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杀机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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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进了殿门。
“那个……”我支吾道，“陛下在里面？”
殿门外当值的侍女瞧了我一眼，“是啊。”
“高侍卫呢？今天不是他当值么？他怎么不在？”
“不知道，今天是没见着他。”
“哦，谢谢。”我转身向外走去。高远那家伙是不是睡过头了？
我抬手敲了敲门，“高远，在里面吗？”
许久，没有回答，门内一阵死寂。
“高远，我进来啦？”我推开了门。
屋里好像并没有人。“高远？在么？”我朝里屋走去，撩开帘子，“高……”我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上半身斜躺在床上，下半身跪坐在床前，项上一道深深的剑痕，贯穿脖颈。凌乱的剑痕遍布全身，血肉模糊，他的眼仍是睁着，透着临死前无比的恐惧……凶器，那把剑就落在床边。
我想呼救，但却实在发不出声，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撞倒了外屋的桌椅，陶瓷的茶具碎落一地，引来了附近的侍女。
一个侍女拦住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一下子软瘫在了她身上，费力地抬手，指了指屋内。
其他人走进去看了看，“啊！~~”满院的人都争相叫喊了起来，“快，快去叫人来！”
我已没了什么知觉，瘫在地上。
不出多久，王带着侍卫到了。
他进屋看了看，随后淡淡启唇：“把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带走。”
于是我便与其他人一起，被拽到了地牢。路过刑房，一个全身是血，十指残断的人被架了出来。我一惊，往后退了几步。同行的侍女都叫喊了起来。几个侍卫一路拖着我，把我单独扔进里一间牢房。我只是默默蜷缩在墙角，不言语。现下，我需要理智，我要尽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可是，我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更何况，死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我的朋友啊，他昨夜还在与我聊天，今晨却已经阴阳两隔了么？这是不是也太扯了？我抱紧了自己的大腿，是谁杀了他？是谁这么恨他，要这样对他？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忽然之间，想到了昨夜傲然说的话：“哼，明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越发胆大包天了……”不会，不会是他，再怎么样，傲然也断断不会伤害高远那样无辜的人，他不会……可是，我不也一样不知道他是轩辕国的三殿下么？我说服了自己，傲然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是凌傲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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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事情已经办完了，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丹青轻轻地将茶盏放在书案上，说道。
“辛苦你了。可就算是没有证据，父王就不会怀疑我了么？”青衣男子并不抬眼，千年不变的温和语气。
“那么二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陛下怀疑您的话，会不会……”丹青试探地看着主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青衣男子拿起茶盏，轻轻吮了一口茶，“高远是谁？”
“陛下的侍卫啊。”丹青如实答道。
“我是谁？”
“陛下的儿子。”丹青微微一笑，果真又是自己多虑了么？她的主人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更不会去做没把握或不值当的事情，这次的情形，也必定是在他意料之中了。
他薄唇一抿，“下去吧。”
丹青欠了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丹青！丹青！”听见身后有人唤，她回过头来。
是剑影。“怎么了，有急事？”看他有些急躁，丹青问道。
“出事了……”剑影俯下身来，对丹青耳语道……
丹青微一颦眉，向殿内走去，剑影也跟了进来。“二殿下，高远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有什么情况么？”他问。
“是，陛下把跟高远一个院子的人全都收进了地牢，而且，第一个发现高远尸体的人是……是念念……”丹青弱弱地说道，她明白念念在她主人心里的分量。
他合上了书，“是她么？这傻瓜……”
“现下，念念被陛下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鉴于您和三殿下的关系，陛下会不会借此机会……要是给她安一个杀害侍卫的罪名，那念念可是怎样都撇不清的呀！那岂不是……”丹青瞥了他一眼，不再说下去。
