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绝云》catproject

20、第十九章

　　话说湘芸这边正走到紫竹林靠溪水一处，也是看到夜色美景，恰好出崆峒时带来新的紫竹箫，她本想自吹一曲，但忽闻到了玉凰的笛声，便细心听了下来，深得其中体会。玉凰曲毕，湘芸隧以箫之韵再次吹奏，其音缭绕，更不用提。天海在溪旁正捕鱼，也停了下来，静静坐下看着湘芸吹奏，只觉清幽的夜色竹林前，湘芸竟如天上的弯月般透着光，纱袖垂摆，白裙落地，纤尘不染，似一缕梦魂，仿佛伸手一碰就会散开。
　　曲毕，天海仍在沉醉。
　　“天海，天海？”湘芸用枝子串着一个烤鱼在天海眼前晃了两下，笑道：“你若是再发呆，这烤鱼可就都归我了……”
　　天海喜欢食物，一听马上回过神来，笑道：“没事，这些都给湘芸吧，我再去抓两条……”说完起身，又跳进溪流里，彭彭溅起层层水花。
　　篝火旁，湘芸笑着看他：“没想到，你的水性还挺好……”
　　“呵呵，爷爷说过，我是水做的……小时候哭都能哭成河……”
　　说完两人都咯咯笑了。

　　“对了湘芸，”天海抓完鱼回来，这会儿也坐在篝火旁，边烤着鱼便说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吹笛子的不跟你合奏呢？怎么他听了你吹的曲子后也没个反应？”
　　湘芸低眉一想，淡淡说道：“不用相和——并不是箫笛不能合奏，怕是吹笛者不舍吧……若合奏一曲定会想见彼此，虽是知音，但毕竟为陌路人。见面后必然又要分开，倒不如不见——既然不想见又何必多此合奏？”
　　天海不解：“你是说那个人不想见你？”
　　“恩”
　　“是因为怕见你后不舍再分开？”
　　“……”
　　湘芸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竟能理解一个从未见面之人，而且若真是如此，那吹笛者也真是够有绝情之心——都论知音难求，多少人渴望找到千万人中的丝竹挚友，可他却压制自己的性情，故意避开，此人不简单。
　　天海却突然失落，原来他惊讶湘芸的这番话，觉得自己真是愚钝，湘芸连陌生人的心思都懂，可自己永远也不知道相处三年的她在想什么。又开始呆想。

　　“天海！你的鱼糊了……”湘芸突然叫道。
　　“呀！……没事，糊了更好吃，呵呵……”天海从未顾及过事物的熟透程度，这点湘芸怕是要跟着适应一阵了……

　　两人吃饱后，在繁星下美美睡了一觉，转天穿过紫竹林，来到了玉屏镇。

　　此处人多繁华，好不热闹。街旁，卖熟食的，卖字画的，卖胭脂粉的，卖小玩意的……数不胜数，不过最多的还是卖竹箫的店铺和小摊，看来此处随便找出一人，都会略通些音律。
　　湘芸和天海用大巫祝临走时给的钱买了几个包子，只觉得香喷喷的，真是好吃。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二人边走边看杂耍卖艺之市景，兴奋非常。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再来——我就不信了！”
　　天海惊道：“杜、杜——若？！”
　　两人都吃惊地向后一看，只见一装饰颇为华丽的门面，旁边立着一个高幡随风而摆，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赌”字。
　　二人迟疑，面面相觑，又听里面嘈杂中又传来一声——“给我掀开！”——的确是杜若的声音。

　　“天海，我们进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