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一叶一世界》蔡小卒

31、第 31 章

　　小策眼圈红了，他忍着不哭狠狠地瞪着小白，“我cao你X!干嘛打我！”小白抬手大有再还想再动手打人的趋势，惊得小策和展展后退一步。
　　小策咬着牙关转过去望着河水，展展看见他充满仇怨的眼睛倔强的守住眼泪。展展一想到也许会因此失去一个朋友，就感觉恐惧手脚冰冷。他抬头看小白，只见小白面无表情没有打算要道歉。
　　“你你为什么打他？”展展颤动的双唇吐出口齿不清呢喃般的声音，他素手无策。道歉!道歉!他脑海里只有这个。他开始对小策不停地说对不起。小策没有理会他，在他的对不起中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前用手狠狠抹掉眼泪，瞪着河水。
　　展展求助的看看小白，小白不满地皱起眉头，没有好脸色，还故意背对他们。
　　展展害怕小策随时会跑掉，就算不道歉也和他齐肩站着。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站着，直到太阳下山霞光万丈。
　　小策对展展说:给我饼干。
　　展展将所有饼干都拿出来，小策只拿了一块撕开包装把垃圾塞到展展的手心咒骂几句，眼眶又红了。展展抬手要摸他的脸，被躲开了。“我要回去了。”他说着狠狠踹了小白一脚，跑远了大喊道：“小白神经病脑子有问题有病没药吃，小白大变态，同性恋神经病。”骂完就爬了。
　　小白轻蔑的朝着小策的背影笑了一下，低头对还望着远走的人发呆的展展说：“我们走吧。”
　　“不了，我还要再站一会。”展展的心情一片冬天的天空，无云，空旷，干燥，冷风吹。
　　小白轻叹一口气，搂着展展的肩说：“对不起。”
　　“跟小策说啊！”展展说完沿着河堤一直走，一边吃饼干，手里紧紧攥着两个饼干包装袋。展展走了很久发现门诊就在不远处，他终于想起迷迷糊糊忘记的是医药费。展展丢掉包装袋，掏遍全身的口袋再把书包翻一遍才找出几十块。
　　门诊的休息区有几个老人家，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过了，都好奇的看向他。年轻人尴尬的站着等医师给前面的大婶看病，终于等到他，医师没有认出他来。
　　展展不好意思地将捋平的钱递给医师，“我前阵子来问路，下雨天，你给我看病了。”
　　医师想起来了，笑着说：“不用这么多。”医师收了十几块药钱。“坐下吧。”他给展展把脉。“张嘴。”展展张嘴巴，医师看了他的舌苔。“病是好了，不要再淋雨了，肠胃有点问题，要去大医院检查看看，三餐按时吃。”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事情。
　　展展将在酒吧偶遇的的男人写的药名给医师看，医师深思了一会，告诉展展这种药应该去医院找。医院展展是更加不愿意去的，他离开门诊直接去了网吧，在网吧通宵达旦，打了一夜的游戏。眼睛干涉得一合上就湿润疼痛，全身酸痛。
　　午后，小白找到展展，把一瓶冰镇后的黑加仑饮料放在电脑桌上，对他说：“跟我回去。”
　　展展调高音量，继续玩游戏。小白把面包凑到展展的嘴边，展展没理会他，小白也举着面包不放下。展展不看他专心玩游戏，玩了一天一夜手指都已经酸疼了，不停下。两人僵持着
　　后来小白终于退步，放下面包对他说：“约小策出来，我请他吃冰，跟道歉。”展展看着小白确认他是不是真心的，知道他不是空头说说的，才给小策发信息说，小白请你吃冰的。
　　小策发来一张大图：鄙视的眼神，然后回复了一句话，他死的啰。
　　展展告诉小白，“他说好。”
　　“你朋友说话挺有意思的。”小白皮笑肉不笑，再次把面包凑到展展嘴边，展展顺从的咬了一口。小白在他嘴角偷亲了一下，闻到一股不属于少年的烟味，不由得皱起眉头。“吃完就回家吧。”他说。展展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小白让展展先到外面等，在展展等候的时间里，他和网吧的网管小谈了一会，面对网吧工作人员质疑的目光，他只是微笑地编了一些谎话取得他们的信任，留下一张名片。既然不能随时跟在他身边，起码要知道他在哪里，而，这些是在外面看着来往行人车辆的少年想知道的事情。
　　回到理发店先受到的当然是理发店员工的注视，展展低头上楼，小白紧随其后关上门静静环抱着展展，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想多陪陪你，但是我要工作，对吧？”
　　“。。。。。。”展展拨掉他的手，走到客厅坐在地板上。
　　小白挨着他坐下，梳理着少年的头发，泛黄的头发很柔软，它的主人年幼营养不良，现在也不注意饮食，一头发黄的头发就能看得出来。小白关掉吹风机放一边，随意的拨弄着他的刘海。“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展展努了努嘴有话要说可是不吭声，小白只好无奈的去做饭。展展看着他的背影空荡荡呆了很久，直到铃声打断他。
　　很突然，英松的来电，消息也是和他的来电一样突然,分开以后展展就没有和英松联系，听着对方低沉的嗓音才慢慢回想起一起玩耍的时光，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通话的过程中展展几次分神。
　　英松的奶奶过世了，展展没有立即告诉英松是否回去，被深藏的不想面对的选择再次摆上桌面，他知道只要告诉小白，小白一定是站在支持的立场让他回去的，这不是想要吗，可是连日以来的相处让展展对离开产生抗拒的心理。如果，不回去，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吧。
　　展展站在窗边魂不守舍的对着外面出神，傍晚的余光昏黄的落在窗台，阳光斜斜切过防护栏，小白把菜端上餐桌，看到躲在阴暗处的展展。他盛了一碗汤端过去给他，“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展展回过神，脑中的悲伤远远小于对小白该如何开口的烦恼。“没。”他接过碗随意喝了一口，和他在餐桌坐下。一点也不想告诉他之后得到支持的答案。心里跟自己说,可以和去年一样想走就不辞而别，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展展不看人，躲闪的眼神，这些他忽略的习惯对方了如指掌。“有事情就要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先吃饭。”
　　在展展心里，小白不会真的他的事把放在心上，担心也像是口头禅，没有一点说服力。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谁会一直在意别人。心中嘀咕着小白的矫揉造作时手机又响了，展展马上接听，“喂？”还是英松，展展起身到窗边听电话。
　　当他把注意力转移到通话的时小白看了他一下，继续吃饭。
　　与其叫做通话，不如说是听对方的质问。“你定了什么时候的车票？”