青衣男子抬眸看着丹青，“确实是。”
剑影上前了一步，“可是，高远是侍卫，怎会被一个女子所杀呢？这种说法，似乎不可信吧？”
“这世上的事，是件件都说得清楚的么？高远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有多少人知道呢？他是王，他想除掉一个人，谁会过问理由是否可信呢？”青衣男子淡然道，尽管，他的心情并不想所有人看到的那么平静。
丹青望了望他和剑影，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那倒不必了。”
“可是念念她……”丹青有些惊讶，难道，他就打算静观其变？
“我们有消息，他们也有；我们想救念念，他们也想。依凌傲然的性子，怕是坐不住的，我们不用与他争了。”他笑道。
丹青也一勾唇，“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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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的过道上，狱卒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时时带几个人去审讯室审问一番。终于，跟我一起被带来的人都挨个审过了，就只剩下我没人过问。看来，王是打算把我当成凶犯了。也不错，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达成他的目的。或者说，高远的死会不会就是他的圈套？
在恐惧与不安中，我度过了一个夜晚。没有他的陪伴，有的只是犯人们止不住的凄惨的哭号和地牢中阴湿酸臭的气味，夹杂着死亡的颜色。
“傲然……”我轻轻念道。
天仿佛快亮了。
“二殿下，您请！”外面，一个狱卒说道。
凌傲繁。
“开门。”丹青对狱卒说道。
“是，丹青姑娘。”
“都出去吧。”凌傲繁望着我，说道。
牢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人。此刻，我却再没有了以前戒备，“易繁……”其实，我更愿这么唤他。
“嗯。我们走吧。”他一笑，道。
“走？可以么？陛下他……”我有些惊异，这次，会让我这么轻易就逃过么？
他依然是笑，“凶手已经找到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找到了？是谁？”
凌傲繁转过了身，“是凌傲然。他自己认的罪。”
我下意识地咬紧了唇，低下头。
“抬起头来，我很好奇现在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抬起头看着他，“凌傲然，他不会，他跟你不一样！”我跑出了令人战栗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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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傲然立于门口，叫道。
“然儿，何事？进来再说。”何事？他会不清楚么？
傲然走了进去。“父王，儿臣是来自首的。”
“喔，自首？自首什么？”王问。
他跪了下来， “高远，是我杀的。”
王抬起头，“你说什么？可是本王已经审问过与高远同院的侍女侍卫了，他们都说目睹了陌晗独自进入高远房间，然后引来了众人。”
傲然低着头，“陌晗是独自进去的，谁一定能说是她杀了高远？就她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杀了高远？她又为什么要引来众人，而不是悄悄地离开呢？”
“殿门口当值的侍女说了，陌晗今晨来问过高远的情况，恐怕做这些都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吧，贼喊捉贼的事情，见得还少么？”
“不可能！她跟高远是朋友，她为什么要杀高远？”
“很简单，陌晗不想嫁给高远，那就只能杀了他。你到底是来自首的，还是来给陌晗说情的？你真就以为本王瞎了么？！”
“父王，儿臣真的是来认罪的，儿臣看见让无辜之人替儿臣抵罪，儿臣于心不安！若是照父王的说法，那么儿臣的嫌疑不是更大了？儿臣喜欢陌晗，父王也知道，那父王怎知儿臣不会为了陌晗去杀人呢？再说了，儿臣是王子，杀一个侍卫又如何不可？”
“放肆！你是真的要找死么？”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儿臣不敢！”
“就算是你杀了高远，你是王子，自然不要紧，但你是为了陌晗而去杀人的，陌晗还是一样要偿命的。你以为你来顶罪，就能救得了她么？出去！”
“父王……”
“出去！”
“儿臣遵命。”傲然起身退了出去，走至殿外，他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一名侍卫走进大殿，抱拳道：“陛下，三殿下正跪在殿外。”
王望了望窗外，“天快黑了吧？去瞧瞧兰夫人吧。”
“摆驾幽兰殿~~”
“陛下，三殿下仍跪在幽兰殿外呢！”
“随他去。”王一边饮酒，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兰夫人斟了一杯酒，交给王，轻道：“陛下，夜深了，还是快让三殿下起来吧？”
“夜深了吧，兰儿，我们休息吧。”
“陛下，天亮了，三殿下还跪着呢。”
“传旨，将三王子收入密牢，昨日入狱的一干人等全部放出。”
“是！”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杀机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