月笙、苏淳或者裴墨涵其实的一个，还是下面的小厮？刘氏跟着来到隔壁的屋子前面，“霍”的一声打开门，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灰尘有些呛人。

　　“咳咳，是，是谁？赶紧给我出来，若你自己出来我还放你一条生路，若是等我抓到了你，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刘氏扯着嗓子对着屋子里头喊着。

　　西葵早就躲进空间里头得意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大笑着说道：“你当我傻呀，出来。你喊吧，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正在西葵得意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头抱住她。熟悉的树木般清新的味道，西葵不用想也知道是楼望尘这个妖孽。

　　“你又抽什么风，占我便宜。”西葵奋力地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转而变成温柔的口气，说道，“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穿别人的衣服，不是我熟悉的气味，我不喜欢。”楼望尘把头埋在她的后颈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真是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西葵掰开他缠在自己身前的手，说道，“掐得我都快虚脱了，快放开我。”

　　“你负责‘脱’就好，我负责‘虚’，”楼望尘松开她，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大眼瞪小眼，斜着他那双桃花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西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推着他说道：“妖孽。你真不正经。”

　　“那我说正经的，”楼望尘像是生气似地撇过头去，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而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身上的气息我很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你。”

　　西葵的脸红了起来，粗着嗓子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不穿了行了吧。”西葵后来想想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他。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小厮五儿的声音：“大奶奶，不好了，外边来传话，说是香莲要死要活地要跳河呢。”

　　刘氏一听，赶紧外回走，对着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微微示意了一下，便要向外头走去。突然脚下被一个东西搁着了，刘氏弯下腰一看，原来是一颗珍珠。刘氏想了想，把珍珠放进袖袋里，赶紧离开了。

　　“糟糕！”西葵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刚才匆忙躲藏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没想到簪子上的一颗珍珠便掉了下来。

　　楼望尘安慰她说道：“放心吧，那么多首饰上都有珍珠很难找到你的，况且就算知道了是你，她能把你怎么样，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的那样郑重，我会保护你的。

　　西葵愣了半晌，没头没脑地说道：“跳河？和依萍一样么？那她有穿上豹纹的秋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