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碧泉

19、良药苦口

　　第十九章、良药苦口

　　吴涯紧紧的咬着嘴唇，如实的对婼彤说道：“婼彤，我的心好痛！”

　　“我能理解。”婼彤不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哭泣的大男孩。如果世间有某种良药可以解除吴涯此时的伤痛，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婼彤一定会冒死去采摘。

　　“陪我走走吧，我想走走会好受点。”吴涯低沉的恳求。

　　“走吧！”婼彤坚决、果断的回答。

　　群鸟划过长空，不带走一片忧愁，不留下一丝遐想。街道的尽头，两个背影逐渐模糊，消失。

　　深秋的夜晚，天空无星无月，风沙沙的吹过去，又悄悄的刮回来。四周暗影绰绰，寂静无声，偶尔透过浓密密的树枝的灯光滴在池塘、滴在草地。

　　吴涯只身来到池塘边，享受黑夜带来的孤独与寂静，一切都可以想一切都可以不想。潮湿的夜，透彻着刺骨的凉。吴涯犹如一尊雕像，经受风雨的侵蚀，已失去昔日耀眼的光彩。

　　想起昔日的种种美好，不由得吴涯不心如刀割。苍天是多么的讽刺啊，似乎总在恰当之时给吴涯开上一个致命的国际玩笑，乐此不疲。

　　心如死水，激不起一点涟漪，好似一张张厚厚的粪纸。风紧了，哭号着鬼叫似的凄凉。

　　生无曙光，死又何惧。吴涯的心慢慢地想要融入这冰冷的世界，即将与之合二为一时，心灵最黑处燃起了一丝爱的火光。

　　“吴涯，你不要让我失望！”甜蜜的微笑，温暖的怀抱，充满爱意的关怀。那一分恬淡的笑始终挥之不去，飒爽的英姿久久盘旋于脑际。

　　“不--”吴涯发出如狼一样的吼叫，爬上了死亡的边缘。

　　死亦容易，何惧生存！

　　“吴涯，你的信。”

　　“不会吧，我的信？”吴涯纳闷，自己认识的没几个人啊，谁会给自己写信。满怀疑问扯开信封，吴涯看了下去。

　　吴涯弟弟：

　　见字安好！

　　这一别，恍惚时光飞逝。与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仍若昨日，清晰可忆。

　　每每想起你那顽强的奔跑，觉得傻傻的你好可爱，嘿嘿。你曾答应过我的没有忘记吧，不要让我失望哦。

　　你不知道，战友多羡慕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嘿嘿，羡慕死她们！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畏惧任何困难，因为你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相信自己，朝着前方一直前进，你一定会成功的。好了，由于时间关系，到此为止。

　　你的教官大姐

　　看完信，吴涯的伤口如良药包扎似的，有了痊愈的希望。看着优美的文字，吴涯却不明的泪如雨下，掩面而泣。他不信却似乎又是事实，姐姐还记得他，还记得曾经自己对她许下的承诺，也没有忘记给他无形的鼓励。

　　那天的事，出了婼彤无人知晓，因此也只有她婼彤最明白吴涯的心境，最能明白吴涯的需要悉心的关怀。

　　吴涯一遍一遍的翻阅看过无数次的信，每每提起笔想写个回信却又一次次放下手中握了很久的笔。自己该说什么呢，说自己自暴自弃想放弃一切回归大自然，说自己勇于面对一切困难阻险，说自己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

　　“吴涯，你个瘟神，终于见到你一丝难得灿烂的笑容。说说是吃了什么良药了啊，让我也饱饱口福。”成名拍拍吴涯的肩，嬉皮笑脸的说到。

　　“成名--”婼彤怒视成名的口无遮拦，见过没口德的，但是没有见过这样没口德之人。

　　“嘿嘿，今天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嘛！”谁也没有想到，吴涯居然自然的微笑了。

　　此时此刻，婼彤有种想哭的冲动。

　　“天气不错，可不要浪费了，有谁愿意和我去踢踢球？”吴涯扫视众人一圈。

　　“我--”成名第一个大声喊到，似乎怕别的班级不知道十五班有个大喇叭。

　　“还有我。”秦原也来凑凑热闹。

　　“算我一个。”萱嬅、婼彤同时举起手。

　　“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去绣花，你们一个个大姑娘家就--”成名嘻哈到。

　　“是嘛？”萱嬅、婼彤二人狠狠的瞅着成名。

　　眼看二人的拳头即将上身，成名一溜烟的跑开，“一起去还不成啊，太霸道了，没有天理啊。”

　　众人一片笑声。

　　夜，像一张黑黑的毯子，覆盖着整个校园。

　　婼彤又在室友入睡后打开台灯，继续自己赋予的使命。笔在纸张上沙沙作响，打破了夜的深沉，刺破了宿舍的鼾声。

　　“婼彤--你--怎么还不睡？”一室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婼彤趴在被窝里貌似在写着什么。

　　婼彤故意用身子挡住纸张，转过身镇定的说道：“快了，马上睡！”

　　“快点睡吧，明天还有课呢。”不到一分钟，便鼾声大作。

　　只要吴涯能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婼彤决定不会坐视不管，自己牺牲点算什么。吴涯在足球场上的呐喊有什么比它重要的呢？

　　“吴涯，你的信。”

　　吴涯欣喜又害怕得拿着信，欣喜的是这封信盼望已久，害怕的是写信人会责备自己并不回信。其实，吴涯是很想写封回信的，但是···

　　打开信。

　　吴涯弟弟，见心安好。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忙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不想打扰你的学习。我知道，你现在学习很紧，没有时间考虑别的什么，因此你不用给我回信。

　　你一定在按自己的计划不懈拼搏吧！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希望你勇往直前，别令疼你爱你的爷爷奶奶失望，当然还有我。话多勿烦！

　　姐

　　丝丝暖意攻上心头，吴涯笑了。

　　吴涯能这么快走出阴影，绝对出乎婼彤的意料。婼彤心想，要不是自己曾经瞎问过一些关于吴涯的事，自己又怎会···婼彤也傻傻的笑了，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吴涯或者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